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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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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塑般的顾墨沉细琐的翻个身,忽然双眼睁开。我急忙惊慌的转身用手背胡乱的擦拭着脸颊。
“嫂子怎么这么晚还不就寝?”大概是刚睡醒,顾墨沉的声音有些暗哑,也恍然全无傍晚时那副得意的模样。
我背对着他,含糊哽咽答道:“烛光太暗,睡不着。”
“所以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丢了?”顾墨沉起身很慢,幽暗的静夜里凉风习习,我仿佛听见他嘴边溢出一丝低吟,随后只觉鬓间一重,簪子已安然的插回发中。他的手绕过我的额尖,尚未触及到肌肤便快速的抽离,搁在衣角擦了擦,笑道,“这支簪子从未见嫂子戴过。”
“多谢小叔。不过是随手添置的玩物。”
他则是心不在焉的抱着双臂走到门口,眼睛微眯,神色认真的贴着帘子听了许久,直到听见隐约有鼾声传入,才卷上薄帐,头也没转的说:“嫂子早点睡下,明日一早我自会在回来受罚。”
“你去哪里?”
“散散心。孤男寡女,莫非嫂子想成全小弟倾慕之心不成?”他嘻嘻一笑,又俯身在两位守门小将身上点了穴,脚风飞快的消失在荒野之中。
我一边惊叹慧莺学得满身好手艺,竟连日夜思念着萄姑的顾墨沉也没有识破我的拙计。一边又为他方才那句话捏一把冷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爱慕一个人的心,岂会是那么容易能消磨掉的?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想我是这般,顾墨沉的心底也是这般的吧。
而片刻之后,我马上开始感激顾墨沉的此番作为。月黑风高时,数十万的军士都在沉睡。不正是解救云齐的最好时机吗?
梳戴整齐,身上仅剩的暗器只有数十枚银针。只够放倒一个人的份儿。
正欲出动,毡帐外一行巡夜的军队正举着火把路过,于是便又退回营内。只是后来巡夜的队伍越来越频繁,天色蒙蒙透亮,不少将士也都备着晨练了。
我心下一横,索性躺回床上,思索着等顾墨沉回来我该如何摊牌。
看来解救云齐光靠我一人之力是不够的。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掉收了
然后深夜一更。
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是会每日一更的。
因为字数上偷工减料了,所以也有动力日更了。
47、国破家亡⑤
49、国破家亡⑤ 。。。
说来也奇怪,军营中嘈杂无比,但我却睡的十分满足,我想许是托了那分量恰好的软骨散的福,四个月来还是头一次睡得这般甘甜。
当第二天清早的阳光从背后洒进半截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侧了个身。而真正令我头脑清醒四肢紧绷的却是因为眼前那近在鼻端的笑脸。
彼时我正蜷着腿转身,左侧的发梢蓦然一紧,紧接着一声清脆的低笑传入左耳。我一惊。心想不会是顾墨凡一早来迎接他亲爱的二弟,结果却发现自己的美娇娘正躺在榻上,于是将错就错及时行乐了罢?
伸手在胸前悄悄摸索,眼睛依旧是闭着的。
还好,外衫还在,更别说是亵衣了。
近在咫尺的那人笑得越发凶残,手指竟贪婪的依着我的脸儿从上至下画着圈子。笑的嗓子哑了,才硬咳几声道:“嫂子早。嫂子昨晚睡的可还好?”
