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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时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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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雨湖发觉翟安庭已回到大堂,走向他,「我以为是你扮圣诞老人。我可是期待着看到你挺着大肚子,穿着戏服扮圣诞老人的滑稽模样呢!」

「要你失望可真抱歉,我不过是协助牧师把礼物分发给小朋友们。」他摊摊手。

来到这儿,翟安庭整个人明显的放松下来,就好像回家后,全然的放松,不再武装自己。他,也不过是一个需要人照顾与爱护的人吧!
8。起步点第八章
一月四日,下学期第一个上课天。

饶雨湖看着电话屏幕。没有短讯,也没有电话。翟安庭不需要她的协助。她以为他会找她,告诉她他需要她。她以为经过圣诞节那天,他们的关系会有那么一点靠近,会有那么一点改变。然而,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饶雨湖轻抚着唇瓣,忆起当天他的吻,也忆起当夜,翟安庭送她回家时,她对他说了句「圣诞快乐!」后,她轻亲着他的面颊。这些都只能是回忆吗?

会不会,他在圣诞节后曾联络过她?不知道。因为她回S巿时,把电话遗在家中,所以除非打电话到瞿家,否则没有人可找到她。在回到S巿期间,她一直懊恼自己的冒失,但却无能为力。

除夕当天,她回到K巿。一直烦恼着以甚么理由联络翟安庭。好不容易,等到一月一日凌晨,她发了一个短讯给他,祝他「新年快乐」,也希望提醒他,她回来了,要是想找她帮手,可以联络她。而他也出于礼貌,在早上回她一个祝福的短讯,但是,除此以外,他甚么也没有提起。这三天来,他没有再给她发过任何的短讯,更遑论是电话了。

不是没有人喜欢她。要是她够聪明,应该选择李衍诺,这样,她会更幸福一点。偏偏她却猪油蒙了心,执着于心中没自己的人。

饶雨湖摇摇头,挥去烦乱的思绪,太过执着,只会让自己陷入深渊。她把手提电话扔进手提袋内,利落的站起身,回到大学。

在走到讲堂的路上,有不少人对她投以注目礼。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多心,直至她在讲堂坐下,阮星瑜——一个平时只有点头之交的同学,突然与她热络起来,坐在她身旁,逗她说话,她才知道原因。

「雨湖,你现在成了C大的话题人物,厉害。」阮星瑜竖起拇指。

「话题人物?」她眨眨眼。

「你是怎样从洛薇手上,抢走翟安庭的?」阮星瑜一脸好奇。

「噢,你说的是上次的圣诞舞会吗?」也难怪她变成了动物园内的动物,只差没藏在铁笼内。

「对,高卓男、翟安庭及洛薇一直是一行三人,一起行动,这已是C大人所共知的事,但你不过来了一个学期,便把这个『常规』给打破。」

「他们在C大很有名吗?」她疑惑。

「对。高卓男是大学辩论队的主将,过去四年带领辩论队横扫大学辩论赛,翟安庭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所写的计划书,便在国际上击败了不少国外的名牌大学,夺得冠军。至于洛薇……」

阮星瑜兴奋地说着他们的事迹,但饶雨湖却不感兴趣,打断了她的话,「我明白了,总之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很强,所以很受注目。」

「当然,他们的样貌与家世,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所以,现在连带我也受到注视,对吗?」

「其实,你之前能与他们一起吃饭,已引起大家的好奇。不过,早阵子又见你只得一人,所以大家便失去了兴致。想不到,原来你已与翟安庭拍拖呢!」

真的是天大的误会与冤枉。但是,谁也不会相信吧!她心内大喊。

「那你现在想知道甚么?」饶雨湖索性随着她的好奇心跟她玩上一回,反正她也需要转换心情呢!

「当然是你与翟安庭的事。」阮星瑜双目放光,她想不到饶雨湖会把他们的事告诉她。

「但,他不想我太张扬。」饶雨湖「害羞」道。

她可也真是没有甚么可以告诉其他人呢!

