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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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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到了三月。

房前的翠竹长势颇好。露涤铅粉节,风摇玉枝青。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烦君惜取根株在,欲气伶伧学凤凰。难得两大美女不在,我便落得清闲了。采了些竹叶尖儿上的露珠装在罐子里,再拿竹叶心泡茶。

正悠然自得的喝着水,忽然叶子刷刷颤动,还未举杯,眼前已站了一个人。

“萄姑娘,真是稀客。”我起身倒了茶,笑道。近日听着古钟空鸣,一路上捎来的戾减退不少,倒十足像个佛家子弟了。

坐在弯弯枝头的女子足尖轻蹬,如一只粉蝶般降落在石桌前。褪去顾家大儿媳这个乖巧的面具,她多了些英武飒爽:“我原以为只是流言,没想到当真是你。”

“你来得正巧,我恰好煮了清茶,能清头热,一起喝吧。”

“哼。你不会在茶里下了毒吧?”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秀眉飞扬。

我率先抿了一口,她却依然站着,袖里暗器叮当作响:“外头都传疯了,你还有这闲情在这里饮茶。”

我心想约莫是和梦洌有关,不自觉放下温热的瓷杯。

“你被这不成大器的吴致掳走之后,金军可是发动了不少人马来寻吴致和你。可怜的单梦洌,到如今还不晓得你不在金营。”

“不知晓是好的。”我喃喃道。

她用奇异的眼光打量着我,双手环臂,姿态与他那个小叔顾墨沉如出一辙:“你真是奇怪。竟一点也不期盼他来?”

我摇摇头:“他若是来了,不便正中你们下怀吗?所以我宁愿他永远都别来。”

“真是感人啊。要换做是爱我的那个人,他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面前。”

“所以萄姑娘才无法圈住心上之人。”我起身,心里替她有一些惋惜,“许多东西是由不得人控制的,譬如说人的心。若是心不在,人迟早也会不在的。”

“虽说是在佛陀土地,但我的心肠可不像凤姑娘这样慈悲。”她睨我一眼,“后来蒙军濒临,完颜合达蠢钝的领着大军朝汴京回去,夹着尾巴逃走也就算了,竟还向私下皇帝假传捷报,此等天大的笑话,传出去可是丢光颜面。”

我在古刹里恍如隔世,不想外面已是变了一番。

“多谢姑娘好心告诉我。”

“我告诉你只是为了想让你痛苦。”她抬高额头说道。

“劳烦姑娘还记挂着我的喜怒哀乐。”我纹丝不动的微笑,莫名畅快,“如今宽慰许多。容我多嘴提醒一句,能让一个人回心转意的,并不是刀剑相逼,也不是虚情假意。姑娘笑起来极美,想必当初他一定极爱看你的笑颜。”

萄姑一怔,神情竟有几分委屈,但转瞬即逝:“今日我且先留着你的命。到时洒上单梦洌的狗血,才叫痛快。”

说罢已踩着竹叶,往大雄宝殿而去。

前脚嫂子刚走,后头竹林里便又闪出一抹玄色身影,拧眉盯着粉衣一会儿,又叉腰对我笑道:“哈哈哈。凤姑娘还在这儿,看来这一回总算是比那瘦竹竿儿快一步了。”

我看着他发间斜插着几枚竹叶,忍不住也跟着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TVT卡文,所以字数缩短了你懂的。
然后脑海中多了一个轻松文新坑。未动手。
等这文完结马不停蹄开坑。



31、只手遮天③

33、只手遮天③ 。。。 
 
 
于是葱郁的竹林间,我给这位顾大爷又是倒茶,又是端糕点。禅房难得有人来访,且是故友,久未清朗的心顿时欢愉不少。

顾墨沉先吞了一枚青盏酥,浓密的睫毛在微风中颤了颤。旋即深深笑了起来。

他鲜少板着脸,所以脸容一直灼华明媚,站在清怡不妖的竹叶下,非但没有减少丝毫,反而显得他益发明亮。

“这糕点比听雪楼里那老婆子做的要好多了。”他兀自点头,反过手指意犹未尽的吮了吮,“有薄荷的清凉,还有竹叶的清淡。两者相容汇通,妙极妙极。”

不愧是蹭饭的,舌尖儿灵巧至极。我笑道:“这糕点名叫青盏酥,自个儿闲时无聊做的,色泽如翡翠,形状似青莲,便索性叫了这个粗俗的名字。”

他正在吃第二枚,忽然顿下来,一脸神伤的瞧着我:“这样说来,这世上也只有凤姑娘一个人会做。我往后若是想吃,去哪儿寻这味道?”

