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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座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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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璐无声哭泣。
大头:妹子,你哭出声来吧,那样会好受些。
小璐:你懂什么,这叫泣不成声。
大头:别管怎样,你不辞而别的计划已经落空,这样你就走不了了。因为你认为坦诚布公可以走的话,你就不会费这么大劲了。
小璐:但我必须离开,我已经再没有待下去的理由。
大头抢断她:换一个城市又怎样?可以让心也跟着死吗?
小璐陷入沉思,少顷:反正……
大头:别老说这个词,蛮不讲理的人才动不动“反正”。
小璐:只要我想走,我总有机会悄悄离开。信你看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头猛地站起: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呢,我怎么劝你……
小璐:可是我现在不想走了。
☆、第二章 第8卷
大头很少慷慨激昂地说话,从城市升华到心死,这已是他人生的一个飞跃。这一飞跃反倒使小璐陷入沉思。大头说的对,离开如何,简单的地理隔离而已。只要自己还活着,这颗层砰然动荡的心怎么可能停息。若要心死,除非身死。身死并不可怕,但人活在世上并不只为一个人,不只为爱情。活着不算对爱情的不忠贞,死了才背叛了所有人。
大头绕着酒吧边缘,无目的地转圈,头始终低着,扮演忧郁。细心的客人发现,这个忧郁的男人时不时会抬眼看吧台边那个女孩。一旦女孩朝这边看,他就立刻把头转向另一边,并加一句,请问您还需要点什么?尽管好几次,这句话都是对着酒吧的盆景说的。
距离上次那场惊心动魄的谈话已过去一星期。大头从没想过自己那么爷们儿,从没发现自己又那么深的文化造诣。一星期来,大头每天晚上都梦到那场对话,尤其是那句城市论。尽管把小璐挽留下来,但他还是不完全放心,怕她还有后续情节,毕竟女人的心思很难捉摸。此时此刻,他不时偷瞄小璐。一来观察她的情绪,好找机会继续开导,二来一旦看到她从口袋掏出药片之类的东西好及时冲过去制止。
小璐还是比较坚强的,自始至终没有给大头英雄救美的机会。一边擦拭吧台,嘴巴一边张开闭合。大头清楚小璐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因此,那应该是咋哼小曲。他还知道小璐之所以离开,找这个理由那个理由,感谢这个感谢那个,落实到具体人就是因为安东月。而安东月最近也销声匿迹,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大头挺直腰杆,摇头晃脑踱至吧台跟前:心情不错啊,怎么,不鬼迷心窍了?
小璐白他一眼,道:你专程跑来笑话我的吗?没见过这种人,做了坏事还拿自个儿当菩萨。
大头不慌不恼:也没见过这种人,受过别人恩惠,不拿人家当好人也就算了,还拿人当吕洞宾。
说完暗中为自己鼓掌,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自己的功力又精进不少。
小璐满脸疑惑,一副抛开个人恩怨,专心讨论学术问题的表情:嗯?吕洞宾是个大坏蛋吗?
大头正准备向她解释吕洞宾与一只动物之间的情感纠葛,话没出口却迎来那个他以为一去不复返的词语。
小璐:死大头。
大头匆忙摆手: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小璐不依不饶,叉着腰,降低语速,调高声调:死,大,头!
大头吓得连忙答应:哎。
小璐:好,言归正传。什么正传?
大头:古人不是说过吗。大概意思是这样,人如果在一棵树上吊不死,不要气馁,多试几次,总能碰到吊死的那颗。
小璐:哪位古人说过这么没水平的话?你到底什么意思?
大头:青和哥已心有所属,但整个酒吧又不是光他一个男人。连亚由于种种原因排除掉,剩下的你完全可以参考嘛。
小璐听出他的意思,本想再点名,却突然改变思想,一脸妩媚地笑:好啊,那就你吧。
大头:真的?
