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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四朝-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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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难道我对你的心意就是假的吗?可是,一切都过去了……”翁归靡无力多说什么,这种情形多说无益。
刘烨原想好好教训扶玛一顿的,但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想想还是作罢。翁归靡和扶玛两个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翌日,翁归靡没来找她,刘烨像个没事人似的照常去看望莫巴家的马,这次去看的时候,阴暗潮湿的马厩明显大变样,不仅明亮了许多,马厩里的草也都换成干的了。
莫巴的妻子打心底里欢迎这位平易近人的解忧公主,一见着她就滔滔不绝地说:“左贤王早上刚来过,他把这里收拾的真干净呀,其实这些粗活哪用得着他做呢,他说一声咱们就照做了不是,可是人家左贤王非要自己来,心细地连我这个女人家都自愧不如啊,他说马厩要保持通风,有利于母马复原,还有草堆要时时更换,不然小马长大了会关节痛……”
翁归靡说些什么,刘烨自然清楚,因为这都是她告诉他的。昨晚对他们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进展,翁归靡敞开心扉道出童年往事,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亲密。
原来他的母亲也曾是右夫人,这么尴尬的位置,如果过不了自己那关,确实很难体会到何为幸福。如果夫君懂得疼惜自己还好,如若不然,结果可想而知。
好在这位右夫人生了个聪明懂事的儿子,就算生活不如人意,也总有值得庆幸的地方。但她最后还是未能如愿,早早结束了并不平坦的一生。
想到这儿,刘烨好像明白了翁归靡为何惋惜细君公主和自己的遭遇,因为他不想看到有人步上母亲的后尘。
起初,翁归靡对她的情意只能称为同情吧!不管同情也好,惋惜也罢,毕竟她引起了他的注意!
刘烨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扶玛,对于这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第三者,刘烨并没有将她看成威胁。也许在别人眼里,他们才是金童玉女,最般配的一对,但在刘烨看来,自己才是最适合翁归靡的。
乌孙需要一位英明的君主,而能辅佐他的那个人只有她——刘烨。
这就是最好的理由,翁归靡与解忧公主的千古佳缘哪能被一个小丫头破坏。不管过程有多艰辛,她都有信心笑到最后。
不同于乐观的刘烨,冯嫽却是满腹心事,刘烨和翁归靡的事要是传扬出去,恐怕麻烦不断。扶玛不顾一切要让翁归靡回心转意,要死要活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为情发狂的女人最可怕啊!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句话用来形容冯嫽此时的心情再适合不过了。
冯嫽端着刚煮好的米粥给刘烨送去,在蒙古包外遇见了面容沉静的师中,见到师中,冯嫽感觉分外亲切,也想从他那儿打听须其格和军须靡的消息,譬如昨晚之事。
“师大人,你这大忙人怎么今天才有空来啊,要不要去见见公主,公主回来以后,一直在念叨你呢!”
“呵呵,公主平安无事就好,有你照顾公主,我很放心。小嫽姑娘,公主她还好吗?”
“还好了,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每天都吃烤肉喝羊奶,还是我们中原的饮食比较合理。呃,师大人指的是哪方面?”冯嫽不好意思明说。
“入乡随俗,不适应也得学会适应。”师中斟酌着如何开口。
冯嫽心一沉,试探着问:“嗯,说的是呢,那个,师大人今天见过大王了吗?有没有听说什么?”
师中倒也坦白:“你想说昨晚的事吧。”
“啊,你真知道公主和左贤王昨晚待在一起的事情,这么说,须其格已经知道了?是扶玛告诉她的吗?她向大王告状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啊!”冯嫽急得跳脚,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师中皱起俊秀的双眉,轻轻摇头:“具体状况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大王现在很不开心,应该是左夫人夸大其词,恶意扭曲了公主和左贤王的关系。”
“唉,这是一定的啊,那个须其格成天想着怎么对付公主,遇到这么容易造谣的机会,她能放过吗?不过,你说大王会相信她的话么,就算不信公主的为人,也得信他兄弟吧!”
“这倒未必,君心难测,他身为一国之君,试问真正信过谁呢!况且,这种事情向来是说不清道不明,再有人稍加点拨,很容易就信以为真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大王误会下去吧,公主的名声至关重要,她跟左贤王真的是清白的,我可以作证,我作证还不行吗?师大人,事不宜迟,你带我去找大王吧,如果他不肯相信公主,我宁愿以死明志。”
师中深吸口气,清澈的眼眸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小嫽姑娘,有时候,死并不能解决问题。公主需要你,你可不要轻易就说死这个字。我来只是提醒你留意,暂且不要惊动公主,容我再去打探打探。”
冯嫽眼眶微热:“师大人,你也要当心,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万一出了事没人会帮我们的。”
“放心,有我和常将军在,即使有事,也会化险为夷。”师中温和地笑了笑,眼底却有不容质疑的坚定。
第三十三章 欲加之罪
刘烨照常参与发展乌孙农业的晨会,席间翁归靡提出了不少好建议,赵大人与长老们纷纷赞许,就在众人要散会的时候,须其格挽着军须靡一步三摇地进了蒙古包。
军须靡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翁归靡和刘烨,随手示意众人起身,脚步沉重地坐在他的虎皮毯上。
“诸位坐吧,无须多礼,本王听说你们在山上种了几块地,刚才在左夫人陪同下去看了下,看起来还不错。”
听他这么一说,长老大臣们顿觉松了口气,乌布吉很有眼色地上前一拜:“大王,这都是左贤王和右夫人的功劳,他们每天都去山上视察,和农夫们一起下地干活,等这些地结出粮食来了,咱们就能在乌孙各个部落推广开来,以后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了呢!”
