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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殊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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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呵呵。丹青眼中不屑轻轻藏好随即噗嗤一笑,伸手踮脚捏了捏白桐粉红的脸蛋,嬉笑:“我倒觉得你这双眼将她比下去了。”
这样干净清澈。
白桐表情僵了僵眼里闪过一丝古怪,不动神色地拍开丹青的手,随即红了脸:“没羞没臊。”
话说,机会,是自己创造来的。
如果按正常等着一种名字叫机遇的很神奇的东西砸头以推动任务发展。那丹青恐怕不是老死在慕容山庄,就是被穆沙罗半夜掐死在慕容山庄——天天老实地扫地,洗衣服,连主子的面都见不着地过去了五天,如果不是慕容鸿一不小心把“孟章卷”藏在内衣口袋忘记拿出来,丹青这辈子也别想碰着那玩意儿半根毫毛。于是,丹青充分发挥特长,为送衣服的大丫头的饭里下了点不轻不重的好料,成功搁到她,然后再激动地,顺顺利利地,接下了给白若颜小姐亲自送换洗衣服的光荣职责。
捧着一堆一律颜色白刷刷的衣服,丹青一路左顾右盼地走向白若曦的房间院宅。接近门口时候,隐约听见里面有对话声音传来。丹青皱皱眉,在门口停伫。
“你明明知道他不会为了我前来,何必对我这样说?”是女人的声音,白若颜。
“寻物,顺手寻人。”懒洋洋的回答,丹青心中一动,嘿嘿,传说中的慕容从珂。
“可是……孟章?”
“知道就好,还不快走人。我可不想穆教主有个什么正儿八经的理由上来搜山,还顺便诋毁我挖人家墙角。”啧啧啧。和管家一样,满嘴毒液。
“你在乎这个?在乎这个你还把小恒支走下山?”
“小恒有其他事做,用不着姐姐您操心。”
……沉默片刻。白若颜声音重新想起:“来的是谁?”
……
……丹青侧耳,还是听不见慕容从珂的回答。
当下猜测出。慕容山庄已经有消息,忌水教派了探子前来探寻“孟章卷”下落。看来自己得十二万分小心行事。
……
丹青收了收下颚,举手轻轻叩门。
“进来。”慕容从珂拽的二五八万的声音。
垂下眼帘,推开门:“小姐,您吩咐洗好的衣裳。”
“放那吧,谢谢。”白若曦柔和一笑。丹青闻言抬眼迅速地扫了一眼两人,目光不经意地撞上慕容从珂,假装惊慌地再次垂下眼帘。退身,迅速拉上门。
“可以给管家加俸了,连丫头都选择这样标志。”啧啧两声,慕容从珂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正提脚准备离去的丹青听见此话站住脚,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抚抚绯红的杰作,嘲讽地笑了笑,大步离去。
夜。
丹青伏在白若颜房顶上,扁了扁嘴。慕容山庄的守卫不是一般的不森严啊。按了按脸上的面罩,慢慢移开一片瓦片,俯身向昏黄的光中窥去,看着沐浴完的白若颜拉扯过自己早上送去的衣服,丹青眯了眯眼。
一,二,三。
满意地看着白若曦倒下。为自己鼓掌,手艺不错。抿嘴偷乐,丹青轻盈地旋身从屋檐跃下,无声离开。
十米开外的参天古榕上,慕容从珂玩味地目送那位夜访者离开,“啪”地拢起扇子,抵住下巴,笑容邪魅。
月似银钩。
在院外换下夜行衣卷好,丹青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藏好衣服打了个呵欠。这时,白桐翻了个身,嘟咕了几句梦话。吓得她一个激灵,偏头盯着白桐片刻,哧溜一下串上床,不许久,便沉沉睡去。
模糊间,房门外的吵闹声传来。
接着,是房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来了……” 丹青瞬间清醒,假装翻了个身,闭眼沉睡的样子。直到白桐轻轻摇晃将自己唤醒才缓缓睁开眼睛,打量四周惊讶:“怎么了这是?”其实,是真的有点惊讶,慕容从珂亲自的到来。
“早上送衣服的是你吧。那衣服上,你动了什么手脚?”
