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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为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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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曾经,我们都是烂漫如山花一样的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的人跟着成长了;而有的人就是死赖着不肯长大,但时间会强行让你长大,我就是那种被时间强行催熟的人,由于心里的抵抗,生出了无数的困惑与烦恼,最后成了再无法回锅的夹生饭。
“如果没有谁对谁错,那矛盾呢?我的痛苦的根源呢?”
“错在命运,是命运的阴差阳错。”
好吧,我任命,也许是我每一次出门都不看黄历,并且五行缺福。
“虫虫,他们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虫虫却已经睡着了,我也翻身睡去。
迷迷糊糊的仿佛是在梦里,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汉朝,也许是明朝,有一个人晕头晕脑的闯入了别人的姻缘里,然后又晕头晕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于感情,本无所谓得到也无所谓失去,只是在这一通折腾里,她找不到她从前的快乐了。
请松开紧攥的手,佛,就在你心中。
嗡 阿RA巴扎那的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


颓废归颓废,沉沦归沉沦,折腾个把月差不多也该适可而止了,像我这样一个平日里将自己吃得脑满肠肥、全心全意关注的都是娱乐八卦,善腥膻无肉不欢、浑身散着浓烈烟火气息的人,任怎么被生活□□,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属性包谷面的糙老娘们儿。
想想看,我无法像林妹妹一样搞点行为艺术后,随着一片凄美的古典音乐声起就可以顺顺利利的驾鹤西去。三十大几的人了,实在不好意思再把自己当成一个为爱痴狂的柔弱小女生,况且俺家老太太打小教育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要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等等,每天就这么荒着自己,心里也像长了草一样地惶恐不安。
小时候,大院里常常会看到一些拾荒的小脚老太太,这些老太太清一色的黑衣黑裤,带头巾扎绑腿,东捡西捡,谁家晾在墙头上的小被子小褥子,铁丝上刚洗的衣服,和马三立的《逗你玩儿》似的转眼就没。她们用一块拼接起来的巨大的包袱将拾来的东西装在一起扛在肩上,若有人上前问起,颠着小脚扛着包袱撒腿就跑。
大院里的人管她们叫做“背降落伞的”。大人教育调皮捣蛋不爱学习的男孩子都说:“不好好学习长大挑大粪去!”;而教育贪玩儿不爱学习的女孩子就会说:“不好好学习,长大背降落伞去!”
我就常常被我妈说:“长大背降落伞去!”,我也乐呵呵地尝试了一下,拉着虫虫放了学以后把班里的废纸篓清理出来,抹平打捆送到收购站,卖点小钱交给班主任当班费。虽然常常会拆到一包包黄鼻涕绿鼻涕清鼻涕以及鼻涕铬渣,但是也会拆到男生写给女生的小纸条,我和虫虫就会拿着饶有趣味地研究半天。
经过一个学期的实习,总体感觉这行还是很HAPPY并且大有作为的。可等我长大后,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很难在这个领域寻得一席之地,且莫说等我起床几个垃圾点都已经被清理一空,单就是各个小区垃圾站发生的几起因抢占地盘而发生的群殴事件也足以让我胆战心惊。
亲妈啊,你家姑娘不知道该干嘛,求点化。我不知道自己揣着的那一纸廉价的毕业证书能干什么,只知道没有了工作,自己一钱不值。
不工作不挣钱的日子过得不踏实,沉舟侧畔千帆过啊,真怕某天一抬头,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激情如骄阳的同龄人落下十万八千里。于是慌忙把自己碎成渣的玻璃心收敛好,装到一个铁盒里,落锁、封存,窖藏。
