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不放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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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信欣接了个电话，说是她姐姐回来了，不能和温岚逛街了。温岚正中下怀，和信欣分手后，她没有再去买衣服，而是直接回家了。她要先考虑一下，要不要留在这里，机会虽然难得，但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抓住呢？另外，这件事还要不要告诉与自己无话不谈的程诺呢？


第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1121　22：36：40　　字数：3743

　回到家，温岚觉得浑身无力，本以为有了稳定的工作，以后就可以这么过下去了。谁知道她想随遇而安，偏就没有这个机会。面对这里的状况，她到底是去是留呢？正思考间，手机响了，是杜军打来的。
“喂，杜哥！”
“温岚，明天上午刘行长给咱们开会，早点到啊。”
“哦，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温岚决定还是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不能光听信欣的一句话就打退堂鼓，毕竟田阿姨用内退换来一个名额，这样草草收场太对不起人家了。
晚上和程诺聊天时，温岚只说了银行的环境，又说起同事信欣，并没有提拉存款的事，她不希望给程诺添麻烦。程诺说子惠特别喜欢程言，几乎整天在家陪着他，连饭店都不想花时间管理了。
“我跟她说了你和程斌的事，她说你不该这么草率的离开，让谭玲玲有机可乘。如果你留在唐山，此刻程斌身边的新娘绝对是你。”
“我不想提他了，顺其自然吧，我是相信缘分的人。你以后多给我讲讲孩子的事吧，我想多知道一些。”过了小半年，看到那个名字，她的心还是一阵慌乱，赶赶紧删掉了刚才的通话记录。
“我觉得你们之间应该是有误会的，但事已至此，也就别去想了，你能早点安顿下来，也让我们放心了。我把你的电话告诉子惠了，她说以后你可以听听程言的声音，他现在已经咿呀学语了，而且像你一样喜欢笑，也难怪子惠舍不得放下他。”
“替我谢谢子惠姐，她是个很贤惠的妻子，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能感觉得出来，她把你看得很重要。”温岚对子惠的了解，都是从程斌那里听来的，可她不想再提他的名字。
“我知道，从小到大，她一直对我很好。”说完这句两人都不再说话，刚才的聊天内容使他们陷入自己的苦闷中。
“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开会呀。”快十点钟时，程诺发过来一句。
“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互道了晚安，温岚就下线了，可她没有像平时那样睡着。刚才程诺的话让她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当初就那么无声无息毅然决然地离开，是不是太轻率了呢？看程诺在QQ上的留言，他对自己是有着深厚感情的，他找了自己很久都没有结果，可想而知他当时是多么凄凉和无助？他说不再回他们住的那个家，无法面对失去她的生活。如果她等着程斌回头找她，说不定他们此刻已经回到从前甜蜜幸福的生活，不，甚至更美好，因为他们有了程言。他不知道绑架他们的是谭玲玲又怎么样呢，她又不在乎谭玲玲是不是被绳之以法，她杀死钱鹏飞又关你温岚什么事，只要能和程斌快快乐乐的，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而现在，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居无定所，前途渺茫，亲生的孩子不能留在身边，他的成长的每个阶段自己都不能参与。她恨自己，可也恨程斌，三个月，仅仅三个月，他就娶了别人了。他们已经永远回不了头了。
