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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硝烟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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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见了,不由好气又好笑,拿起个装垃圾的塑料袋,弯下腰将狗屎收拾起来。刚起身,眼前多了一双黑亮的军靴,视线向上移动,看见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

科萨韦尔斜着脸,嘴角微微上扬,脸部刚毅的线条,随着这浅浅一笑而变得生动柔和。

见他的目光落在被自己剪成狗啃状的花丛上,她不由脸一红,低声解释道,“你回来了,我,我只是……”闲着没事干!

以前见父亲修剪花园,拿着剪刀手起手落,轻轻巧巧地便修整出了漂亮的造型,可是亲自操刀,才知道这一行工作并不简单。

他笑着糗她,“这里是你家,你想怎样修剪都可以。”

被他这么一调戏,她的脸色更是娇艳如玫瑰,侧转了身影摆弄花朵,装作不在意地道, “花园这么大,我看你还是去请一位花匠来吧。不然,我怕出不了一个月,这里的花都要给我剪秃了。”

科萨韦尔拉住她的手,道,“再难看,我也喜欢,只要这里有你。”

这话说得可真煽情啊,弄得她一颗心砰砰直跳。他慢慢凑近了脸,男性的气息越加清晰,淡淡的烟草味充斥在鼻尖,看着那张薄薄的嘴唇,近在眼前,她心慌意也乱。

她目光闪烁不停,睫毛就像一双蝴蝶的翅膀,上下扑动着,扰乱了他的心湖。科萨韦尔伸手环抱住她的纤纤细腰,双臂用力一收,便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

唐颐下意识地将手抵在他的胸口,知道自己挣不开他的力道,便不再逃避了,索性闭上眼睛等着他来采撷。

科萨韦尔将唇印上她的,正想吻个彻底,冷不防,一阵臭气钻入了鼻子。他松开对她的禁锢,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制服,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味?”

听他这么问,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上还拎着装着一坨狗屎的垃圾袋。刚刚看见他太紧张了,居然一直捏在手里没扔掉!

见她一脸窘状,他笑逐颜开。科萨韦尔本来就长相俊朗,只是无奈被那一道疤痕破坏了美感,让不笑时的他看起来有些冷硬,甚至不近人情。可是,当他弯起眼睛、扬起嘴角,就好比冬天里落在雪地上的那一缕阳光,灿烂、绚丽也夺目。

他接过她手中的垃圾,随手扔在草地上。台风见了,还以为主子有赏,丢下嚼了一半的野菊花,饿狼扑食般地扑了过去,围着自己的臭臭绕圈子。

被他那两道精湛的目光看得脸红耳赤,唐颐讪讪地道,“你回来地真早,我手头的事都还没做完。”

科萨韦尔不假思索地解开外套扣子,道,“你可以继续做,我帮你。”

她急忙按住他的手,道,“不用了吧,别弄脏了这身军装。”

“军装不是穿着好看,在苏联打仗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是经常有的事。”

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脸上尽可能地表现出不那么诧异,可她还是被这句话给惊到了,“不会臭死吗?”

科萨韦尔脱下外套,挂在灌木上,道,“怎么会不臭?不过,反正没有女人,都是一些脏男人,不是你熏别人,就是被别人熏。”

听他说得幽默,唐颐扑哧一笑,“在硝烟下,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不能奢侈太多。”

他在卷袖子,听她这么说,便回头回以一笑,表示赞同。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科萨韦尔问,“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浇花吧。”

唐颐将喷壶递给他,可他却没接,见她眼里闪过的疑惑,科萨韦尔解释道,“这样浇花太费力,我们直接用水管。”

他走去储藏室,拖出水管子,拧上喷头,将水龙头打开后,潺潺的水流立即通过管道喷薄而出。这样确实节省时间,只不过水管很厚重,唐颐一个人做不来。

台风第一次看到这堆庞然大物,大概是出于恐惧,趴在地上叫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不会移动的死物。盯了猎物好一会儿,确定对方不会发起进攻,它撒开四蹄,扑了过去。嘴里咬着管道,台风脑袋晃来晃去,玩得乐不思蜀。

科萨韦尔见自己赶不走它,便转了转方向,将喷头瞄准它的狗头。台风被突然而至的水吓得炸了毛,夹着尾巴嗷嗷直叫,一下子窜到女主人那里寻求庇护。

唐颐听见动静,转头望过来,没想到,台风这只坏料跑到她面前,用力地抖了抖毛,甩了她一身的水。

见她沾了水的衬衫贴在肌肤上,隐隐露出动人曲线,科萨韦尔心一动,作势浇花的手漫不经心地一抖,那些水珠如数洒在了她的身上。

她尖叫了声,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全身上下顿时被淋个湿透,衣裙都成了半透明。见女主人和自己同样悲惨,台风顿时又亢奋了,在她脚边上蹿下跳,闹得可欢腾。

