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倾心爱过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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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凌落和方雨寒来讲，肖叶生就是这束耀眼的光芒，可以驱散生活的黑暗，迎来七彩的人生。
　
　
此刻，方雨寒的心里特别安静，她知道对于幻想得到的一切，她所能做到的唯一的有效方式，就是等待，等待着她肚子里的生命破土而出，等待着他成为她嫁入肖家的一粒希望的种子。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臃肿，动作也变得迟缓。　
初秋的阳光很温暖，她从屋子里搬了一张小椅子，坐在太阳下闭目沉思。楼下，两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正相互搀扶着，坐在阳光下谈论生活琐事，偶尔也会注意她在举动。　
他们虽然很好奇楼上那个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姑娘，为什么只身一人，把房子租到这穷乡僻野，却从不主动问及，只是不时把浑浊的目光瞟向她。她也不躲闪，大大方方的冲他们点头，算是问候。　
这年月，谁心里没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轻抚着肚子，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注定允满变数。倘若这孩子有福气，她也避免了后半生的颠簸流离，倘若命薄，也怪不得她有别的打算。　
她是在拿青春和声誉作赌注，这一赌就是一生。十年的光阴，瞬息流转，如果她输了，她只能落得个人去楼空，人老珠黄！　





87痛彻心扉爱一次


对于巧雪来说，罗毅荣的疏远和避而不见，总是有些突然。
她隐约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拼命的撕扯着他，把他渐拉渐远。
这几年，她就在他的身边长大，嗅着他的艺术气息游戏，她无限眷恋那种安安静静欣赏他作画的感觉。要让她轻易放弃，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在她的心里，罗毅荣就是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的覆盖在她灵魂的上方，让她想起时就觉得温暖。
巧雯看着失神的妹妹，说，又在折腾什么？也许他再也不会租用这个画室了。巧雪轻轻的摇头，然后眼泪滑落，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向他要一个答案，姐姐，替我找一款成熟一点儿的衣服，我要去找他！
真的要去吗？万一事实更令你伤心呢？巧雯紧紧的皱眉，担心妹妹被伤得更深。
没关系，我可以承受的，姐姐！就算是断崖绝壁，我也会痛彻心扉的爱一次！
巧雯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原来爱得那样蚀骨，爱得那么竭尽全力！她的双眼云雾弥漫，赶紧转身，拉开衣柜，细心的帮她选衣服。
穿上那套深灰色的职业装，眼前的人儿竟也显得成熟干练，不再有轻浮摇摆的稚气。只有她心里明白，她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告诉她心爱的毅荣哥，她已经在爱中长大，可以单独作出选择了。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艾晴突然想清楚一个问题。
一段感情，如果终止了，就不要再纠缠于过去。她看透了凌落不会舍得心中五彩缤纷的幻想，去侍候那个终日卧病在床的老人，也看透了她，不会拒绝肖叶生，那个一肚子浪漫幻想的男人。
既然对手已经渐渐远去，她为什么不积极的去争取呢？
她以前总是想着随缘，现在看来，随缘只会导致放弃！
更何况，林秀音对她是满心欢喜，她也乐得把看望老人，作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她从附近超市里买了些水果，直接朝罗毅荣家里走去，恰巧那对双胞胎姐妹正站在楼道上敲门，她的脚步突然僵在那里。
　
　
一声毅荣哥，甜甜腻腻的落入她的耳朵里，就像夏日里的一声惊雷。　
她看着眼前青春逼人，貌美如花的少女，脸色铁青，转身离去。　
她这个人并不擅长吃醋，但更加不擅长与别人争夺，就在巧雪喊他的时候，她敏锐的感觉到，罗毅荣和这个小女孩之间，并不像是他说的那样简单。　
开门的一瞬间，巧雪几乎是哭着扑到他的怀里，她说，毅荣哥，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拒绝我？我都快神经错乱了！　
林秀音听到门外有陌生女子的声音，突然喘息得厉害。　
罗毅荣顾不上解释，飞快的冲回房里，他焦急的说，妈！你怎么了？林秀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瞥了巧雪一眼，说，哪里来的小姑娘？我儿子就要娶媳妇了，你们请回吧，省得我儿媳妇误会！　
她的眼中隐藏着浓浓的敌意。　