我重又将自己洗刷妆扮一新,带上一脸灿烂的笑容,迎着清晨的阳光,出门寻找自己的出路。外面的空气好清新,阳光很明媚,微风轻轻地拂过面颊,万物的生长都依靠大自然,阳光晒晒,小风吹吹,人也和晾在绳子上的被褥一样,立时膨松清爽了起来。但愿今天是一个黄道吉日。
深呼吸,闭好你的眼睛,全世界有最清新氧气。
宽阔整洁的人行道上,我呼吸着满含着花草清香的空气,在一吞一吐之间,品到的却是难以化解的痛苦与心酸,挣扎不出的仍旧是内心纠缠许久的不舍与徘徊。
孕妇效应,又叫视网膜效应,是指当自己拥有一件东西或一项特征时,就会比其他人更能注意到别人是否跟我们一样具备这种特征。于是,在我的眼中看到的行人,也都是和我一样忍着遍体鳞伤,人前欢颜人后凝噎,在日升月落中艰难爬行。
每一对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情侣,如果是女的眉飞色舞,我就会固执地认为她是一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若是男的神采飞扬,我就会推测他一定是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行人们匆匆忙忙的赶路赶车赶时间,只有我,悠闲自得。像个算命先生,在心里默默地给走过路过的无辜男女看相打卦。
正在此时,一对男女走入我的视线,那女人体态婀娜妖娆,行走间满面春风顾盼生辉,边走还边和身边的那个男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那男人文质彬彬,沉默着不时无限柔情地看着女人,那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爱慕与赞赏,让我恍然如梦。
那像我初识的段鹏,同样的斯文、同样的温情脉脉、同样的进退有度,曾经的他也是这样看着我,听我天南地北的信口开河,我在他的眼神中更像是获得了某种认可,于是越来越亢奋越来越投入,越来越把他看成唯我所有,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也同样唯他所有,从来未曾察觉两个人的世界从什么时候起,竟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一直到最后那当头一棒,让曾经的一腔热情被不规范的淬火操作袭击得嘶嘶啦啦哀嚎不止,惊厥过后,强则强已、凉则凉透、却又在什么地方留下了道道无法修复的裂纹,扭曲着、挣扎着,绵延不绝。
我盯着那男人看,那男人也看着我,我们都没有回避和刻意地躲闪,倒像是在照着镜子品评自身,又像是两个语言功能还不完善的孩子彼此用心在观察探究。
我们就这样一边打量彼此一边各走各路,没留意已经走下人行道,突然一个没留神,我一脚踩空,就在失去平衡的同时,我两只手到处抓,可也恰好,右手抓到了什么,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这根稻草上,但对于那个人来说真是倒霉催的,我的惊呼已经招来无数路人的侧目,众目睽睽之下,我在摔倒的同时一把拽住了他的裤子,不成想那裤子竟跟着一起往下掉。
真是靠山山倒,这年头什么靠得住?这一跤摔得我!这裤腰也太松了。
我呲牙咧嘴地看那倒霉的老兄,刚想说,老兄你运动裤出来晃也就算了,怎么不系索绳呢?还没张开嘴,一抬头瞬间被一道玫红色的闪电瞎了双眼,我刚爬起一半一个踉跄又跪在地上,好华丽的秋裤!老兄你这么内秀你家里人知道吗。
非礼勿视,赶紧松开人家的运动裤,那人嘴吧嗒吧嗒着,一脸欲说还休的愁苦,他一手拿着相机,一手赶紧左提右提将裤腰归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那人貌似很不经意地看了眼那对男女,随口说了句没事儿,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就扬长而去了。
对面那个女人这是也看到了这个情景,乐得前仰后合,还无比八卦地指给男人看,男人的目光却跟着那个匆匆离去的拿相机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将目光移到我身上,看了看我,好像是辨认出我确实是一个没有威胁的陌生人,便拽着那女人打了一辆车匆匆离开。
这人看似和善但是处事未免过于警惕和戒备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看着那两个渐渐远去的身影,继续为这两个人算卦,口中振振有词,不般配、缘浅。但到底是哪里不般配呢?