虽说好狗不挡道,但台风显然不打算做条好狗,一边咬着她的鞋子,一边拿脑袋去蹭她。唐颐本来是想避开小狗,结果脚下一个踉跄,跌倒了。见她摔得狼狈,科萨韦尔顿时心疼了,忙扔开水管,过去想扶她。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没把她扶起来,自己也跟着滑了跤,倒在地起不来。

水管的喷头没浇到花,反而把人给浇了,两人的狼狈程度,就像刚从河里出来似的,浑身湿透。

科萨韦尔抱着她顺势在草地上滚了圈,躲开喷头。他在上,她在下,他的手臂一使劲儿,稳稳当当地替她撑起眼前的一片天空。他低头凝视,只见身下的人儿正睁着一双黑眼睛,脸上闪过惊魂未定的神情。她的头发被挑散了,胡乱地贴在颈子上,额头还粘着碎草,看起来狼狈不堪,却莫名拨动了他的心。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慢慢移到颈间,在她消瘦的锁骨间留恋,再下去一点,就是那湿透了的衬衫。底下是她白色的内衣纹路,清楚地被映照出来,透出她胸口的诱人线条。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如何不心动?她软弱无骨地躺在自己身下,气息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脸,科萨韦尔头脑一热,身体某处也跟着热了起来。

那双眼眸逐渐变得深邃,如同一片大海般浩瀚无垠,深沉的蓝色波纹下隐藏的是一阵暗涛汹涌。她眨着眼睛,从他脸上的表情中读出了对自己的渴望,想到两人有过的坦诚相对,一颗心狂跳不止,仿佛随时都会跳出胸怀。

唐颐转开头,想找些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无奈脑中一片空白。

科萨韦尔不容她逃避,伸手板正她的脸,火烫的嘴唇不偏不倚地落下,用唇舌勾勒出她的轮廓。这一吻,顿时勾动了天雷地火。

在这一方面,唐颐没什么经验,又不曾有人教过她,所以和男人肌肤相亲多多少少总有些紧张。

感受到她的战栗,他放慢了脚步,放柔了动作,这一辈子唯一的温存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她。他轻轻地咬着她的嘴唇,引导她为自己开启唇齿,一点一点享用她的美好。

他的舌头就好像带着一股魔力,但凡被他碰触,便有一股电流窜过心头,好似一条春眠后苏醒的小蛇,有了丁点蠢动。

她闭上眼睛,双手穿过他的衣衫,环住他结实的腰部。她惊讶的发现,原来他的肌肤和自己一样滚烫。在他的引诱下,渐渐地,她不再感到害怕,放下那层层戒备,开始有了一种期待。一股陌生的*在血液里攒动,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迫切地需要他。

衣服湿透了,科萨韦尔索性脱了,露出矫健的身躯。她的手有些颤抖,却还是摸了上去,他的胸部刚硬结实,和女性的柔软细腻完全不同,上面有着些细小的伤口,透露着战争的残酷。

她的触摸就像蜻蜓点水,却足以引起他内心的战栗,将手按在她胸口的衣襟上,问,“可以吗?”

唐颐感受到他指间的温度,脸上一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他温柔微笑,退去彼此身上的束缚,抱着她翻了个身,压碎了一路的小野花……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妹子们的留言,啥也不多说了,继续日更!

 第六十四章 噩梦

唐颐原本以为;这就是科萨韦尔给自己的全部惊喜;可是当她回到家;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大厅里坐着一个人,虽然背对着她,但她还是认出了熟悉的背影。

她向前走进几步,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爸爸。

唐宗舆听到声音,转过头向这边望来。看见自己的女儿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团聚;心中一喜;一时间眼眶发热。

唐颐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挣开科萨韦尔的手;飞奔过去扑入父亲的怀里,声泪俱下。

两人都是喜极而泣,唐宗舆是个感情不善于外露的人,纵使有千言万语,也都化作了那一个拥抱。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低声道,“小颐,乖,别哭了。今天是你的生日,长官先生还在一边看着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唐颐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的眼泪,抬头偷偷地瞄向科萨韦尔。而他,只是看着自己,浅浅地笑着。

出于礼貌,唐宗舆向科萨韦尔道,“对不起,让您见笑了。”

他不以为然地摇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唐颐哑着嗓子,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父亲单独呆一会儿。”

科萨韦尔还没出声,唐宗舆就喝了一声,“小颐!”

然而,他却了然地点头,道,“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们慢慢聊。”

说着,便向唐宗舆颔首打了个招呼,转身上楼了。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两人眼前,她才将目光转回到父亲身上,左右上下打量着,迫切地问,“集中营里的那些魔鬼没对你怎么样吧?”

唐宗舆摇头,“我很好,你别担心。”

“怎能不担心,那个地方简直是纳粹建造在人间的地狱,每天都在死人。”只要回想起那个惨死在采石场上的教授,她就感到害怕,人命如草菅,安全没保障。

“你说得没错。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已经从地狱里出来了,不是吗?”唐宗舆停顿了下,又道,“是你求科萨韦尔帮忙的,是不是?”