“如此甚好!”军须靡漫不经心地点头,复杂的视线再次聚集到翁归靡身上,“那么,就请臣弟为本王详细表述一番吧!乌长老等人可以退下了!”
乌布吉微微一怔,随即应了声“是”,百思不得其解地来回打量军须靡和翁归靡,他在军须靡身边服侍多年,对这位大王可算是相当了解,稍微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就能感觉出来。
当然,翁归靡此时也感应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军须靡虽然溺爱须其格,但还不至于带她来参与政事。既然他们不是为了政事,那就是有私事要解决了。
眼看其他人都退出了蒙古包,刘烨朝军须靡和须其格行礼,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见须其格甜腻地唤了声:“妹妹,你也留下来吧!”
刘烨柳眉一挑,心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她没有多说话,只是悄悄放开冯嫽的手。冯嫽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走了。
于是,偌大的蒙古包只剩下军须靡、翁归靡,须其格和刘烨四个人。军须靡微微眯起眼睛,粗糙的大手来回摩挲着满布络腮胡的下巴,像是有满肚子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须其格身子微斜,翘起二郎腿,双手撑在毯子上,斜眼瞟向刘烨,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刘烨懒得跟她心理对战,直接问军须靡:“大王是否有话要对臣妾说?”
军须靡“嘶”了声,不答反问:“怎么,你已经料到本王要找你问话?”
刘烨淡然一笑:“左夫人要我留下来,难道不是大王的旨意?如果只是我们姐妹闲话家常,也不必在这种地方吧!”
“公主果然爽快!本王也就不啰嗦了!”军须靡长吁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们汉人有句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本王之所以遣散长老大臣们,也是为了给公主留些颜面。”
说着,军须靡颇为惋惜地看着翁归靡:“你们,一个是本王最器重的兄弟,一个是最尊敬的右夫人,本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们竟然会在背地里……在背地里行苟且之事……”
“王兄!”翁归靡神色大变,急于澄清自己与刘烨的清白,“你这话是听谁说的?我怎会与右夫人……”
军须靡大手一挥:“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不错,我们西域人不比汉人,也不讲究什么道理伦常,但公主不仅是你的堂嫂,她还是乌孙的右夫人,你就算不为本王着想,也要为乌孙王室的尊严考虑,哪能落下笑柄让人耻笑。”
翁归靡白皙的俏脸涨得通红,尴尬地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刘烨,连连摇头:“冤枉啊冤枉,臣弟与右夫人没有遭人诟病的行为,还请王兄明察呀!”
军须靡似是对他失望透顶,低头叹气也不搭腔,须其格扬起嘴角得意笑道:“左贤王呀,早就告诉你不要吃里扒外,你动谁的女人不好,偏要觊觎你王兄的女人,你叫乌孙王室颜面何存?你只顾着巴结人家大汉,连自家兄弟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吧!”
“左夫人,原来是你!”翁归靡气得面红耳赤,指着须其格高声道,“以前细君公主在的时候,你就在王兄面前不停挑唆,如今又要针对解忧公主,甚至连我也要拉下水。你到底居心何在?为何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是不是要把乌孙闹得鸡犬不宁,好让你们匈奴有机可趁!”
“哎呦,你这话越说越离谱啊,你跟公主私通在先,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让你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我为你们着想,劝大王家丑不可外扬,现在好心没好报,我反倒成挑拨叛国的罪人了。”
须其格状似委屈地撇嘴,身子靠向军须靡:“大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确实没有歹念,更没有挑唆之意啊!”
军须靡拍拍她的手,不耐烦地从鼻孔里哼了声:“左贤王,你也不用再狡辩了,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自从公主提出农田改造,最积极的那个人就是你,你们每天在山上见面跳舞狂欢,这些本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今日来提醒你,无非是劝你收敛一些,并没有要治你的罪,你不必惊慌害怕。”
“王兄!你不要听信他人谗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弟与公主千真万确是清白的,王兄要是不信,臣弟可以对天发誓……”
“对天发誓?难道你们整晚待在一起也是别人诬陷的吗?”须其格挑高眉毛,声音提高了八度,“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和夜夜守空房的新婚妇人,你们整晚待在一起难道就是纯聊天啊,哈哈,这种笑话说出去谁信哦,你当咱们都是三岁小孩,你给自己的兄弟戴绿帽子也就算了,吃干抹净还不认账,你真当咱们是傻子啊!”