……
这人脑子不好使啊。一点推理能力都没有。正常人会在这么特殊的工作条件下猴急地作案么?特殊的原因,特殊的物件,特殊少见的毒物。谁动手,谁就是摆着要自投罗网啊。不过,咱丹青要的就是自投罗网。
丹青微微一笑,背着月光,看不清慕容从珂脸上的表情,慢悠悠道:“苏然何德何能,请问早上苏然送去的衣服,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孤寒散。”慕容从珂简单明了道。
“呃?”我当然知道那是孤寒散。亲爱的。
慕容从珂俯视坐在床上也不行礼也不惊慌的仕女,捻眉。不耐地挥挥手,不再玩猜谜游戏:“带走去地牢,查清楚了再说。”
双手立刻被扭住往前推,丹青抽痛,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扭头望向白桐。从头到尾一直盯着丹青的白桐当然未放过这个小动作,下意识地便想伸手将她拉回。
下一秒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咬下唇,生生收回伸出的手,也定定地看着丹青,不语。小小房间中,气息浮动。“我没有在衣服上放什么东西。”良久,丹青对着白桐认真道。白桐点头道 “我信”,可那又有什么用?抓紧袖子中的拳。
慕容从珂始终冷眼看着这一切。
清凉的风吹进小屋子,夹着洗衣院前小池里败莲的残香。
快入秋了。
——“带走。”
孟章卷二
“……”丹青呆呆的隔着栏杆,望天。想到穆沙罗等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心安理得地睡觉,心里除去不平还带着空泛泛的感觉。
呸你个穆沙罗,你家娘子在贵宾房躺着,你下属在牢房坐着,便宜死你了。
牢房的环境果然不好,几堆散发着怪异气味的稻草凌乱地铺在石床上,到处蹭满了暗色的痕迹(是不是前辈留下的血就很难说了),蟑螂爬来爬去成群结队,久不久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吱吱的老鼠声。丹青缩了缩脖子,扒在栏杆上。“真是有点冷呢。”嘟囔着开始犹豫想办法进牢房这个想法是否真的正确——牢房是关押犯人的重地,而慕容山庄的牢房,自然是关押慕容山庄的犯人。什么人会成为慕容山庄的犯人呢?答案很简单,惹毛了慕容山庄主人的人。那什么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惹毛慕容山庄主人呢?答案更简单,刺客,或者,探子。
撇开刺客不说,探子探的,自然是“孟章卷”的下落,会被抓,自然是探索失败。话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继续前进,既然前面有那么多个坑了,自然是问清楚再绕道前进为上。这样,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错误。至于那些人是不是和自己关在一起。那,纯粹看运气。
丹青再次叹气。
“姑娘,年纪轻轻,犯了什么错被投来这?”沙哑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丹青猛地抬头——机遇,果然是件神奇的东西!
起身张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盘腿坐在床上,一脸怡然自得,长须凌乱盖住大半个脸,有股说不出的威严。
哎呀,还真是要什么来什么,丹青笑笑:“自然是……寻物。”
同生噗嗤一笑:“那么年轻,还是个女娃子,就想挑起天下这么重的担子么?”就着月光瞥了眼丹青,慢慢补充道:“哟,收回前话,你这是为主而来吧?”
咦,他怎么知道?
见那女娃娃一脸被戳穿的样子,同生继续不温不火地说:“让我算算啊,恩,穆修痕应该退位了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主子应该是穆沙罗那小毛头吧。”
丹青除了惊恐之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表情了。第一,他怎么能知道自己是忌水教的?第二,他竟然敢叫那如同神仙(魔鬼)一般高高在上的穆大人小毛头啊!啊啊!啊啊啊!
“收起你那一副惊恐的表情,娃娃,这绝巧的易容功夫,天下除了忌水教的忠仆‘三面红’的后人,没人再能做出来。若不是以前曾经有幸见过,我也认不出来”哼哼两声,同生不满道。
闻言丹青这才放下心,原来绯红的来头这么大啊。良久,问那个人:“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儿?听你的口气,可也是为了那‘孟章卷’?”话还未落,就被急急打断:“老子才不屑那什么狗屁‘青龙卷’呢。没了钥匙,那就是张破羊皮纸,可是慕容泓那死老头偏生觉得我稀罕那玩意儿,把老子丢来这!”