父亲那么英明,瞒是瞒不过去的,唐颐只能坦白承认,“是的。我,我现在是他的……”

情人两个字难以启齿,尚未婚配就和男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以为自己一定会遭受到责骂,但唐宗舆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在其中。

她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

唐宗舆在海外多年,思想也不至于那么保守,形势逼人,太多的无可奈何。他瞥过女儿,抿着嘴沉默了会儿,问,“那你喜欢他吗?”

唐颐嘴里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想,科萨韦尔亲手编织的情网,没有人,能够幸免。

见状,唐宗舆伸手拉住她的手,道,“先把真心放一边,按照现在的局势,这也是一条路。我们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爸爸,你不责怪我?”

“责怪你什么呢?”

她低着头,小声地道,“我当了他的情妇,败坏家门声誉。”

唐宗舆笑了,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傻孩子,你想太多了。在我眼里,你勇敢执着,又有情有义,我以你为荣。”

“可是……”

“在乱世中,像我们这样的外国人,想要活下去都是奇迹。不能太钻牛角尖,不然这不是坚持原则,而是苛求自己!”

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我老了,保护不了你,反而拖累你。”

“爸,你怎能这么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唐宗舆再度叹息,“拉叶先生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就算他不能给你名分,相信也不会亏待你。只不过,你们俩当中横着一场战争,无论德国胜败,你和他都陷在一个两难的困境中。”

德国要是赢了,在纳粹的统治下,只要科萨韦尔还是党卫军的高官,就不可能明媒正娶她。将来有一天,他总会娶妻生子,那她始终立于一个尴尬的处境;反之,德国要是输了,科萨韦尔或许战死沙场,或许被俘枪毙,是生是死都是未知之数啊。

父亲看得透彻,一语就说出了她的顾忌,这也是为什么她迟迟不愿付出真心的原因。她和他,走在迷雾中,看不见将来,摸不到出口。

唐宗舆见她心事重重,便适可而止地转开了话题。父女俩说了一会儿贴心话,他脸上渐渐露出了疲惫,道,“你去陪拉叶先生吧。我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唐颐知道父亲这是不想打扰到科萨韦尔,所以不敢占用自己太多时间,她也没说穿,乖顺地将他带到楼上客房。

替父亲安顿妥当,她脚步一转,回到了卧房。科萨韦尔已经洗了澡,穿着背心短裤,坐在床上在翻阅杂志,见她进来便道,“这么快就上来了?怎么不多陪他一会儿?”

“他累了。”

他随意地嗯了声,道,“也是,反正来日方长,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唐颐望着他,他低头看着书,灯光投在那浓密卷翘的眼睑上,留下淡淡的影子。想到这个男人将来也许会娶别的女人,她的心中不由冒出了一阵阵的疼,不尖锐却也不容忽视。

“科萨韦尔……”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扬了扬眉,无声地询问。

唐颐什么话也没说,而是伸手解开衣襟的盘扣,一点一点向下移动。每解开一颗扣子,便露出一片肌肤,直到她解开最后一颗,敏感地带若隐若现。见他的目光跟着自己的手游移,她身躯轻轻一扭,衣服应声落地。消瘦的锁骨、高耸的胸部、平坦的腹部、纤细的腰身、神秘的幽谷、以及那修长的腿……瞬间在他眼前绽放,好似一朵娇艳的玫瑰。

科萨韦尔手一松,书掉在了床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么矜持的人还会主动。

她背靠在墙壁上向他勾了勾手,第一次主动引诱男人,唐颐心里没底,再加上羞怯,笑容动作都有些僵硬。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惹火。

他起身向她走去,一手撑住墙壁,将她围困在自己的气息下。他看着她,目光深邃,两人额头相抵。唐颐抛开往日的不安和慌张,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他的手顺势滑入了内衣,握住她的小巧,手下的触感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细胞。将她按在墙上,他吻了下去,通过与其纠缠的唇齿,诉说对她的渴望。

一吻落下,两人都气喘吁吁了,科萨韦尔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上,道,“这里,在为你跳动,你感受到了吗?”

唐颐眨着眼睛,点了下头。

“它是你的。”他伸手摸上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坚定而无疑地道,“所以,我希望你也成为我的,从这一刻起……一直到永远。”

***

本以为和亲人团聚,不必再承受分离之苦,可幸福的日子来了才没多久,又有突发事件。父亲突然病倒了,一开始只是感冒引起的风寒,之后低烧连续不退,精神状态日益萎靡,跑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他得了肿瘤。

医生将他们喊到跟前,道,“时间不多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这一句话,对唐颐来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腿一软,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股晕眩的感觉瞬间袭来,好似一波巨浪将她倾盖。

科萨韦尔见她晕倒,丢下话说了一半的医生,飞快地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他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脸,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

唐颐受了刺激,大脑空白了好半天,眼前才慢慢地出现了画面。看见科萨韦尔焦虑的脸,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晕倒?”他转向医生,不容置疑地道,“一会儿给她做个检查,报告直接送我办公室。”

眼前这人官儿太大,医生哪敢反驳,赶紧点头。

她不在意科萨韦尔说了些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父亲的病情。自己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将唐宗舆从集中营里救出来,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要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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