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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的非常情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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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眨眼间,所有人的睫毛、发丝、衣帽上全都挂上那漫天漫地的流萤飞霜了,就像是给上天的神来之笔随意点染涂抹的,马上也都入了画,成了雾凇美景的一部分。
那口吞天吐地的“巨锅”就是紫烟江,因上游紫烟湖水电站的缘故,便在冬季最严寒的情况下,这一段的水温也不会低于零度,不会结冰,条件适宜的时候,雾锁长堤,便会出现绵延数里的雾凇奇观。
而科学解释得了奇迹,却无法描摹那瞬息万变的大自然的美,尤其是在这沃雪千里、太阳也被冻得发白的清晨,人站在江畔看到的不是江,是自天际垂落又在努力向天际飞升的浩瀚云海。
而那接天连地漫卷着的却也不是如烟的云,是亿万的霜的颗粒在寒风中携手舞蹈,它们是悠游的紫烟江的精魂,是她在冰天雪地中裸浴的欢歌。
发白的太阳远远地贴在霜天之外,就像是一个在结满了冰凌花的玻璃窗上贴扁了鼻子的孩童胖胖的脸,他天真清澈的目光扫过来,霜便晶莹,雾便洁白,篷松的霜雾以灵魂的自由光华夺目地舒卷飞升,又以创造的激情攀枝附壁,堆寒叠翠,于是,千里冰封的北国大地上便盛开了寒江雪柳、玉树琼花,其间,远山如黛,皓雪银毡,紫烟江素带飘飘,仙子般悠游而过……
楚天舒忘情地沿江堤一路欣赏美景,很快就到了江堤下面。下面的雾气更大了,能见度极低,两三米远都看不清人脸。
楚天舒驾云一样飘飘悠悠往前走,忽然注意到紧临江水有个女人正一动不动面江站着,穿了件长过膝盖的白棉袍,脖子上围着条直拖后腰的白围巾,若不注意谁都很难发现她,因为她安静洁白又轻盈飘渺得好像已经融化在雾气中了——是一团更浓的雾气而已,又好像是一粒牵扯着千万缕丝线的雪白的蚕,也不知是正在结茧,还是正在被熏蒸抽丝。
楚天舒只看了一眼那苗条的背影就立刻走了过去,脸上随即现出笑容来——她认出了她,只是奇怪她怎么会没有听见她走近的脚步声。楚天舒在她身后站住了,高兴地叫了声:“文竹!”
文竹缓缓地回过了头。
文竹常给人以慢性子的印象,其实与其说她是慢,不如说就是静。她的举止神态打小就透着种端庄沉静的气韵在里面,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地突出了。所以她的身形虽然纤弱得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的风骨也正如她的名字,有种青松般的峭拔与翠挺在里面,叫任何人一面之下都会觉得她气质非凡、卓而不群。
但是这一次她回头的速度也实在太迟缓了,简直比电影里的慢镜头还慢。并且到她终于回过了头,眼神虽落在楚天舒的脸上了,却好像并没有马上认出她,转动着出神的大眼睛努力地朝她看着,就像是在仔细辨认,同时在努力回想:这人是谁呢……
自从楚天舒当上了记者,因为太忙的关系,一直也没跟文竹有什么来往,细想想,她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一年前春节的时候——可也不至于不认识了吧?
文竹的目光又从楚天舒脸上虚飘飘地移走了,缓缓地投向了看不见的远方,幽幽地道:“今天的雾可真大啊——”就像是一声叹息一样,并且就好像楚天舒是跟她一道来的,这时候她不过是随口跟她说了一句话而已。
楚天舒骇然了:文竹这是怎么了?遇着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吗?跟老公闹别扭了?跟婆婆……?可是都不像啊——她分明是种受了强刺激的样子,就好像是把魂丢了!
“文竹——”楚天舒叫她,上前两步双手扳住了她的臂膀,使劲儿摇了两下,“文竹——你怎么了?我是天舒啊!你梦游呢吗?”