关于般不般配的问题,可以说得很长。大二的时候,同寝室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四川籍老二,居然和班里的一枚清新款小男生谈起了恋爱。老二因为行事干练性格火爆并且嗜辣,人送绰号小辣椒,那男孩儿姓王,肤如凝脂性格温糯,老二就很甜腻地管他叫小王子。
小王子不小,个头一米八。说他小是因为他在家排行小,上面有三个姐姐,家中二老为了要个带把儿的,当年也是突破了计生办的种种阻挠重重围剿,终于喜得贵子如愿以偿。老人的溺爱那是无以复加的,再有来自姐姐们的各种呵护,导致这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竟连根葱都还不会剥。
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性情背道而驰的两个人就这么突然成了预备近亲属,惹的大家一片哗然,班里还掀起了一场关于性格与爱情的大讨论。在我们那尚稚嫩的心中想当然的觉得,谈恋爱的两个人难道不应该是杨过和小龙女,紫薇和尔康那样的吗?后来我上铺的老四推推眼睛一语道破:“这叫互补。”
于是在后面的两年中,我们共同鉴证了他们之间的互补爱情模式,小王子总是一脸腼腆,微笑着看着忙东忙西的老二;总是端着渐渐冷掉的饭盒默默地陪伴着为学生会各种杂事忙前跑后操劳消瘦的老二;出游的大巴上,其他的情侣都是女孩子靠在男生的肩膀上甜甜入睡,小王子则靠在老二坚实的肩头上酣然入梦。
我的眼前至今还能浮现出小王子坐在老二的床上在我们的注视中手足无措的样子,耳边还能响起老二看着小王子时那爽朗的笑声,那种青涩的毫无杂质,互补的严丝合缝的感情每每回想起来都让人觉得初恋是如此美好。
如果说爱情就是言听计从和如影随形的陪伴,我觉得小王子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但就在大家都为他们祝福的时候,毕业了,本市一个颇有资财的小经理开着私家车载着老二绝尘而去;小王子则和班上另外一个女生手拉手去了沿海的一个城市。没有丝毫过渡、征兆,以毕业为分割线,在大家的呆若木鸡中,几个人华丽转身,瞬间确定了各自未来的人生格局。
待回过神来,我开始反思,也许般不般配倒在其次,从来感情的事都是冷暖自知,旁人只能枉做猜测,足可见是缘分的深浅才真正决定了两个人会不会长久的在一起。
再把镜头拉近点,说说我们的宋小蚕同学,真应了那句“蔫人出豹子”。小蚕的选择可说是让人大跌眼镜。去年七夕节后,兴冲冲地向我们宣布,她宋小蚕恋爱啦!卿等速来朝贺。宋小蚕的男朋友是一个比她小六岁的男孩儿。
关于这个小男生也颇有来头,是宋小蚕从某文学原创网上认识的。宋虫虫不是酷爱舞文弄墨吟诗作赋嘛,因此涉足了N多小说原创网,也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我有幸偶遇过几个,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文人骚客初次见面的时候通常都是这样打招呼:
“A兄你好,久仰久仰,最近写什么呢?”
“B兄你好,幸会幸会,最近写穿越呢,敢问兄台最近有何大作?”
“不才最近写宫斗呢。”
“加油,你是最棒的!”
“谢谢支持,我们共同努力!”
