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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流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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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曲妈妈直觉儿子心里有事儿,但他不说,自己也不好问,毕竟孩子大了,有心事是正常的。
饭桌上,曲靖仍旧魂不守舍的,满满的一碗饭,没见他吃过一口,倒是不时的用筷子戳那么一两下。
曲妈妈装作不在意的问儿子:“小靖怎么啦,心情不好?”
曲靖明显还在神游,顿了一顿才回过神来,敷衍着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曲妈妈也不好意思再问,就寻思着换了一个话题:“对了,再过两天就是你爷爷的生日了,小靖想不想去看看他?”
曲靖沉默着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找的话题都被一一敷衍过去了,曲妈妈没有话题了,只得也学父子俩沉默,一顿饭吃得又压抑又难捱。
饭后,曲靖连招呼也没打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妈妈说的没错,他确有心事。
曲靖的父母都是生意人,打从自己小的时候就一直忙来忙去,像一直转的陀螺,没有停过。所以,他一直都是爷爷带大的。奶奶去世的早,偌大的房子里就常常只有爷孙两个,颇有些相依为命的味道。他现在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常常想起爷爷。
门边是一个很有回忆的地方,这里,很小的时候爷爷曾经给他当马儿骑过,长大以后,门外常常会亮起一盏橘色温暖的灯光,门也开着,而爷爷,就搬个小板凳,很安静的坐在门边。待他进门,便会帮他拿下书包,背在自己身上,搓搓已经冻得有些发红的手,笑得很开心:“小靖想吃什么呀,我做了你喜欢吃的小龙虾酱鸡翅还有酒鬼花生,好不好呀?”说完,又会跑前跑后,跑来跑去,张罗着吃饭。
在小曲靖吃得很欢脱的时候,爷爷在旁边看得也很高兴:“等爷爷老的时候,小靖会不会也对爷爷这么好呀?”
小曲靖一边忙着啃鸡翅一边含含糊糊口齿不清的回答:“当然啦,还用说嘛。”
可是,爷爷对他的好,他享用了十几年。而他对爷爷的好,爷爷却没能等得到。
人越长越大,失去的却越来越多,需要忙的事情很多,相对的,相聚的时间就变得越来越少。曲靖自己都不记得,最后一次认真的看看爷爷脸是在什么时候了
当他越来越长大,爷爷以前的那些小玩意儿再也不能引起他的好奇心,他和同龄的孩子们一样,在世故世俗的路上越走越远,追求名牌,追求漂亮的女孩,很少会再有安静的对着爷爷做的小东小西认真研究的时候了。爷爷一开始还没怎么当回事,后来,渐渐的,好像就明白了,他的孙子,也是没能一直像小时候一样啊。
最后一次,爷爷最后送他的东西是一个皮质男士皮夹,上面有他不认识的英文,他在网上查询的时候,差点被标价上庞大的数字吓到。后来,就一直随身带着,也许是出于炫耀的心理。再后来,突然有一天,在学校,他突然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时,心里的不安就没有停过,爸爸从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他战战兢兢的接起,很淡的声音:“曲靖……”爸爸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爷爷去世了。”
曲靖没有回答他,很轻很轻的放下手机,很安静的去上课,很安静的听课,很安静的回家,他没有很难过,也没有掉眼泪。
直到……直到在灵堂里真正见到已经冰冷的爷爷,原来,他那么爱,那么爱的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那个皮夹,他一直随身带着,不过,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纯粹炫耀的意义了。
可是今天,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曲靖坐在书桌旁,再一次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生怕漏了每一个可能微不足道的细节。他记得今天晚上放学的时候,自己刚要走出班级,就被学习委员方雅婷叫住了,是要缴一百块钱的班费,他没有现钱,就把那个钱包掏出来了,然后……楚新岳叫他,声音很急,曲靖知道他是等的不耐烦了,便赶忙整理好,把钱包揣进口袋里就出去了,一路上也没有听见东西掉地上的声音,但是回来之后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以为是丢在了路上,后来又骑着车去找,从家到学校,再从学校到家,来来回回十几遍,什么都没有。他又想是不是在学校里,可惜去的太晚,校门已经关了,连旁边的传达室都没人了。
夜很深了,曲靖想到自己连那么重要的东西都守不住,心里很难受,他想找回它,又不知该到哪里找。他思来想去就只有教室这最后一个可能了,于是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楚新岳,想问问有没有能进校门的办法。电话“嘟嘟嘟”响了很多声,过了好久才被接起来,楚新岳很愤怒,他的愤怒集中体现在了嗓门上,说话基本靠吼:“妈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小子梦游啊……”
曲靖没吭声,想等他平静下来再慢慢说,楚新岳果然很有眼力见,没多久就明白了可能真的有事儿,语气也放柔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曲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以往那么清脆,包裹着浓浓的鼻音:“我钱夹掉了……”
楚新岳一听就明白了,俩人发小,从幼儿园就在一块儿了,很多事情一点就透:“你觉得应该在哪儿?”