小璐:真的。
大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小璐:现在就开始。
大头兴奋地挫着双手:那今天晚上你搬到我屋还是我搬到你屋?
小璐:你想的美!告诉你,和我交往有一个条件,从今以后和我讲话保持三米以上距离。
说完毛巾一甩,头也不回朝房间走去。
大头站在原地楞了几秒钟,然后突然冲向小璐的房间,探着脖子透过越来越窄的门缝朝里边喊:这样只能得到我的灵魂,并不能得到我的肉体。
没有比这种状态再正常的了。小璐重拾乖戾泼辣的小女生本性,表明她留下来的决心。她能流利地讲出“死大头”,并且只要大头不屈不挠,便能乐此不疲无休止地重复下去。面对大头的玩笑与恶作剧,依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原则,使出将计就计套牢再毙的计策。一个人在某个地方,如果情感思维得到充分施展,则暴漏出这个人对这个地方的依赖及强烈的适应。
大头的面部表情产生细微变化。他想起跟小璐开的那个庸俗至极的玩笑,并得到了应有的结果。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并由自己一路跟踪使事情顺利结束于此。庸俗的开始,尴尬的结局。这只是一个玩笑,好比预先虚拟出一个自尊,最后使自尊破灭。破灭的只是虚拟出的自尊,没付出任何成本。很划算的一个玩笑,本该一笑而过。当“自尊”破灭,在空旷的内心深处,笑声匆忙路过,临走却留下一件东西,看不清是什么,很模糊,视线里只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黑色阴影。
于是大头无法纯粹地笑。他感觉有另一种莫名的情感掺杂进来,与快乐混合在一起。这种混合感觉很难形容,不但无法言传,连意会都显得困难。就好像大头现在的神态,摇着头浅浅微笑。这种神态一直持续到第七瓶红酒。酒是大头预先准备好庆功用的,用来犒劳自己。当然,也预先将“红酒价格×N”从自己的工资中划出。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划,袁青和也会替他划出来。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究竟要喝几瓶。而当事情的结局与预想中并不完全吻合时,这个数字变得愈加模糊。
酒瓶继续增加,而大头的表情已不具参考性,此时他已完全失去用表情展现内心状态的能力。他无法停下来,因为他发现内心深处那块模糊的阴影正渐渐清晰,仿佛要跳出来做个自我介绍。于是大头拼命灌酒,似乎想告诉它,你不要说,说我也听不懂。但他发现,无需它自我介绍,自己已看得真真切切。
酒真是一种好东西。当初第一个酿酒的人也许懂得过量饮酒有害健康的道理,但肯定想不到若干年后酒的身价竟会涨到如此没有天理的地步。现代人,高兴时喝酒,悲伤时也喝酒,相聚时喝酒,离别时也喝酒,有理由喝酒,没理由创造理由也要喝,有时候甚至以“找不到喝酒的理由”为理由喝酒。很多廉价酒的配料中写着主要成分,很多人嗜酒如命,而嗜酒如命的人往往喝的都是廉价酒,否则早饿死没命了。这些人在喝酒的同时,对“水乃生命之源”的理解大大加深了。
酒还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可以壮怂人的胆量,教受伤的人学会回避,暂且忘记悲伤。只是暂且,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内心情感丰富的人,依赖它那种治标不治本的作用。它会在人开怀畅饮时不经意间攻击其软肋,被攻击的人非但不长教训,下次还会主动创造不经意的机会,争取由不经意变成经意。
☆、第二章 第9卷
综上所述,酒是一种很好的东西,又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套用网络上一句很流行的俗语或者很俗的流行语,就是“很好很强大”。
大头从床上起来,口渴难忍。跌跌撞撞来到连亚的桌旁,抓起桌上的一瓶饮料一饮而尽。临倒下前说了一句话:这绿茶还挺浓!
