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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经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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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结冰。
第15章 chapter 15(关于过往)
堇昔拿着相机直接上了三楼,才记起把数据线忘在书房的挎包里了,她也不想下楼去拿。需要记得的她要往死里去记才记得住,不想记得的她却要轻易想起。想起了一些本应该忘了的东西。
本以为走过厚重的岁月就可以坦然面对,以为隔着刻意的白纱就可以忽视残垣,以为认真纯粹地付出就可以粉饰太平,只有她知道,自己已失去了坚持。
即使是再长的年复一年也无法把那些曾经的伤害粉饰完好,更无法修葺一次又一次的对爱的摧残,让所有的遗憾消失无踪。
不是她的心肠太硬或是太软,能把一切阻挡在外面或是包容在心底,而是事实的真相就那么无情,给不了你光明与希望。
堇昔爬上半架着的转折梯,阁楼的门不似门,因没安装有锁。推开门走进去,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采光很好,依稀的午后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投下一个几何光影。环视四周,一张双人床,床头的立柜上摆放两张照片,还有一个放满书的墙柜,两开的天窗下,有一张不足一米高的大桌子。周围的墙上有她不少的生活照片,都是她在国外时传回来的,没想到母亲打印了出来,挂在这房间里。
堇昔感觉自己站了很久很久,其实后来她每想到这一幕,甚至在梦里反复看见过这一幕,计算着正常的时间流逝,也没那么久。也许,就那么几分钟而已。她拿捏紧手中的相机一步步走向书桌,打开桌上一尘不染的笔记本电脑。微软的图标在眼里慢慢变得模糊,下意识地咬紧嘴唇。放下相机,转身走到床头,拿起立柜上的相框,原来家里不见了的照片在这里。缓缓地挨着床沿坐下,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擦拭镜面,眼睛紧盯着这张旧照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回来了这么久,隐忍了那么长的时间,在今天,就在这一刻,眼泪终于滑落下来。苍白的现实狠狠地哽住了咽喉,刺激了曾以为很僵硬的泪腺。这是在为自己的溃败找发泄的借口吗?
不愿多待一秒钟,堇昔匆匆下楼,撞翻了秦榕手里端的茶水,仓惶地跑出了屋,也不管那突兀的破碎声,和身后的叫喊声。院外斯颖刚关好车门站稳,就看见堇昔跑了出来,也不看她地跑开。
“喂——,你这是干什么去啊?”她朝堇昔的背影大喊。
秦榕解着围裙也从铁门里跑出来,斯颖捉住秦榕的手,两眼不离远逝的背影问:“堇昔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刚要端茶到院子就看见她从楼上跑下来,慌慌张张地出去了。我不正要追来着,你就来了,快去看看,这——这——”
“那您把这袋东西拿给大姨,我去看看她。怎么了?这离市区远着呐。真是的——”说着斯颖就又发动车子调头去追。
贺舒言无声地站在秦榕的身后,看着斯颖的车子越来越远。
“阿榕啊,等会儿给我熬些粥,今天没什么胃口。”秦榕闻声回头,贺舒言早已踏进了朱红大门。
斯颖在交叉路口熄了车,看了一眼车外温凉的日光便开门下车。
堇昔就窝坐在路边,地上躺着的挎包被尘土弄脏,芦苇的枯槁都要湮没她了。斯颖想着要不要向这一带的地产开发商提个建议,让他们把影响他们别墅出卖率的自然地带范畴内的杂草给除干净了。
看着堇昔的脸,斯颖心里有点难过。她就这么抱着自己的膝盖,双眼湿润,抽咽得连苍白的嘴唇都颤抖了,斯颖撩好堇昔额前的碎发,“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
堇昔摇摇头,把脸埋进了膝盖间。
“要是没事你跑什么,哭什么,摇什么头?告诉我。”
“不要问了……”哽咽的声音很沉重。
斯颖轻轻摸着堇昔的脑袋,柔声说,“你可以告诉我,你懂的,只有你我知道。”
好久,
“三楼的那间阁房……”堇昔把头抬起来,闭着眼,眼泪渗透睫毛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不断地往下流。
“怎么了?”
