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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忘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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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翔浅很早就警告过她,不要参与到销售之间的纠纷,结果她还是强出头。
余翔浅的确是恨得牙根痒痒,本着一贯的“小错狠骂大错无语”原则,单就此事后续权宜交待一番,见她一味闷应不做声,才肯容她时间自己检讨。“就快回去了,有想要的礼物吗?”
葛萱怨气犹存,狠狠许愿,“我想把所有客户都建进我的销售机会里!”省得那帮孙子戕来戕去。
余翔浅对她这牲口般乐观的心态再满意不过,“现实一点,你哪有销售机会?”
她叹口气,“那忙完这阵多给我几天年假。”
他在电话里干咳一声,忍着笑哄道:“好好干,总有一天那些客户全是你的。”
尽管他没许诺,但是葛萱相信,忙过了上市,假期会有的。她早把请假单写好了,只等余翔浅回来签字,看着桌面上一个个被叉掉的日期,葛萱真诚地说:“你早点回来吧。”
“我也想啊。”他长吁一声,疲势尽显。
葛萱看下时间,他那边又是后半夜了,“去睡吧,明儿又得忙一天。”
他很自我地道别:“晚安。”
葛萱笑着提示,“我在吃午饭,余总。”
“我知道。”他轻笑,“只不过和你说完晚安,好像比较容易入睡。”
葛萱却是整餐食不知味。
她在想要怎样纠正余翔浅错误的领会。
这时的葛萱已恍恍明白,哪怕他像许欢一样唤她小葛,哪怕他像许欢一样带她体会不同圈子的生活,他都不是许欢。而她即使曾因他独特的温柔心猿意马,也从没对他真正动情,她动的只是心思。
虚荣心。
因为本质平凡,才需华丽装扮。就像很多人对奢侈品的渴望,葛萱想过有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是身边,却不是心间。
上学时常听调频广播,夜间节目里说最多的一句话是:静下来听听自己的心。
葛萱也想找个夜深人静的时辰,好好整理下心事。只是渐渐的发现,越是自己拿捏不准的事,越不能细寻思,完全凭直觉去处理,反而更好。
这一晚她辗转反侧,干脆放弃睡眠,开了电脑上网搜打折机票。第二天一早敲开江齐楚房门,“送我去趟机场。”
江齐楚迷糊着拉下眼罩,“你要去美国?”公司今天挂牌,她要去陪余翔浅喝庆功香槟吗?
葛萱忽略他这种不假思索带给自己那一瞬的难过,扬起笑脸说:“去东北。回家吃樱桃啊,我都四五年没吃着家里樱桃了,再不吃今年又没了。江楚,你要不要一起?”
北京已热到知了鸣暑,东北还是初夏气温,傍晚了还有些凉意。樱桃果虽挂满枝头,却尚未红熟,嫩嫩的粉透着怯意。
像职场新人。
葛棠毕业了在市初中实习,周五下午就没课了,坐3个小时车回到家,进门先到前院樱桃树下看果子,跟上周比也没几颗熟的,“是不是总下雨把樱桃浇掉色了?”
袁虹好笑,“明天让你爸都给涂红了。”
葛冬洋挤对女儿,“看你,葛萱也不在家跟你抢了,还老惦记惦记的。”随手揪一颗小青果,不在乎地扔进嘴里,五官立即皱成一团,打了个冷颤,掉头吐掉,“真酸啊。”
“酸你还吃!”葛棠用力将他推离果树,“没等熟都让你祸害没了,妈你看他啊……”
袁虹白他一眼,正要说话,后院铁门被人拼命敲得咣咣响,“来了!”示意孩她爸去开门,不悦地嘟囔,“这谁啊,跟撵上门催债似的。”
葛冬洋过去一看,“咦呀,可是有个要账鬼来了。你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咋回来了?”
小棠眼珠一转,咻地从前院穿过屋子蹿到后院,惊骇地看着葛萱,“我说昨晚上怎么梦见一窝小鸭嘎嘎叫唤,原来是你这个闹人的回来了。”
葛萱捏住妹妹的脸蛋摇晃,“我才不吵,我们同事都说我就是太不爱说话。”
“你们同事肯定是耳禅太厚了。”拍开她没轻没重的手,葛棠揉着脸转向她身后的人,“江哥也陪她疯……”
江齐楚佯做无奈,“唉,你姐现在可烦人了。”
葛棠笑起来,“你快好好跟我说说,我可爱听了。爸,把我摘那碗樱桃给江哥拿来。”
葛萱眼睛一亮,“我要吃!”
