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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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责龙翔

而龙俊，看着这样完美的身子，却是一点都没留情，直接挥手便给了龙翔的胸前一下红木杖，砰的一声闷响，让听着的人都胆战心惊，而龙翔，是第一次挨红木杖，更是挨在胸前这般脆弱的地方，一下承受不住，疼得眼泪都直接出来，却是紧皱着眉头不敢晃动一下。
一下，打过一下的龙俊转身背对龙翔而站，并没准备给龙翔任何疼惜的目光。
龙翔知道龙俊转了身，慌慌张张地抬了手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花，心疼痛得难受，都不知道是自己本就是心痛还是承受了自家大哥这一下红木杖，红木杖击打过的胸前，一条结结实实的红痕触目惊心地呈现在龙翔白皙的胸前，靠近看，还能看到那突起的棱子在微微地颤抖，足以见龙俊这一下是下了多重的手。
龙翔微微抬头，咬着嘴唇微微抬头看着龙俊的背影，就是站在大哥的身影之下，一时，顿觉得很安全很安全，大概，这世界上，也只有这样一种黑暗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在这样的黑暗中，让人看到的，是前方一大片耀眼的光芒，让人体会到的，是面前这个人对自己无任何私心的爱，是面前这个人沉甸甸的爱，而，就是因为他有一颗爱自己的心，才有资格去拿起家法教训自己，责罚自己，但是，每次，在接受惩罚的时候，自己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当自家大哥不得不责罚自己时，自己便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自己的眼泪流出时，大哥的心，也该是和自己同哭了吧，就像现在这般，龙翔的头抬得更高，静静地凝视着龙俊的背影，沦陷在龙俊的身影之下。
两人沉默了一下会，拿着红木杖的龙俊缓缓转身，看着跟前的龙翔，俨然一座冰山，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没有多余的动作，更没有带丝毫感情的眼神。
“以为，大哥的话都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吗？”龙俊严厉的目光看着龙翔淡淡地说，确实，很多次很多次，自己都是因为心疼而舍不得对小弟下狠手，也就是因为这样，让自己这个大哥说的话现在在几个小弟面前连一点威吓力都没有了。
“翔儿不敢。”龙翔在龙俊转过身的时候便已经是缓乱地低垂了头，这时候更是把头埋得更低，愧疚地说。
“头抬起来。”龙俊愤怒的一声，一边说着不敢，这边却是把规矩都忘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不敢法。
龙翔被龙俊怒吼声吓得心一颤，忙抬起头，目光却是不敢和龙俊相遇，毫无焦点地飘在自己面前的一些事物上，完全像是一只慌乱的小鹿。
“该怎么做还要我说吗？”龙俊冷着脸看着跟前的龙翔问，并没想再对龙翔说教，从小到大，该说的也都说了，该教的也都教了，还犯，就只能用家法说话了，龙俊也确实觉得自己每次都说得太多，多到自己软下僵硬的心，多到这些个小弟一个个都听过就算了。
龙翔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申请书上是怎么写的，不敢再说什么，转了身走到沙发旁边停下，俯下身双手撑到沙发上，脚尖着地，挺直身躯，整个人斜卧在半空中。
“你倒是找了个不错的地方。”龙俊走到龙翔身边淡淡地说，但也没让龙翔换地方的意思，挥了下红木杖就往龙翔撑在沙发上的手臂上打，连着便是三下，龙翔撑在沙发上的一条白皙而稍稍细小的手臂挨过龙俊这三下，微微颤抖了起来，却是强忍着不让自己曲下手。
