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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时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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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叶亚与他远若天涯，他想是遗忘过去，从新开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与她是越处越远，永远不会再有触摸之时。他想忘了她，好好用心学习，争取“出人头地”。他想着，意志仿佛坚不可摧，在脑中酝酿出一首词，但见：
别辞
在此作离别的宣辞
心中记住阴缘的别离
光线下回忆的夜晚
昨时心情的焦躁
忧空的彷徨与有梦的夜晚
将就此作离别的告辞
命中注定的情缘
常在心中有鬼的烦恼
隐存在身体中的旧情
将就此作离别的告辞
不要思考昨天有多幸运
某种幸运也是某种的不幸
不要计较损失的多少
爱情本身就是没有回报的东西
就此作下离别的宣辞
——为别离而注下备词
林欣雨的思想似乎放开了许多，把精力也转到了学习上，但心底仍是很乱。何本与叶亚处得要好，班级的后面仍有空位，叶亚会在自习课的时候偷偷跑下来。林欣雨见着，感觉这教室的气氛又紧张了许多。他本愿忘却的心，时时又荡漾爱的涟漪。
史地生三科会考的成绩很快就有了结果，林欣雨历史九十一、地理八十三、生物八十，总成绩在整个乡平县二中都算得上绝对的高分。可是那一向考得好的历史和地理，与现在没有一点瓜葛。他弱科的劣势失去了强有利的屏保，在今后的考试中会很明显地凸现出来。他心里有底，为此要好好努力，把好的科目保持，差的尽可能补上去。
原七十四班的会考成绩通知单还没有发下来，但已听说其他班级生物挂了一半，都在那儿暗自担心自己。桌位周围的同学望着他显赫的史地生会考成绩，一时间不知道他学习到底有多好，都在那儿望分兴叹。有人甚至断言说，“老班要来的人，学习会是差的呀！”
林欣雨暗自地惋惜历史和地理从此没有了，自己若不振作，把化学、数学和物理搞到班级的前面去，把语文和英语补上些来，那么自己成绩上的优势就会没有了，也会失去老师的偏爱。
陈珍的数学上得不是太好，但比初三时有许多长进。林欣雨看不清黑板，最多只是竖着耳朵听一下。但高二数学本身就难，陈珍讲得思绪混乱，他听起来更是摸头不着脑。林欣雨决定自学这科，每个课余时间都用上，看似很忙碌，实则心不在焉，漫无目的，连一个均值不等式的适用条件也没掌握。
耿庆亭的化学，林欣雨可是绝对地信任。他教学有一个特点，总会提及过去的知识，只要听懂课堂，想把以前的知识忘记都难。因此，他不用组织单科学习思路，只要跟着他，课余不用多花时间，就能把高一欠下的一并学回来。耿庆亭会时不时地在黑板上抄例题，林欣雨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一般的笔记，他还可以看着同桌的抄，可这不行，大多了。他不抄笔记，耿庆亭虽然不说他，但他自己已感觉不好意思。他想无论如何，是该追紧时间去弄副眼镜的时候。
物理老师中上年纪，讲课与高一的那个老师截然不同，讲得比较细。林欣雨虽然看不见黑板，但只要听着，觉得该记的动一下笔，就能把知识学好。可他集中精力的时间有限，一节课不可能四十五分钟，并且也不是节节课都能专心。幸而对于他，高二的物理有这么一个特别之处。冲量动量是高一时候学过的，余下的内容通本都是“波”。什么机械波、简谐波、电磁波……一章接一章的，那老师总是把“波”字独立叫了出来，又常举例说出一连串的这样“波”那样“波”，弄得他即将分散的心紧绷了起来。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些特别的夜晚特别的话语，依旧记得“波”也是叶亚的名子。他不知曾在心底默默地念了成千上万次，“叶波”一时也成为他生命的组成部分。可是，尽管他爱着她的点点滴滴，把与她有关的枯枝落叶都铭记于心，但得到的还是此时的虚无缥缈。他只有不去想，把心思紧束在课堂，但那些独立出来的“波”和那些这样“波”那样“波”还是会勾起他神经的错乱。