我浑身打个冷战,突突的心跳登时冷却。睁眼,顾墨沉舒坦的一手托着腮,一手尚还停留在我的眉间磨砂着,漆黑的眸子盛满烈日般的笑意。
“早、早、早、早、早……”一连结巴的吐出五六个早字,他那里好不容易才收住的笑又再次倾泻而出。
“哎呀哈哈哈。”顾墨沉见我窘迫的红着脸瞪着眼,也不再作弄与我,灵巧的一跃而起,双手叉腰摇头道,“怎么办,我今日才发现嫂子越发可爱了。”
我随手抓过枕头想要掷过去,掂了掂才想起是自己带的包袱,当下心疼的又捋顺了藏在角落里,只愤怒的瞥他:“男女授受不亲,小叔请自重!免得被闲人看见,又生出什么流言蜚语。”
他挠挠头,故作困惑状:“这番正直的话从嫂子嘴里说出来,不像呀。嫂子从前不是最爱抱着我睡觉吗?昨日嫂子柔情似水,我原以为卿心似我心,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罢还长长叹息。
我面部微抖,想来想去怕是自己露出马脚了。若换做萄姑,指不准此刻正蹭在他怀里满足微的笑。强压怒气,我笑吟吟道:“这里毕竟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自然要小心为上。奴家要好好洗漱洗漱,还请小叔移步。”
当帐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开始对着铜镜细细的摸索面庞。沉重的粉末压得肌肤难以喘息。妆容尚好,只是慧莺一再叮嘱过,为求相似,材料取的皆是新鲜的花粉及面粉,七日之后,再好的面皮都会腐溃发臭。我的时日不多……
从前是为了杀死术虎静之这个逆贼,现下真假难辨,一时却看不到指路明灯了。一个月之前,我与云齐武儿在听雪楼设下精密的筹划,这计划反复演练了一遍又一遍。只为在今晚能够夺他性命,为梦洌报仇雪恨。
如今我与云齐失却联系,我一面担心他妄自行动,一面又担心他早就落入贼网。
唯今之计,只能依靠“夫君”顾墨凡与“小叔”顾墨沉的力量。
我在帐子里静静的梳妆,顾墨沉却被两个小兵左右擒着,身形直立,四十五度沐浴阳光。凌晨三更巡夜的军队发现两位小将昏睡做一团,仔细搜查不见顾二公子但见一位孱弱的女子躺在床上,当下就戳醒二人问个了个清楚。
而那两个粗心大意的小将只说不晓得我是何时进来的,更不晓得顾墨沉何时离开。如此大事,众人自然不敢随便漫言,倒是小兵们学聪明了,夜半就派人守在顾墨凡营外等着,等他醒来就将他夫人“独守空房”之事转达给他。
我虽拿顾墨沉这猴子没法子,但见多了萄姑在夫君跟前乖顺恩爱的模样,也多多少少能效仿得更真切些。
烟花山庄那边有慧莺替我把着萄姑那关,以防任何人察觉我只是个赝品。
细致的把头发梳成堕马髻,再坠上一抹蓝色的流苏,配上她这风华绝代的脸容,还当真是绰约多姿。我心内突跳得厉害,但听一帐之隔的顾墨沉忽然紧张的大喊:“你们两个,快放了小爷!免得一会儿松绑迟了,小爷给你拳头吃!”
“不,不……”怯懦的声音,小兵估摸是摇头摇得太厉害,短短一个不字硬是颤成了五个。
“顾少将说了,他即刻就来。若是二公子少刻不见了,我们的脑袋唯恐要不保。”另一个倒还算清醒。
“蠢货。”顾墨似是咬牙切齿,再后来便是砰砰沉闷的声音。待我掀开帘子时,两名小将就着昨晚的姿势又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不远处高山般清雅的男子正负着双手,一边侧耳倾听身边声细如蚊的描述,一边缓缓踏着步子靠近。他的眉头如凛冽的山峦,一会子连绵起伏,一会子平坦安静。
腕上覆上一只坚定有力的手,我被顾墨沉强行拉出毡帐,腰身一揽,他已带着我在低洼的草地上脚不沾地的奔走。
草原上的风贴着发鬓掠过颈颊,也将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吹进了鼻息。我低头看着他的腰侧,衣裳是新作的玄色薄衫,衣摆干净剔透,并未绣上任何字样。但他的腰间却别着一枚红色香囊,那香囊料子破败,只是经人悉心缝补刺出了几枝雪梅的轮廓,算不得精致。
我心头像是误吃了酸梅,酸涩的紧。
“嫂子若是要看我,等一会儿到了校场再看个够不迟。”他扬唇笑道。
我羞赧的缩着脑袋,不料这一缩,姿态便如一个娇羞的小女人。
顾墨沉的轻功可算上乘,途中不断有三三两两晨练归来的鞑靼人,皆备他轻巧灵敏的避过。而我更是半点被人拥着的不自然也没有。
晨练刚止,校场上现在空空如也。只有偶尔盘旋在青天觅食的老鹰,与一股道不出的腥味。我闻着直想作呕,奈何腹内未填食物,只能难受的扶着肚子。
校场的哨塔上,正有十几名汉子赤着膊钉制木架子,顾墨沉拉着我躲在木桩之后,扬眉道:“看见了吗?”
