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倾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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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种种原因让他说不出口，但是从他的行为、他的眼神中一定能让你感觉到他正在爱着你！”
“是啊，如果他爱你，绝不会让你像一个傻瓜一般苦苦痴等。旁人早就看得清明，只有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聂斯川感受到她言语中透出了深深的悲凉，不禁一震，是谁让经年这样伤心呢？
“经年，我能不能…”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经年的目光很温和给了她莫大的勇气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经年，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这也是你总是逃避子煜的原因。”
“斯川，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过去实在是太复杂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恍如梦境，不过呢有一点也许是肯定的，那就是我的心有所属是永远无法实现的！”
“为什么？”
“因为我总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不该爱？”聂斯川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斯川，但愿你不要爱上一个人，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爱与不爱，都是苦涩的泪。”
“经年，是那个人欺负你了吗？他辜负了你是不是？”
“没有，”她看着义愤填膺的聂斯川摇头道：“他没有辜负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爱过他，他也永远不会知道的！”
“你怎么这么傻呀，你爱他要告诉他呀，你是为了躲他才来法国的？逃避不是办法！你应该勇敢面对！”
“那么你希望我现在离开喽？”
“呃…虽然我也很希望你能留在巴黎，和子煜在一起，不过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只要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哪怕你现在就走，我也会祝福你的。”经年心里感动一片，顿时落泪如珠，她抱住斯川，轻轻说道：
“谢谢你！斯川，”继而又凄惶地说道：“可是怎么办？他就要结婚了！”




、第四十一章　十年丁香梦

经年是很喜欢读书的，小时候妈妈没有时间陪她却给她买了大量的书来读，她又没有什么玩伴，所以没什么事的时候就终日在家看书，漫长的童年时光里读书竟成了她唯一的爱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来到纪家以后，学了钢琴，她又多了一项爱好，不过经年恋旧，所以当然也没有忘记老朋友，她自由自在地，一有时间就徜徉于纪家偌大的藏书室。
她之前读的书基本上都是童话或者少儿读物，自从听了邹倩羽的教导之后，她竟真的买了一系列琼瑶书籍，纪谦泽虽不解却也还是顺着她的意思。
自此没事的时候，她就会细细品读，很多时候都是沉浸在书中化美瑰丽的语言、曲折动人的情节里不能自拔，读到开心处抚掌称快，碰到主人公被欺负境遇悲惨时又伤心不已，甚至会泪水连连。纪谦泽哭笑不得，她笑还好，她一哭他就得开始哄她，谈天说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很多时候，她和纪谦泽坐在阳台上，他在一旁的桌子上做题，她就坐在秋千上看书，每次他抬头，她都在凝神看书，他以为她总是全神贯注的，却不知多少次经年心思辗转，想的都是他，虽然她还不太懂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但是在一日复一日的品读中，她仿佛也和主人公一样走过了一个有一个传奇的人生历程，似乎也尽能体会了个中的辛苦与酸涩。
她还会把故事中的主人翁和纪谦泽对比，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书里的男主角是不如谦泽哥哥完美的，他们或是没有他优秀，没有他温柔；或是爱的不够真挚或是爱的不够勇敢，以至于总是和女主角失之交臂。
她偷偷仰望他的侧脸，想着刚才的那本书，看着他脱口而出：“谦泽哥哥，你真是眉目如画，仿若一副丹青难绘的山水图。”
他早已发觉她在看她，只是故作无知无觉，听她这样说抬头一笑：“经年，你这些话都是从书中学的吧！”连日的读书让经年受益匪浅，不仅似乎懂了爱情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写作的水平也是大有长进，连老师都和他夸她用词瑰丽，语言优美动人。
她不好意思的一笑：“我是真心话，谦泽哥哥长得真的很好看！”
他依旧笑着却已经低下头去，她那直白无害的眼神让他心神荡漾却又宛如刺痛，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忧虑，忧虑如何选择，更忧虑她。也许是他把她保护的太好，所以总在担心有一天没有他她该怎样生活，有时又自嘲，也许这一切只是他自以为的，如果没有了他她也一样会很好。
可是他又并不能确定，所以唯有每天陷入这没有解决方案的矛盾之中一筹莫展，根本也就无心复习，无奈那对面的人天真无邪，他总觉得自己是罪人，愧对她一声一声“哥哥”的称谓。
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的是，当他开始这样想的时候，他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倾斜了，或者说事实上，他早已作出了决定，即便重来，他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生活就是这么残忍，明明互相对望却永远也不能听到对方的心声，如果纪谦泽能够知道经年心底在想什么，如果他能够早点体会她那天真的外表下是怎样一颗细腻真挚的心，也许后来就不会又那么多的遗憾和不能弥补。
长大以后的人总是追悔往事，思忆流年，他亦如此执着，当流年渐渐逝去时，他的心也在丢失，渐渐地便将那陈年的痛楚熬成了不能救赎的苦海，一年一年挣扎无力只能深陷其中，痛极深处却又化成了无色的苦水，日日夜夜只能独自吞咽。
******
四年后。
“经年，等等我呀！”邹倩羽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她真是奇怪，经年的速度怎么就这么快，都要累死她了，不就是去图书馆，怎么这么积极？
“倩羽你快点呀！”
“知道了，大小姐，你放心，没有人和你抢的。”喜欢去图书馆的人才没有那么多，尤其是她们现在才高二呀，在那个地方呆着真是虚度呀！
“经年，你干嘛老是来图书馆，你的成绩已经够好了，绝对不会有人说你只是靠家庭自己没能力呢！”自从初二开始，经年几乎次次都是年组第一，她的照片常年被贴在清晖学院的光荣榜上。
“倩羽，我们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是吗，不过谁让你注定不能不被大家关注呢？你们家的人干的事情总是惊世骇俗！”经年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知道倩羽说的是什么，只是她又能怎样呢？她力量太小，能力太小，所以只有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能站在他的视野里吧！