虫虫的这个小男友网名叫纳兰玄机,江湖人称玄机公子,身后有一众票友粉丝。
玄机公子姓钱,无锡人,寻根溯源真也说不准就是出自正统的名门望族呢,这玄机公子本人也是酷爱文学并科班出身,文采也真的好,我拜读过他的小说,说是行云流水妙笔生花一点不为过,在他们那一拨写手中甚是小有名气。
虫虫和玄机公子二人一朝相见分外恨晚,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从此文来诗往携手江湖,在他们那方世界里算是一对琴瑟和鸣的模范夫妻神仙眷侣。
玄机公子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固定工作,他在本市有个姨妈,姨妈给他找了一份快餐店点餐员的工作,他就白天上班晚上码字,用我的眼光来看,是个挺拼挺上进的孩子,比我们当地的一些纨绔子弟要阳光得多,这也是虫虫格外欣赏玄机公子的重要原因。
但有时候生活真的不公平,什么地长什么苗,什么环境出什么人才,蜜罐里泡出了败家子,而像玄机公子这样出类拔萃的孩子大概注定要比别人多经历风雨的吧。
但生活又是公平的,如同古时候落魄才子总是能得到佳人的以身相许,我们柔情似水的虫虫无论在生活还是精神上都给予了玄机公子最大的支持,两人常常笔耕到深夜,对未来的种种设想与憧憬是他们最大的享受也是支撑他们艰难走下去的力量源泉,他们坚信,潦倒只是暂时的,未来终有一天会手中的键盘将所有的人带入到他们所描绘的金戈铁马波澜壮阔的传奇江湖。
于是,当我们办公室的那帮庸脂俗粉争相攀比谁的男朋友送的朵多,谁家老公买的克拉大,虫虫则羞涩地说:他许给我一千年。如此深情的告白却立刻招来被生活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大姐们异口同声的惨叫:一千年!和一个人!20辈子!辈辈金婚!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中年妇女们永远无法理解少女的情怀,那种与子成说生死契阔携手天涯的无畏与浪漫,在她们的眼中,早就被铁一样的现实锤打的只剩下一声叹息后的四字口头禅——洗洗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浮想


虫虫无疑是清新脱俗的,玄机公子无疑是大手笔的,但是我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闭着眼睛谈恋爱。
一帮朋友危言耸听苦苦哀求也没能拽住她狂奔向爱情的脚步。
虫虫她妈苦口婆心,磨破嘴皮子对着虫虫磨叨:“这些阿姨婶子也给你介绍了不少,都挺合适的,我说你怎么一个都看不上!你恋爱自由我不拦着,但感情这事总要讲个门当户对,最不济也得是年貌相当吧,尤其在中国,女人大一天都是大,那男人丑点老点不要紧,女人最好永远十八岁。”
虫虫说:“娘亲,您啥也别说了,我是春蚕到死丝方尽。”
鞠老师跳着脚说:“你这是作茧自缚。”
吵完后,虫虫依然故我当她妈的话都是耳旁风,鞠老师急坏了,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又给我打电话,说不好了出大事儿了,你说虫虫那孩子挺老实的,怎么在网上认识了个没正经工作的叫什么“蹊跷”的小男孩儿,还不是本地人,你鞠老师都愁病了,让你赶紧去劝劝虫虫。
我是虫虫家的常客了,出来进去比较随便。
每次开门的都是宋叔,宋叔和我爸早年都是测绘大学毕业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顺从了一个专业,继而为一项事业奉献了自己的半辈子。但是在他们的内心始终有着属于自己的热爱,我爸酷爱民乐,家里二胡、葫芦丝、笛子倒腾了一大堆,周末自行车上滴哩当啷挂着去老年大学。宋叔则是痴迷于古典文学,虫虫大概就遗传她爸了。
宋叔的脾气特别好,好得让虫虫妈老说他:和个老太太似的。宋叔见我来了,就笑,然后就拉着我对诗,他最喜欢白居易的《长恨歌》,我想大概这首比较长,背起来比较有成就感。
老头很虚荣:“《长恨歌》840个字,我能一字不落,我都能记得。”
然后就背给我听,幸亏我是练过的,就和老爷子对,但每次都背不完,因为刚到“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时候,虫虫就很崩溃的叫停,说爸您这大岁数了再背啥温泉水滑洗凝脂这个不合适。
宋叔就腼腆一笑:“我姑娘说我背这个不合适,那我背《琵琶行》。”
本人表示不熟,谦虚两句就赶紧溜进去里间找虫虫。就听见宋叔在外面很开心地自言自语:“等我有了小外孙,我能教他背《论语》《孟子》,唐诗宋词,我都能教。”
进了虫虫的房间,只见虫虫正噼里啪啦的敲字忙的不亦乐乎,都比较熟了,我可是带着使命来的,开门见山,我说:“虫虫啊,我不否认蹊跷……”
虫虫白我一眼,我赶忙改口道:“哦哦,错了,是玄机,我不否认玄机这孩子,人帅有才温柔痴情又上进,可那么多血泪案例摆在那儿哪,你看啊,”我掰着手指和虫虫推心置腹:
“今天他能找比他大六岁的,明天比他大五岁的就敢来挖你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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