88拙劣的借口


巧雪奇怪这个看起来并不和气友善的老太太，居然会用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来打发自己。她纳闷的朝姐姐望了一眼，巧雯也是一脸诧异，她只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她亲爱的毅荣哥。她说，是这样吗？毅荣哥？她固执的凝望着他，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摇头，说，妈，别闹了，事情也许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林秀音清楚儿子的善良，她也不再坚持，只是挥手向两个花朵一般秀丽的女孩说了句，进来吧，开个玩笑！请坐！
两姐妹相视着吸了一口气，心想这老太太还真能折腾！
林秀音思索了一会儿，面带微笑的问了两个女孩子的名字，然后轻轻问了巧雪一句，姑娘，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我家的环境这么恶劣，毅荣也没有什么固定职业，还要养活我这个半截身子已经进了棺材的老人，你真的愿意跟他过苦日子吗？
巧雪环顾四周，惊诧于一个未来画家生活的苍凉，可是，倔强的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把头点了下去，她说，我心甘情愿！
那好！给我倒杯水来！林秀音浅笑着，语气中却充满命令的味道。
巧雪乖巧的站起来，越过罗毅荣惊讶的目光，径直走到已经掉漆的桌子前，倒了满满一杯凉开水，恭恭敬敬的放到老人手里。
嗯！不错！既然你不嫌弃，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过来，把床下的便盆清理干净吧！我刚用过！
林秀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并不去看她脸上为难的表情。倒是罗毅荣，不知道该怎么介入，只好站在旁边当他的无声木头人。
　
　
巧雪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就是没有勇气去掀起遮住床沿的那块布。　
一想到那便盆里正盛满脏兮兮的排泄物，她就仿佛感觉到难忍的恶臭扑面而来，她的胃里顿时排山倒海。她只好捂着嘴巴冲到厕所里去吐。　
巧雯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生怕她一着急又做傻事。　
罗毅荣想过去看看，却被林秀音一句话喝住了，她说，毅荣，你带回来的女孩子中，只有艾晴经得住考验，所以我特别喜爱她。这个女孩子，一副养尊处优的小姐架势，比楼下和野丫头还要娇惯，你要是把她娶进门，是你去侍候她呀，还是让我这把老骨头去迁就她？　
罗毅荣转身应了一句，他说，妈，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这层意思！我不过拿她当妹妹看待，人家是第一次来咱家，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说话间，巧雪已经脸色苍白的回到屋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说，对不起呀阿姨！对不起毅荣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小就对气味特别敏感！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要她为老人做这事，她真的做不到！　
别哭了！你没有通过考验，所以请回吧！以后别再缠着我家毅荣了。她伸手拂开床沿上的布帘，拿出里面的便盆，居然是空的！　