「只说一些小事情,他也不会介意的。」

「其实我们的关系与其他情侣差不多,没有甚么特别。」这样戏弄她人,会不会太坏心眼?不过,太好奇也真的不好呢!

「那为何你能抢走翟安庭?」

她皱眉,「我没有抢走他,他与洛薇只是好朋友。」她何时抢过甚么?把她看成强盗似的,也真的太过份了!就不能说是翟安庭变心吗?要戏弄阮星瑜的心,顿时消退,她已没有心情再聊下去。

「不止……」

刚好,教授走进讲堂,饶雨湖便以要听课为由,拒绝再谈下去,而阮星瑜亦只好合上嘴,静静的听课。

整个C大,就只有翟安庭以为圣诞舞会那一幕,只会让洛薇死心,而其他人不会有任何反应!为何她要因他的名气而被大家缠扰?要是她真的是横刀夺爱,她甘愿承受别人的好奇与白眼。可惜,她不是。她只是被一个笨蛋陷害了的可怜人!

她的心情跌至谷底。讨厌!

下课时,阮星瑜还想再打听,饶雨湖以约了翟安庭为由,迅速离开讲堂。

不期然的,她忍不住再次拿起手提电话——她终究是收不到他的短讯,反而看到了洛薇的短讯。

「为何避而不见?我们仍是好朋友吗?四点在水池边见面。」

避而不见?早阵子,她可是人在S巿,听不到她的电话呢!而且,她没有必要避见任何人!怎么大家都把她看成是坏人!她真想向洛薇坦言一切,然后回到S巿,再也不管他们之间会变得如何天翻地覆,再也不要看到翟安庭!

饶雨湖依约到了水池,想不到翟安庭已在那儿守候。他们互相对望时,均是一愕,也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对方?

最后,还是翟安庭走向她,问道:「你也收到洛薇的短讯?」

听到他的声音,感觉有点恍如隔世。那样的平静,那样的自然,就好像从没发生过甚么,圣诞节那天的融洽,不过是幻像。他的平淡,让饶雨湖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与心寒。只是,她强抖起精神——不能输,在这个关节上,不能让他看到她的软弱。

她点点头,语调平和,「过去几天,洛薇的情况如何?」

「我不知道,我正忙着,没空回她的电话。」

「我把电话遗在家中,没有带到S巿——难怪洛薇会说我们对她避而不见。对了,她自己一人前来,没有问题吗?」

「她约我们前来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我们可能要多待一会儿。」

饶雨湖点点头。如果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不再有交集,保持距离是最好的安排。她撇下他,坐在水池边。而翟安庭也没有勉强,一直站在原地。

路人毫不忌违的看向他们,对他们指指点点。

饶雨湖看着在看戏的旁人,无奈一笑,「托你的福,我今天荣升C大的话题人物呢!大家今天对我投以的注目礼,可是过去一整个学期的总和。」

「对不起,我想不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过去几天,我也不是不能回复洛薇,只是大家对当晚发生的事很是好奇,所以不断打电话给我,或发电邮给我,我也就懒得回复。」

「还不是你太冲动。」她白他一眼。

翟安庭松松肩。

又再沉默下来。

应该问一问他是否需要协助吗?她的内心骚动着。但是,她还是选择沉默,不想更讨厌自己,也不想他看不起她,以为她安着不知甚么看法。就算不被对方重视,也不能被轻视。

为何她就这么多顾虑?或许,当二人的关系处在不对等的位置时,便会因自己对他的心意而寸步难移,不得不作出让步与妥协。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有如此多的情感。喜怒哀乐之于她,很多时不过是词典上的用语,但当自己以人生、以历练,真真正正体会这种情感时,却是承受不了的沉重。