“从家里到学校的这段路我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我寻思着应该在学校里的,可是校门都关了,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你看现在都快2点了对吧,就算去了也不见得能进去,这样吧,我们都先休息着。学校早上最早6点开门,我们5点半老地方见,我带着班级钥匙,陪你一起把所有地方都找遍,好不好?”
曲靖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嗯”
楚新岳临挂电话之前还不忘问一下:“你小子钱包里有现金吗?”
曲靖想了想:“大概有……嗯……一千四百多块钱吧,我本来准备买耳机的,银行卡丢了,所以就提的现钱。”完了还再三解释,“钱不是问题,捡到的人就算想全都拿去也没关系,我只要那个钱夹。”
楚新岳气结:“你丫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高调?你说要是有人拾到了,一看里面一分钱没有,说不定还能发发善心做做雷锋一大意就还给你了,那这人要是看到里面有那么多钱,一个狠心就毁尸灭迹了你怎么办?你说你没事放那么钱在里面干嘛。”
曲靖本来还没那么多忧虑呢,被楚新岳那么一说,心下一思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挂了电话,忧虑更多了,先是后悔,自己怎么会那么粗心,明明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说没就没了?朝坏处想,要是真是被人毁了尸灭了迹,天上的爷爷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如果,如果能找回来,如果真能找回来,他发誓一定好好保护它,一定,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一定,一定不会再带在身上,一定,一定要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好,收在抽屉里,锁在柜子里……不会再像这样轻易弄丢了,他暗暗下定决心,认真的对自己保证。
然后,喃喃自语,念念有词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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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其实睡得很浅,潜意识里藏着心事,就像定了闹钟一样,很准时的睁开眼睛,清明似水。
熟悉的小巷,楚新岳跨在自行车上笑着朝他挥挥手。
曲靖下车,停在他身边。
“还没来得及吃饭吧?”
曲靖没吭声,算默认。
楚新岳了然的笑笑,递给他一个挺精致的袋子,曲靖接过,打开,比袋子更加精致的小糕点,还贴心的配了一小瓶牛奶。
他收下了,却没有动静。
楚新岳道:“怎么啦?不合口味?”
曲靖摇了摇头:“只是没有胃口。”
两人没再啰嗦,楚新岳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去学校的路上,一句玩笑话没说。
到了之后,楚新岳把班级门钥匙递给曲靖:“我们分头找吧,你去班级,我找楼梯。”
曲靖接过钥匙,转身就上楼了。从打开班级门,眼睛就没离开过地面。
从第一组第一排第一个座位开始找起,桌子下,椅子下,走廊,过道……一个都没敢落下。曲靖弯腰弯的腰酸脖子也酸,来来回回十几遍,什么也没有。教室没有,那会不会,不是,一定是,一定在楚新岳找的地方……曲靖抱定最后一丝希望,脚步凌乱的冲出教室。
正巧,楚新岳正走到门口,两手空空。
曲靖还是不死心的问:“找到了吗?”
意料之中的摇头。
曲靖心里乱的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找。与曲靖的失落形成明显对比的是楚新岳咧的越来越大的嘴,委实幸灾乐祸的很。他自顾自的乐了一会儿,然后猛的一拍曲靖的肩,把他推进教室,让他面对黑板,笑嘻嘻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黑板右下角,最靠拐角的地方,粉笔勾勒出一个简单却又不失精致的小方框,方框里是很漂亮的白色小楷“失物招领”。
字的下方,粘着一只很可爱的有卡通图案的钩子。钩子上挂着一个女生气十足的袋子,而袋子里呢,装的便是他朝思暮想的钱夹。
曲靖对着黑板,露出了这几天难能一见的明朗笑容。
窗外,碧空如洗,天已经渐渐转暖了呢。
、第九章
高二下半学期,学校的作息时间很意外的提前了,也许是新校长刚刚走马上任的关系吧,迫切想利用上下午短短的一二十分钟来提高高三年级的英语听力水平,也算是汲取一质检英语成绩不太理想的经验教训,紧张起来备战二质检吧。
可碰巧高二高三班级有混搭的,也就是一层楼不仅仅有高三的,也可能夹杂着个别高二的班级。这样一来,高三学生放听力的时候,高二的学生们也就听见啦,学校有瞎热心的老师们觉得不能浪费资源啊,脑门一热就上书了,校长一听挺好,一拍脑门,恩准了。这可苦了高二的这些准高三生们,分过科后,贪玩的学生吧,觉得马上就高三了,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个可以和小伙伴们开心玩耍的学期了,这决定却赶鸭子上架似的逼迫他们……而用功的学生们呢,刚分过科,还没怎么熟悉,本就啃书睡的晚,这早上下午说提前就提前,一提前还就不留余地的整整提前了20分钟,真是吃不消啊,吃不消。
而吃不消的最典型代表,就是苏小冉。
中考后择校,一般人都是在分数线以内,就近选择。苏小冉呢,与别人恰恰相反,当初中考的时候,她680分达到了省重点高中的录取线,按理说,本市的高中可以说随便挑随便选,选个家近的会很方便。可这事,一般由不得苏小冉自己。她寄人篱下,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用舅妈的话说就是“能给她一口饭吃,没给她赶出家门,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不敢嫌这嫌那,能有学上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在那年夏天,舅妈用她的分数条,舍近求远,给她报了个城市边缘,近郊区的学校时,她也没说什么。或者说,面对舅妈,她什么都不曾说过。
以前呢,7点上课,侯老师让他们提前10分钟,6点50打预备铃之前到班级。苏小冉赶第一班车去学校,5点半起床,再花半小时把饭做了,步行10分钟到车站,40分钟到学校应该是够的。
现在呢,5点起,饭也能做好,可车没得坐了,107最早的一班车也得6点10分以后才发车。苏小冉想起的更早一些,修改作息时间的第一天,她4点不到就起了,寻思着要是没车坐就跑步去。可能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声音大了点儿,舅妈蓬着头发气冲冲从卧室的跑出来,对苏小冉说:“你要是下次还那么早起来吵醒我,就不要去上学了。”
苏小冉已经逆来顺受很久了:“对不起。”
从那以后,她没再那么早起过,只是会很赶。绕小路,跑个三四站路,去发车更早的105路公交车站。
天微微亮,踏着第一缕阳光,伴着听力前奏音乐走进教室。这里,才更像她的家。
可是,不好的事情总是在第三四节课的时候发生。
谢静言见苏小冉又捂着腹部,有些心疼:“又胃疼了?”