文竹缓缓地从远方收回了目光,这一次她像是真的认出了楚天舒,努力地朝她笑了,那冻得通红的脸一有笑影马上就生动起来了,仿佛霞光万道的样子,把长长的睫毛上结的两排细霜都照得晶莹放光了,那双眼睛更是亮晶晶的。
可是不对,楚天舒发现文竹的眼睛是肿着的,肿得很厉害,像是包着一泡水,一碰就会破了皮淌出来。眼白上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眼仁一放出光芒来,本来就大的一双眼睛马上就显得分外吓人了。更叫楚天舒慌了神的是,紧接着就有泪水从里面流了出来——哀静地流,长长地流,而眼睛更红了,红得发紫,就好像从里面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但是文竹的脸上仍然绽放着美丽的笑容。
楚天舒使劲儿摇撼着文竹,急切地呼唤她,文竹却已经不看她了,朝她头顶上方的大堤徐徐转动着眼睛,一边继续流着泪,一边无限陶醉地微笑道:“今天的雾凇——可真美啊——”
“文竹!”“文竹——”楚天舒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胡乱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跟谁一起来的?你家韩杰呢——怎么也不陪着你?”
文竹听到“韩杰”这个名字时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楚天舒急忙手上加了把劲,扶住了她。
文竹忽然猛地推开了楚天舒,目光炯炯地直看着她,也不流泪了。
楚天舒正诧异,就见文竹又愉快地笑了,两眼放出亮晶晶的柔光来,道:“我家小杰昨天还说呢——怕是快有雾凇了,他说只要一起雾凇,大清早就陪我到江边来看,还要照相呢!”
“那他人呢?”
“他来了呀!”文竹道。
“在哪儿呢?他去哪儿了?”
“他——他不就在这儿呢吗?!”文竹一面四外转着头,一面急切道。“哪儿——在哪儿呢?”楚天舒头皮有些发炸。
“哪儿——在哪儿呢?”文竹也茫然了,重复着。
楚天舒正打算继续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忽见文竹的眼睛一下子又放射出光芒来,比刚才还要亮,抬手一指江面,喜悦道:“那儿——他在那儿哪——我看见他了!小杰——”文竹激动得大喊起来,使劲儿摇晃着手臂,拔脚就跑。
——她只要跑出一两步,就会直接跑进冰冷刺骨的江水里,楚天舒因为之前已经紧张得神经全立了起来,这时候反应够快,抢前一步拦腰抱住了她。

第二十七章 袭警

文竹虽然比楚天舒小一岁,却是跟楚天舒同年上学,又跟她同年高考,她俩又同时被四平师院录取了,只是文竹考上的是外语系本科,楚天舒考上的是中文系大专——她不满意,选择了复读——又不满意又复读,文竹因此比她早两年毕业,分配到江缘市实验中学当了英语老师。
楚天舒复读的那两年最头疼见的人就是文竹,甚至每天放学回家一眼看文竹家的门都闹心,直到考上了师院才多少好过些,但是跟文竹的往来也不多——当然也还是因为她给文竹落下了,所以直到她毕业也当了老师,才又跟文竹走动得勤了。
文竹和楚天舒一个“犟种”,一个“拧种”,打小儿看起来就都天不怕地不怕挺有性格的,却都因为害怕,直到上大学了还不会骑自行车。
那年文竹毕业分配了工作,暑假里还没报到就先发了愁,因为家离学校不远不近的——坐公交车三站地,两头又都离车站远,无论坐车还是徒步,都挺耽误事的。最后文竹咬了咬牙,决定学骑车。有一天文明下班回家早,文竹就让他教她。
文明新近调到“高新技术开发区”工作了,虽然还就是个小职员,却自感升级换代了,一天到晚小*挺得多高,有时候不服气他爸,也敢公然顶撞了。
文明答应教文竹时倒是挺痛快的,但是边教边嘲笑文竹笨,后来文竹脸就黑下来了,坚决不叫他教了,说要自己练。
文明道:“自己练效果最好!”又道:“你就是害怕,什么时候到大马路上溜一圈回来,什么时候就不害怕了,也准会了!”