小璐急匆匆冲出房门,因为着急,眼睛里不停流着泪。不一会她拿着一个脸盆冲进来,放到床前。大头平趴在床上,小璐在他背上使劲地拍打。可不管她怎么拍,大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连哼哼都不哼哼。
小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说:怎么办,一点都吐不出来!
袁青和:对,快给他灌肥皂水,催他吐出来。电话打了吗?
小璐又马上冲出去,回来的时候端着一盆气泡。
小璐:已经打了,他们说救护车马上就到。
然后托住大头的下巴,正准备给他灌水。小璐又抬起头:他现在连吐都不肯,还肯喝吗?再说,如果喝洗发水中毒,又怎么能确定喝肥皂水没事呢?这俩都是洗涤用品啊!
袁青和: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电视上都是这么做的,救护车来之前咱们必须做点什么。你也别问了,赶紧灌吧,再拖救护车就不用来了,直接叫灵车了。然后头转向旁边:连亚,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别光站着,赶紧搭把手啊。
小璐因为着急,听袁青和这样说有点生气,正准备埋怨他“你不是也光站着吗?”,不料袁青和原地走了两步,扑通坐床上了。
连亚像个不经事的小孩,失去了一个男子应有的镇定。碰到危机情况比小孩子还显得恐慌。袁青和催了好几遍他都没过去帮忙,像只跑进微波炉里的苍蝇,没出息的乱叫。
连亚:大头兄弟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寻短见啊。说着朝袁青和小璐比出一根手指:他喝了整整一瓶洗发水啊,天哪,怎么办,怎么办!然后把手收回,在头上胡乱抓着,头发抓成了鸡窝式,头皮沙沙作响,白色碎屑簌簌往下掉。
袁青和见状赶紧安慰:连亚你别着急,实在不行你先用我那瓶。
话音刚落,大头突然咳嗽一声。
袁青和:快,趁有反应赶紧灌肥皂水。
连亚急忙跑过去。
小璐一边忙活,一边掉眼泪。她知道大头之所以这样大致是因为什么。她还知道大头刚才那一咳嗽想必是听到了大家的对话。虽然不能用语言表达,但他肯定在心里呐喊:主啊,请把我带走吧!
终于在大伙七手八脚忙活之下,大头也开始忙活。脸盆中水位迅速上升,不到五分钟便产出半盆史上最惨不忍睹的混合物。方才忙活的手也顿时减少一半,都跑自个儿鼻子上了。然而大头的战斗力全然不减,反而越战越勇。好在他已完全进入状态,只需稍加辅佐便可自行生产。在连亚端着“劳动果实”走出房间的那一刻,门外传来急促的救护警报声。大头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只手不停做着抬起来又跌下去的无意义活动。当然,这项活动在别人看来无意义,但对一个难受到极点又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人可谓意义深远。
袁青和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他刚才心里一直打鼓,就怕眼前这事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当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正准备冲进门时,却听到屋内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他连人员分配都想好了,自己和连亚其中一人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脑门,一言不发地抓头发,另一个瘫坐在满是污秽的地上,仰面朝天,咬牙切齿,捶胸顿足,所以他提前坐在了床上。而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由唯一的女孩小璐负责,具体内容是:大—头—哥!然后医护人员冲进房门,顿时屋里安静下来。双方站立良久,默默注视着对方,眼睛里都饱含歉意。最后,双方各出一个代表,走上前去紧握对方双手。
医护人员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病人家属说:很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
大伙帮助医护人员将大头从床上抬到床下,从屋里抬到屋外,最后从屋外抬上车。这种救护方式看起来有些不太现实,但整个过程确实是这样分段进行的。连亚始终关切地跟在一边,弓着腰,跑着小碎步,脸上淌满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连亚从来没肯定过大头,但今天,面对横着的大头,他终于承认大头的确很强壮。一开始,连亚用手死死托着大头的臀部,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累死也绝不松手,不能让兄弟从手中滑落。但出大门口的时候由于门太窄,容不下那么多人一起出,连亚被迫松开手。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刻,他发现大头的运行状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人抬出门,连亚再次扑到大头身边。顿时,大头的身体猛然下沉,但他却全然不顾,义无反顾地“帮忙”。医护人员一边拿眼斜他,一边不得不把刚才偷偷保留起来的力气全部用上。
大头被抬上车后,连亚松一口气,瘫坐在汽车旁边。医护人员很有默契地对了对眼色,把他也抬上车。
路上,一名医护人员打破沉默:谁告诉你们洗发水中毒用这种方法施救的?还好电话打的及时。
袁青和一惊,知道自己的肥皂水疗法闯了祸。当时使用此方法本来就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现在若承认,必然被医护人员训得狗血淋头,还不能还嘴。于是他看一眼已经累的无还嘴能力的连亚,说,听到没有连亚,以后可千万别那么鲁莽了。连亚瞪大了双眼,活像一个植物人要挣扎着跳起来似的。
医护人员:本来已经中毒了,还给他灌酒,闹不好再弄个酒精中毒。
袁青和恍然大悟:您理解错了,那酒可是最先进去的。
医护人员:是这样?