在龙翔都觉得自己的手撑不下去的时候，龙俊手中的红木杖还在继续扬起，还一下一下地打落到龙翔的手上，没有更多多余的动作，就只是挥起落下，落下挥起，像是不把龙翔的手打落便不会停一般。
龙翔的手甚至连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全身的力量几乎都压在手上，而龙俊这时候又是追着手打，丝毫都不给龙翔留半点退路，厚实的红木杖击打着龙翔比红木杖还要细小几分的手臂，直快要将龙翔的手骨震碎。
在龙翔接近极限的时候，连手指甲中都涨红的时候，龙俊终于还是停下了他手中的家法，看着撑着的龙翔的手，从手臂到手腕，一条手臂都布满了红痕，更是颤抖得厉害，只要这时候微微碰一下龙翔的肘关节，大概就能让他直接塌下了。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得到龙俊的疼惜，龙俊缓缓地走到龙翔的另一边，一抬手，沉重的一下便落到龙翔另一只手的手腕上，这一下，是直接敲打在龙翔的手骨上，仅一下，就让龙翔连心都疼痛了起来，红木杖打在手上，实在不是好受的，几乎是无论打在哪里，都是和手骨相碰撞，直叫人疼入到骨髓中，要忍也无从忍起。
“多少下。”龙俊终于出声。
“五十。”龙翔撑在沙发上的手还在颤抖，但还是庆幸自家大哥并没有对自己的另一只手下重手，如若不是，自己要该如何才能挨过这一顿责罚，想到这里，龙翔额头上的汗水簌簌而下。
“你自己写的规矩是什么。”龙俊欣赏着龙翔完美的身姿问。
“手撑不稳塌下身子加罚五下，身体摇晃加罚三下。”龙翔胆战心惊地说。
“五十，翻倍，加罚的数目，翻倍。”龙俊淡淡地说，忽略了龙翔脸上，身体上所有的反应。
“是。”听着龙俊的话，龙翔早就连心都不知道是怎么跳的，磕磕碰碰地从口中挤出一个字，做好了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
龙俊没再说多余的话，挥起手中的红木杖便打，一下一下痛锤在龙翔的身上，也不找地方，打到哪里就是哪里，像是龙翔斜着的身体就只是一个物品在那里一般任着龙俊打罚，一下接过一下，沉闷的声音一声随着一声回荡在龙俊的房间中。
龙翔，只是用自己最大的意识撑在沙发上，承受着厚重的红木杖的击打，疼痛在自己身上一浪卷过一浪，没有固定位置的责打更是增加了龙翔的痛苦，最严重的该算是打在骨头上，每次红木杖与骨头相撞，都能让龙翔紧皱了眉头吞着口水忍着难熬的痛，但却是每次都没能忍下，就只能让它那样生生地痛在骨头里。
不过一小会，龙翔白皙的身上已经满是错落的红印，一杖一条粗大的红印都清清楚楚地刻画在龙翔身上，红印重叠的每一个地方更是一大片淤血，让人看着都胆战心惊。
龙俊是一点都没手软，三十几下连着下来，甚至没有给龙翔喘气的时候，更是一点手劲都没留，直接就往死里打，这龙翔，如果再不给他一顿教训，让他知道怕，以后就没办法再管住他了。
“大哥。”砰的一声，龙烁推门而入，看到强忍着痛苦撑着沙发上的龙翔，几步跑到龙俊身边揽下龙俊手中的红木杖，求着叫了龙俊一声。
“放肆。”龙俊一把推开龙烁冲着他便是一声怒斥。
“大哥，都是小烁的错，大哥责罚小烁吧，不关四哥的事，真的不关四哥的事。”龙烁爬起身跪在龙俊面前求着龙俊说，当看到龙翔全身的伤，龙烁都不敢相信这是大哥下的手，而看到龙翔身下的一小滩汗水，看到龙翔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龙烁就更加受不了了，本来这些都该是自己受的，即使四哥是四哥，又凭什么需要为自己承受这么大的责罚呢。
“大哥，翔儿已经教训过小烁了，大哥的责罚都是翔儿自己保证的，也是翔儿该受的，小烁还小，大哥就不要和他计较吧。”龙翔艰难地把撑在沙发上的手拿下来，回身看着龙俊说，刚才挨过的几下，就已经知道大哥不是原来的大哥了，自己如果不是硬撑下来是绝对受不了的，就更别说龙烁这个比自己还怕痛的人了。
“加十下，撑回去。”龙俊连一眼都没看龙翔，冷冷地说着，一脸的黑线。
“大哥。”龙翔看着龙俊叫。
“撑回去。”龙俊一侧身，严厉的目光刚落在龙翔身上，砰的一声，红木杖随之也落到龙翔的身上，不偏不倚，再次重叠到第一下挨在胸口上的那一下，这一下，直接让龙翔紧咬上嘴唇，卷缩了一下身子忍着痛，想哭，都已经是流不下泪，疼痛生生地把龙翔的眼泪逼回。
