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也吃香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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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与虾场主人的劳动关系，证明仲加叔叔死于工伤，理应获得赔偿。其次，立刻拿着这些证明和证据到公安局立案。怕仲加一个人无法处理，焦翔还特地联系了他在T市的律师朋友，请求他给予帮助。
“真可怜。也就是说，小加现在在律师事务所？”
“对。”Else点头。“所以这次，真是多亏了焦翔组长。他不仅能力超强，而且心地善良。”
“嗯…”小雅抿嘴，不由产生疑问。这个焦翔，明明最初学的是法律，为何最后会转为广告呢？“香蕉男，为什么呢…”
“什么？”
“没什么。”小雅低声应答。

。

不过回到公司后，也由不得她想焦翔的事情。下午来了个新任务，她跟着Else把整个撰稿和写稿的流程来了好几遍。等所有东西都搞定了，下班时间准时到来。
这是这两个星期以来，小雅第一次下班了还迟迟不肯离开。
“呼~~~”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往升降机走去。
“等等！”走出大门，看到升降机的门快要关闭，小雅以光速奔过去，里面的人摁了反向键，门缓缓打开，她冲进去，抬眼看向升降机里的好人。
“谢…”
竟然是焦翔。
焦翔清晰的五官展现于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雅。小雅觉得浑身不自在，讪讪地向焦翔打招呼。
“组长，你也下班啦？”
“嗯。”焦翔点头，他盯着眼前皱眉的小雅，声音慵懒地问道：“难道你觉得我应该一直留在公司里工作？”
小雅嘴角抽搐，又来了，又来了。这个人，放过她就不行么？如果是平时她或许还会装装害怕，可是想到回家后的酷刑，觉得此刻也不过如此，于是，她只是风平浪静地说道：
“不，组长辛苦了。”
焦翔讶然，挑眉不语。
安静的空间，安静的两个人。焦翔沉默无声地看着电梯门，小雅则想着石靖堂的事，两人各怀心思。
抵达一层，焦翔绅士地让小雅先走。小雅才刚走出去，不到两秒就返回升降机，正好，她的鼻子狠狠地撞到要出去的焦翔胸膛上。
“嗯~”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焦翔忍着胸骨的疼痛，问道。此刻的小雅咬牙切齿，焦翔以为她疼得厉害，低头查看她的鼻子，红红的。
“没事没事。”小雅捂着鼻子低声说。
“小雅！”
焦翔抬头，循声望去，前方大约十米处，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正望着他们的方向，微笑地呼唤周潇雅的名字。
那是一个算不上英俊的男子，但满面含笑的脸庞，竟像镀了一层金色的光彩，在宽大的大堂里极为惹人注目。尤其那双凤眼，目光柔和且深邃，是那光彩的来源。
好气质！
焦翔发觉，他身前的周潇雅听到男子的呼叫后，竟然抖了几下。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转身，往他的方向走去。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男子笑得更厉害，嘴巴露出白白的牙齿，令笑容更为动人。那双看着周潇雅的凤眼里，隐着无边的笑意与溺爱。
他摸摸她的头，她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两人亲密地往大门走去。
看到此幕，焦翔不由嗤笑，原来是情人来了。
想不到他这个脱线的小师妹，神经兮兮的小员工，眼光还不错。