我屏息,不知为何,胸口闷闷的不大爽快:“那是何物?”
“那是用来钉死细作的桩子。今日午时,当金朝的皇帝亲自把曹王送来之时,速不台大将军便会在此处死金朝的细作。”他的话语愈来愈轻,到后来几乎轻不可闻。
胃里一阵绞痛,我蹙着眉声音森冷:“好毒辣的手段,速不台不过是区区一个将军,竟也敢在皇帝面前作此卑鄙的勾当。”
顾墨沉偏头看着我,笑意神秘:“嫂子何时这样体恤金朝人了?”
“……”我不语,飞快的反问,“那么你带我来此的动机又是什么?”
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什么,墨沉一生不成大器,吃喝玩乐却是样样头一名的。我不过是想在皇帝和速不台将军之间凑个热闹。顺道,也瞧瞧那被人言为玉面小王爷的完颜讹长得有没有小弟我俊俏。”
好端端正紧的一件事儿又被他扯得十分离谱。我正好也想打探这些事,便陪着他继续蹲在密集的木桩之后等候时机。
半个时辰之后,大汉们终于陆陆续续的唱着歌高声笑着离去。顾墨沉嘱咐我继续伪装成木头待在原地,自个儿却是几个翻滚摸上了哨塔,我只模糊的瞧见他摸出锥子,在木头上下左右各隔着拳头拍了数下,又在四旁洒了几颗药丸子。
我等得心急如焚,不时左右环顾替他把风。骄阳无情,晒得额上汗珠涔涔,用手扇出的风尚不够凉爽,我索性卷起衣袖来回擦拭。
顾墨沉跳上跳下,不一会儿便捉不到他的踪影。
时近辰时,校场上的腥臭味渐渐被香浓的饭香掩盖。我正竭力的咬着嘴唇深深吸气,背后忽传一个浑厚的声音:“顾夫人?”
身子移不动半分。我维持着捧起独自的姿势不敢动弹。然后,那脚步声细琐走来,我双眼一闭,被来人扳起下巴。
正是昨日给我下软骨散的马脸汉子。我被捏得厉声咳嗽,他终究松开手,而后,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
觉察出势态不对,我提起衣袖。
虽是极不明显,但粉色的桃花上,一滩滩粉末如同血色杜鹃般开得正艳。
作者有话要说:TTTT孤孤单单一个人。
48、国破家亡⑥
50、国破家亡⑥ 。。。
然后,午时一到,我就在顾墨凡漫不经心的凝视里被绑上了高高的哨塔,四肢及腰上都缠着重沉沉的铁链铁铐,只要稍作牵扯,叮当的清音便飘碎在半空中。衣袖被呼啸而来的热风卷至手肘,一种永不磨灭的羞辱缦爬至心头。
我直直的眺望着如沙漠般的校场逐渐被一个一个人填满,心境也一点一点的变得安稳。战士们高呼着响亮的号子,手举长缨和盾牌,有如黑色的水流般很快的占满空地。
听捆绑我来校场的牢役说,昨天夜里三更时刻,金朝的细作从大牢掀瓦而出,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从坚固平坦的墙上飞出去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偌大军营,无人慌张。
速不台需要的仅是一个能在午时当着金朝皇帝面前斩立决的“细作”而已,至于这个人是男是女,是恶是善,都将会被细作这两个字压了下去。
我笑了笑,虽在世之时不能报仇,但十多万人在这明媚的日子为我送行,我凤轲也算是死得轰轰烈烈。只可怜我那白发苍苍的爷爷,恐又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哨塔足有数丈之高,如此俯瞰,足下的人群都仿佛成了诗集卷子上面方方正正的字。我忽然想起梦洌藏在孙子兵法中的一首小诗,忍不住迎风念唱起来:“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底下人满为患,只在当中留下一条丈余宽的小道。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我越唱越欢畅:“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那辆深褐色的马车终于停在哨塔下,有小兵急忙上前掀开帘子,伏跪在地,只留给车上之人一个敦实的背影。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我听见从自己嘴中念出的字在微微发颤。
一双上好的棠木屐坚定的踏上小兵的脊背,随后布满老茧的右手撑着车辕,步履沉稳的着地。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我与梦洌也总算能在黄泉路上相依相偎了。唱罢,我会心一笑。
“大将军,有人在唱诗。”突然前头有人高喝一声,方下得车的人抬头端详。我也瞪着眼看他,临死之前,怎样也得记得是谁要灭我的国,是谁要欺我的主。
这一望,我蓦地大笑起来。
那个人也是皱了皱眉,附耳在身旁的副将军跟前悄声说了几句。那神色好像在质疑,如何会是她?