一旁看到的龙烁都不自觉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看到龙翔痛苦的样子，差点没喊出声来，看着龙翔浑身微微颤颤重新撑在沙发上后，龙烁重新抬眼看回龙俊。
“既然过来了，就跪在这里看着，记着，想着。”龙俊用红木杖抬了抬龙烁的头，让他的目光正对着龙翔的身体。
“大哥，大哥饶过四哥这一次吧，都是小烁的错，都是小烁的错。”龙烁蹭了蹭，拉起龙俊的手求着手说，大哥的手，还是那么厚实，牵着还是让人这么心安，龙烁心中顿时浮起一丝希望。
“自有处理你的时候，想在这里呆着就给我安静地跪着。”龙俊用红木杖挑开了龙烁拉着自己的手，重新走到龙翔身边。
龙烁的目光随着龙俊的移动而移动，自始至终都放在龙俊的身上，大哥变了，龙烁心里的第一个感觉，但终究说不清楚是在哪里变了，只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多少下了？”龙俊站在龙翔身旁问。
“三十七。”龙翔嘘声回着龙俊。
“接下来的你来数。”龙俊看着龙烁说。
“是”龙烁顿了一小会，反应过来后忙回。
“三十八。”龙烁见龙俊挥起红木杖便打，看着龙翔身上的伤痕，还在原地发呆，直到触碰到龙俊的目光，才忙开口报数。
“仔细数着，少数的不算，多数了重来。”龙俊看着龙烁说，手却是挥着红木杖就往龙翔身上落，可怜龙翔一下一下忍得辛苦却还要为一旁的龙烁担惊受怕，本来还是打算咬咬牙一口气承受下自家大哥的责罚，却没想到龙烁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就更加延长了自己的痛苦了。
“三十九，四十。”龙烁听着龙俊的话，不敢再有半点含糊，仔仔细细地随着红木杖击打在龙翔身上发出的声音而报着数，同时，每一个击打声也都撞击在龙烁的心上，看着龙翔这般痛苦，龙烁是整个眉头都挤到了一起。
痛，龙翔撑在沙发上的手已经严重颤抖起来，着地的脚也开始颤抖着，疼痛一阵一阵在身体内部钻着，像是要把自己完全撕裂开一般，体内各处的疼痛还在汹涌，却又该忍下红木杖每一下击落的疼痛，而后再让这种疼痛钻入到自己的体内，一些一些地叠加着，龙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这样忍到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又能忍下多少疼痛，大概再一下，或许再一下，自己就完全撑不住的，但是在自家大哥面前，自己的极限又是在一点一点地增加。
“砰”龙俊一杖打到龙翔膝盖的侧骨上，带起了一声不小的闷响，噬心入骨的疼痛，让原本就已经快要倒下的龙翔直接落地，像一座岌岌可危的高楼轰然倒塌一般，龙翔整个人瘫到地上，颤抖着卷缩了起来。
“大哥。”龙烁实在无法再忍不下去，见龙俊挥起红木杖还要打，忙企图叫停自己的大哥，可是红木杖已经挥落，龙俊也没有停手的意思，龙烁一起身，整个人趴到龙翔身上，用自己的背承受着龙俊挥下的红木杖，砰地一声，甚是大声，仅一下，龙烁才知道，龙俊下的手远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轻，更不是自己看着的时候以为的那么好受，即使自己已经想得非常不好受。
“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大概真的不是不知道规矩，而是觉得在我这个大哥面前可以不守规矩。”龙俊冷冷的声音，看着趴在地上的龙烁，毫不跟他客气，连上就是十几下的红木杖往他身上落，既然这么着急着想挨打，就成全你。
“小烁不敢。”龙烁忍着疼痛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对龙俊而跪。
“不是急着找打吗？那就褪衣趴好。”龙俊高大地站在跪着的两人面前。
“大哥，大哥，都是翔儿的错，大哥还没罚完翔儿呢。”地上的龙翔听到龙俊准备罚龙烁，忙起身抓着龙俊的衣角说。