还真别说,拐棍一扔,文竹把心一横,效果还真是奇好,没多久就骑得挺像回事了。心里一高兴,决定到大马路上兜一圈去,回头再骑给文明看,准惊得他眼睛嘴巴全都合不拢,看他还怎么说!
文竹是有些冒失了,这符合她作为一个“犟种”的个性,但是很不符合她一向稳稳的作风——也实在是给文明刺激的。
不过还好,那时候是下午三点多,不是任何一个节假日,也不是上下班高峰时间,她家前面的那条公路又不是什么主干道,车不多,行人也不多。文竹越骑越稳当,心里就越发地轻松愉快起来了。
这样一高兴,也没注意已经骑出很远了,忽然她发现前面就到滨江路了,一个大大的转盘正在四通八达的路口等着她。
文竹立刻着了急,想要下车,却脚发软,腿打别儿,既忘了下车要领,也好像传达不下去这个指令了。而前后左右别人都在骑车,人家都骑得好好的,她要是出了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好一路骑了下去。
越接近转盘车越多,尤其是汽车,从好几条路上过来,好像一下子多了好多倍,时不时还有鸣喇叭的,搞得整个世界轰轰响。文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也还咬牙坚持着,一面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了才不会出乱子。
文竹马上就要绕向转盘了,满眼绕着转盘转的大车小辆却叫她忽然间气短得不行,一下子犹豫了:到底是顺转盘绕上一圈好呢,还是赶快下来……
转盘前站着个年轻的交警,正时不时地立正转身,胳膊上下来回摆动着,用标准潇洒的姿式在指挥交通。这一次他刚转过身来,忽然注意到了文竹,这女孩是怎么了——认识他么?怎么两眼直勾勾地紧盯着他,骑着车径直就奔他来了呢?
这个交警就叫韩杰,他那时还来不及细想,因为脑海中同时就跳出了通红的“危险”二字——却也不是指他自己,他发现女孩骑出慢车道后,由于突然变向朝他来了,也就朝她同向行驶的一辆大卡车偏转了过去,卡车的速度快得多,搞不好就会撞到她。
韩杰猛冲过去朝大卡车打出减速避让的手势,一面冲文竹大喊:“危险!”
女孩的车子完全失去了控制,栽歪着冲向了韩杰,韩杰下意识地侧了*子,也还是给撞着了大腿,立刻仰面倒下了,紧跟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女孩恐怖的尖叫声、身体沉闷的倒地声和金属稀里哗啦的跌落声、摩擦声……
到韩杰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发现女孩同她的自行车已经两下里倒在了转盘边上,水泥砌的转盘台迸裂出了一个带红茬的口子,地面上掉落着一些碎砖的红屑。那辆肇事的自行车仰面朝天,前轮弯曲成了马鞍形。姑娘倒在地上倒是一时也看不出哪里有变形,但是嘴角渗出了血线,一动不动。
文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床头立着根细高挑的银色金属架,挂着个装满水的大玻璃瓶子——明白了自己是在输液,同时感到了头痛,胳膊腿一动也哪儿哪儿都痛,立刻记起了之前恐怖的一幕。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门外却有说话声。先是“嘁嘁嚓嚓”的,紧接着越来越大,忽然有人亮起嗓门道:“你还真别拿人不识数!告诉你吧,我是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的,平时市长对我们主任那都得高看一眼,我们主任对我也总高看一眼,你还说我胡搅蛮缠——你骂我是不是?!你以为你是交警你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随便骂人了?我跟你讲,就凭你这态度我就得找你们头儿好好说道说道去,看你以后还能不能穿得上这身皮?!”
“你嘴巴干净点儿好不好——”一个年轻而陌生的声音道,气很冲,让文竹立刻记起了朝她大喊“危险”的那个交警,又听他继续道:“——你怎么骂我都没有关系,但请你不要侮辱警服!也请你以事实为依据,等你妹妹醒了好好问问她再说话好不好?!”