“王兄,左夫人,臣弟那晚为莫巴家的马接生,公主只是帮忙而已,这件事情莫巴一家都可以作证的。这样吧,臣弟这就去找他们来,让他们说清楚当晚的事实。”须其格紧咬不放,翁归靡不想搭理也不行了。
“你不用去了!”军须靡大喝一声,烦躁不堪地瞪着翁归靡,“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王不想把话说破,你却非逼本王这样做!好吧,本王就跟你说清楚,看你还有什么借口狡辩!来人,把莫巴一家带上来!”
翁归靡愕然,原来军须靡早有准备,他明摆着是来兴师问罪的。翁归靡原本打算等解决好扶玛的事再请求军须靡答应他和刘烨在一起,现在看来,军须靡明明很在意刘烨,相当反感她和其他男人来往甚密。
军须靡在气头上,须其格又不停地煽风点火,既然是来问罪,那么,莫巴一家人的话肯定也是如出一辙,他们早就被收买了。难怪军须靡如此笃定,因为所有后路都被他阻断了。
始作俑者须其格满意地看他惊慌的表情,不屑一顾地扫了眼一言不发的刘烨,这女人想跟她斗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学那个细君公主拉拢长老大臣,只会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这次整不死她才怪,这种不守妇道不安于室的女人,活该被乱石砸死。
莫巴一家人哆哆嗦嗦地被侍卫带进蒙古包,看见翁归靡和刘烨也在,羞愧地无地自容。他们匆忙低下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按照事先编好的说辞,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大、大王,那天晚上左贤王和右夫人的确来过我家,他们,他们在马厩为我家的马接生,一起待了整个晚上,说是怕惊扰到马,让我们回去休息……后来发生什么我们也没看见,只是,只是听见他们一直在说话,一直在笑……说了什么听不清楚,早上起来看见公主的侍女在外面,马厩里只有他们两个……”
“行了,别再说了!”军须靡怒不可遏,宽袖一挥,掀翻了身边的茶碗,冒着热气的羊奶泼到刘烨脚边,“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难不成要把你们的丑事都说出来才能承认?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不知廉耻的东西!”
第三十四章 才辩无双
刘烨冷眼打量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莫巴一家人,难怪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算被整死也不值得同情。
军须靡怒火攻心,须其格得意忘形,他们认准了她是红杏出墙的贱女人,那幅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没错,她就是爱上了翁归靡,爱上了自己的小叔子,可是她爱谁关他们什么事,一个是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名义丈夫,一个是蛇蝎心肠的歹毒妇人,他们有什么资格评论她的不是。
好吧,既然要讲究个名义,那她就不能白白受冤,她跟翁归靡确实没有发生那种事,凭什么吃这个哑巴亏。
区区一个莫巴算什么狗屁证据,普通平民也敢挑拨王族的是非?明眼人一看就是须其格从中作梗,而军须靡那个昏君竟然也信她!也许军须靡想借机打压越来越得人心的翁归靡,所以不惜拿掉她这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刘烨气到内伤,表面上仍是笑靥如花,是的,她要笑,她干吗要哭丧着脸,错的人分明就不是她,看清楚了这些人的真面目,她确实该笑!
军须靡看她不以为然的样子,胸口那团怒火越烧越旺,厉声吼道:“笑,你居然还有脸笑?你是想存心气死我吧,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我要给大汉皇帝上书,问问他礼仪之邦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公主!”
须其格跟着发飙:“可不是么,她算什么公主,简直给他们大汉抹黑,大汉皇帝送她来,是要后悔死的。我看她呀,这是破罐子破摔,彻底不要脸了……”
“你们不要再说了!”翁归靡再也无法容忍他们羞辱刘烨,索性将一切罪名揽到自己身上,“这件事与右夫人无关,是我请她去马厩的,你们怀疑也好,不相信也好,怎样都好,要怪就怪我吧!”
军须靡气得整张脸都变形了,指着他责问:“你,你竟敢维护她,你当真为了她鬼迷心窍?”
“哎呀,左贤王你怎么糊涂了呢,大王可不是针对你啊,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你只是被她迷惑了而已。”须其格忍住笑,装作一本正经地说,“她有什么本事,迷得你七荤八素,左贤王,你要想清楚了呀,为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放弃爵位值不值得!”
“不要说了!我说过,都是我的错……”翁归靡为扶玛的事烦不胜烦,现今就连军须靡和须其格也不放过他们,他全心全意为国为民,他只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他没想过伤害谁,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肯放过他。
“王兄,臣弟甘愿随你处置,这左贤王的封号请收回吧!”翁归靡万念俱灰,他信赖的军须靡不肯信他,他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既然如此,要这个封号还有什么用。
军须靡和须其格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想不到翁归靡居然为了刘烨放弃爵位,这可是无数人向往的崇高地位,而他想也不想就放弃了。
刘烨莞尔,她果然没有看错翁归靡的为人,他连爵位都可以放弃,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现在,是她出面的时候了。
“左贤王此言差矣,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放弃世袭爵位,你是想要大王做一辈子罪人吗?”刘烨坦然面向军须靡凌厉的视线,不慌不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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