89不能原谅自己


因为没有辩驳的理由，巧雪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败下阵来。虽然当时的情景来得突然，似乎任谁也无法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但她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经过这一次考验，她终于静下心来思考她对罗毅荣的感情，她说，姐姐！我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原来是那样自私！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照顾他的亲人！我接受不了那种端荼倒水的生活。真的接受不了！我没想过我的青春会贡献给那样一个小小的暗室，那样一个陌生的，无法自理的老人！姐姐，我是不是很懦弱？
她把脸埋在巧雯怀里，轻轻磨蹭着，眼泪开始汹涌，一会儿功夫，就浸透了她的外衣。
巧雯伸手轻抚着妹妹细丝一般柔软的黑发，说，妹妹，我早就说过了，爱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美好的东西其实也很脆弱。毅荣哥他也只是把你当作妹妹，你们这样太辛苦了。听姐姐的话，不要再沉迷于这段没有结果的苦恋了！你和他真的不合适！
可是，他是我生命中最初的眷恋，姐姐，我真的很想他，真的忘不了他！巧雪扑进姐姐的怀里，泪珠儿一颗一颗的滴落。
那就不要刻意去忘记，记着曾经的喜悦，曾经的爱恋，在回忆里慢慢变老！巧雯伤感的拥住妹妹，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
纪严科站在窗外，狠狠的皱着眉，看着两个抱头痛哭的小女孩，眼底多了一份怨恨。
那个时候，罗毅荣也在暗自下着决心，一定要潜心作画，出人头地，一定要给妈妈和所爱的人舒适的生活。可是，到底谁才是他心底最深的眷恋呢？至始至终，只有一个身影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那就是凌落！
凌落！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没来由的挫败。尽管他每次见到她，都会热切的跟她打招呼，她依然只是给他一个决裂的背影。
　
　
她以前说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穷因潦倒，她说，罗毅荣，你省点力气吧，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穷小子？现在，她有钱了，有车了，就更看不上他了。　
爱情，非得这么世俗吗？　
如果说还有人愿意跟他患难与共的话，那就只有艾晴了！　
罗毅荣烦燥的转着节目，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想起妈妈的话，他突然赞同林秀音的判断，她说，世间美好的女子很多，可爱的也很多，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安下心来，和你共同面对真实得残忍的生活！　
她说，妈妈老了，又病又瘫的，这种苦日子，只有艾晴可以真心跟你过！那个女孩子多沉稳！多善解人意！你别不懂得珍惜！楼下那个野丫头，她除了虚荣打扮，吃喝玩乐，能做什么？你就不要再惦记她了！她这辈子都不会真心和你过的！　
林秀音语重心长的一席话，说得他茅塞顿开，艾晴，那个执意守候在他的心门之外的女子，真的可以成为这个家庭坚强的依靠吗？　
想起她平日里的无私和温柔，他的心里竟流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柔情。　





90只好忍着了


那些烦燥不安的日子，方雨寒饿得要命，却什么也吃不下，一闻到肉味就想吐，吐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她实在撑不住了，只好到小镇的卫生站作了个简单的检查。
负责诊断的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梳着蓬松的发型，苹果脸，笑起来很中看。她说，你的喉咙有些损伤，反应得很厉害，我做这行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怀孩子反应这么剧烈！真是辛苦了！
方雨寒捂着发疼的喉咙说，有什么药可以缓解这种反应吗？我难受死了，咋夜一直恶心，又饿又昏，真的撑不住了！你就帮帮我吧！
女医生浅笑，说，这种情况没有偏方，只能数日子过了！要不，吃点粗粮、燕麦片什么的！方雨寒狠命摇头，说，吃不下！我一看见糊状的东西，吐得更厉害！简直要把整个胃翻出来了！
女医生同情的看着她说，那也没办法，实在营养跟不上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营养针，你看有没有这个必要。她并不知晓这个漂亮的女人为什么愁容满面，只是好心的向她提建议。
营养针？不必了！方雨寒皱眉，她从小就害怕打针，害怕那尖锐的东西刺穿皮肤，钻进肉里的疼痛感。她站起身往回走，心想，实在不行，也只好忍着了。
她强忍着翻滚的恶心感，摇摇晃晃的回到租房楼下，上楼梯的时候，差点就跟从楼上下来的房东老太太迎面撞上。
哎！姑娘！你没事吧！神色怎么这样差？正当她摇摇欲坠的跌落，一双苍老的手拉住了她。老太太的掌心很温暖，如同她的目光一样温暖，就像是她在天堂的奶奶，让她想抱住老人大哭一场。
她从来没想到怀孕会这样痛苦，这样不知所措，不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她现在的处境，是骑虎难下呀！
老太太亲热的扶着她，让她在阶梯上坐下，她说，姑娘，你这是？她用眼神指了指方雨寒的肚子，却不敢乱下结论。
　
　
方雨寒大方的点头，说，是的，已经三个多月了，难受极了，一阵一阵的恶心，简直就要把胃都翻出来了。她苦笑。　
这种滋味我懂！我生了六七个孩子，怀他们的时候，医生说，从我的胃部到喉咙，都吐烂了！老太太夸张的比划着。　
那怎么办？　
没怎么办！忍着呗，要不怎么说，生儿才知娘辛苦哇！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吧！方雨寒挣扎着站起身，朝楼上走去，老太太目送她消失在楼道里，内心一直有个疑问挥之不去。这么美好的女子，怎么会独自一人，跑到为僻静的小村里，忍受这份罪？或许，她只是一个不小心在爱中受伤害的女子，又或许，她根本不是个简单的人，有着许多复杂的故事。　
老太太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走进小屋。二楼阳台上，一个孤独的身影安静的望着远方，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91一切都乱了