“……”
同生叹气:“我叫同生。是十五年前被关来这的。”
“同生?兵器排行第二的同生前辈?”可是见着人物了!
“现在知道用敬语了?没错,正是在下。”得意的哼哼。
不对啊,以同生的功夫,怎么会被这小小的破牢房拦截?
“请问前辈为何甘愿在此?”
同生愣了愣,随后道:“我在等人。”
……
“我睡觉了,打探到消息就快滚吧,这地方虽然好,但是不值得你们年轻人留恋。”同生翻身,倒床。
随后传来呼呼睡声。
这之间,丹青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叹息。与之前的不同,那声叹息中夹杂着很多的情感。
主旋律是寂寞。
他在等待什么人呢?什么人值得天下第二的人等待呢?一定是,爱人吧?迷迷糊糊地思考间,丹青拢了拢衣服,也闭眼睡去。
月色下,风抚树摇。
同生面朝着黑暗,背着月光,睁着的黑亮的双眼蒙上层白雾。
“苍浅舟,我好想你。”
百里外著名的有间客栈内……
穆沙罗啪地放下手中酒杯,斜眼瞟了下一直在唠唠叨叨担心丹青的蝶衣。
蝶衣被看得汗毛起立敬礼,连忙低头扒饭。
“教主,若……我是说若,若慕容从珂发现了丹青,和若曦小姐说了些什么不好的,怎么办?”绯红撑着下巴,目光游离。
“若曦自然不会信他。”理所当然的语气。
“若曦小姐离开挺久了……”收回目光,绯红的眼角还带着笑意——方才那个店伙计真有意思,踩了人家姑娘的裙子下摆竟然楞楞地叫人家脱下来给他洗。
“……你们吃饱了?”穆沙罗搁了手中的筷子沉声道。吃饱了就乖乖回房,别一天问东问西,烦死人。
动作不大却发出一声明显的响动,引来少许腰间挂着桌子上放着不同样式款式武器的“江湖人士”的侧目,少许人已经将手放置在武器上准备教训下那个不之天高地厚的动作之人。三秒,仅仅是三秒后,抓武器的同志们改抓为抚摸,突然对自己的武器产生了无限的爱意。不满的眼神在三秒内从愤怒改为疑惑最后变成惊恐,鼎沸的客栈内此时一片寂静。
四肢发达的那部分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魔头咋就出窝了呢?
而头脑灵活的那部分则很有气质地细细摩挲下巴:恩,要变天了啊。
然后目标一致若有所思地向南面瞟了瞟。
那是慕容山庄的所在方向。
——全天下有下落的《四神天地书》四卷之一“孟章卷”,就在那里。
——而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忌水教在找什么。
穆沙罗刮刮茶碗子,垂眼,轻抿了一口茶。蒸汽腾起,长而浓密的睫在晨曦下拢着层淡淡的光晕,轻轻颤动。
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不需要半分言语做作,本身就带着王者的气息。
三天后……
镜头拉回慕容山庄。
又是夜。月色昏黄黯淡。
白桐端着烛台,轻轻渡步快速穿过一间又一间的牢房,轻巧的步子踏在石砖上无声无息。微动微弱的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暗恍惚不定。白桐步子顿了顿,眸中的精明一闪而逝,动人心魄。
移步到丹青所在的牢房前,轻瞥了一眼在扯呼装睡的同生,随后轻唤:“苏然。”
丹青迷迷糊糊地听见有柔和的声音在唤着自己,苏然,苏然。
苏然。苏然,是谁?