“里面,里面的陈设,和爸爸的房间一样。”
“一样……一模一样?”
“双人床的位置,墙壁上的书柜,甚至是那个旧式的床头柜。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还有什么用……”堇昔顿时感到一阵荒凉无限扩大,自己却被挤压得很微小很微小。“柜子上的相框还镶着小时候的全家福……”
“别哭。”斯颖给她擦泪,滚烫的泪花转瞬被风吹冷,“别去想那些事情了。”
“你不要告诉我别这么偏执!”哭腔哑声的堇昔,此时有些嘶声底里。
“姨丈是病逝的,这和大姨又有什么关系。如今她也只是在怀念死去的前夫,这你也要怪她啊?”
话,是说似柔情。
堇昔惊悸,收住了眼泪,恨意地看着斯颖,悠悠地开口:“莫非我爸爸的病是从来就有的,莫非她当年毅然决然地抛弃这个家就理所当然,莫非她当年能帮你的父亲洗脱罪名,赢得了那一件案子就致使你今天在这里指责我?!”
斯颖半蹲的腿脚早已麻痹,她站了起来,俯首,“可是你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周堇昔?”
堇昔也站了起来,迎上斯颖有些隐痛的眼神,
“是,是不能改变!我还是记得!无论过去多久——你让我怎么忘得了,爸爸临走前那一刻的痛苦,他说不出话,呼吸那么困难那么困难……他在流泪,他用无力的双手箍住我的手腕,想叫喊出她的名字……却不能……那血,一直流……”
泪,止不住的痛,也一具往下流淌,“他就那样死在我面前,想的是她,是她!可她在哪儿,在哪儿!”
“你记得我也说过,那些怨恨,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快乐,只会让你痛让你苦?”
“我是做不到,但你也无法做到——你我都清楚,我们谁也无法对过去释怀!”
“够了!”斯颖舔了下嘴唇,真想狠抽眼前这个女人一巴掌,“你的书白念了是不是?道理你懂,你一向都比别人清楚,生活是现实的,而现实又是多种结果的。你可以对她好,也可以对她坏,于她对待你一样。我不想费口舌与你作暂且的争论,她对你到底怎样,你可比我清楚。不过,你要知道,究竟什么对你是最重要的,你已经失去了父亲,如果你再这样,真会给自己留下遗憾的。”
堇昔有些愤然,随手一拉扯,被枯苇勒红了掌心。“遗憾?……在她面前,我每说一句话都得思前想后,心怕不合适,不中听,抑或太过分……哦!我就这样了,可我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为什么这样为难我自己?!”
“就因为,她会死得比你早,先你离开去见你父亲。”
此话一出,生生地刺破了某样东西。堇昔心里沉沉地一空,眼泪直直地流下,用颤抖的双手捂住了面庞,才发现,这一切原来还是那么荒凉。
“求你,别……说了……”
斯颖发现自己话说得有些过了,心涩地把堇昔揽进怀里,让她尽情地发泄。紧紧地抱住她,给她一个肩膀。
“我知道你爸爸当年走得很突然,有很多事情还来不及。明明会好好的,可……可是堇昔,那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想过得好的,对不对?你答应过你爸爸的,会好好地生活,对不对?”
听着堇昔狠狠的哭声,她的心也有些不忍,半晌,“周堇昔,你说吧。为什么,一在你面前,我能把自己吃饭的本事给丢了呢?为什么,一要安慰你,我就显得那么嘴拙?为什么,一看到你哭,我什么也干不了,什么也不愿干了?”
“嗯?你倒是说话呀。”
好久,堇昔才抬起头来,“因为你废话多。你不要不承认。”
“嗯,是,我废话多。那你还要哭吗。”
“不知道!”
“好了,不哭了,我车里还有几包客户留下的香烟,抽不抽?好定定神。”
“混蛋!”
