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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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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一时间身上的血都被抽空了去。我蓦地有些头晕,勉力支着垫子,淡然道:“去告诉大将军。我一定遵从他的嘱咐。”
旁角的顾墨沉突然跳起来,勃然大怒:“你疯了!送去蒙营只有被践踏的份儿。你怎能这么轻易随便的就答应他?!”
我望着他,他的背后是漆黑的夜幕。犹如一只巨大的夜兽,略微张嘴,便能吞噬了他与我。
42、天涯海角⑦
44、天涯海角⑦ 。。。
接下来的日子,顾墨沉总是诚惶诚恐的苦着脸,我与梅颇兄则是轻松的端了矮桌,清晨对弈畅谈,夜里观星饮酒。一边消磨着燥热的时光,一边静候蒙军大营的人来接我。
第三日用完晚膳,身子已然松泛不少。虽是傍晚时分,暑气却依然不肯消退。我推开窗,滚烫的晚风便哗啦啦的涌进来,扰得桌子上厚厚的一叠画像翻飞不止。
宣纸细琐摩擦,空气中尽是淡淡的墨香。我随手拈起一张,上头的人儿浓眉细眼,面露凶相,描得与术虎静之大有几分相似。我不禁愈发的佩服深藏不露的梅颇兄了。
此一去作为“贡物”,我又何尝不知晓这差事的暗中风险和动机?聪明的人,会把杀机化作动机,如此方能在黑暗纷杂的世上活下来。再者大仇未报,我岂会白白的自己去送死?
口谕抵达不久,我便私底下命武儿去打听了一番,列为贡物的共有二十八人。除曹王完颜讹身份高贵凸显之外,剩余的也大多是朝中要臣阁中的卓越儿女。我并非王族显贵,不过是小小草芥,这样明目张胆的将我鱼目混珠,想必必定是蒙古大营里说得上话儿的人。屈指数之,除了察哈喇王爷之外,便只剩术虎静之。
无论是谁,对我皆是有利无害。
叮——
窗棂上的铃铛蓦然剧烈的摇晃。我抽出神,埋头取出被削得尖锐的短箭,伸手用毛笔小心翼翼的蘸了夹竹桃汁,绕过蜡头,在另一端涂匀。下毒这门功夫,也是一项细致精巧的活儿。若是用得不好,反是害了自己。
身后的人站得有些久了,焦躁的踢着步子。我微偏过头,笑道:“如何?”
“果然如嫂子所想。那个人确是在大营里。”云齐语重心长的深深屏息,随后将手中的画像摊开,一齐压在桌子上,“不过,贡物的名单却并不像是他撰写的样子。似是另有人指的名字。”
我点头。虽是不出所料,却又恍惚间有些微怔:“日子定下了么?”
“二十六名公子小姐已在洛阳城外的驿站住下,曹王爷晚些才启程,依城主之言,嫂子的吉日便在明天。”云齐双眼微红,紧跟着又慷慨激昂的握拳道,“嫂子请放心。我已按您的吩咐一路上埋伏仔细,老爷子已交给武儿,暂往临安卢府躲避。军营之中的事全权有我相待!”
我动容的举起茶盏:“是成是败。我们只剩这最后一步了。若成,梦洌泉下也可安息。若是败了……”
“若是败了。我们就与大哥生死相随。”
月光素洁。
焦辣辣的地上,洒下两行清酒。
蒙军的马车来得很早。天色尚未亮堂,巷子里便卷来了马蹄踏踏的声响。
我甚少画眉,今日却特特使唤听雪楼的小丫头梅香备了胭脂香粉,任凭她在我脸上又是涂又抹的。脸腮骨头上一阵冰凉一阵火辣。罢了又换上杜鹃红轻纱罗裙,丝绸薄如蝉翼,倒教我万般的不自在。
皇上曾下令宽许,但凡是男子,可携带一名侍童,女子则可携带一名丫鬟。我独身惯了,也便不愿再多牵累无辜同我丧命。遂打发一笔银子,让梅香离开了听雪楼。
一切安妥,已能闻见高亢的鸡鸣。照顾我一路起居的妈妈年约五十,唇角点着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眼睛里满是精光。方被梅香扶持着下楼,便早早的疾步接了过来:“哎哟。姑娘,你可下来了。我们这桩子事虽不及大婚,却也是万万不能误了吉时的。快,快。服侍姑娘上车。”
我不由得想笑,头一次如此被左拥右戴的照拂,没想到是在这般情景之下。妈妈满脸紧张的托着我,彷如我便是个憔悴易碎的纸片儿。便是半步也不敢让我用足力气。
软绵绵的掺上了车榻。我又忍不住推开帘子。
四下里哪里瞧得见多余的人影。只有云齐和武儿恭守在外。眼里早就红透了。
“姑娘还在等谁吗?”