。

“小雅，看见老哥，实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石靖堂看着妹妹，不动声息地发难。
“呃…”周潇雅十分头疼，她身边的狐狸真多。刚才在升降机里四两拨千斤地克制住狐狸男一号香蕉，现在又要耍赖制服狐狸男二号棒棒堂。
“哥，你说的是哪三十六计？我只会蔡依林的《爱情三十六计》诶，要不我唱给你听？”
说完，竟然边在街上行走，边搔首弄姿地摆动姿势：“爱情，三十六计，只是一场游戏…”
周潇雅心里悲叹：好雷啊你。
“哈哈哈哈哈…”石靖堂被她逗得开心大笑，他摸摸她的头，很高兴地说：“可我比较喜欢她的《看我七十二变》。”
周潇雅默，她是鸭子，不是猴子。可嘴上还是笑嘻嘻地说：
“要不，我给你来一段？”
石靖堂再次大笑，风采翩然。“算了，小雅，这段路我还想走下去。回家再唱，好不好？”
“好。”毫无抵抗，言简意赅。
周潇雅再度悲叹：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尊严。
石靖堂欢快地带着周潇雅走到路边，钻进一辆奥迪A8。
“哇，哥，你哪来的车子？我最爱的奥迪啊啊啊啊啊！”小雅也跑进副驾驶座，摸着车子，兴奋地问。
“借的，回来办事没车子哪行。”石靖堂说借的，口气顺得就像自己的车一样。周潇雅三度悲叹：就这风度，就这气势，自己永远学不来。你的下场，早被注定呐。
“姑姐今晚有事　，小雅我们去天皇吃饭吧！”石靖堂称呼石晓丽为姑姐，因为石晓丽说这样显得比较年轻，但每当周潇雅听到这个词，立即起鸡皮疙瘩。
就像此刻，她惊悚地问道：“可你开去哪？”
“优越城。”
优越城是T市最大的百货商场，尤其以高档商品居多。小雅想，难道哥哥要买礼物给她？
“去买手表，你送我。”
周潇雅此刻惊讶得嘴巴大张，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合上嘴巴，别让口水流下来弄脏人家的车。”石靖堂不以为然地继续说：“上次上网时你说，哥哥你回来我给你买手表。忘了？”
“没有没有。”周潇雅吓得连连摇头，她岂敢忘，她怎敢忘？“那你喜欢什么牌子的？casio不错诶，款式大方，很耐用。”
其实小雅很想叫他买国产手表，要不山寨也可以。
正所谓山寨也有春天。
“casio？我不喜欢日本牌子。”
“那，swatch？”她开始垂泪。
“不。”石靖堂否决。“以前买了好几只斯沃琪了，想换换口味。嗯，你说欧米茄还是劳力士好？”
不！！！小雅内心疾呼，两个都不好！奢侈品啊，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品德啊，大哥！
可是出口的话，竟是：“你喜欢！”
石靖堂浅笑，笑得凤眼半闭，笑得极之销魂。
忍着泪，咬着牙，磨血吞，周潇雅自己也不由得唾弃自己，没一点反抗精神。
不过去到商场后，石靖堂还是很有人性的，他听取了周潇雅的意见，买了一支swatch手表。只是价格，有点昂贵——人民币1800元大洋。
周潇雅拿着银行卡在柜台刷卡时，看到珠宝柜那边宣传钻戒的标语，硕大的广告字——“你是我的传说，我是你的永远。”
可是，她怎么看成了“哥是个传说，我是个笨蛋。”
周潇雅泪流满面。
买完东西，周潇雅陪着石靖堂去吃饭，罢了两人再看个科幻电影，直至回到家，她都没松一口气，反而觉得，勒在脖子上的绳索，越发紧张。
因为整晚，石靖堂都没跟她谈工作的事情，当然，她也不明白，他对她的工作，究竟是怎么一个态度。
哥，果然是个传说。
传说，都是朦胧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很萌靖堂哥，报告完毕。
今天替人上党课，我很无奈。




