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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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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动刀枪不可吗。”秦天也冷着脸,左手捏着她飞过来几欲逼近喉头的筷子,“小弟今日是来同哥哥吃茶的。”
一旁看热闹的见此精准剑法,不约而同的四下散去。
我暗自捏一把汗。原想装模作样也就罢了,但他们俩却是真动了手。且招招致命。琴嫂听罢他的话眉头微松,笑道:“秦爷,方才得罪了。”
“琴公子险些要了我的命啊。”他想来也是微微后怕,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下压惊。
“若不是如此,怎么能认得出来你是否赝品呢?”
这相认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我摇摇头,只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方才拆招得胜的秦天正目不斜视的盯着我。眸光透过轻纱,冷冽得如同浸了冰:“这位兄台是?”
“是你凤兄长。”那边优哉游哉的品着热茶,无视不知何时架在我耳朵下的刀片。
他初是一怔,待悟透是我之后,慌忙颤抖的收回手。一张脸儿涨得通红,埋头拼命往嘴里灌水:“咳咳。秦,秦天不……不知……还望见……见谅。”
我朝他晃手,示意不妨。心中不由得叹息,幸好刚刚两人斗武之时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否则这滚烫的茶喝下去,他的喉头便白白用心护了。
坐定之后,萧杀的气氛渐渐退去,二人面色也和善不少。
“冽公子伤势如何?”琴嫂压低声音问。
“用血余炭止了血,但依然苍白的很。稍一动身,伤口还是会裂开。”他语气凝重,“如若伤在其他地方尚好些,偏偏是血脉之上,骨肉相连之处……”
越往下听,我越是心惊肉跳。
“那些大夫都是一群废物!往日公子是怎样栽培他们的,到了用到他们的时候,竟派不上一点用场。”琴嫂咬牙切齿道,“幸好,我带来世上最好的药。定能治愈公子伤口。”
“什么药?备的可还足够?”
“这药,世上独一无二,仅此一个。”她悄悄的瞟向我。
见过面,两人又互相交换彼此得到的信息,我才知晓琴嫂突回临安的缘由是为了揪出一位隐藏极深的黑手。这个人不知相貌,不知名姓,甚至连性别也不知。亦正亦邪的漂浮于人世间。
据说他曾邀梦洌入与他联手,但生性孤傲的梦洌岂肯臣服他人,一口便拒绝了。再后来,每每梦洌出战前都会收到那个人的一封信,若是愿加入便赠妙计一则,相反便是摧毁梦洌。
头几次与洛阳城外的蒙古军之战都动的刀戈都是小的,那幕后黑手也是刻意留梦里一条残命,所以伤及之处都不要紧,但三峰山这场仗蒙军和我金国皆出动大兵,秦天道圣上又拨了十万兵马助阵。只怕幕后的那个人早已失去耐心,心中大起杀意了。
我坐在马背上,握着弓箭锁眉思索。
这般用尽心思与心计的人,会是何等身份?倘若他身处临安,为何又能眼观千里之外的变动?纵使他有手心里有替他卖命的细作,但这样高明的手段又怎是人人都能有的。既然花香播千里,便定会有漏风的墙。
马蹄踢着风沙在官道上缓步前行。
因为镇子里头有梦洌的亲信,军营也安札在离此二十里的郊外,所以我们一路畅通无阻。
行至城楼门下,忽闻一阵轻轻柔柔的嗟叹声。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古人征战几人回啊。”
字句真言。倒真是应当下的景。他却是轻狂,不顾眼前站着成群的官兵,便吟唱起来。