“吃完饭再吃那玩意儿。”袁虹吩咐道,“棠跟你爸去买条鱼回来。”
葛萱咧嘴,“客气啥啊,有啥吃啥呗。”
袁虹把江齐楚迎进来,“赶紧进屋,坐的火车还飞机啊?”
“早上的飞机,到哈尔滨倒的大巴。”
“那真快哦。现在自己干了是不是更忙?”
“都一样,四处跑。”
“自己干也好,自由,省得老看别人脸色。公司注册了吧?”
“嗯,要多招几个做开发的……”
葛棠看着因自作多情而被冷落的姐姐,噗哧一乐,“要不你跟我和爸买鱼去吧。”
这间房江齐楚住了六七年。
是北方平房最常见的格局,方方正正间出四个房间。爸妈住的大屋里一铺大炕,家具柜子和电视都在这屋,平时来了客人,直接脱鞋上炕坐着聊。小屋的一铺小炕只够姐妹俩人睡,挨着炕有张大写字台,旁边是衣柜,十余平的小屋塞得满满。
小屋出来是厨房,白瓷砖橱柜还是当初江齐楚家打的,年久虽有磕碰,但擦得极干净,橱柜上有液化气灶子,夏天做饭用,冬天点炉子烧炕烧暖气,到饭点儿填旺了火就可炒菜。厨房向外推门是后院,主要是一个半露天的煤栏,就近取煤和引火柴禾,几步开外就是大门,因为离屋子近,平时出入都走后院。
厨房另一侧是刚才吃晚饭的小方厅,几把椅子,一张俗称“靠边站”的折叠圆桌,平时收着,来往不碍事,吃饭时把桌子一放,便成了餐厅。
方厅向外的门推开是前院,前院十分宽敞,比房屋建面还大,一间仓房存米面堆杂物,厕所也在前院,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多平的空地,夏天泛了土,便可种花种菜。江齐楚小时候站在菜地边吃樱桃,落地的籽发了芽,还长出一棵樱桃树来。
树脚,满满的全是黄花菜,朝绽晚败,每天开花每天凋谢,所以也得个雅号叫一日百合。花朵剪了之后又会长新芽,没来及剪的,便萎缩在叶丛中,与几株天黑才开花的异种一对比,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江齐楚蹲下来掐了朵残花,拿在手中把玩,忽而失笑。一只手伸来将花夺去,他一怔,回头仰望是葛二姑娘促狭的笑脸。
“葛萱说你在家阁楼上也种了一槽一槽的黄花菜,到开花的时候每顿饭都炝一盘。”小棠故作疑惑地瞅着那朵花,“有那么好吃吗,从小就吃也没够。”
江齐楚摇头笑笑,“人民教师说话好复杂。”
小棠撇嘴,“没你复杂。”
葛萱趴在前窗台上喊:“喂——有有打麻将的?一缺三。”
袁虹在里面呵斥,“纱窗放下,进一屋蚊子。”
小棠说赢家里人钱没成就感,让爸妈陪这俩大城市回来的人耍。葛冬洋坐上正位了,手一伸,“来,老姑娘,零钱儿借爸两个。”
小棠直接拒绝,“没零的。”
“整的也行。”
“妈呀整的你都借,待会儿拿啥还啊?”
葛萱大笑,笑得特别夸张。她从进家门开始就一直在笑,各种笑,点炮了是苦笑,给钱时是冷笑,“拿去输去。”
葛冬洋批评女儿没有赌徒精神,“输钱不带酸叽的啊。”
葛萱狡辩,“不是差输那俩钱儿,这牌气人。手老硬了,就是命不好,一把不胡。”
江齐楚听她唱苦情,只是笑,不时看看手表,打个呵欠。
袁虹瞧出他心不在焉,“玩完这圈睡觉去啊,快九点了。”
葛萱不依,“九点了急什么?我平时这点儿都没到家呢。再打一圈,现在就我一人输呢。”
袁虹说:“你输点儿行,这个家属你挣钱。”
“胡说,江楚比我挣的多!”