“没……没有。”我摇摇头,忍不住自己苦笑。我并未告知梅颇兄与顾墨沉今日要离开。他们又怎会来送我一程?不见亦是好的。免得心有牵扯。只可惜了我与梅颇短暂的情谊,还有墨沉石,约莫是要陪着我走了。
“既然没有,那么早点赶路罢。”妈妈已有些不耐烦,粗手粗脚的扯下帘子。身子紧挨着我。
扭头复向四处端详一遍,我黯然的挥手道:“走罢。”
生平坐过数不尽的各式车子,今日马车之轱辘,却仿佛都生生的印在了心头上。一遍一遍的,随着心跳声,盛开,又败尽。
正当我数到一千次之时,车外忽然刮过一阵猛烈的风声。随后一抹墨色影子闯了进来。
妈妈还未来得及高喊便被来人捂住了唇,他曲着腿蹲坐在我们之间,眼睛却是直直看着我的。
“顾公子!”往日这个时分,他不正应该枕着脑袋睡在他那舒坦的房间之内吗?着实被吓了一跳。我捂着胸口,急促呼吸。
“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可带你走。”顾墨沉眉头紧蹙,像是一滩泼开了的墨,他的身上携着蜜般的清甜,一时冲得人头脑眩晕。
我贴坐着车厢。认真坚定的凝望着他:“不。顾公子若是想要来阻止凤轲,便请回吧。”
“……好。”他的手渐渐松开,瞳孔里的亮彩迸发震碎,良久,他微微一笑,“你不肯走,那么还请凤姑娘为我保全身子……你只管安心的去,你身上有我顾家的东西。料那些鼠辈也不敢将你如何。”
我脸上登时有如火烧般的烧灼发烫,正诧异,腰间悄悄多了一块厚重的腰牌。
“凤姑娘,保重。”顾墨沉单手替我扣上,温热的呼吸隔着耳膜,就连脖颈间也莫名的痒了起来。他交代完毕,又恶狠狠的盯着脸色惨白的妈妈道,“一路上你可要记清楚,千万别亏待了这位姑娘。否则下一回便不只是捂你的嘴这样简单了。”
她那里捣鼓般的点头。我却是哭笑不得的摸向那块冰冷的牌子。
只是。为何是为他保全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更新,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于是我正在为正义做奋斗。希望我能成功~
还有貌似是因为这些本来不该发生的事,文章的质量也下降了。
不过还是很感谢在看文的妹子们。
坚持吧~胜利就在前方~
43、国破家亡①
45、国破家亡① 。。。
妈妈姓周,半途上嘴碎的紧。顾墨沉那厮的一番威逼恐吓本想是让她好生待我,不料她非但没有收敛些,反而变本加厉对着我说了好些冷言冷语。
我倒也没有什么亏损,从她的杂语里捡了不少现成便宜。
“你当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贡物啊?说白了不过是个充数的,呼显宰相家的小姐不幸离世,城主心里又有单少爷这个疙瘩,所以举荐了你。”周妈妈愤愤的卷起金丝段子的衣袖,脸颊上的红晕逐渐退成惨白,“也幸得那批帖子的大爷瞧得上眼,出了这城,你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全做是耳边风。心里百感交集,昔日最是疼爱我的城主如今却当我是眼中刺了。
行出一个时辰光景,周妈妈让马车停靠在驿站侧门,我挑指从窗子的缝隙中打望,但见另有二十余辆雕着白玉兰花的香车列在两旁。城郊外偶有凉风,若隐若现的不慎掀开车帘。
不久后有一位身着红袍的蒙人执着纸笔前来询问。周妈妈软言软语的同他笑言几句,他在纸上画了勾,又递交给我一块刻着二十七的木牌子。除车队之外,车首及车尾都驻扎着一支十余人的骑兵。
此刻还未启程,夹道上因为送行而变得拥挤不堪。只听得四下里一片嘤嘤的抽泣。虽是日头正艳,那凄凉的嗓音交叠在一起却令人有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王爷!您不能下车……您……”不晓得是从哪个角落里,飘来书童微弱的阻止。大约是外头哭声浓浓,没有人注意到多一时间队伍中多了一辆马车。