第二天上午，温岚虽然一宿无眠却也匆匆赶到单位，可自己竟然来晚了，其他的同事都在打扫卫生，她放下包儿加入他们的行列，信欣在擦桌子，温岚洗了抹布走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你怎么没去买衣服啊，待会儿行长该说你了。”信欣一脸严肃地说，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和那天的热情开朗的模样截然不同。而其他人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丝毫声响。别看这么多的人，除了偶尔传出刘行长的问话和杜军的谨慎应答外，周围可以说是鸦雀无声。
“我突然有事没去成，刘行长早就过来了吗？”因为并不一定会留在这里，温岚也就不像他们那样战战兢兢。
“早来了，没看到大门外的路虎车吗。她在办公室问话呢，一会儿就要开会了。”
“大家都到会议室，准备开会。”杜军走出来大声说。
温岚见大家都拿着笔记本和笔，她也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写着常小童名字的本子，随众人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在小路的尽头，空间不大，但除了门边有盆大大的绿色植物（不知名）外，仅中央有张可容纳十几个人围坐的椭圆形会议桌，周围十几把椅子，所以还算宽敞。温岚拿了把椅子，挨着信欣坐下。
没两分钟，大家已经都到齐了，最后进来的是一个瘦瘦的小姑娘，温岚昨天没见到她，她年纪和温岚相仿，却自有一种自信利落的气质。进来后不似温岚这般东张西望，只低着头看自己的笔记，不时记上些什么。
“她叫廖凡，是这里最早转正的客户经理，现在年薪三十多万呢，刘行长一手栽培的。”见温岚一直打量廖凡，信欣小声介绍着。
年薪三十多万，温岚张大了嘴巴，以前她周围的人大多都月薪一两千左右，月薪五千就是他们的梦想了。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有了这样的待遇，不仅可以安定下来，也可以把程言接过来自己照顾了。虽然她一直不是追求金钱的那类人，可现在的社会，没有钱连做人的尊严都没有。
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刘行长进来了，周围的人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出，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而且明显早来的人都坐到距离她最远，最不明显的位置。晚来的只能认倒霉，但虽然在她身边，却自欺欺人地将头低到本子上，仿佛那样就看不到他似的。温岚不明白他们何以会如此，但以后的日子里，她慢慢变得甚至比他们更甚，不只想钻到地缝里去，更巴不得自己可以隐身。
坐下后，刘行长环顾了一下在座的十几名员工。
“都到齐了啊，那现在开会吧。从廖凡开始，把上周的工作情况汇报一下。”
……
温岚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旁边的人一个个哆嗦着汇报，右侧的那个小姑娘，叫许晶莹的，有一双大大的美丽的眼睛，而此刻她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难道刘行长是老虎吗？
“你们上周就做了这么些事吗？贷款一笔没有，存款一共多少啊，十万？一天一万十四个人都多少了？我早就说过，咱们银行是不养闲人的，你如果有本事留下绝对是正确的选择。在石家庄这个城市，没有你不敢进的地方，没有你买不起的东西。外地的人不怕，没有资源也不怕，怕的是你不想吃苦……”
温岚大体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恐惧了。
神经紧张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行长说了一句散会。
众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是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招来行长的“关注”。终于到十点多，行长接了电话走了。临走让温岚先多跟廖凡学学业务，也好懂得如何下手做工作。
听到行长的脚步声在门口消失，大家如大赦般还了魂。
“行长一周或者两周才来一次，而且开完会就走。她要出去联系业务，在石家庄的时间都不多。”信欣也恢复了活泼的本性。
“真的呀，要是每天都这样，可让人受不了。”温岚松了口气，她要再用几天的时间考虑一下要怎么做，就算留下，也要做好计划，想想怎么才能转正。