我心知他又在胡嘴乱说,只是抿嘴一笑。心下又觉得十分奇怪。萄姑的轻功已算十分了得,从长空飞来却只有细微的犹似风吹过的声响。顾墨沉跟在她的身后,却丝毫没有被发觉。

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大智若愚。幸好我不曾亏欠他什么,否则怕是何时被他算计也不知道:“公子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那边顾墨沉已经将食盘里的糕点消灭干净,心满意足的换了个姿势斜倚着:“我从地牢醒过来后,外头就说是凤姑娘不见了,所以连夜想法子从金兵手下逃了出来。本来想着那瘦竹竿一定抢先派人在找了,打探一番才知道外头那些人全是完颜小儿的手下。”

我心里涌出暖意,我不曾惦记世事,这世上却还有一个人在惦记我。

还未感动完,顾墨沉又啪啪的拍着胸脯自豪道:“要不是我四通八达的地理知识外加敏锐的感觉,险些就沿着临安去了。”

“后来又是怎么掉转方向的呢?”我饶有兴致。

他面上微露羞赧,眨眨眼,飞快的问道:“凤姑娘,你猜我在半路遇见了谁?”

“萄姑?”我与他都认识的熟人甚少,更何况方才那一幕,我便摸不着头脑的猜着。

“你绝对猜不到。是听雪楼里那个丰腴多娇的掌柜的。”顾墨沉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思考状态,泼墨般的眉毛拧紧松开,松开又拧紧,“她一介妇人,未曾杀人放火,也未曾招惹官兵,却被满天满地的贴着画像追捕,实在是蹊跷。”

琴嫂。当初离开临安就是借着她的东风而来,而自打军营一别后便遥遥两隔,只闻梦洌说起过她是去调度军饷,后来途中生变,没有等到她,倒是齐齐搬迁到了邓州。

那时未细想,孰知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这番情景下。

“凤姑娘不觉得稀奇吗?”顾墨沉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他清透澄澈的眸眼里映照着煦日的烈光,也映照着我措不及防的神色。

我跌靠在石桌上,冰凉的棱角刺得脊背发麻。许是我的错觉,他的身上蓦地散出令人无处可逃的气息。仿若心底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双瞳魄洞悉追逐。

“你是洛阳人氏,她也是。你跟单梦洌有牵扯,她恰好也有。”顾墨沉一字一句的说着,嗓音有如不温不火的烧酒,“凤姑娘,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暗中在做手脚呢?”

我敛着呼吸,撑着石桌的手半刻也不敢松懈。正欲开口,他却突然抽开身子,乐不可支的捶腿大笑:“原来凤姑娘也是会脸红的。你从来只摆着脸给我看,都不像在那瘦竹竿面前温柔可人的多。”

“你也向来没个正经。”我没好气的瞪他,这回当真恼了,“只在你嫂子面前才人模人样。”

他非但没有生气,竟然笑得越发爽朗:“只是留心了才能发觉差别,凤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留心我的呢?”

“顾公子还是尽快离开为妙。”我毫不客气的收回他面前的茶点,独自朝里屋走去。他则是跟在身后跳上跳下,不肯懈怠的一遍遍询问那个问题。时而房梁,时而椅子,时而炉灶,身轻如燕。

后来顾墨沉执意要带我走,用他的话来说,古刹寒蝉没有肉没有酒,活着没有半分趣味,他这是拯救我早日脱离苦海。我婉言谢绝,但他却一脸严肃的表示终有一天会救我出去。

薄暮袅袅,那无赖走之后,竹林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就连落叶凤舞也极尽清晰。就是因为太静,才能听见遥架在云端高楼上的那个声音。