如何会是他。原来我苦苦视为仇敌的人不是术虎静之,而是速不台。
副将军仔细的听完速不台的话,面上微诧,也抬头眯着眼看向我,嘴里振振念道:“大将军,还请三思啊。这女子用易容术混进我营,必有不可告人之事。且金国的曹王爷马上就要到了。若是放了她,到哪里去找新的细作?难道大将军要拿我们鞑靼之弟兄开刀吗?”
速不台双眸慢慢的透出黑色,抿着唇不作答。过了一会儿,又偏头去看双手抱臂神游在外的顾墨凡。我分明看见顾墨凡微不可查的侧过脸,目光在浩大的军队中粗略一扫,随后,他单膝跪地,声音嘹亮道:“今日即便是属下的妻子,若怀有不轨之心,也当为大义而死,为鞑靼而死!”
好一个为鞑靼而死。我冷冷的瞥着他。真想为萄姑吐口口水才爽快。这般想来,从前与我对坐湖心亭,共赏竹君子的那个“顾墨凡”只怕都是顾墨沉。看着他冷漠的嘴脸,我便又想起了秦天是如何屈死的。
他的首级被挂在顾墨凡的马儿前,就像用一颗胡萝卜引诱着饿极的毛驴般的垂着。那时他的眼睛就像此刻这样,空无一物。
“杀!杀!”四面里杀声顿起。我抬起头,身旁不晓得几时左右各站了一位手缠红布的大汉,眼如铜铃的握着森冷的短刀。
他们要用短刀活活的砍断我四肢的筋脉。
速不台举高了手,才将亢奋的人群镇压下去。此时队伍末端,另一支人马悄然靠近。领首的马车金丝银边,帘上是青龙腾雾,青龙锋利的爪子穿透云层,闪出耀眼的光芒。再后面紧跟的正是那日与我紧挨的曹王爷之马车。
我心中安慰不少,就连曹王爷也来送我最后一程了。纵使只是匆匆萍水一相逢,却也很是怜惜他的寂寥。
羽林军一声通报,密密麻麻的人头皆跪了一地三呼万岁。时光离午时越来越近。我静静的看着曹王爷被搀扶下马,他的右手始终负在背后,左手似是捏着一片碎玉,正午的阳光让他益发眉目清俊,身姿挺拔。月白的袍子丝毫沾不得尘埃。
我听见皇上远远的站着与速不台商议停战一事。他的言语之中尽是悲戚,相较之下,倒是一脸傲气的曹王爷更像君王。
身体力残余的力气在渐渐的被赤日抽走。我隐约似是听到速不台笑盈盈的道:“只要曹王肯在我们鞑靼效力十年,我鞑靼国可汗必然会与贵国永远交好。皇上想必一路上劳累了,接下来营中有一细作要处死,不知皇上可有兴致留下来一同观赏?”
“哦?”皇上面上的喜色滞住,“是哪里的细作,竟敢潜进军中重地。”
“是呢。”速不台附和道,“我速不台是个马背上的粗人,但也敬重她是个女中豪杰。金朝若是多些个这样的巾帼英雄,想来恐怕我们鞑靼也不是对手。”
我已顾不上睁眼去观看。燥热的暑气折磨得我又困又酸。
“据我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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