“好了，咱们走吧。”信欣已经拎起包迫不及待了。
“嗯，你先走吧，我再待会儿。”
温岚在用手机和程诺聊天，说到刚才开会的惊险，程诺笑他们还太年轻呢。
在单位坐了会，温岚也就回家了。她从路上买了份拌面，两根黄瓜，中午饭就算解决了。家里没有灶具，温岚又舍不得自己出钱买，再说能不能定下来还不一定，还是等过了五个月再说吧。
温岚吃完饭躺下想睡会儿，却被突然飞过的飞机吵得丝毫没有睡意。搬来几天才知道，这附近有个飞机修理厂，所以经常有飞机在楼顶试飞，耳朵像要爆炸一样，就算再有修养的人也会骂脏话，温岚不会骂人，但她时刻想着这飞机为何不掉下来。
找了两块碎布塞住耳朵，勉强降低些分贝，温岚拿起手机打开QQ，看看程诺还在不在线。给程诺发了个可爱的表情，他没有回，大概是忙着呢。程诺现在习惯从起床就上线，一直到睡觉才下线，让温岚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程诺告诉温岚自己对她设置了隐身对其可见，别的人看不到他。
刚想放下手机，她突然一惊，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可能上线的人上线了。她腾地一下坐起来，感觉后背有些发凉。那个亮着的小企鹅明明就是汪涛。
温岚的手有些哆嗦，发过去一句话，“你是谁？”
“汪涛啊，呵呵，逗你呢，我是尤莉。”
温岚松了口气。果真是她，也只有她，才会在汪涛死后，仍然让人感觉到他并没有死。
温岚不再多说，忍不住看了看汪涛的留言板里，尤莉写的文字：
18日7时
汪涛，今天妈妈（田阿姨）把你房间的钥匙给我了，当时我好高兴啊，我终于是你们家的一员了。
19日8时
今天好累啊，妈妈让我找了份工作，为了你，我会很努力地工作，你一定会以我为荣的，是不是啊？
21日10时
昨天都没时间给你留言，所以今天这么晚我也来了，你别生我气啊，我好想你啊，老公，我可以这样叫你了吧。
……
温岚越看越心惊，她和汪涛都以为尤莉可以活得很好，因为她已经有了寄托了。可是，她根本自始至终都没有接受汪涛已死的事实，温岚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说服尤莉的，大概也没谁能说服她，否则田阿姨他们不会任由她这么活着。只有让时间改变她了，或者，她一生之中，是不是此时才是最幸福的呢？
温岚下了线，总算飞机稍微安静了会儿，大概是上午神经太紧张了，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没一会就睡着了。梦中她见到了汪涛，他正举行着婚礼，向他走来的是一脸幸福的尤莉。温岚兴奋极了，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原来汪涛果真没死，真是太好了。可慢慢的，她发现汪涛变成了程斌的模样，但仍然是穿着新郎的西装，而天真可爱的尤莉，则变成了一身血污的谭玲玲，她正得意地看着温岚笑，温岚用手指着她大声呼喊着程斌，而程斌却仿佛耳聋了一般，丝毫听不到，渐渐的她也觉得自己失声了……
“啊！”温岚大喊了一声醒过来，出了一身的汗，她拔下碎布，发誓以后再不往耳朵里塞东西了。
这一天注定了不会太平静，晚上六点半时，温岚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是从唐山打来的。
“喂，你好！你找谁呀，怎么不说话，不说话我挂了啊。”温岚挂断电话，却突然间哭了起来，哭得歇斯底里，她的直觉告诉她，是他打来的，虽然他不说话，可她就是知道是他。
“程斌，程斌，你还是我的程斌吗？”她不断在心中问着这句话。


第二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1123　14：41：39　　字数：4619

　在电话的那端，程斌的手颤抖着，听着嘟嘟的声音，双眼泛红。此刻的他竟有些羡慕女子，像温岚那样不管高兴伤心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哭，他是男人，所以他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等心情平复下来，拿起车钥匙开车回家。
他有了自己的家，那个他从来没有设想过的所谓的家。那是他结婚时父母送给他的房子，宽敞透亮装饰一新却没有热度，家里没有他爱的女人，只有一成不变的客气和越来越明显的生疏。他知道，不是她的错，是自己的问题。那个曾经可爱善良的女孩子，变成了他的妻，却也因此成为他最不想面对的人。