邹倩羽叹了一声气，经年又不说话了，她就知道，一谈到话题禁区，马上就三缄其口了，不过也不是她好奇呀，实在是全学院，没有人不想知道原因的。
四年前，五月高考在即，清晖学院根据高三的最后十次模拟成绩，大胆预言，今年玉城的高考状元是纪谦泽，因为玉城的状元从来没有旁落过，而纪谦泽那呈阶梯式上升并最后高居榜首的成绩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信服。
可是，最后成绩下来，令人大跌眼镜，他不仅不是高考状元，而且在光荣榜上的前一百名里根本没有他，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有人透露消息，之所以大小榜单上都没有纪谦泽的名字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参加高考！待到开学之后，又有消息说，他已经出国留学了，学的根本不是音乐，而是经济学！这一信息被理解为小道消息，不足以信，纪家可是音乐世家呀，音乐界和商界那真是——平行线，所以根本没有人相信。

不过纪经年一句“真的！”彻底粉碎了清晖学院无数少女的心，那样一个音乐天才怎么能去学经济学呢？真是暴殄天物！但是无论人们怎么问，经年就只有这两个字，再不多说了！
纪谦泽一走四年一直都没有回来，所以直到现在，这一切还是个迷。
邹倩羽边走边想不觉落在了后面，等她追上去，经年已经不是一个人，凌楚正在她旁边。
他们背对着她，她听到凌楚的话传来，蓦地停下了脚步，他说：“经年，你还在等他吗？别傻了好吗？”
经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他一把拉住她：“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承认了吧，你就是在等他，可是他呢，一声不响地走了，即便他以后回来又能怎么样？他甚至不能给你一个女朋友的名分！”
他的怒气如此明显，可是经年就是不说话，她挣脱不开，就那样站在那里任他拉着。凌楚终于像战败了的勇士，垂下手来，无奈地说：“好了，大小姐，我不提了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我就是欠你的！走吧！”他和她去图书馆了，邹倩羽停在那里一时没了主意，她还该上去吗？四年来经年一直没有答应凌楚，他似乎也不再提了，偶尔地出现和她们一起吃吃饭，聊聊大学的生活，就像一个知心朋友一般。
因为她总是和经年在一起的缘故，和他也熟悉起来，可以近距离地接触他，也渐渐了解真实的他，邹倩羽知道，他只是没有办法而已，多少次她偶然抬头，都看到他专注地盯着经年，本来她是羡慕经年的，可是自从知道她喜欢的是纪谦泽之后，便觉得其实她们都一样可怜，求而不得，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了，两人常常一起，谈天说地、分享小秘密，日子一久感情倒也深起来，所以进了高中也调成了同桌。

凌楚眼看经年心不在焉地翻着书，知道她又想起了不开心的事，为了转移她注意力，将自己连日来一直精心策划的事都提了出来，
“经年，你就要过17岁生日了，想好怎么过了吗？17可是个很重要的年龄，不能随便凑合的。”不过凌楚要是知道他这话引起了什么后果，肯定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经年漫游的魂果真回来了，却陷入了另一场更加痛苦的追思。
四年前的生日，她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和纪谦泽去丁香园，5月17号，正是丁香花开的最美、最盛的时节，满园馨香一片，她一个下午的欢乐都抵不过他最后的那句话，他附在她的耳边说：“经年对不起！以后几年你要自己过生日了。”
她讶然：“为什么呀？”
他一脸悲伤：“经年，如果我再次不辞而别，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
“好！那我告诉你，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不能参加高考了，我不能留在玉城读书了。”
“为什么呀？”
他却再没有了答案，只留下她一句一句为什么？在漫天的香气中晕厥过去。
她醒来时，他已经起程飞去了美国，高考来临的最后一个月，人人都以为他在家复习不上课，只有她知道，他走了，面对高考预测榜，只有她知道那是永远不可能应验的了！
那之后的每年生日，她都能收到他的礼物，只是丁香树下只剩了她自己而已！
她坐在树下，恍然元神出窍，一年一年生日似乎是她的一个又一个槛，每一年都这么特殊又难忘，可是一抬头，景致竟然都和当初无二，就好像是她做了一场梦，梦中醒来，竟然还是七岁那年她变成孤儿的那个生日，十年光阴、十年丁香梦，不过都是梦一场，她始终是一个人坐在丁香树下！