“主上,您说的不错。托雷将军果与可汗派遣的另一只队伍相会于汴京城下。一举擒下了完颜麻斤出,另血洗万余兵民,拖雷王子说依照这个形式,金国命不久矣。”那女子的声线甜而不腻,拿捏的正好。从窗口眺望出去,正巧能看见细密竹影之巅那抹粉色影子。

那少年正坐在竹楼中间,修长指间握住一卷新书,白纸黑字,拖着他水玉般晶莹的右手,他目光很快的浏览着书中文字,一边慵散的倾听萄姑诉说。听到要处,才细细的点头,举止若谪入世间的仙人。

“意料之中的事。”一如初次见面那般,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他人眼中十分了不得的事迹,“你一贯都舍不得离开那细皮嫩肉的小叔子的,这回怎么自动请缨要出面军粮的事?”

“属下对主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萄姑恐慌得当下俯身,红唇发颤。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一把刀贴上她的脖子。

那少年却漫不经心的侧过头,邪气冷傲的冰眸并无任何起伏:“起身吧。我并未责怪你半句,你跪着做什么。不过……”

他语气稍转,越过她俯瞰下来。竹叶如荆棘般杂乱的横生,但他幽冽的目光还是看到了这里。少年平静的看着屋前停滞的两枚茶杯,笑道:“谁让你多管单梦洌的事了?我看中的人,也是你可以动手的吗?”

“属下,属下知错,还请主上饶萄姑一次。”

“做错事,便要接受惩罚。”少年扶着矮桌站起来,回身慢慢的往阁楼中走去。

而后不久,阁楼中传来萄姑凄苦的尖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



32、只手遮天④

34、只手遮天④ 。。。 
 
 
春意渐浓,近些日子若是穿着夹袄到外头走一趟,已能淌出一身薄薄的汗来。要是在洛阳,时下街旁的姑娘们早就换上了轻纱曼舞的新衣,红妆淡抹,头戴朱钗,甚是养眼。后来春天便成了理所应当的提亲盛季,约莫长者都想赶着年下的福泽,双喜临门罢。

晌午见萄姑穿着粉色衣衫的模样楚楚水灵,这会子自己也想起要置办一件合时的春衫来,倒不是为了美观,只是这袄子实在闷得慌,有时候恍如勒得自己喘不过气。

所幸虽即便被囚在这禅房里,少年的管辖也并不算太过严苛,我有专属的自由空间,从竹林到无量古刹偏殿的阁楼,都是我的“地盘”。

暮色时分,两大美人惯例送来荤素掺半的晚膳和一盅红豆雪耳汤,饭毕,我借着想做衣裳的由头打发她们去替我物色布匹剪子,独自一人踏着晚霞绕着竹林散散心。

走至竹林尽头,暗黑的角落里朦胧的回荡着零碎的啾啾声,原以为是鸟儿,但它丝毫不受人类足步之惊吓,我借着星光往里走,细看才发现竟是一只红颊长吻的松鼠,前爪受了伤,寸步难移的缩在土根儿里。

我想医兽之道应当和医人之道大同小异,更何况它那里一双黑漆漆的小眼儿极度可怜的巴望着我,便想着顺手救了它。

疏星淡月,我小心翼翼的探手摸索上松鼠的背部,手头上摸到的却是柔软光滑的触感,又摸了摸,阁楼上挂着的枯灯被风吹得左右摇晃,我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皓洁冰清的手。节骨分明。

是那个少年。他穿着白色的衣衫,恰好这墙也是白色,方才我竟没有瞧见他。

我退了手,他也稍稍的放松掌部力量,爱惜的捧着松鼠,狭长的眼眸依旧是那般轻狂:“姑娘出来,怎么不带上锦鸢和萃晴?”