肖叶生进去的时候，凌落正抱着一大堆零食，看蓝色生死恋，为剧中的情节哭得泪如泉涌，肝肠寸断。
肖叶生轻轻的走近她，拥住她的肩膀说，凌落，你真傻呀！现实生活中哪有这么凄美委婉的爱情？别哭了，眼睛肿得跟外面挂着的红灯笼似的！难看死了！
他一边用衣角帮她抹眼泪，一边把她往怀里拽。
凌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叶生，你会不会一直这样疼我呀？你这几天都躲到哪儿去了？怎么不来看我？
肖叶生就笑，装作漫不经心的说，没有，就是到附近逛了一圈，你知道，我这个人闲不住，心情舒畅的时候，也会一个人四处活动，你又不是不知道。
凌落就笑，说，我知道什么？她其实知道他在找方雨寒，心里沮丧得要命，却不想点破。她知道，对于男人而言，每个女子都是味道不同的一道菜，男人要换着法子品尝，才能从中找到乐趣。即使是再特别的美味佳肴，也总会有腻烦的一天。
她一想到这些就莫名的烦躁。
肖叶生喊了她一句，说，怎么了，小脸上惨白惨白的？在想什么呢？凌落愣了愣，说，没有！没有哇！她其实在想，怎么凯子就不会腻烦呢？她要多久才能摆脱他的魔爪？她虽然虚荣，却一直渴望拥有一份健康美好的感情，追逐单纯、高雅的生活！
可是自从有了他，一切都乱了！
明明是厌恶的，却不得不主动去交付！交付她的青春，她的尊严！
凌落驾着法拉利来到凯子的的住处，她恨自己，明明想逃避，却不得不正视这个不合理的存在，一次又一次满足他的无礼要求。
为什么想恨又不敢恨呢？她的卑微和软弱，根本就是在害自己！
凯子悠闲的坐在床边，并不担心她有什么变卦。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绝不会拿自己的下半生作赌注！
　
　
他一早就知道肖叶生这个人，也知道他和凌落的关系，但是他并不忌讳。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个游离在刀刃上的狂徒，也许下一秒就会变成一缕阴魂。为什么要占据她一生的幸福呢？他当然希望完全拥有她，但他更清楚，哪怕是爱这个字，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种奢侈。　
当他想起豹哥说要让她人此消失的决定时，他的心突然很疼，凌落，是唯一能让他心疼的女人，他想，他是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　
所以，他并不强求更多，只是一直遵守着当初的承诺，每星期三和她见一次面，而凌落，也一直如约而至。　
记不清是第几个星期三了，就算是厌恶，也逐渐转变成一种习惯，一种让她心碎的习惯。　
他就那样笃定的等在那里，给她拥抱，给她炽热的爱抚，而她，不敢抗拒，也从不主动接受。　
他在她身上喘着粗气说，凌落，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