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入眼的,还是阴冷,带着一丝丝若有若无血腥腐臭的牢房。丹青楞了楞迷茫四顾。回过神来,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太阳穴为中心痛开始向全身蔓延。慢慢直起身,看见外面站着的白桐,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如那夜一般,静静地望着自己。
走过去,轻轻扯了扯白桐的衣袖:“来做什么?”没有得到回应,隔着栏杆,只有耳边平缓的呼吸声——原来白桐真的是高自己这么多,耳边仿佛可以感觉到温润的呼气轻轻在周围浮动。
痴痴地笑,抬眼看白桐。
干燥的脸庞忽然有一道温湿滑过。低头,拿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莫擦了,再擦就成花猫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而已。”柔和的声音响起,白桐放了裙摆,抬手推开丹青的手,抚去眼泪。
拇指侧面上有层硬茧,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丹青的眼角。
丹青抬眼,对上白桐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复杂的目光。
隔着栏杆,相对无语。
我只是想看看。你还好不好。
猛地踮脚拢手贴近白桐怀里。
手中的灯盏被撞翻,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闪动两下,遂灭。
牢房中,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只听见抽泣和呜咽。
白桐探了口气。安抚:“没事的,少爷定会放你出去的。”顿了顿,追加道:“若真非你所
为。”
在她怀里的丹青闻言收紧了手,恨恨道:“若是我你便不管我了么?”白桐扶起丹青单手托起她的下巴,刮去她脸上的泪痕,晶莹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笑意:“怎会。软脚猫。”
丹青皱皱眉:“白桐,你手上好多茧子。”
白桐愣了愣,放下手,但笑不语。
老鼠碰翻瓷碗发出阵声响。丹青突然想起了不妥,才急急推了把白桐:“快走吧,一会人家看见,怕是连你也拖累进来了。”白桐顺势松开丹青,重新拾起烛台,拿出火折重新点燃烛盏。
“等着,我一定带你出去。”
“……我等着,快走快走。”丹青跺跺脚,推了把白桐。白桐纹丝不动,淡淡地抚了下丹青的额发,深深地看了她眼。
转头,疾步离开。
丹青一直目视着白桐的背影,看她在微弱的光中或明或暗的身影摇曳,一直到消失。
月不知何时走出了昏暗的阴影,此时,皓月当空,星云浮动。柳枝残叶遂凉风飘动,将眼里小小的世界一刀一刀地切割。
丹青缩回脖子,想起在黑暗中,白桐手中所执的那枚小小的蜡烛。
清冷地笑笑。
白桐,若非你欺我,那微弱的光,定将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此时著名的有间客栈内……
穆沙罗手指扣着桌面,捻捻眉,对对面的人道:“下令丹青,加快进程。浅舟就要回来了。”
苍怀放在桌面的手明显一僵,良久,才沉声:“是,教主。”
此时著名的慕容山庄牢房内……
目送走了白桐,丹青撇撇嘴角,伸手,隔着栏杆推了把同生:“前辈,起来了。人都走了您还装什么装。”
“你不也在装么,你明明知道那妖娃子就是……”
“行了。”丹青突然打断他的未说完的话,“你说你当初关这不是为了‘孟章卷’?那他们凭什么说是你?”
“因为我在不对的时间出现在了不对的地方,而我刚刚好有不对的动机。”
“动机?”
“我情人手里有‘孟章卷’的开启钥匙。”
同生一脸平静道。
……好吧,你情人可能就是我们教主下一个目标……丹青同情地想。
这是,一只小如雀鸟般的鸟类扑着翅膀从牢房栏杆飞入,落在丹青肩头。
小鸟的爪子上系着一张薄薄的宣纸,上面只有一个字——“快”
同生眼神古怪地盯着丹青将纸团团成一团,接着又展开撕成碎片丢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两脚,半晌才道:“女娃娃,你倒是接受能力很好嘛。”
“????”咱现在没心情和您老打哈哈,穆沙罗那个混蛋二百五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还以为谁都知道四把钥匙之一‘孟章匙’在浅舟手里。”
“……”那跟我接受能力有什么关系?
“九尾浅舟哦。”同生也一脸兴趣地向丹青凑了凑脸,脏兮兮的脸坏笑下,补充道:“我情人哦。”
“……”不就是你娘子不是人么…… 上古神兽都看见过了,稀奇个屁。
“你们教主什么时候八卦成这样了?连当年这种事情也告诉你们当床头故事?”同生摇摇头,以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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