“你还越说越有理了是不是?说真格的,我还没见过被撞的救撞人的呢!为什么我妹妹骑车撞了你,你什么事都没有,我妹妹反而伤那么重?我怀疑就是你出手推她了,你要不推她……”
文竹明白了,一定是她哥误会了,立刻张嘴想喊,可是刚一出声头就巨痛,全身也无处不痛,并且她使大劲儿发出的声音马上就给外面争吵的声音淹没了。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你们还懂点儿规矩不——这里是医院,不是自由市场!”显然是大夫的声音,别的声音立刻全都停息了。
门被推开,大夫进来了。文竹大睁着眼睛直望着门外,守在门口的几个人立刻高兴起来,连忙挤了进来……
后来文竹给楚天舒讲起她跟韩杰的恋爱经过,楚天舒边听边笑,道:“老天爷给你设计爱情可真肯花心思——竟然采取了这样特别的手段——袭警!”
人代会开幕当天江缘市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重大刑事案件:
去年下半年,市机械工业局所属的第一机械厂在股份制改革过程中裁撤冗员,分流职工,导致一批工人下岗。下岗工人由一个四十五岁名叫王鸣扬的班长挑头闹事,人代会开幕当天竟跑到厂部示威,说要不解决待遇和安置问题就要冲击人代会会场。
现任总经理就是原来的厂长,叫苟富贵,答应由王鸣扬代表下岗工人出面跟他对话,却想不到王鸣扬进到办公室才发现接待他的是一名副经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反正最后谈崩了,王鸣扬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照着副经理的胸口和肚子连捅了几下,随后又冲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苟富贵不知什么时候开溜了,只有隔壁的女秘书在,见他一身是血闯进来,吓得尖叫着扑向窗口企图跳窗逃生。怎奈大冬天窗子关得严不好开,她全身发抖拿不成个儿,也使不上劲儿,给王鸣扬一把揪住了,立刻吓遗了屎尿,在接二连三以乱摇头和“不知道”回答了王鸣扬的几个问题后,被王鸣扬照着胸口就是两刀。
王鸣扬返身出了总经理室,一路挥舞着血淋淋的尖刀冲出了大楼,又冲出了厂部大门。
下岗工人都还在外面等着他呢,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大伙儿面前,泪流满面道:“兄弟姐妹们哪——我真对不起你们,事没办成。但是我替你们杀了两个该杀的,就是让苟富胜那个大贪官跑了!现在你们绑了我也好,放了我也好,我知道我是再没活路了。我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老娘,还有个也丢了工作的老婆,孩子还上中学呢——我都管不了了,往后就拜托大伙儿多帮衬着点儿了!”说完‘邦邦邦’猛磕了三个响头。这时候远处传来了阵阵揪人心魂的警笛声,有人急切道:“你还不快跑?!”“快跑啊——”王鸣扬起身一溜烟没影了。
由于王鸣扬连杀两条人命负案在逃,并且事情是由下岗工人闹事惹出来的,就不仅仅是刑事案件那么简单了,朝野震惊,高度重视,全市范围内严防死守进行大搜捕。人代会和政协会的气氛更是紧张凝重到了极点,到处森严壁垒,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武警、民警和交警,就连餐厅门口都有站岗的。
那天从一早起代表们就开始分组讨论,提到当前形势严峻的下岗问题,很多代表都提到了王鸣扬事件,楚天舒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经济台跟楚天舒一起驻会的还有主任丁阔雄和记者王英杰。那天讨论开始后不久,丁阔雄突然一脸紧急地找到楚天舒,说两个小时前王鸣扬挟持人质到市政府跟市长谈判,刚刚毙命,他马上要带王英杰赶赴现场采访报道,人代会这边的事就全交给她了。说完也不容楚天舒细问,连跑带颠十万火急地走了。
楚天舒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时间,到餐厅门口发现卫兵撤了,所有人全在议论刚刚发生的事,汇集了所有信息后,楚天舒得知了大致情况:
王鸣扬身捆雷管劫持了一辆10路公交车,在车上组织乘客一路高唱歌颂毛主席的革命歌曲前往驻会宾馆,高书记和许市长跟他谈条件,说要在市政府跟他谈判,因为在市政府有利于现场办公,可以尽快帮他解决问题,后来他就挟持客车到了市政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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