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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的非常情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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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付急了,骂他“兔崽子”,他也不生气,笑得拖泥带水道:“有什么呀——楼下的人——不整天——嗝——都在楼上的人——嗝——裆底下——嘿嘿嘿——过日子嘛!”立时招来了一干小孩子的欢笑声和大人们的咒骂声。
他却不管,三两下掏出裆中物,肚子一挺,把一泡骚臭难闻的亮黄色尿水“哗哗哗”直淋下去,随即“扑通”一声卧倒了,任别人再怎样骂,只管“呼呼呼”地睡他的去了。
楚天舒家找儿子,老张听说了自己儿子的丑行也出来找,却是眼见他“呼呼”大睡喊也喊不动,找根棍子捅也捅不醒,索性把棍子一丢,厉声骂道:“不成器的混帐东西,净给老子丢人现眼,冻死算了!要不就掉下去摔死得了!”抹身回屋,“砰”地一声把门关死了。半小时后又出来了,把一件军大衣顺一楼半的窗户恶狠狠地丢在了张纯良身上。
深秋的天气,虽然盖着军大衣,不过一个小时张纯良还是给冻醒了,而贯穿了他整个梦境的好像全是“楚天鹰”、“楚天鹰”的呼喊声。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忽然意识到自己嘴里竟也一直在嘟囔着“楚天鹰”,很烦地念叨着:“不是说要去少林寺嘛——怎么还没走哇……”突然一下子清醒了,愣了一会儿坐起身,连打了两个寒战。
张纯良记起来了,楚天鹰曾哭哭啼啼地趴在一楼半的窗台上用棍子使劲儿捅他,一面跟他说话,好像问他去少林寺怎么走,说什么也要学一身功夫回来,非把欺负他的“二胖”打死不可,还要像他一样上战场……
那天晚上九点多,楚天舒爸妈急得发疯,就要去派出所报案的时候,张纯良把楚天鹰背回来了。
张纯良是在火车站候车室里找到楚天鹰的。小家伙因为没有票,很想像张纯良当年去少林寺那样偷着扒辆货车走,却一到火车站就傻眼了——完全找不着东南西北,根本也不知道该扒哪趟车好。火车站到处都是陌生人,还有穿着蓝制服很像警察的工作人员到处走,叫他害怕得厉害,一肚子的雄心壮志立刻化为乌有,又害怕回家挨揍,蜷缩在候车室的一张长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张纯良是顺着哭声发现楚天鹰的,那时候正有一男一女两名铁路工作人员在盘问他。楚天鹰一句话也不肯说,只管哭,越哭声越大,工作人员就到处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张纯良背着楚天鹰刚一出现,楚天鹰*立刻大叫了一声:“我的儿呀——”泪如雨下,张开双臂连同张纯良一起搂进了怀里。
张纯良进屋把楚天鹰放到了炕上,楚天鹰*立刻扑上去把楚天鹰紧紧搂进了怀里,上下左右一通乱亲,却又突然反手把他摁到了炕上,一面“哔哩啪啦”掉眼泪,一面抓过笤帚疙瘩照准他的屁股恶狠狠地抽下去,嘴里咬牙切齿念叨着:“看你还敢乱跑不!”“看你还敢乱跑不!”楚天鹰扯开喉咙放声嚎哭。
张纯良赶忙上前夺下了笤帚疙瘩,一面连声劝解。还在放声号哭着的楚天鹰却突然一出溜滑下地,撒腿就跑。老楚伸手一把没抓住,楚天鹰眨眼冲到外屋直奔门去了。可是手还没有够着门,张纯良就从后面拎小鸡一样把他直拎了起来,然后提着他怒气冲冲几步进了屋——这时候张纯良是真生气了,晚班车没有了,他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把楚天鹰从火车站背回来的。
张纯良进了屋把一路手蹬脚刨连哭带号大叫着“看我学了功夫把你们全杀了”的楚天鹰团了团,一下子塞进一只靠背藤椅里,楚天鹰挣扎着还想下来,张纯良手一伸就把他当胸按住不能动了。
“你挺有种啊——是不是?”张纯良蹲*子,笑不嗤嗤地把脸凑到了楚天鹰近前,直盯着他的眼睛道。
“你真觉着自己挺有种的——是不是?!”张纯良突然换成了恶狠狠的表情,声音也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并且一下子就把楚天鹰胸口的衣服揪了起来,另一只手挥成拳头抡到了他眼前。
楚天鹰瞬时吓得不哭也不闹了,直着眼睛呆望着张纯良。
楚天舒还有她爸妈也全吓傻了眼,他们全都清楚,别人再怎么揍楚天鹰都没关系,但只消张纯良一拳下去,楚天鹰的小命可就难保了啊!