英语老师是个女的，就是林欣雨高一物理老师的妻子。也许是因为前物理老师的缘故，这位老师好像已认识林欣雨，而且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可是，他英语差，看着她在课堂上的严肃，对她是又敬又畏。开学不久，一次英语课上，英语老师对他说，“林欣雨，你的物理很好的，怎么英语就这么不行。”他听着惭愧极了，初学英语时，他还是可以的，是班上最好的那一层。但自己不会持之以恒，一放松就落了下来，而且有退无进。初三的时候，一次与李佳同桌，他问他几个单词，他竟然不说，而是感叹道，“林欣雨，一年的时间不见，你的英语就差到这底线去了。”后来，虽然他也曾下决心努力了几次，但总是半途而废，起色不是很明显。
语文老师是位刚毕业不久的本科生，态度很温和，讲课也符合学生的口味。林欣雨能专心的时候都专心了，他想把语文尽可能补上来，可是挣扎了好久，起色不是太大。高二上学期的语文都是些什么诗歌小说，比起上一年的文言文自是有趣多了。林欣雨心情烦闷的时候，就拿出课本翻到诗歌部分，渐渐便感受到了诗人隐藏在词句中的奥妙。一天晚上，他模仿海子的《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写下一首表露自己决心改变的诗句。但见：
改过自新，春华秋实
从明天起，做一个勤学苦练的人
记单词，阅短文，做资料
从明天起，改变昨日的沉默
玩篮球，做有益身心的活动
我有一个信念：改过自新，春华秋实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人打交道
示意他们我的改变
那痛苦的神情降落于我
我也不表露给每一个人
陌生人，我也试着和他交谈
从明天起，合理安排生活和学习
在心中树下一个坚定的目标
给每一科的学习定下格式的谋略
给每一件事记下乐观的逗号
给每一天规范自己的行为
我有一个信念：改过自新，春华秋实
王群的生物没有新的教材，课堂上就是一本资料翻来覆去。高中的生物本就是点皮毛东西，一旦接触到深的内容，感觉就是昏天暗地，学起来自是枯燥无味。那本厚厚的资料不是太好，老师讲不出什么新意来，学生也学得混乱一片。林欣雨自以为好的生物，看着这本资料也觉到处不懂，神情难免凄丧几分，哪还有什么心肠，只是随便地应付着，像和尚念经一样，有口无心。
政治对于理科生来说，除了高二结束时的会考，一点也不影响升学，全班同学都怠慢了，林欣雨也自在其中，更何况那些哲学观点总让他们想半天才理解一句。政治老师是个半途改行的代课教师，讲课很是幽默。一次，他讲课时在课堂上说道，“……秦始皇没有喝过啤酒，韦小宝娶七个老婆没有打结婚证，犯了重婚罪。”逗得全班同学荒唐大笑，一个武侠小说爱好者补道，“韦小宝没有打结婚证的事，金庸知道。”他则镇静地说，“不是，这个是历史发展的过程，人类社会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认识也越来越广，制造和发明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可是，学生不听学术那一套，前面有一人接道，“韦小宝可以娶七个老婆，现在却就不行了。”他惊了一跳，大声道，“什么，你小子花心呀！你们理科生是未来自然科学的接班人，搞科学的人就得一心一意，花心这种事是文科生干的。不信你们看，文科班女生比你们理科班的漂亮，而且多，男生也比你们长得帅。”那接话的男生叹息了一声，说，“看来我们选错了，应该去文科班才行。”另一同学指责他说，“老毕，不用多说了，我们都知道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个班，还不是因为……”那老毕突然大声抢道，“不要说了，听老师讲课。”