“经年，你怎么了？”她发呆的样子吓到了凌楚，
她抬头，“我回家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经年！你等我一下，诶！”
他将书放回书架，跑出图书馆一看，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第四十二章　难得糊涂

“结婚？谁要结婚了？”
她们抬头，聂子煜已经下楼了，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
经年一时愣住，胡乱答道：“哦，是我的一个同学。”
“这样啊，那你是不是要回国参加？”
“呃，是吧！”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呀？”她吃了一惊，他正含笑望着她，温和而亲切。经年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样作答。
他们一问一答，自然而然，都没有注意聂斯川的表情变化，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心下却是笑意萌生。
经年，你这个小傻瓜，其实你的感情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了，不然你为什么要说谎呢，看来子煜总算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过，经年的心结太重，这个过程只能潜移默化了，她打定主意，拦住还要说话的子煜，说道：“哎呀，人家经年还没决定去不去呢？你急什么呀？对了，我是来找经年逛街的，你就留在家里吧！我们走了！”
她拉起经年就要出门，聂子煜不干了：“哎，你们逛街干吗我就要留守啊，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去啊！”
“你？”聂斯川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怎么了？”
“我们两个女生逛街，你一个男的跟着干嘛呀？”
聂子煜哭笑不得：“男的怎么了？我至少…可以给你们参考意见啊！”
“哦，参考啊！”
聂子煜看她笑得诡异的表情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她笑语盈盈：“我记得以前我去逛街之前，怎么好像某些人好像说过‘你逛街我参考什么呀，东西又不是给我用的，衣服又不是穿给我看的！’”
“你…”
聂子煜无语，这话是他说的，以前聂斯川要他陪她逛街，他当时就这么回答她的。
看着她笑得畅快，他咬牙切齿，你也太记仇了！
结果聂斯川一句话让他更郁闷：“怎么了，还是说今天，这里有人的衣服是穿给你看的？”　
他用眼神告诉她：你故意的！
她也用眼神回他：没错，我就是故意的！然后拉着经年扬长而去，她看着等在门外的司机说道：“对了，小王可以一起去，帮忙提一下东西。”
聂子煜急忙冲上去，他一把抢过小王手里的钥匙说：“今天给你放假。”
小王一看有这等好事，当然开心地走了，这边聂斯川不干了：“诶，你怎么这样呢？临时我去哪里找顶替的呀？”
聂子煜扬起手里的钥匙，轻轻一笑：“我呀！”
“你？”聂斯川难以置信：“我们还需要搬运工呢！”
“怎么你是觉得我没有小王有力气吗？还是你打算把半个商场都买回来？”
“半个商场怎么了？哎呀不知道钱够不够刷呢？”
他会心一笑：“二位小姐，有我这个司机在，怎么还劳你们付钱呢？”
“不会吧，这个司机也负责，那可不要后悔哦，你付和我付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聂家的卡？”
“谁说的，我有经济能力好不？”他平时都用自己赚的钱而不是聂氏的分红。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经年看他们像小孩子一般争执不禁好笑，她拉了斯川一下：“好了，别争了，就一起去吧！”说着又附在她耳边轻语：“你想折磨他多买些东西不就得了！”
聂斯川一脸赞同：“对呀，好主意！”说罢又严肃道：“经年，你变坏了啊！不过…我喜欢！”
聂子煜就像听外星语一般看着她们，聂斯川笑道：“走吧，司机！”
他气结，无奈也只得认命的跟在后面。

******
聂子煜突然无比同情每次聂斯川逛街时陪同的司机，两个小时过去，他眼看着她进了一家又一家，基本上是地毯式搜索，同时他手里的购物袋也从一位数上升到两位数甚至即将突破三位数。
他终于意识到他刚才说错了，她不是要搬回半个商场，是要搬回整个商场！
终于聂子煜的手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了，他眼看她又要进一家，连忙喊道：“那个…你们累吗，你看逛这么久了你们连水都没喝过，再说又都穿的高跟鞋多累啊是不是？”
“怎么你累了吗？”聂斯川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我当然不累了，我担心你累呀！再说这么多衣服你穿的完吗？要不了多久就过时了你还得再买！”
“那就再买呗，怎么，难道心疼你的钱包了？”
“怎么会呢？你放心，我带了很多张卡，就算你要再买一家商场我也付得起。”
“看来巴黎小提请王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演出酬劳一定很可观吧！你靠自己居然都可以买下两个商场！”
“好了你们！”经年见聂子煜手里已经数十个袋子，笑道：“其实我有点累了，也有点渴了，要不我们去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