楚天舒她妈直冲过去试图阻拦张纯良,伸手刚说了个“你”字,却又一下子停住了,后面的话全咽了回去。
所有人全看见张纯良通红的眼睛里突然滚出了晶莹的泪水,先是两大滴慢慢地往下滑,紧跟着,在这两滴泪水铺就的道路上,更多的泪水前赴后继。
“少林寺的小和尚真厉害,你羡慕死他们了——是不是?我也挺厉害的,你也挺羡慕的,现在还挺害怕的——是不是?”张纯良开口说话了,口气又是温和的了,只是鼻子有点儿堵,“——但你一定要记住了——”他忽然加重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一个人再厉害,也是肉长的,敌不过钢铁造的飞机大炮!——都不要说飞机大炮了,就连一粒小小的子弹也敌不过,一块小小的弹片也敌不过!”
“——知道吗,我就是给一块小小的弹片打趴下的。我的那些战友——多少人的胳膊腿都给炸飞了,也有人给炸没了——一点儿影子都没了,我醒来的时候,脸上粘着战友的肠子……”
张纯良以前从没讲过这些,屋子里鸦雀无声。张纯良却忽然停住不说了,紧接着全身猛一下哆嗦了起来。突然他放开楚天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这是楚天舒第二次看见张纯良哭,第一次是在文竹家看公审“四人帮”的时候。那时候整个单元就只文竹家有台黑白电视机,好多人一连多少天都挤到她家去看。张纯良第一天就去了,开头还看得兴高采烈的,不时跟人一起对着屏幕里狼狈不堪的四个人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后来他就安静了,也没有谁注意他,可是大伙正看得全神贯注时,他突然放声大哭,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一次张纯良哭人人都能理解,但这一次他突然哭成这样就不是谁都能理解的了——起码理解不透。
他们不知道张纯良突然间又看到了战场:他和战友们误入地雷阵了,连环爆炸的巨大轰响声中,滚滚浓烟和遮天避日的泥土里,他的战友们血肉横飞……
一块弹片像是一个发了疯的性*欲狂、变态狂,乘着战争的烈焰,飞身扑向他,瞬时撕开了他的军裤,牢牢斜贯在了他的两粒睾*丸之间,差一点儿连根儿切断了他的阴*茎……
医生保住了他的阴*茎,切去了一粒睾*丸。
第一章 狭路相逢
楚天舒的新恋情是伴随着新世纪一同到来的,那一年她33岁。
——同一切美丽的女人一样,楚天舒仍然在欢欣地享受着年轻,却也在担心老,害怕老,同时又常暗自哀叹已经老了。
——其实楚天舒最早生出这样的哀叹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当然要年轻得多,感觉中却也老得多,就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了。
那会儿楚天舒刚生下了女儿小清源,正在坐月子,或许是患了一点儿轻度的产后抑郁症,整日里满脑子尽是些生老病死的问题,怀抱着女儿也释放不出多少母爱,更多的感觉是搂着一块抱不动又放不下的巨石,眼前的整个生活也都因之灌了铅一样晦暗沉重,坠得她眼睛疼,头疼,心疼。
理想与现实,青春与爱情,衰老与死亡……竟全是因一个值得祝福的新生命的到来从未有过地压迫了楚天舒,叫她清楚地意识到,从此她不再是绽放在枝头的鲜花了,而是落地生根的果,不再享有招蜂引蝶的理所当然和荣耀了,唯一拥有的是责任——不断地给予付出,不断地淘空自己,以供养新的生命……
那天傍晌午时,婆婆在厨房忙饭,楚天舒靠在床头给女儿哺乳,一面似看非看地盯着一档电视节目发呆,不免又沉沉地坠入现实与意识叠加在一起的双重苦恼中了。
小清源**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轻,朦胧着了,楚天舒也*了似醒似梦的恍惚状态,苦恼开始慢慢与她脱钩。
电视机的音量调得很低,杂沓的广告声虽比刚刚播出的节目响亮热闹些,也不过苍蝇似的“嗡嗡”着,“嗡嗡”到一定时候又像是突然给一张魔兽的大嘴一口全吞了去,一时间全没了,然后开始播报新闻。
女儿的*更轻了,楚天舒盹着了……却忽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针一样一下子刺进了她的耳朵:“……张纯良……”
楚天舒猛一激灵睁开眼睛。
屏幕里,一个男人正笑容满面地站在主席台上,双手捧着一张硕大无比的硬纸板支票,播音员接下去道:“……再一次向‘希望工程’捐款两万元……”
“两万元——”楚天舒圆睁着眼睛,眼神直直地定住了,“——该就是一个零头吧?这么说——他又发大发了?”