“行,我混蛋我混蛋。”斯颖拉开堇昔站着,埋怨的表情堆了一脸,“快上车拿纸巾收拾利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难看死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回哪?”堇昔抽动着鼻子,鼻音还很重。
“也不能傻站在这儿啊,回市区。”
斯颖帮堇昔开车门,但也不着急让开给她坐进去,“你的眼泪我懂,只是以后,不要这样了。”
“废话还真多。”堇昔抛下一句坐进车里。
俩人默契地不再谈论刚才的一切。斯颖认真地开车,堇昔则脱掉外套开了电台,刚好有一档音乐节目。
好一会儿,
“Yay——”堇昔对着窗口大喊,声音被风吹散,传了很远。
“怎么,转眼就放纵?”斯颖用手指捏了捏尖下巴,扯着嘴角。
“嗛,还不是你教我学会放纵的?得了,现在我们去哪里,我不想回家。”
“真不愧是E大心理学院的高材生,这么快就调整好自己了。好吧,为奖赏你这个伤心的小鹿,带你去泡吧,找男人。”
“废话。相比之下您比较缺男人,自个儿扣留着吧。你给我杯清酒就行。”
“小相。”此刻斯颖笑得无比灿烂,“上次你替我邀了功,知道吗,R国际最后决定与我们事务所签下两年的业务合作。你没看见寒老头脸上的混笑,真是羡煞万千同行。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你赢了那最后一杆,他们的少东家也不会对你印象深刻,连同我们事务所也沾了光。”
“果然混蛋,你已经把我给骗了,难不成你还想把我给卖了?”
“哪能啊。我得把你给藏着掖着,留着增值用。”
“别糊弄我。你以为我会当真的就凭那么一场球赛能拿下这么大的业务?谁知道你在背后搞什么动作。”
“什么动作?”斯颖反问,“那是事务所招牌响。”
堇昔倒想翻几下白眼,可刚才哭红的眼睛还在涩痛,只好作罢,吁叹了口气。
斯颖真的带堇昔去了一家稍有资调的小酒吧。原来大白天就营业的酒吧还不少。刚坐下不久,酒水都没上齐,堇昔对面就坐下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似一阵风,火火地来。看向斯颖,她向她示意,这人她招来的。
堇昔心想,不会真的找男人吧?
“是找男人,不过不是那种男人。”斯颖朝堇昔的耳边说了这一句。堇昔庆幸这里的灯光不太白炽化啊。
“不用我多作开场陈辞了,你们自个儿向对方作介绍吧。”
在旁的俩人闻言先是傻愣一下,倏忽竟然默契相视一笑。
“你好,周堇昔。”
“连郁。”
在幽黯的壁灯下,堇昔认真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子,把疑问说了出口:“啊?鲢鱼?”
瞥了斯颖一眼,她也只是喝着水看着她笑。
“是‘连理之木,馥郁芬芳’,‘连’姓,单名‘郁’。”他用手轻拨了下刘海,隐现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给你笑话了。”
“不,我只是惊讶于你的名字如此……如此……”特别,文艺还是?堇昔顿时找不着词语来形容,只好呼了口气般闭上嘴。又尴尬了。
连郁倒是不介意,正色道:“你正要做酒吧生意?”
“嗯,是的。”
“调酒师找我怎么样?”