第八章　深藏的感情

时间过得很快，石靖堂回来五天了。他计划逗留一个星期，但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和周潇雅谈论任何有关工作的事情。小雅就阿Q地认为，他打算放过她了。
这几天他总是很早起床，之后去跑步，回来时带早餐给她吃。一如既往，是她最爱的采蝶轩面包和燕塘酸牛奶。而当她晚上回来的时候，晚餐也准备得七七八八。这一家子总共三个人，手艺最好的是石晓丽，不过只限于中餐，周潇雅虽然比不上老妈，但她的厨艺也达到相当水平，而且她还会煮西餐。三人中最厉害的当数石靖堂，中餐美味，西餐一流，堪比大厨。所以这几个晚上，周潇雅既能品尝到香郁的牛排，又能吃到最为喜欢的客家菜，真是舒爽。
明天，石靖堂就要回美国。算作践行，周潇雅晚上特地下厨，亲自为哥哥做了一顿美味的晚餐。
石靖堂细细地一一品味，周潇雅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满怀期待。石靖堂微微一笑：“小雅，很好吃。”
周潇雅顿觉松气。
一旁的石晓丽看着他们兄恭妹爱的情形，开心得很，大嘴咧开，笑意盎然。可是，快乐不过一会，很快，她就被石靖堂的话噎住了。
他说：“小雅，跟我说说你的公司和工作吧。”
小雅怔住。
“说吧，我都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准备了。”收起微笑，他又变成记忆里熟悉的石靖堂。严肃，认真，目光如寒，不苟言笑。彷佛之前那些天，那个笑眯眯的石靖堂只是烟幕只是幻象，唯有今日的他才最真实。
石晓丽叹了一口气，默默退场。
“哥哥，我跟着小王子，有肉吃啊。”周潇雅谄媚道，意图通过玩笑混过去。
“周潇雅。”　
小雅一抖，垂下头，咬住嘴唇。
“说啊。”
“哥哥…”
“嗯。”石靖堂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雅抬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我真的努力了。”
“努力？”
“我面试了一百次，但被人鄙视了一百零一次，多出来那一次，是我自己鄙视自己。”小雅诺诺说道。“我大学的成绩并不优秀，我参加的社团活动很少，我不喜欢外资企业里严谨的管理制度，我也不中意事业单位沉闷的气氛，我更加不甘心于当一个小小的店员。在我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梓霄的公司最适合我，所以，我没有听你说，找了他帮忙。”
“哥哥，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而非梦想。”
石靖堂想不到周潇雅竟然如此诚实地招供，他看着眼前他照看了23年的小女生，那一刻，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她。
“小雅，哥哥并不希望你…”石靖堂停下，他忽然觉得可笑。
从生活在一起的那天起，他就希望能够给予她最好的，把她变成最好的。他对她严格要求，他为她做好规划，他甚至奢望有一天，她身上的光环比环绕在他身上的光彩更明亮。
可是，好像错了。她所做的一切总是偏离他预定的轨道，哪怕他为此大发脾气。
是她屡教不改还是他过分顽固？
算了，事情已经走到这步，再作改变尽是枉然。而且王梓霄家的公司也还不错，如果她肯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哥哥？”周潇雅看着他抿着嘴，不发一言，只觉害怕。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风景，仿似出神。
良久，他说：“小雅，努力做好，别让我失望。”

。

第二天周潇雅很早就起床了，她趁着石靖堂晨运时溜去上班。尽管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车厢依旧很挤。周潇雅夹在人群里，围着她的，都是陌生人的背影。
自然地，她想起昨晚的石靖堂。黝黑的夜空，清冷的弦月，半开的花苞，寂静的楼下，这一切，都不如他的身影般孤独。
回到公司时，她竟是最早的。打卡开了大门，颓然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小雅静静发呆。
“咦？这么早？”小雅抬头，竟然是焦翔。他走进来，略带吃惊地看着她，嘴角一动，熟悉的笑容浮现于脸上。
“嗯，早上好！”小雅没精打采地打招呼，焦翔轻笑：“难得一见，人逢喜事精神爽？”
哪来的喜？何来的爽？这人眼睛有问题！小雅不齿地想着。
“基因突变做熊猫？冲杯咖啡吧！”小雅的黑眼圈很严重，焦翔不问自取从她桌上拿起杯子，往休息室走去，不多时，他就捧着两杯咖啡走出来。
“谢谢。”小雅接过，对焦翔的印象也好了几分。“呃…组长。”
焦翔停住。“有事？”
小雅想到仲加，得到焦翔和他朋友的帮忙，仲加叔叔的事情得到顺利解决，赔偿金也很快拿了下来。焦翔，或许真是值得信任的。
“呃，我想问，一个男的，怎样才会对一个女的恢复信心？”
“嗯，具体点。”焦翔很感兴趣地看着她，发问。
“就是说…呃…嗯…”小雅扭扭捏捏，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不说我走了哦。”
你真八卦！周潇雅恨恨地想着，干脆直接说好了：“我是说，妹妹没按哥哥的要求办事，怎么样才能让他原谅自己？”
“哥哥？妹妹？”焦翔狭促地盯着小雅，反问。
“就是我让我哥失望了，要怎么样做才会让他原谅我，对我恢复信心！”
“噢！”焦翔恍然大悟，然后就想到那天的那个男子，原来如此。“他既然对你有期望，又怎会轻易对你失去信心，除非你已经无药可救。而且一家人，他为兄长，自然更会体谅你。”
焦翔淡淡说道，小雅喃喃自语。
“真的么？”
“嗯。”焦翔走回办公室，进去之际，添加一句。“如果是我，我觉得无行为能力人所错是无罪的，可免责。”
小雅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香蕉，在拐着弯骂她呢！无行为能力人——说她弱智！
喷火喷火，刚才树立起来的好感，顿被摧毁。