这话一出,小棠当即喷笑,朝江齐楚挤挤眼。
葛萱倒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默认了什么,忙着跟妹妹走后门,“小棠来给姐支把和牌,等你上北京,我豁出俩月工资请你吃海鲜。”
小棠不买账,“拉倒吧,估计我也吃不香,俩月工资让我一顿就给搓了,那还不跟嚼自个儿肉似的。不够心疼的,我还是吃虾条儿吧,味儿差不多。”
袁虹又催促,“快点打,别逗贫了啊。”
江齐楚点头响应,“我也有点困了。”
葛萱斜眼瞪他,“你少装,昨晚还通宵打游戏呢,今天不到九点就说困?”
江齐楚佩服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昨天熬一宿就好。”都没睡上一个小时就被她拍醒了,这会儿居然还敢嫌他不作陪。
葛萱孤力难挽狂澜,怨念地守着一桌麻将,看他们一个两个陆续撤退。
江齐楚把笔记本电脑和无线网卡搁到她面前,“睡不着上会儿网。”
葛萱轻嗤,“上网要干嘛?”
“马上九点半开市了,你还真绷着一眼不看啊。”
“看什么?呵呵,他们骗了美国人两亿刀。”
“别这么说,你也分着期权了。”
“那就是一堆蛋,焐不到日子都孵不出小鸡。”
“干到年限就是了,现在对业务这么熟,不比当年好混得多?”
“可能就是业务太熟了,不像以前那么稀奇了,特别没干劲儿。”说罢对他仰起头,指着眼角的鱼尾纹,“你看这是什么?”
江齐楚轻瞥她一眼,“我看那是你今天笑的。”
她又笑了,笑容发紧,“好累。”
他低垂了长长眼睫,片刻不语似在思索,该说的却都没说,最终也只勾了抹浅笑,“累就早点睡吧。”
66 (十七)逃兵江齐楚
葛萱到底也没看上市直播,开电脑扫了俩小时地雷,无数次炸满屏幕,直炸得眼花缭乱,心里的烦乱仍没得以转出。
小棠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小声传令,“咱妈让你进屋睡觉。”
葛萱乖乖应声,伸了个懒腰说:“明天你请我吃烤串去呗?”
小棠敷衍同意。
袁虹在屋里听见姐妹俩对话,笑骂,“吃货,晚上食儿还没消化净,又惦记上明天的了。”
葛萱嘻嘻地关了灯,黑咕隆冬钻进妹妹被窝里,冰凉的皮肤惹小棠尖叫,挨了袁虹轻斥才老实躺好,“妈,你和我爸看楼去了吗?趁天暖和买了好能装修,别等到冬天了,那边没装完住不进去,这边还得烧着炉子。”
袁虹应道:“看了几个,太大了,都九十多平。”
葛萱算了算,“九十多平实用面积也就八十吧,不大。”
袁虹不同意,“过两年小棠也上班出去不在家住了,就我和你爸俩人,住那么大房子干啥呀?完了弄得你手头也挺紧巴的。”
葛萱说:“买不买我手头也紧。”
袁虹趁机数落道:“葛萱你不能再那么乱花钱!好几千给小棠买个钱包,她怕整丢了,压根都不敢带出去,成天跟家锁着。”
葛萱不用看也知道小棠肯定要给她白眼,还是捧腹狂笑不止。
小棠忍无可忍,抓过旁边小布偶准确捂住姐姐的嘴。
葛萱挣扎着求饶,“不笑不笑了……”顺顺气儿对袁虹说,“八九十平差不多,买吧,兴许过两年我还回来呢。”
袁虹哼道:“回来自己在这平房住。”
葛萱心不在焉笑笑,半晌才说:“这平房也值不了几个钱吧?要不就先别卖了……到时候这片拆迁,搞不好还能涨价呢。”
袁虹怪她起高调,“想得跟朵花儿似的。”
葛萱一早喝了碗粥就张罗出门,“先随便去哪儿溜哒溜哒,早点过去占桌。”
江齐楚安抚她,“这不是北京,不用等位。”
葛棠心知该来的躲不过,“走吧,现在出去差不多能赶上咱妈那趟车。”
县里开了四条线路的城区小巴,袁虹在1线车上售票,刚好能经过自家胡同口。葛棠认得车牌号,三人特意等上这辆车。袁虹看是他们仨一愣,“这么早干啥去啊?”