让她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男子说话如此直截了当,“我的确是在找调酒师。”
“我可以帮你。”
堇昔与他对视了几秒,很短的几秒,心里疑惑与主意各占一半。“好,你得说说怎么帮个我法。”
似是情理之中,又出乎堇昔意料之外。见连郁朝酒保打了几个响指,便起身走向吧台。
“这就是你给我招来的调酒师,怎么看起来不像是个善茬儿?”堇昔瞧着走远的背影,低声问。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善茬儿?你只是要找能给你赚钱的‘镇吧之宝’。他行的,就看你有没有慧眼,能不能当这个相马伯乐了。”
“给我的印象—— 一般。”堇昔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纹路。
“从某种程度上说,能让他帮你,是你的幸运;退一万步来讲,请他,可以少付点佣金。也许下一秒,你就会改变想法了。”斯颖不再多言,挑眉示意她看清楚咯。
第16章 chapter 16
堇昔的位置视觉很好,可以把连郁的动作悉数尽收进眼里。见他特意挑了一个大号岩石杯,一个高脚杯,然后从酒柜上拿下一瓶威士忌,白兰地,兰姆酒,以及顺手拿出吧台矮柜上的一些果汁,又吩咐酒保小弟拿来些新鲜的装饰配料。当连郁把调酒壶握在手里的时候,堇昔抱以看戏的态度紧观他接下来的表现。他本来就没有穿西装衬衫,现在身在空调室内,脱掉风衣外套之后只身穿一件V领黑色毛衣。他把袖子口卷起来,露出小手臂,尽管有些白嫩,但肌肉还不错,富有雄性气息。
堇昔抿嘴,有些笑意在眼角。不知是不是应他的要求,此时酒吧里的灯光被调了一下,氛围显得更加微妙起来。
堇昔的注意力从一边冰桶里冒出来的寒气中转移回他的身上。把冰块和材料依次装瓶后,他要开始了。只见他正面翻转两周起瓶,反手后抛,头后方接瓶,率性地往前滚瓶再反倒手,一手承接腰部抛掷酒瓶,转身拍瓶背后转体两周再接,最后调酒瓶就立在他的掌心,很稳。一套动作在短短的十几秒内一气呵成,如果能配上一段重节奏的音乐的话……
此时酒吧内有少数几个客人,看到连郁刚才的“即兴表演”,都艳羡不已。
当连郁转过身来先往高脚杯里放些碎冰块再注入调试好的酒样时,那一束看不清晰却柔和的目光。堇昔微眯着眼想,就是他了。
一个出色的调酒师,不是什么杂技演员,并不需要把手中的调酒器具耍得多么天花乱坠才可以。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美,动作美,这是在酒吧里提供最专业的酒水服务的前提。他那优雅的配酒手法,以及绝美的花式调酒技巧,就已经不简单了;而酒水服务的另一个重要元素是,懂调酒还不行,也得懂得调情,而他刚才的动作,表情与气场,已说明了很多东西。
趁堇昔在心里自我解惑的间隙,连郁用左手又利索地调制了一杯鸡尾酒,右手搁在吧台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台面。幸好他没有直接把酒拿过来,而是用托盘托着端过来,然后绅士地上酒,“教父,天蝎宫。请赐教。”
心思很巧妙,第一次演示就懂用不同的方法来调制鸡尾酒来博得印象分。真有范儿。堇昔暗想。
“诶,你别喝,待会儿还得开车。”堇昔把两杯酒都移到自己跟前,没多看斯颖一眼,尽管感觉手指触摸到的冰冷。
“我不跟你抢,可你也得悠着点儿。”斯颖偏过头跟连郁说了几句什么话,堇昔没注意到,一口教父鸡尾酒入喉,浓烈香醇的酒味久久萦绕在口腔。她也没再喝,转向另一杯。把装饰的樱桃拿掉,用吸管把杯里柠檬片挑出来嘬了两下,然后顺着吸管慢慢品。冰镇的液体顺流而下,真的很爽。
“怎样?”连郁刚也没坐下,现在站着突然问道。堇昔等吸够了才转过头来看着连郁依旧拿着托盘站姿十分到位。
“嗯?啊……”
“啊?”连郁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堇昔想表达的意思,快速地看向斯颖。后者却掐了堇昔一下,拿手放她眼前晃了晃,“喝昏了?不是吧……”
堇昔羞怒地瞪了斯颖一眼,把眼前的酒杯都移开,转而看着连郁悠然道:“……all right。”
他笑了,那是堇昔第一次正视连郁的笑容。那一种可以逾越漫长年岁依旧纯然的笑容,如此深刻入心,让人心生迷恋,以至于今后多年她都时常怀念,一个陌生的连郁第一次对她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站在了繁华的步行街头,齐齐看向街对面。由于酒廊就在街头拐角处,而且又是刚装修好的,所以看起来真的像是嵌入摩天大楼基层一角的一块金刚钻。
连郁先迈出脚步往对面走去,“玻璃墙,旋拉门。还有个枕头呐?”
堇昔让过行人跟上。“那面墙主要是够结实,都能防弹,就是贵了些。我想过,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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