果不其然,闲的发慌的几个大汉立马清醒过来,撩起衣袖瞪着他道:“小子,你活腻了不成?胆敢在谁的脚下念这诗?小心爷爷捉捕你去牙门,撕烂你的嘴儿。”
“官爷,官爷,我家公子不过是来三峰山赏春梅的。胡口念着触犯了几位,多多包涵。嘿嘿,多多包涵。”随在那人身后的书童机灵的扒开几个怒目圆瞪的大汉,又掏出几锭碎银子分别塞入几人手里。
没有吃亏,反而还捡了个大便宜,几人遂扬手放了那青衫公子:“罢了。你是运气好遇到了我们慈悲心肠,还不快带你家相公走远些!三峰山这战场上哪儿有什么景致可看!”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范大人写的一手好词啊!”他转个身,青衣如蝶般漫漫飞旋。他的唇边淡然笑着,恍如是在笑这世,又恍如只是在赞诗句绝妙。模样身形甚是眼熟。我离的远,又隔一层纱,朦朦胧胧瞧不真切。
“公子,镇子里的梅花才真正好看呢!我们走……”
梅花。眼前一晃,我心中忽然蹦出一个名字。
卢梅坡。
潇洒不羁,雅致如他。我与顾墨沉等了他半月有余,却在这儿巧遇他了。只不过我赶着去见梦洌,不能上前同他打招呼。
心有旁骛,我便浑然忘记了卢梅坡。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文风已经被我写残了。
请无视 。
20、意乱情迷⑥
21、意乱情迷⑥ 。。。
三峰山的夹道边果然开着几株春梅,或是透黄或是粉嫩,立在山崖尖头气质很是清雅。只是空气中漂浮着的腐尸味和浓浓的血腥折了这番美景。
临近军营,秦天吩咐下人将劳累不堪的大宛马牵到马棚里好生喂养,便领着我与琴嫂一同去梦洌住的帐篷。
军队驻扎的地方空旷而通风,我低着头,风从宽敞的衣袖灌进来,揪得皮肤干裂的发疼。
琴嫂和秦天加快了步伐。我则是头戴斗笠尾随在他们身后。不出百步,只见一座月白色帐篷。帘子紧闭,外头没有人看守,唯有清风扰得纱帐若隐若现的掀开又落下。
这里仿佛遗世独立,没有硝烟之味。
待等走进去,才发现里头也是有人的。石盏云齐正双眼微阖,靠着矮桌一顿一顿的打瞌睡,身子几番就要砸到地面上,皆被他模糊的意志稳住了。他的面前摆着摆着一只紫砂药罐,架在炉子上冒着淡淡的香气。
再往前一点儿看,一眼便瞧见了我要见的那个人。
梦洌面色安详的平躺着,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彷如他只是安稳的睡着了,并没有伤及什么地方。
秦天与琴嫂对望一眼。终是不忍打扰难有得空休息的两人。转身准备出去,一个细碎的悉索便惊醒了执扇看药的云齐。
“谁!谁……”他大惊小怪的这样一嚷,自然连带梦洌也睁开了眼。营帐内顿时鸡飞狗跳。
“是我。”秦天顺手褪去黑色外衫,三两步走到床前先行了个礼,“冽公子,你看,是谁来了?”
床上的人稍稍侧过头,纵然唇间毫无血色,依然看上去一副高不可攀的风雅。他的目光越过秦天,越过琴嫂,轻轻的落在我身上。
“他是……?”
我的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冽公子,我就站在你眼皮子底下,您也不先关心我。奴家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连路赶来的,连敷脸用的百花露都忘了捎上,这皮肤最近是老了不少,往后还如何见人。”琴嫂叉腰,煞有其事的埋怨道。
梦洌双手支起床板,手腕比以往又瘦了一圈。已隐隐能看见青紫的经脉。他从容的笑了笑:“辛苦你了。如今朝廷搬下十万精兵,我又是这幅模样,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幅模样?我听完他的话不由更仔细的去端详。手没断,身上也平整光滑的没有包扎,那么伤在何处?莫非……在腿?