袁青和:当然,要不他也不会允许洗发水进去啊。
大头送到医院后,大夫马上实施了救治,因为车还没停稳袁青和就马上蹿下了车,并马上交了挂号费。整个救治过程都是在大头熟睡中进行的。大头迟迟不肯醒,呼吸浓重,酒气冲天。给大头实施救治的大夫似乎酒量不济,出来时满嘴打着哈欠。
小璐执意要留下来守着大头,袁青和与连亚回酒吧,叮嘱她有事及时打电话。
安东月来到酒吧门口,没有立刻进门。一段时间没来,似乎有了些许陌生的感觉。正在发愣,门自己开了。连亚跑出来,把安东月领进去,不等安东月坐下便迫不及待开了口。
连亚:东月姐,东月姐你可来了,我们大家都以为你失踪了呢。
安东月想开口解释,却发现根本插不上嘴。连亚的叙述情绪空前高涨,虽然就他一个人说,用七嘴八舌形容那阵势一点都不为过。
连亚:你不知道,你没来的这些天我们这出大事了,先是小璐闹着要出走,好不容易劝下来,大头又玩自杀。
安东月:会有这种事?这小子不像做这种事的人啊。你去把他叫来,我好好批评批评他。
连亚:恐怕不能。
安东月:为什么?
连亚:现在还不能断定大头此次自杀不成功。
袁青和看到安东月先是会心一笑,正要开口说话,手机突然想起。
他接起手机,就说了一句话:我们马上过去。然后挂断。
连亚哆嗦地问:不是让咱们料理后事吧?
袁青和:大头醒了。
☆、第二章 第10卷
大头的眼微微睁开,不说话,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医生说:放心吧,他已经度过危险期,其实早该苏醒,就是喝的太多了。
小璐听完,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医生出去后,小璐抓住大头一只手,用自己的两只手把它合在中间。然后开始搓揉,希望借此能让大头尽快恢复意识。
连亚冲在最前面,“砰”地一声撞门而入,正好看见小璐紧紧握着大头的手。小璐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措手不及,慌忙将两手抽回。站起身,情不自禁向后退两步,以表示与大头保持一定距离。然后低下头,呆呆站在原地,脸颊泛起微微红晕。
连亚冲进去以后,门又自动掩上。袁青和与安东月跟在后面,两人相视而笑,等着连亚那句“大头兄弟,你可算醒了”诞生。不料等了好几秒,里面却没传出一点动静。连亚不小心看到刚才那一幕,也觉得非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吓得急忙转身。此时,袁青和与安东月正好同时推门,两人的手偶然又必然地碰在一起,于是急忙换另一只手,同事又出现两张泛起微微红晕的脸颊。此情此景,连亚深深的意识到,整个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是多余的。顿时,面部表情由尴尬陷入无尽的沮丧。
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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