温岚的离开让他疯了般翻遍了整个唐山，却毫无头绪。他每天给温岚的QQ上发着留言，给她的手机发了一条条短信，虽然也觉得不会有结果，却不想就此放弃。那段日子，他忍受不了回到家的寂寞空虚，只能借酒消愁，把自己灌醉，虽然他答应过温岚不再这样喝酒。然后终于有一天，他又因为醉酒犯了错误。那天早上他醒来，看到了身边的谭玲玲，便清楚地知道，自己又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如果温岚没走，她一定气得泪水连连不可收拾，任凭他好话说尽也不看他一眼，但至少人还在。但她不在，所以他更是恨自己将事情弄得越来越糟。他只向玲玲说对不起，却并不承诺要娶她，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勉强结婚对玲玲也是不公平的。可玲玲意外怀孕的消息，让他心里一阵纠结。他不想放弃温岚，却也不能置玲玲于不顾。正在他被这所有的一切弄得愁眉不展时，从子惠的口中获得温岚可能在石家庄汪涛家的消息。喜出望外的程斌赶紧托石家庄当警察的同学找汪涛的地址，第二天，程斌就满怀希望地赶赴石家庄。
当他风尘仆仆地来到汪涛家楼下的小花园时，就看到了温岚躺在躺椅上，旁边躺着的是一个有着书卷气的文质彬彬的男子。程斌知道他就是温岚口中的汪涛，那个陪了她几年的初恋男友。温岚微微凸起的小腹让程斌心里一阵刺痛，那男人把脸贴到温岚的肚子上，一脸幸福地笑着。这是程斌曾经想过的最美好的画面，可温岚还是温岚，男主角却不是他了。他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拳紧握，就这么一直注视着他们，最后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岚，是你背弃了我们的誓言，不是我放弃了我们的感情。”不知道是如何把车开回唐山的，随后的几天程斌用酒精麻醉自己，直到某一天被发现晕倒在地上，谭玲玲和程诺将他送到医院。醒来的那一刻，程斌向谭玲玲求了婚。当亲朋好友为他们鼓掌祝福时，程斌的心已如止水。
程斌从小就过分自信，家里人都宠他，他又聪明好学，长到这么大也没有遭遇过多少挫折。这让他反而不像程诺那样能屈能伸，一旦被打倒，自信心就垮了，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甚至不相信任何人。
本来和他信誓旦旦的爱人，就这么离开自己跑到初恋男友的怀抱，他甚至怀疑那最后一次的争吵不过是温岚蓄谋已久的借题发挥，其实汪涛早就回来而两人也一直有联系，他却被蒙在鼓里。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不相信和自己生死与共的爱人竟会如此狠心，不相信自己全心付出经营的感情会如此不堪一击。所以，他不去想，不想那些事也不想那个人。
婚礼如期举行，他们没有出去旅游，甚至仪式都简单地有些寒酸，和他的家境不相协调，但却是程斌坚持的，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看他的笑话。
婚后的生活平静而乏味，如果说还有什么能给他以安慰的话，那就是谭玲玲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全家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中，让程斌多少有了些期盼。而在他的孩子出生前的一个月，程诺保养回来一个男孩儿。程国栋和卢丽梅一直反对程诺抱养孩子，又不是自己不会生，干满要别人家的孩子。可是这次，老夫妻两却喜欢得舍不得放手，不只是孩子太过可爱漂亮，而是他像极了他们的儿子。或许真的是有血缘关系的缘故，程言到了这个家，倒是不怎么哭闹，大多时候都笑着咿呀说个不停。程斌见到程言的时候，也不由心里一惊，那个孩子的眉眼真的和程诺很相像，说是他亲生的，也没人会怀疑。
过了一个月，谭玲玲顺利产下一个女婴，这一直是程斌希望的，他希望有个像妻子的女儿。可是这个孩子，却不是温岚生的。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程斌骂自己太没出息太对不起谭玲玲。
程斌给孩子起名叫程笑笑，家里喜欢笑的人不多，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活得简单些，开心快乐就好。程国栋夫妻俩一直夸两个孩子的名字起的好，一个爱说一个爱笑，以后家里可是热闹多了。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