“什么时候都这么急着找打了，平时不都是躲得远远的吗？”龙俊垂下手中的红木杖，低眼看着前面的两人，这两个，哪一个不是最会闹事的，哪一个不是闹了事之后挨罚时最会闹腾的，倒是没想到整到一起的时候还能这般抢着挨罚，倒是少见了。
“大哥，翔儿是哥哥，大哥就罚翔儿吧，翔儿也已经教训过小烁了。”龙翔拉着龙俊甚是恳切地求着，尽管自己的体内还在汹涌澎湃着万千的疼痛，即使知道自己挨不过几下，还是不希望龙烁承受跟自己一样的疼痛，龙翔也知道，自家大哥是最心疼龙烁了，如若在这时候，大哥因为在气头上而痛打了龙烁，过后就不知道该心疼得怎么样了，而如果是自己，或许还能减少自家大哥心中的疼痛吧。
“还有多少下？”龙俊看着龙翔问。
“加上大哥加罚的十下，还有三十一下。”龙翔稍稍放松了紧抓着龙俊的手，低声说。
“撑回去。”龙俊忽略过龙烁，站到沙发边上等着龙翔。
“四哥。”龙烁带着泪眼看着龙翔，心里很难受很难受，抽泣着忍着眼泪不掉下来，看起来也是忍得十分的难受。
“四哥不痛，一点都不痛。”龙翔艰难地伸手摸了摸龙烁的头，嘴角微微翘起，带出一个淡淡的笑，还是那么迷人，而就是龙翔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让千忍万忍的龙烁终于忍不住，一滴不争气的泪水直接滴落在滚烫的脸庞上。
龙翔伸手帮着龙烁拭去脸上的泪水，笑了笑他后便自己趴到沙发上，回头看着龙俊道：“大哥许了翔儿趴着吧，翔儿撑不住。”
龙俊看着龙翔，不置可否，却是再次转回头看着龙烁冷冷地说：“数着。”
“是。”龙烁咬了咬牙应，在这时候，是无论如何不敢违抗龙俊。
十几下下来，趴在沙发上的龙翔被汗水完全浸湿，全身上上下下更是布满了伤痕，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有一片好肉的，青的青，紫的紫，能是红的便已经算是最轻的伤，一整个俊俏的脸更是一片发白，没有一丝血色，浑身轻轻颤抖，咋一看，都能以为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二十一。”一旁数着的龙烁更是痛苦，第一次知道在事情面前无力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从小到大，龙烁根本就没尝试过在事情面前无力的滋味是怎么样，每次都是接受自己能接受的，改变自己不能接受的，而改变不了，自然有着自家的哥哥去帮自己改变，于是，一路走来都是平坦的大道，自己更是昂首挺胸没有任何阻碍地走在大道的中央，何时有过这般无力的时候。
“起来吧。”二十一下后，龙俊便没在打下去，收了手中的红木杖缓声说了一句。
龙翔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龙烁先抬起头看着龙俊，只见自家大哥的脸已经不是满是冰霜，而是布满愁色，紧锁的眉头，带着痛苦而怜惜的眼神看着趴在沙发上的四哥。
而龙翔，不是没有反应，只是已经接近昏厥，全身从头发到脚趾的疼痛在体内翻涌着，早就已经承受不了，能忍着让龙俊打，也只是因为完全放下自己的意识，就只是当自己死了那样趴在沙发上。
龙俊把红木杖放下后回过身，见龙翔还趴在沙发上，暗自叹了气后便回身拿了自己床上的一条薄被单，走到龙翔身边弯下身轻轻把他扶起，甚是温和地把被单披到龙翔身上。
“谢谢大哥。”龙翔在沙发上坐稳后，目光刚好同龙俊相碰，忙垂了头虚弱地说。
龙俊听过后，微微摇了头，再次在心中暗自叹气，正想开口教训还跪在地上的龙烁时，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龙俊一声许进之后，秦川推门而入。

疼惜

“哥。”龙俊见是秦川进来，扶了扶龙翔让他自己坐好后便站起身迎上秦川，微微欠身叫了秦川一句。
“看这情形，像是来得不是时候啊。”秦川看了看沙发上和地上的人，自己走过几步就往沙发的正位坐下，虽然说着是来得不是时候，态度却是摆明了来得刚刚好。
龙俊自是不敢随意回话，只是走到秦川的跟前侍立着，微微欠身等候秦川的吩咐，龙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