张纯良早年就下海经商了,也早就挣着了钱,*年希望工程刚一启动他就开始捐款,听说这些年陆陆续续捐了好几万,如今一出手又是两万,够她连买家俱带办婚礼结两次婚了……她若像他一样下海经商会不会也能赚着钱呢……
——混乱的意识翻搅着楚天舒,叫她也说不清心头到底是种什么滋味。
楚天舒并不知道,那时候的张纯良却不在“现场”——捐款已是头一天的事了。
那时候的张纯良出了市政府大门,坐进了自己的皇冠车里。他是专程到市政府来接综合三处的马副处长一起出去吃午饭的,马副处长临时有点儿事要处理一下,要他先到车里等。
张纯良开有两家小企业,一家服装加工厂,一家化工厂。
服装厂开得早,由他老婆打理,本来很赚钱,但是随着南方成规模的流水线生产越来越红火,式样好,价格又低,他们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化工厂是一年前开工投产的,很赚钱,但麻烦也多,主要是附近的老百姓到处告状,说什么菜地给污染了,种的菜吃了中了毒。还有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打报告,说他的化工厂建在紫烟江上游,对城市水源有威胁,要求搬迁或取缔。
张纯良上上下下没少打点,一方面又紧着打捐助“希望工程”这张牌,到处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可全没想到,干得好好的环保局长刚成了他的铁哥们,到紫烟湖游了圈泳竟淹死了——对他来说不意味着别的,而是之前所有的投资全*的沉了湖了。思前想后,张纯良决定下面的铺垫还是要做,但最主要的一定要从上面找靠山——越上越好。
张纯良等得百无聊赖,便把一份杀人越货桃色艳情的街头小报摊开在方向盘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时而朝政府大门口瞄上一眼。
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张纯良原不过是随便瞥了一眼,已经垂下眼皮了,却又赶紧抬了起来,吃惊地想:“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女人明显是个乡下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穿一件比身体肥大许多的青灰色夹克。夹克的质地很硬,像是一只吹了气的硬壳,中空地包裹着一个瘦弱的身子。*一条黑色长裤,却是稀软的,由两根铅笔样笔直且瘦长的长腿吊上去,给风一吹像是挂在竹竿上的两块乱抖的破布,经过毫无起伏的*,给那硬棒棒的夹克松松垮垮地束进里面去了。
女人的头发却梳得好,式样别致,与众不同,打从张纯良眼前经过时,张纯良看到了她的侧脸,只感觉从她高高的额际漫向脑后束成一个长髻的头发,一路顺溜地打着柔美的回旋,像是一只倒扣的花瓣,他因此可以断定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女人了。
女人一路低着头疾走,就像是生怕给人看到脸,一出大门又小跑了起来,一面不时地抬手抹眼睛。
张纯良的目光追随着女人过了道,见她一下子扑到了江堤栏杆上,双手扣住脸,深深地埋下了头。
张纯良猜测她应该是遇着了什么难事——没准儿是来*告状的?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过去问问,一个男人又从政府大门里急匆匆地出来了,从他眼前一闪而过,过道直奔女人。