我这才想起真正的诱饵原是那个曹王完颜讹。正思量,被周妈妈钉得紧紧的帘子却骤然被一只白皙的手卷至最上。
周妈妈低呼。
我穿过她的头顶,小心顺着手看向那个人。
这一瞧,忍不住浑身冷战。男子的唇色几近苍白如雪,薄薄的如白莲般合着,似乎噙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他嘴如此冰冷,眼睛却又像当下的烈阳,喷射着掩不住的怒意。这个人的面容缠绕着久积未愈的病色,奈何他还这般的放不下心结。我颇为他的身子惋惜。
“曹,曹王爷……”周妈妈方要薄怒,最后却是战战兢兢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亦不惊讶,单看他头顶发髻上的和田羊脂玉便已知晓他身份不凡。车内不便福身,只小小的行了礼。
他瘦骨嶙峋的手越发将帘子抓得紧了,面上慢慢的笑了起来:“妈妈先借一步,容我与她说上几句话。”
方才他那玩世不恭的神色竟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免顿感困惑,我与他应当是素不相识的。
“怎么没人来送你一程?”他仰着头,纵是落魄的境地也消磨不去他身上隐隐泛出的金贵之气。
我微愣,不答反问:“小女子斗胆问一句,王爷可是认识草民?”
他摇摇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与本王一般,都是无人送行的可怜人。世上这么大,就是连一个假惺惺道个别的人也没有了。”他呼吸紊乱的一字一字说完,随后自嘲的偏过头大笑。
“人生下来就是一个人的。如今我们要走了,自然也是要一个人走。”我嘴上如此说着,心下却惊叹堂堂的王爷,竟也是身不由己。再看他乘坐的马车,不过亦是寻常的木制素框。毫无香车的精致华美。
依武儿之言,曹王爷本该迟来两天才是。他这幅身子骨,亦是不适合奔波劳碌。
“说的好。说的好啊。所以我才不能与梦……咳咳,梦洌兄同日所去。但愿人死了之后还有黄泉。世态炎凉,到了底下总归还算有真情人相伴。”他厉声咳着,脸色涨得通红。
外头的啼哭声愈演愈烈,一瞬间好像恍然听见了梦洌两个字,我猜想应是时辰快到。笑了笑说:“王爷福泽深厚,想来蒙人一定会好好相待。”
“各自珍重。”他放下帘子,眼中的失落一丝一丝的抹平。
之后从周妈妈的口中得知,曹王爷的父王完颜守纯在朝中很是不受宠,一度被皇上软禁在府中不许任何官员前去探望。时日久了,王府的财力最终空亏,曹王爷遭受冷遇,一直缠绵与病榻。此番蒙军上呈欲要求和,皇上才赦免了他,匆匆封为曹王作为充当其冲的人质。
如此说来,果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启程之后,曹王爷才被扶上另一辆金碧辉煌的车子。周遭又有十余人密不透风的包围着,只怕连喘息也甚是压抑。
天气酷热,一路上不断有哪家的小姐染上暑气,或是受不了赤日炎炎,哭闹着不愿再行走。使臣却是不闻不问。我便拟了祛热的方子,趁休息的时候分发下去。
夜里,浩浩荡荡的队伍抵达汴京。
风清月皎,马车上的旗帜被撕裂得呼呼作响。没有人下车,没有人能看见参天城墙那边的情景。我扭过头,周妈妈已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口中一直念叨着安慰自己。
空荡荡的城里,只听见使者拾阶而上沉重的脚步声。
曹王爷的车子便在我的左侧,车内隐隐燃着昏黄的灯光,便将他的影子映衬得旷世孤寂。我蹙着眉,眼见那单薄的身影只是埋着头,心里万般焦急。
“速不台将军!属下是金朝小将伸强。吾皇命我等将贡物与海东青等一齐赠与贵国,以示两国从此交好。请速不台将军笑纳。”那声音铿锵有力,环绕了一圈,乍耳所闻,仿若来自辽阔的山顶。
良久,未曾听见有人回应,伸强将军复又再朗声传送一遍,那头的人才慢吞吞趾高气扬道:“对不起,我只受命攻城,未接大汗召旨讲和,恐怕要辜负金朝皇帝的美意了!”