“冽公子你说的哪儿话,就算是有十万人在你身后,也无一人能贴你的心。”琴嫂看着他眉间依然郁郁寡欢,不好意思再独自撒泼下去,“对了。此次我带来了一位医术绝佳的大夫。正好那些庸才桥不好的病,一齐都治了。”
他知所指之人便是遥立在众人身后的我,小怔片刻,朝我招了招手:“过来罢。”
“琴嫂真是越发让我大开眼界啦,认识强盗,认识官府,竟然连神医也认识。早先就该通知你,这样公子的伤也不必拖这么久。”云齐打个哈欠,眼睛依然是盯着罐子里冒泡的药。药香怡人久远,闻之心神大振。
我迎着梦洌坚毅的眼神慢慢走向他。每一步都极小心。宛如足下踏过的是刀刃荆棘般的艰难。
“对了,云齐,正好勇士谋士都齐了,我们便找大将军商量对策去罢。眼下情势刻不容缓。”秦天抢过他手中的蒲扇,随意扔在桌上。
琴嫂赞同的点头,伏上他另一手:“这里就交给神医。”
云齐不情不愿的被两人架起拖走,我迈到一半原想着还能顿下的脚也不得不继续向前。
“那就麻烦先生了。”他倾身冲我颔首,嘴角含着清洌的笑意,“伤口太过浊目,怕污了先生的眼。就请自便吧。”
我固然是有浏览过一些医术,但当真要看诊问脉未必能拿得准。横竖我是来见他的,也无心隐瞒自己,只是心底畏惧着他见到我的反应,会是仇怨,或欣然接受?
坐下来,一一端出看诊用的物事,我探上他递来的手腕。如刀锋般冰冷,棱角分明的骨头摸着甚是刺人。
“伤在什么地方?”我问。
“伤在什么地方,你还会记挂吗?”他调整姿势,换做靠在墙上。只不过一个侧身,累的浑身细汗,气喘吁吁。
他从开始便晓得是我。
我心里难受的紧:“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我是怎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梦洌的脉搏平稳却虚弱,宛然一池子静谧的湖水,毫无波动。以前他的身子只是弱,现在却是竭。心尖火辣辣的疼。我收起箱子。
他陡然大笑,笑了片刻,精瘦修长的手紧紧的反握住我,手枕和木箱不慎被打翻,落在我的脚上。脚疼,但是跟他相连的手,却更要疼。
我抬头,面纱离他爽俊的眸子只有一寸。
“为何不敢脱下帽子。你是觉得愧对于我么?”梦洌仅是把我拉得愈近,自己的身子却分毫未动。
“男婚女嫁,强取不得。我这样做自有我的理由。”我亦看着他。那双眼睛迷上水般的波光,又突生出懊恼的怒火。
他缓缓的呼吸,笑颜精致如玉,纵然心中有火,语气是温吞的:“你竟然说这是强取。十多年的情意,原来都是强取。”
“并不是……”我脱口而出,“奈何凤轲心里还有惦记着的东西。若是得不到,会日夜不安,寝食难眠。”
“你要风,我给你风。你要雨,我给你雨。你素日里想不到的,只要我遇见了我都给你。”他眉头微攒,目光闪烁,“究竟是多大的野心,连我单家的钱财也满足不了你?”
我挣不开他,索性便放松自己,半是倾斜的扑在床榻上:“一求爷爷健康安好。二求父母之仇早日能报。第三……”
梦洌抿着唇,没有说话。漆黑的瞳孔中韵着隐忍和震撼。
“第三,只求你善待自己,不受战火的拖累。”离别时不曾说出口的,我现在全都倾巢吐出。并不是博取他的信任,只是不知晓错过这一次,还有没有这样大好的机会能再说话。再者,他要是了解我,必定会放我而行。
父母之仇从未提起,若不是因为顾墨沉这个偶然,怕是我一辈子都会庸碌的在城门渡过。梦洌也在思索,过了很久才挪出身体,握在我尺骨上的力度渐渐抽离。“你却是没同我说。”
见气氛稍有缓和,我坐端正,两人皆沉默着。
直到浓浓的药味从榻前弥漫开来,我才起身道:“方才我看过了,你需要静养,不宜走动。虽然是在军营,但这里也算清静。还有几个军医开的药方子,都是止血化瘀用的。想来对刀伤极好。”
他披散着青丝,直看着我忙碌的一会儿捧药一会儿倒渣子。我用玉璧底碗盛着,送到他面前。一如当初我诈病时,他悉心的照料我。
梦洌的眼神润泽和煦,不紧不慢的接过碗。似是拿不稳,倾洒了些出来:“这一次来,你留下吧。”
我静默的拿过帕子揩着褐色的汁水。
他继续道:“你爹娘的仇人,交给我,我虽然现在动弹不得,却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你爷爷,我让武儿代你在城楼里伺候他了。武儿荣宠不惊,为人踏实,老爷子也欢喜他。”