葛棠一本正经地说:“逛夜市儿。”
袁虹瞅着莫名雀跃的葛萱,估计也是她起哄,“来,起票。”
江齐楚这回不抢着掏钱了,抓着扶手站旁边看热闹。
葛萱在包里摸了半天,掏出张一百的,笑嘻嘻地递过去。
袁虹毫不客气,接了往兜里一揣,“没零钱,不找了噢。”
“妈呀,”葛萱傻眼,“赶上抢钱了。”
那些烤羊肉串的小摊都没正规执照,基本要等到傍天黑了才敢摆出来,一直营业到后半夜甚至凌晨,所以上午根本就没有出摊的。东玩西逛地疯了一上午,下午两点多,终于找到一家,葛萱颠颠跑过去点了一大堆吃的。葛棠威胁说吃不了给她打包带北京去,葛萱很有信心,不料一串还没吃完,手机忽然响了,看到屏幕上“余翔浅”三个字,食欲散了个精光。
“都挂上牌了,还有什么忙和的啊?”葛萱叨咕着接起电话,“喂,余总。”
“在公司吧?我约了顾加东吃饭,你也一起。”
“你回北京啦?”葛萱诧异地瞪着江齐楚,似在向他求证公司是不是北京时间今早上市的。
江齐楚也很奇怪,翻过手腕看表算时差。
余翔浅语气倒很淡定的,“嗯,刚到。你手上工作尽快处理,我大概五点钟左右到。”
葛萱干笑,“我在家了。”
他不意外她跷班的行为,并不追究,“那我直接去你家接你。”
葛萱笑容越来越僵,“我在……黑龙江。”
电话里一片沉默。
葛萱让步,“礼拜一就回去!”
他气疾败坏,“谁给你的假!”
“没人啊。”
“没人批假你就敢跑回老家去?是不是有点放肆过头了?”
“可是今天是礼拜六,本来就该正常休息好不好,我为什么不能回家?礼拜一到公司上班不就得了……”
余翔浅把电话掐断。
葛萱骂一句,“病人!”拿起肉串恶狠狠地嚼。
江齐楚和葛棠面面相觑。
葛萱晚上买了很多菜亲自下厨,小棠只在一边指点她油盐酱醋的摆放位置,江齐楚端着洗净的菜站在锅前,看着葛萱欲言又止。小棠笑道:“我记得江哥以前炒蒜苔也挺好吃的,就是油大。”
葛萱哼了哼,“那是不会做菜,怕粘锅啊,可不猛放油吗。”
江齐楚嘿嘿笑笑,也不辩驳。
小棠猜他要说不该说的话,喊他一起去方厅摆桌子。江齐楚应一声,却抓紧机会对葛萱说:“吃完饭把票订了吧?”
葛萱低眉冷对,“你现在走我都没意见。”夺过他中的盘子,将菜往里锅里一扣,翻炒出火苗来。
小棠看不过去了,“喂——”
葛萱又将一张冷静脸向妹妹,“‘喂’什么‘喂’?你知道啥,余翔浅过年没让我放假的时候就说过,等忙完公司上市了,我随时想休他都批。”
小棠才不关心这些,“你油没开就下菜!”夺过铲子以肩膀推她,“进去,你弄这玩意儿,咱爸咱妈吃完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葛萱技不如人也不反驳,退后几步,反剪着手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就是不肯去订票。
离礼拜一还有几个小时的时候,葛萱主动给余翔浅去电话道歉,说自己那天语气太放肆,说不该不跟领导报备就私自请假……
余翔浅不耐烦听她客气,直接了当地问:“什么时候回来?”
葛萱心平静气和,“余总,我最近确实压力太大了,工作状态很不好,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调整一下?”
“几天?如果一直调整不过来呢?”
“……怎么会?”
“那天分客户的事,我听魏旭细说了,她其实是觉得你这么做比较合理的。”
“与魏旭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在跟她怄气。”
“那是什么?”他徒地扬高声音,“是什么原因让我开完香槟就搭飞机辗转半个地球仍不能见到你!你告诉我啊。”
“余翔浅……”
“我以为你懂我的。我以为……你会守在电脑前跟我一起倒数读秒。我对着镜头举杯,假想你在屏幕这边也拿只杯子……”自嘲的笑声截断讲话。
读秒结束,交易大厅里香槟迸溅,他在这一片欢呼声中突然寂寞。麻木地与集团领导同仁们一一碰杯,看一张张脸眉开眼笑,心里却有着成功无人分享的失落。搭了最近的班机回国,中午从纽约起飞,时针转了一整圈,到北京,也刚刚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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