苏小冉无所谓的笑笑:“嗯”
谢静言责怪:“你说你饭都做了,怎么不吃一口呢?”
苏小冉的声音软软的:“怕来不及啊。”
谢静言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要不这样吧,以后我让我爸骑着小电动去接你,我自己去挤公交,反正我们家离车站也挺近。”
有些话,虽然没有实现的可能,但听着也很温暖啊。
苏小冉笑着摇摇头。
谢静言摆明和这事儿杠上了:“那我和我爸一起去接你好不好?要不你来我家住好不好,再不来我陪你去和你舅舅谈判,他们家这是摆明了在虐待祖国的花朵。”
苏小冉依然笑着摇了摇头。
谢静言撇着嘴:“那你让我给你带早饭好不好?”
她的语气听来很委屈很难过,苏小冉不得已,轻轻点了点头。点头之后,从书包里掏出钱包,刚要打开,就被谢静言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不要啦,我妈妈做的啦。”
苏小冉犹豫:“那也要啊……”
谢静言表情很委屈,语气也很凄婉哀怨:“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如此凉薄?”
苏小冉一个哆嗦,手也没敢再动。
谢静言这一带,就是直到苏小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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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坐在座位上,很难得的没有玩手机,没有聊天,更没有发呆……
黑板上面的小喇叭响了,“听力现在开始”,随后是悠扬的前奏音乐。总是这时,苏小冉总是这时到,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刚好。
曲靖低下头做听力练习,笔头一滑,思绪却回到不久前。
曲靖和楚新岳属生意世家子弟,家里有钱当然不会在市中心买一套几十坪米的小房子,都一般选择离市区较远的边缘买房,才能尽可能的大。家里有车,逛街什么的倒也不会很远。所处的高中也是顺风顺水,省重点不说,离家也近。虽说最近老师们头脑发热,对他还真是没什么大影响,依旧去的挺早。
早上闲来无事,楚新岳跑来找他,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子上。调侃似的问:“知道拯救了你的女神是谁了吗?”
曲靖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楚新岳还真是闲的没事,跳下桌子,拍拍手,摆出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那我们来好好找找吧。”
曲靖不相信:“怎么找?”
楚新岳一脸鄙夷:“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平日里,谁能注意到这些拐角里的东西?只可能是扫地的,检查扫地的人啦。还得有时间,去画一个小框框,挂一个小钩钩,那她一定是最后一个走的。综上所述,这个人一定是当天的值日生班委。既然这样,就不难办啦。”
楚新岳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本班级日志,翻得哗啦哗啦响:“那是星期几来着?”
曲靖对此举将信将疑,但还是回答了:“星期三。”
楚新岳哗啦哗啦,把小破本子翻得更响了,完了以后还学人家耍酷,打了一个响指:“苏小冉,对了,就是她了。”说完,还环顾一下四周,看见什么似的,一溜烟跑了。没多久,又一溜烟跑回来了,“我就和你说嘛,就是她,我刚刚问了她好朋友,就没错啊。你说除了值日班委,谁还能那么闲情逸致啊,早忙着扫地了。”
曲靖不发一言。
只是,这个以前从未注意的人,开始慢慢的,走进他的视线,走进他的世界……
、第十章
冬天到春天的过渡带似乎很模糊,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天悄悄的暖了,无声无息。
苏小冉靠着窗,三月阳春,吹着柔和的微风,晒着暖暖的太阳,只觉得昏昏欲睡。她随性的任由自己睡了一节政治课,下一节是数学课,铁定不能睡,她决定下课了去卫生间用凉水洗洗脸,醒醒困,顺便带上谢静言,她睡得比自己还死。看看表,还有两分钟就下课了,她转头看谢静言,这小丫睡得真没出息,整张脸都直接贴在了桌面上,估计是看书的时候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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