他自个儿不沾烟花,心底自然不晓得体恤“有情人”。那两大美人守着我愁眉苦脸的,一边儿还不忘争风吃醋,我猜恐怕术虎静之剃了胡子相貌不凡,所以才让两个人如此死心塌地。

不如放她们走,也攒个耳根清净。

他的个子很高,我需微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没有月华的陪衬,星际十分寂寥。不知是否是这个缘故,少年的轻狂之下恍若掩着无可测量的孤独。

我笑了笑,责怪自己恻隐之心未免太大发了,他可是手刃血刀的魔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我接着只把视线转移到他手中正舔着伤口的松鼠身上:“都露出脚骨了,要马上包扎才是。”

“你会医术?”他斜着脑袋。松鼠的血迹沿着他的手腕淌在衣袖上,染红了他的白衣,而他却毫未察觉。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救人之心,绝不会因为这些因故而被扰断。”我警觉的在心底退后一步。

“会医术,便会毒术。”他话外有话的说,神情立时变得阴森可怖,“吴致是带了一匹狼回来。”

他是担心我使毒。素日看他的模样万事拿捏自如,但依然不能消除他的疑心。我便借着他的话发笑:“想必公子的仇人不止小女子一个,若真要担心,岂不是成日活在猜忌之中了?”

“世人原本都是不可信的。”他冷哼一声,慢悠悠的把松鼠递过来,“谁先相信,谁就会丧命。它就是个例子,若是他在看见面前的杏仁时,心中再想一想它是有毒的话,那么它便不会掉落在我布下的陷阱里。人亦是如此。我囚着你,单梦洌也迟早会来。”

“那公子真是浪费了无量寺的通达禅意。”

大概我竹园禅房,也是一个局。我接过松鼠,小家伙浑然不觉在我俩之间有什么差异,只是疼痛的身子颤抖不已。我抚了抚它湿漉的毛发,抽出手绢儿替它暂且接骨。松鼠的器官十分袖珍,动手也要万分细致才不会出差池。

我在医治,他那旁只是静静看着,并未离开。

许久,觉察到腕部的湿润,双眸略微不爽,取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搁下袖子。见红白两截布料各自分离,少年紧迫的表情才逐渐舒缓。他也不顾莲藕般的臂膀受冷,只嫌恶的割下另一边的袖子,折叠成丝帕的模样反复擦着指尖。

尽管眼下少年衣衫褴褛,但他的容貌仍旧像踱了金子般的在黑暗中发亮。

收拾完毕,我抱着小家伙正欲折回禅房,他却又恢复了淡然的样子,仪态高雅站在雪白的墙边:“既然你这么爱救人,我手下有一个伤员,你也一道救了吧。”

我止步,迎上他满是趣味的眼神:“公子麾下人才济济,吴军师的医术便在小女子之上,几时用得到我呢?”

“伤者是个女的,吴致不方便。”他的青丝被夜风吹卷起来,“姑娘不是菩萨心肠,对谁都笃定的信任吗?哼,你不是也在怀疑世人么?”

好一个激将法,奈何我心如止水,绝不会激起半点涟漪。只是伤得那个人来的太巧。微微抿唇,我低声问道:“她是谁?”

“姑娘下午才见过的。萄姑。”他慢慢的开口。

看来顾墨沉的踪迹也暴露了,幸而我老早遣走了他,否则留在此地,又要平白受苦。

屋子里多了两口伤员,日子就开始变得不再单调了,少年与我击掌为约,只要我能治好她,往后即便有过错也能饶她三次。若是治不好,我则是乖乖做他埋下的诱饵,引梦洌来一同受死。

看萄姑粉脸乌黑的模样应该是中毒,且手背上露出两颗发紫的牙印,是被毒物所咬。这样的伤往往需要特殊的药材,只有在毒物生存的周围才会有。

也便是,倘若我想救醒萄姑,务必先搭上自己的性命,又或者我撒手不顾,还能苟活数日。

横竖终归都是死。

翌日,我从锦鸢那里讨了绳子,决定去阁楼上一探究竟。



33、只手遮天⑤

35、只手遮天⑤ 。。。 
 
 
时下正是春困时节,锦鸢和萃晴吃了我特制的药汤,不久后便靠着椅背睡意香浓。

听锦鸢说,每日未时之后,少年都会在大雄宝殿闭目打坐。寺内防备力量虽则不多,但暗中却藏尽了机关。譬如此刻我用尽了浑身力气才攀爬上来的云上阁。方才不慎推翻一块颜色陈旧的砖块,瞬时有几十枚银针飞出来。幸而我穿得厚实,今日又有风向,才免去一灾。

云上阁向阳而造,不像我住的丝竹禅房阴暗清凉。阁中家具珍品一应俱全,却都是挑简朴素雅的来摆置,少年惯爱用檀香点缀,方推门而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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