这一年，乡平县二中不知往哪儿弄来了五十台电脑，在非毕业班开设计算机课程。教计算机的老师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本科生，七八个班忙得他昏头转向。上计算机的老师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控机按照教材跑，速讲一通后让学生自己操作。学生都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偏偏又懒得不想看书，即便是看了几眼，也不知道是讲什么。自己操作的时候，几乎都是按着机子乱弄，但又没有联网，硬盘里也没储备什么，什么有趣的东西都弄不出来。学生上机操作几次后，每次上机后都要检修，五十台机子渐渐报废。一学期下来，连机房都显得没有保留的价值，里面没有一台好机子。
学校领导对电脑好像无一是懂，但偏偏又不肯放手让任课教师去做。五十台计算机外表华丽，实则不堪一击，甚至猜疑这些机子是不是某些不法分子从美国垃圾堆中捡来经组装的次品。任课教师好像对领导的一手控制很是不满，装的系统是过失的窗子98，许多应有的操作都没有，学生上着一点心肠都没有，不如去网吧。上了一年计算机课后，学生还是分不清开机的时候，先按显示器还是先按主机箱。
第十七章：沉静心灵
更新时间201226 11：04：22 字数：4159
教师节那一天，乡平县二中放假了，时间五天。林欣雨每次回家去，都免不了有许多劳务要做。这次，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头跳跃，他想从家里要钱到邻边的小镇上去配副眼镜。虽然一百多块钱对于他这样的家庭是有些昂贵，但为了学业，为了自己的身体，他必须这样做，没有任何一条可以取代的路径。
林欣雨回到家后，配眼镜的事总不敢说。家中的一切都很贫酸，晚上的灯光很暗，他连坐在门边就看不见三米不到的红纸墨字。可以设想，假如有一台电视机放在同样的位置，他连画面都看不清。与幼时比起来，可是一件恐怖的事。
于归校的前一天晚上，林欣雨才忐忑不安地对父亲说道，“爸，我的眼睛近视了……”接下的话，他不敢说了。想起来怎么对得起家人，眼睛近视不是因为学习刻苦，而是因为在那场为情所困的痛苦中放纵自己，不爱惜身体所导致的结果。眼镜近视往往有常规的几种，他就是身体虚弱时，趴在桌上看书导致的。
林家的经济近年极为困难，在前不久，许多亲戚都劝说不要让林妹念初中了，可是林父有自己的想法，他情愿拖泥带水，也不在读书的事上让子女今后有怨言。他作为一个人民代职教师，每个月两百元的工资，连两子女的生活费用都不够，外加务农，这日子才过得勉勉强强，基本上到达了国家目前的标准——温饱。他听了林欣雨的话后，情绪低落了，想了许久才说，“你今后注意着一点，看书的时候保持一定的距离，看得清除就可以了，看一段时间后是否能纠正过来。”
林家其他的人被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他们，脸上充满不乐。林欣雨见着心难受了起来，发现近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今日好不容易才开了口，若不一股作气，今后又怎么能再开口。他沉下了头，低低说道，“爸，我看不清黑板，想配一副眼镜。”
林父表情不太好，近年来生活的劳苦压迫着他，他愣了一会才说，“你去配嘛！这个月多给你十块钱。”
林父对这类的事不是很了解，说出这句话后，林欣雨心头猛地凉了一下，迅速遍及全身。他脑海浮现一丝绝望，但他能理解父亲的不知情，接着低低地说道，“爸，配一副眼镜，至少也要八九十。”
林欣雨说得很低沉，但还是把家人都惊住了，林父惊呼道，“什么，要八九十，郭老师前几天买了一副老花镜，才六块钱。你们学生用的贵点，十块也该够了。”林妹林弟都不语，呆呆地望着他们，林母却插口道，“我和你爹的钱都省给你家姊妹几个用，三四年都没买衣服，你配什么眼镜，是什么东西这么贵。”