是个中年男人,西装笔挺,若不是神态慌张可疑,该是很有些气度的。张纯良刚才没看见他的脸,看背影觉得眼熟,正惊疑,就见男人跟女人说上话了。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女人忽然紧抹着眼睛返身往路边跑。男人立刻掉转头,很大声地说了句什么,女人一下子站住了。
男人紧走几步到了女人身边,又跟她说了什么,女人就不再抹眼睛了,但是仍旧低着头。男人开始转头转脑,焦灼地四外招手打车。
张纯良已经认出了男人,更吃惊了。
楚天舒那时候还在紧盯着电视里的张纯良发呆,假使她真能*张纯良的现实世界,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那个男人,一定会比张纯良更加吃惊。
楚天舒最早的爱情体验以后来人的眼光是太落俗套、太没创意了——初二时爱上了语文老师。
——不过在当年,在那个连琼瑶是谁大陆上都没有人听说过的年代,男女生说句话都要给人怀疑取笑,那么小的孩子,敢爱上自己的老师,给人知道了是要骇掉眼镜甚至眼睛的!当事人也必定自认为是犯罪——楚天舒在其后很长时间里都摆脱不了那种罪恶感,却又真的没有办法管束住自己不去“犯罪”。
那是个大学毕业前夕来实习的学生老师,新学期里一步跨进课堂,令人意想不到地英俊潇洒,在讲台前站好,自我介绍说叫“李仁泽”,拿起粉笔把三个大字端端正正写到了黑板上,转回脸微笑着,灵动有神的眼睛从所有人——也包括楚天舒——脸上缓缓扫过。
那一刻,楚天舒觉得简陋的教室忽然间就不一样了——不再是课堂,而是阳光灿烂空气清新的旷野,她是一株草,一枝花,给太阳的光辉照耀得灵魂舒卷飞升,霎时就融化进它最热烈的怀抱了。
不久,照楚天舒的观察,全校几乎所有的女学生和适龄女教师——她就是那么觉得的——因*的到来,眼神儿、样貌、打扮和种种状态,全都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有种神秘的气氛,深深地笼罩了校园。
由各样眼神织就了许许多多张网,漫天撒开,随一个身影飘忽、游移、降落……那人就是网中的鱼了。
楚天舒恨不能撕碎所有别人的网!
——更恨不能撕碎自己的那张——却办不到。
她突然有了一种特异功能般神奇的本领了,即便远远地*的身影只一闪,那一刻就算她背对着他,也能准确地倏然一下转过身,一瞥之际一颗心猛地跳将起来,半天也稳不下。甚或仅仅就因为课程表上“语文”二字,眼神也可以长久地定住,周遭的世界消失了……更不要提当面……
——差不多全是痛苦。
——幸福似乎只在痛苦的顶尖之上,星月一样给下面顶礼膜拜的人祈念着,可望而不可即。
其实楚天舒也知道,*对她一直非常好。她是他最好的学生,他提的问题再难,别人答不上来,叫到她——都不要等到她起立回答,只点到她的名字时,就已经一副笃定的眼神和口气了,并把那样的眼神在全班逡巡,意思是:“你们都好好听着,好好学学——什么是正确、什么是优秀!”
——是真的,几乎每一次她都没有叫他失望过。
他喜欢她,仅仅就因为她是他最好的学生吗?真就没一点儿别的?他是不是也知道,除了师生之情,她……
楚天舒头疼所有这些问题,但这还不是最叫她痛苦的,她的巨大痛苦和压力在于,她以为很多人都看穿了她,尤其是语文组那些自以为能透视人心的狡猾的老师,他们是不是根本就以为她是昏了头或者不要脸呢?是不是总这样背后议论她?
她是他的课代表,有充分正当的理由每天到语文组去送交同学们的作业和卷子——是她的份内事。
问题是她的方法。
每天清晨她都早早地站在语文组门口,捧着齐胸高的一大摞作业本(那时的作业本都是用厚厚的硬纸壳夹子夹着的,几十本是非常厚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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