「你们这么早便来到了。」洛薇走过来。

她看着二人,温婉一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何不告诉我你们正在拍拖?」

饶雨湖看着翟安庭,他走近她,牵着她的手,他说,「我们的感情还未稳定,所以不想太张扬。」

之前还不是一直挣扎吗?怎么此刻,他可以不用多想,便要求她的配合?这样的一个男人,说他自私吗?他心里甚么也是为了洛薇,从不考虑自己的立场,说他无私吗?他却可把她伤害得如此毫无愧色。

「就算告诉我,也没有所谓吧!」洛薇勉强一笑。

要是她坦白了,甚么戏也不用演下去,她可以撇下二人,由得他们爱恨交缠,自己落得一个逍遥自在。饶雨湖犹豫了一会,感受到翟安庭求助的目光,她内心一叹,最后还是配合的说:「因为我知道你会在意。所以当你上次对我说,觉得安庭变了时,我不敢告诉你,怕你不开心。对我们而言,你是很重要的朋友,我们不想伤害你。」

洛薇幽幽道,「你们在一起这么幸福,我知道了也会为你们高兴,又怎会感到伤害?或许,这个世界上不一定会有一辈子的情人,但绝对有一辈子的好友。别与我生份了,好吗?」

翟安庭握着饶雨湖的手因看到洛薇的落寞,而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饶雨湖内心一紧,只是这个程度,便让他心痛了吗?那他又为何要让她伤心?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小湖不会误会,但毕竟我现在与她拍拖,与其他女子太亲近始终不大好。所以,薇薇,以后可能你要找卓男陪你上、回家,我想多陪小湖。」翟安庭朝饶雨湖温柔一笑。

洛薇强颜一笑,「我明白的。」

饶雨湖一脸歉意,「对不起。」

「不,其实是我老是麻烦你们。」洛薇的笑容比哭泣更难看。

「薇薇,我与小湖打算看电影,想先走了。我记得卓男没有课,不如我打电话给他,让他陪你回家。」

洛薇摇摇头,「我自己打电话给他已可,想不到此刻还要你担心呢!你们快点去看电影吧!」

「好,那再见了。」翟安庭说罢,牵着饶雨湖的手离开。

再次,被他牵着手离去。这次,饶雨湖已没有初次的紧张与窃喜。翟安庭内心的沉重,也透过肌肤,感染了她。或者,她应当安抚受伤的他;或者,她应当缓和此刻的气氛,但她却是甚么也不说,让他静静地思考——让内心的苦涩沉淀,会是更体贴的安排。

旁人的注视与指点,此刻,变得微不足道。没有甚么比他的感受更重要。

他们就这样的静静走了一段路,他停下却步,转向她,「到咖啡店喝咖啡好吗?」

她点点头,「这就是你的决定了吗?」

他苦笑道,「本来不打算麻烦你,但看来不行呢!你会帮助我吗?」

她斩钉截铁道,「会。」

「多谢你。抱歉,把你拖下水。」

她摇头,然后温柔一笑,「我喜欢你,所以能帮助你,我很高兴呢!」

翟安庭沉默,不敢直视她的容颜。饶雨湖为着她逃避的眼神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咖啡香气四溢,让人容易放松下来。饶雨湖看着他的忧郁,内心也泛着轻愁。她轻轻的搞动咖啡,让自己的思绪回复平静。

她轻声问,「如果放不开她,为何又要强迫自己?」

「因为,」他一顿,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得不放手,这是对薇薇最好的安排。」

「让卓男代替你照顾薇薇便是好的安排吗?」她不以为然。

翟安庭苦笑。

「就算明知你不会喜欢我,但当我能留在你的身边时,仍会感到雀跃,你知道原因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

她认真地看着他,「我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人,能让我所爱的人得到幸福。如果你真的爱薇薇,便不应放开手,否则你会后悔莫及。」

翟安庭细思着她的话,然后沉郁一笑,「卓男爱薇薇之心不下于我,他们会幸福的。」

「可以告诉我,你不得不放手的原因吗?」

「我家开的是基金公司,你知道吗?」

她一笑,「现在知道了。」

「我的姐夫与他的秘书合谋骗走了公司的钱后逃离K巿,董事局迫我爸三个月内补回被亏空的公款,否则会告发我们。我的母亲是妾室,而正室夫人的娘家封家很富有,父亲更是凭借封家的财力才能建立公司,所以夫人一直主导着翟家。她想我向洛薇求婚,以便借助洛家的财力,渡过难关。不过,我不想利用洛薇,所以我要断了夫人的心。」