林欣雨不说话了，心头一阵剧痛，泪水迷糊了他的双眼，他早就能预测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从小长这么大，在用钱的方面，他一向都很俭省。虽然近年心中积痛，行为超常放纵，但是在钱的方面，始终没有变。林家的经济困难，八九十元有一定的份量，几乎是小镇教育颁发给林父的半个月工资。小镇近年因煤车和电厂有一定的收入，它都这么吝啬，更别说八九十好像林家心中的一块肉。
林家的人都处在沉默之中，气氛好不快活。林欣雨心头剧痛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挤出来，可始终也挤不出来。这东西有点像“摧残”，也有点像“毁灭”，可都不是。
林欣雨没有怪家人，他只怨恨世俗的残忍，他只是想配副眼镜，好好学习，爱惜自己，可是这愿望也可怜得难以实现。他不敢贪求别的东西了，返校这几天，见着叶亚就远远走开，说不出心里有多害羞。他对学业的信心又扫落了，整日都是漫无目的地度过，心中时不时又浮起一阵阵难以排诉的痛苦。
一天傍晚，林欣雨在校园内遇见了赵建中，心中马上又想起那次贫困补助的事，要不是他的那点疏忽，若是换了耿庆亭，眼睛完全可以凭自己就配到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且还背负了两个大过。他想着憎恨油然而生，摆出一副不睬不理的样子。
赵建中着实委屈了一下，这在自己手下一年，素来与自己唱对角戏的学生，想不到逃离自己的手心才十几天，就在自己面前如此吊儿郎当。早知道有这样的结局，那时就该多罚他扫几个星期的厕所。如今不是他的班主任，再也没有这个权利。
几天后，林欣雨去街上配眼镜，两百度，是塑料的，一股臊臭气味。林欣雨看着就不想买，可是没办法。那商板是小镇眼镜行业独家，他利眼放光芒，垄断经营，大力抬价，敲诈了林欣雨一番。林欣雨本来也不清楚，但他早已打听过价格，虽然知道自己吃亏，但也无可奈何。
林欣雨买下塑料眼镜后，基本上是什么时候都不戴。耿庆亭的化学，要抄笔记时，他也是比一下，看一句写一句，其次就是英语课上用用。他对这副讨厌而又不得不要的塑料眼镜保管得很好，但还是几天就花了。他闻着那股搔鼻的气味，想从化学书中研究一下是那种有机物材料，可找来找去，都不像。
林欣雨对学业的愿望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他虽然离开了七十三班，但心却总在七十三班，因为叶亚还在。眼镜的事平息得几天后，他的心又莫名其妙地慌乱起来，说不清是什么缘由。教室内流转着《围城》《鲁滨逊漂流记》《小李飞刀》《萧十一郎》等几部小说，也时不时在自习课的时候，徐缘生与何本及各自的“朋友”闹了矛盾，可是这些林欣雨都不在乎。
《围城》因为太抢手，林欣雨不知它长什么样子。他在极其无聊的时候，也看一下《鲁滨逊漂流记》和《小李飞刀》。
林欣雨看完别人的故事后，总会思量一下自己。他觉得那李寻欢也有与自己相若的一面，不过他的是武功，自己的是学习。他因为表妹而不爱惜自己，而自己却因为叶亚而痛不欲生……他想着脸反而红了，人虽生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域，但却会出现同样的毛病。
林欣雨思量着自己，把他近年的认识构思成了一首他至今所创最长的诗歌：
昨天
昨天，一事无知，孤陋寡闻
昨天，有着纯真的幼稚好感
有着那含蓄而不能得到表达
或是不敢表述的思绪
有着那自傲却低微的行径
不知道，也不曾体会人生中融有爱情
更不知什么暗恋、初恋及有关言语
在内向中略有几分好动
在温随社会中略带任性
昨天，事事平淡，一切皆在无知中度过
昨天在沉默中生活得更沉默
不知有多少兴亡之事
为我所经历
昨天，撕心内向，事事任之
在好动之后又想要静
以“静”写了“自白”
昨天，逼近中考
理智为含蓄思想与好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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