。

无惊无险，又到五点。磨到下班，小雅不想立刻回家，石靖堂早在下午就走了，妈妈上夜班，她不愿回去面对空空的房子。
这时，她所能依靠的，只有楼上的王梓霄了。她打电话给王梓霄，梓霄说他答应了王梓达做计划书，还差一个小时才能完成工作。但小雅以已经下班为籍口，再通过自己纠缠不息的缠人功，硬是把还在办事的他拉了下来，一起奔赴123。
123是很著名的动漫周边店，王梓霄觊觎里面的高达模型很久了。它位于最繁华的月绣区，两人打的去到那里，他立刻把头埋进店里面，与老板深入聊天。小雅觉得无聊，就走到123旁边的精品店，站在橱窗外看东西。
橱窗里有一样东西很吸引她的眼球。
那是一盒火柴盒。简言之，是由几十个不同包装图案的火柴盒集合起来，放在一起的大大盒子。而火柴盒的图案，竟然是《哈利波特》人物的各种造型。
周潇雅觉得好雷，更雷的是，她居然跑回去拉了正和老板讲价的王梓霄过来，一起观摩这个火柴盒。
“你的眼光怎么倒退到如斯地步？”王梓霄的嘴角抽了好几下，难以接受地看着周潇雅。
“因为石靖堂喜欢。”
石靖堂大学的时候很沉迷哈利波特，据周潇雅所知，他拥有哈利波特全套书籍，包括英文原版和中文译本，甚至，他连哈里的电影DVD都买了。
“小雅，其实，你很在乎你哥哥吧。”小王子满脸和煦地看着小雅，小雅讪讪地笑。
“要不买下吧。”
小雅有点犹豫，梓霄则在做她的思想工作。磨磨蹭蹭之时，两人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梓霄，你怎么在这里！？”
小王子抬头一看，妈呀，这不是那谁嘛！
正所谓，上帝要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哥…”梓霄勉强挤出笑容，比哭还难看。这时候，周潇雅好像看到了在石靖堂面前的自己。
多年不见王梓达，今天的他和昔日玉树临风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既熟悉又陌生。小雅很想喊一声，梓达哥，然一来觉得奇怪，二来觉得好笑，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王梓达，王自大。
周潇雅抬头看王梓达的反应，还有，他身边，笑得像只狐狸的…焦翔。还未待小雅用强硬的目光回击焦翔看猴子戏的眼神，王梓达下一句已经劈头盖脸地下来。
“王梓霄，计划书呢？”明明是斯文温柔的脸孔，明明是如沐春风的笑容，可周潇雅觉得，好冷，好寒。
更莫论身边簌簌发抖的王梓霄。
“我…”
“还没做好？”
“嗯…”
周潇雅想开口说话，但转瞬，王梓霄的眼神就传递过来——莫吭声。
小雅很配合地装木头。
“现在回办公室，立刻做好。我不是跟你说，今晚要用吗，嗯？”王梓达的目光如电，连带着周潇雅也觉得恐惧，好可怕好可怕。
一旁的焦翔不作声息地笑了，笑得满面春风，小雅心道这人找抽呢！
“我回去。”王梓霄拉起垂下的眼睑，嘴角轻抿，看似赞同，但她明白，这时的梓霄，充满了无奈与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