“速不台!你等你出尔反尔。”
一听情势不对,不少绣娘和小姐都惊慌得放声哭泣,森冷的空地上慌乱成一片。我暗道不妙。我苦心安排下棋局,云齐尚还在蒙营潜着不知安危,恐怕从头到尾只是速不台的诡计。
作者有话要说:TTTT苦逼的历史文,以后再也不尝试这么大的框架了。
我花现我还驾驭不了。只能当做是感情文在写鸟。
44、国破家亡②
46、国破家亡② 。。。
一时间,森冷的夜空里满是蒙人士气高昂的欢呼雀跃。那些粗犷的呼喊仿佛化成了炙热的火把,抛过参天的城墙。我手悄悄的摸出藏在发间的银针。
没有人知道对岸的情况。
“保护曹王爷和众位小姐公子离开!”伸强将军突然嘶吼着回头。厚重的盔甲泛出淡黄的光泽。月光仿佛是被血迹磨得黯淡了。
散乱在四周的兵将登时领命,齐刷刷的站在车首。辽阔的空地里,只能听见车轮杂乱无章的向桥洞滚动的声音。
我察觉车厢微震,忽然整个世界剧烈的颠倒转旋,周妈妈尚未坐稳,险些从窗子外掉出去,幸亏我眼疾手快拉着她才摇摇欲坠的挂在栏杆之上。而外面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儿,有三五辆马车早已碰撞作一团,乌压压的过廊上,精美的布匹掉了一地,海东青振翅飞入长空。
我看遍了所有人,却独独看不到曹王爷。
身后鞑靼大军呼啸的声音愈来愈远。我知晓一场火势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哼。出尔反尔的并非是我。倒是你们,可是安了个好作细在我身边啊!推他出来!”速不台高呼一声。我登时心跳如鼓。马车已驶过了桥洞,眼前侵入死寂般的漆黑。我的耳边陡然嘈杂的听不见说话声,便愈是心焦。
“车夫,我要回去!求求你,让我回去。”云齐还在蒙古大营。我不能放弃他!哪怕作细是他人,我也不能放由自己独享安平。
“你疯了!”周妈妈提着尖锐的嗓子厉声道,“蒙人就要打过来了!车夫,不要停下来!”
“周妈妈,求求你。放我下车。我不会牵累你们的!只要在前头放我下来即可。”已经失去了梦洌和秦天,此刻我的神经只要轻轻一扯就会崩乱成碎片。
“走!继续走。”
我早知她会不允,索性自己撕开百鸟素帘,准备跃身而下。马车的颠簸令身体在空气中左右跌撞摇晃,我便如那迎风招展的旗帜,强烈的气流让我无法呼吸。正欲展臂,头上一震,昏睡过去。
中途有听见周妈妈笑吟吟的在与谁谈话,约莫是在说我。随后嘴里被灌下酸苦的药汁,又沉沉的睡死。
再见到阳光的时候,是在一辆散着恶臭的牛车上。我平躺在湿漉漉的稻草垛儿里,周围没有周妈妈,没有跑不尽尽头的夜色,没有哀恸的啼哭声。所剩的只有清晨百灵鸟与世无争的欢鸣。
蒙人既是不肯和解,那我贡物的身份自然也自动解除了。想来我应是被遣回了洛阳。
我惺忪的揉着眼皮,经过一夜暴动,浑身都酸胀无力,抬起头四处张望,眼下所见的却是一幕又一幕绚丽的美景。大株大株的树上缀着粉色的碎花儿,宛如桃杏,夹道上凉爽的风摩擦着疼痛的肌肤,既是欢愉又是苦楚。
我坐起来,扭头去打量驾车的人。
“这是哪儿?”
“姑娘你醒啦?烟花山庄就在前面。你马上就能到家了。”他回头轻轻一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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