“嗯。”我点点头。所以之前他果然每日都去看望爷爷,后来的信来迟了,大概是因为身在战场。他这么有心的替我打点一切,我就益发觉得羞愧。
“至于我……”梦洌把药暂且搁在矮桌上,他的手因适才捧过温热的药,才有一些温度,“我不该让你为我操心。”
斗笠被他轻柔的摘去,他怜惜的抚过我的发梢。眼睛明亮如雪。仿佛有多年没有见面般,他先是看着我的眉头,再是眼睛,鼻子,唇……
空气很是燥热。我扭过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赶紧把药喝了,否则变凉又该再熬一剂。”
“先前我催着你,现下风水轮流转了。”梦洌笑着摇摇头。
亲眼看着他一滴不剩的喝下,我心梢也安心许多,但见他依然维持着倾躺的动作,不由放下碗,掂起被子:“坐久了脚一定很酸罢。我扶你起来坐坐。”
“……不!”他的神色恐慌至极。
我心里想约莫是因为我是女子的关系,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便又放下来,朝他一笑:“那么我让云齐来。”
“不用了……”梦洌声音幽冷下来,眸子毫无光彩的盯着脚跟,“我的褪……”
“怎么了?”我蹙眉。
他抬起头,气淡闲定,启颜道:“我的腿,从此再无知觉了。所以,就算坐一整晚,也丝毫不会麻的。”他轻描淡写的微笑。好像所说的哪双腿不过是旁人的。
我半是诧异半是悲戚的望向他。
“如今我成了痴瘫之人,”梦洌撩动两鬓曲卷的发丝,搁在耳后,那模样如同六月红桃,他看着我,慢慢的笑道,“你不会嫌弃我罢?”
21、意乱情迷⑦
23、意乱情迷⑦ 。。。
我离开的那一天,整个洛阳无雪无晴。
万丈高的日光被浓墨般的云烟层层笼住,积雪化尽,纵然裹着厚重的斗篷依但旧令人毫无暖意。
顾墨沉已经在约好的路口等候。我轻轻的合上门,又在暖炉中添了些炭。看样子,这冷天气还要持续一个春。爷爷的身子受不得冻,常一沾染寒气便开始彻骨发疼,双足难移。我在街头的富贵轩交了一笔定金,每隔三天就会送炭过来。
横竖反复的再细查几遍,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事物。将连夜赶制出来的长靴摆放端正,挎着包袱离开房间。
屋子里的窗纸是去年除夕时用上好的米糊抹的,涂得严严实实,白色映着外头的微蒙蒙,竟仿佛天还未亮。我以为自己走得已算是竭尽的悄无声息,却不料爷爷老早便已穿衣坐在桌子旁。
没有点灯,墨兰的光只能让我看见老头子坐在扶手椅子里,脊背挺的笔直。因为战乱时曾被砍刀伤着背部,他素来都是佝偻着脖子,这番模样让他瞧上去精神了许多。
“轲儿,你起来了。”听见有声响,爷爷缓慢的站起来,摸向桌子中央的烛台,熟练的划着火石。
“爷爷……”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迈开脚,只站在门槛外边,足心透凉透凉的。
石头间冒出零碎的火星点儿,爷爷划了十多次才将蜡烛点上:“傻愣在那里做什么,”他的身形晃了晃,朝我招手道,“往后要是见着匪寇也是这幅模样,小心怎么伤到的都不知道。”
我鼻尖一酸,原是打算偷偷的趁他睡着时离开,见不着面也不会心生凄惨,虽然是大不孝,但我并非是个坚毅的人,横竖盘算着,便挑了这个时刻走,却不料还是被他堵到了。
“你的那些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我。”爷爷小心的剪去一半灯芯儿,火光又明烈了些,“从小到大,你脑子里的那些念头,也就只能唬的了万事都顺着你的单少爷。”
我自觉的走过去,坐下,声音极低:“清早雾气多,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儿行千里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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