她皱眉,「就算你不想利用薇薇,也可以向她坦明一切,不用这样做呢!你没有必要把自己陷入如斯难过的境地。」

他冷冷道,「夫人是个怎样的人,我十分清楚。我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利用薇薇。」他一顿,脸色变得缓和,「不过,我不能否认,要不是她,我根本不能认识薇薇。」

「但是你家公司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会有解决方法的。」他不欲多谈。

既然他不想说,饶雨湖也不会追问,免得他心烦。

「那我们既是情侣,总不成不清楚对方的事,乘着现在让我们更了解对方的事,可以吗?」

正常翟安庭想点头时,他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看屏幕,「我都忘了要回公司工作……你愿意陪我走一趟,待处理好公务后,我们一边用膳,一边详谈,好吗?」

饶雨湖随翟安庭回办公室,碰巧,他的父亲翟铭与正室夫人封祯媛正打算离开。

「安庭,你今天不是有课吗?怎么回来了?」翟铭问。

「我已下课了,昨天还有一些文件未完成,所以才回来。我来介绍,她是我的女朋友饶雨湖。」

翟铭朝饶雨湖一笑,「饶小姐,你好。抱歉,我这个儿子真的不解温柔,竟然带女朋友回公司拍拖。」

「其实是我央安庭带我到来,这样他可工作,而我又可看到他。」饶雨湖甜美一笑。

「既然知道安庭忙着正事,便不应打扰他,这样才识大体呢!」封祯媛冷冷的看着饶雨湖,复又狠狠地看着翟安庭。

翟安庭平静地看着封祯媛,一直紧捉着饶雨湖的手。饶雨湖则一怔,不意封祯媛一开口便已出口不饶人。但她不能反驳她,也不能面露不满。她只是嘴角轻扬,尽量保持礼貌。

「小情人当然是不忍分离,我们这些老夫老妻可学不来。」翟铭朗声一笑,以图化解紧张的气氛。「我们还要开会,先走了。安庭,好好照顾饶小姐,也别待在公司太久呢!」

「我会的。你们慢走了。」

「翟世伯、翟伯母,再见。」饶雨湖有礼地笑着。

当她走进翟安庭的办公室时,饶雨湖才松了一口气,「难怪你会说正室夫人不会放过洛薇。只是,你今夜回家,不怕她唠叨你?」

「我一年前已离家自住,美其名是想专心完成最后一年的课业,实则是不想再待在家中。」

「能忍到大学二年级,你真的很厉害呢!」不用翟安庭招呼,饶雨湖已自行坐在沙发上,「我坐在这儿看书了,你要努力噢!」

翟安庭点点头,回到办公桌前工作。

在他工作期间,饶雨湖一直没打扰他,反而是他偷偷的看向她,想知道她在做甚么。一如上次在图书馆找数据的一幕,饶雨湖拿着书本,认真地做着笔记。换了是洛薇,她才不能忍受被忽视,一定要他分心的与她聊聊天,要时时刻刻的都感受到自己被注视着。

饶雨湖的独立让他放心,让他可心无旁鹜地工作。想不到,她比他预期中,更适合与他成为谎言的合谋者。只是,这样真的好吗?不是没有过犹豫,否则,他早已找上她。只是,这样的把她牵扯进来,真的好吗?

「你在想甚么?」饶雨湖走到办公桌前,看着他。

他回过神,「甚么?」

饶雨湖为何拿开文件,「你的文件压在键盘上,弄得它『叫』过不停。」

「谢谢。」

「事情很难解决么?」她关心问道。

「你用不着这么关心我,我不能回报甚么。」他无力地笑着。

「关心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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