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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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晚饭过后，龙俊稍稍休息了一下后便回书房，龙若则甚是沉默地回了房间，这些天来，龙若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而龙翔和龙瑀和龙烁聊上一阵后也跑得不见踪影，倒是忙了一整天的龙麒总算是停了下来。
“三哥，小烁知道三哥总是对小烁最好的了。”龙烁趴在龙麒的大床上翘着脚说。
“怎么样，这么多天没见，还好吧？”龙麒把一水果拼盘递到龙烁跟前，家里也就只有龙麒一个人能宠着龙烁到让他在自己床上吃东西的地步。
“很好啊。”龙烁抬起头看着龙麒笑着回，同时也是毫不客气地接过龙麒递过的水果拼盘，依旧有很多龙烁最喜欢吃的山竹，一瓣瓣都是洁白的，看着都让人直流口水。
“算起来，很久没来三哥房间了。”龙麒坐到床边和龙烁聊了起来，也是很久没和这个小家伙好好聊聊了。
龙烁手中的一瓣山竹才刚塞进口中，整只手黏糊糊的，听到龙麒的一句话马上抬起头看着龙麒，眨着大大的眼睛，想起来，上一次来自家三哥的房间还是求着三哥让自己去比赛的那一次，想起来的龙烁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
“三哥。”龙烁随手从旁边的纸盒抽了纸巾随便擦了擦手后便在床上跪坐了起来，看着龙麒认真地叫。
“怎么了？”看着这个样子的龙烁，龙麒倒是笑了一下，不明所以。
“三哥，都是小烁不好，小烁不应该那么任性，不应该让三哥为小烁承受那么多。”龙烁跪直身姿在龙麒面前诚诚恳恳地说，直到现在才有些许懂得，自己那般做，对自己的三哥是有多残忍，自己受了伤，三哥他该在心里自责多少遍，谴责多少遍，但是却又什么都没说，一点都没责骂自己，反而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现在想起来，龙烁真的是又惭愧又内疚。
“想那么多干什么？”龙麒笑着拍了拍龙烁，自己哪会跟自家小弟计较那么多，如果说有错，也是自己不该在龙烁请求的时候心软而答应他，如果说有悔，也是在看到龙烁鲜血淋漓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如果说有愧，也是在面对自家大哥谴责的时候，而如今，过去了的事情再去后悔只能是浪费眼前的时光，能做到的只能是从事件中吸取教训，让自己以后的路走得更加笔直，更加平坦。
“三哥，小烁现在懂的，真的懂的，以前的小烁很自私，很任性，什么事都没考虑到哥哥的感受，考虑到哥哥的处境，只是想到自己，想到自己的感受。”龙烁跪在床上，抿着嘴看着龙麒一句一句地说着，也是因为是在龙麒面前，在龙麒这个最爱着他的哥哥面前，龙烁才能这般坦然地面对自己的错误，因为龙烁知道，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家里的哥哥都是会原谅他，即使是他没认错，他的哥哥也是会原谅他，只是，在龙烁想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很想很想有一个时间可以跪在龙麒面前说出，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为求得哥哥的原谅，只为让哥哥知道，知道自己已经在慢慢想通一些事情，慢慢学着长大。
龙麒笑着看着龙烁，还是桀骜不驯地笑，但却包含了对龙烁无限的疼爱，抬起手按到龙烁的头上道：“都是三哥该做的。”
龙麒没再多说什么，一个身份，一声哥哥，就已经足够成为他为龙烁承担那么多的理由，一句都是三哥该做的，包含了龙麒要说的一切一切。
“三哥。”龙烁实在忍不住，一滴泪水直接从眼眶溢出划过脸颊，看着龙麒泪眼婆娑的，感动得像个什么似的。
龙麒倒是一个笑容笑得更加灿烂，一只手在龙烁的头上蹂躏了一下说：“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容易就掉泪，以前淘的时候没见你这么乖巧。”
龙烁晃了晃脑袋挣脱龙麒按在自己头上的手，嘟着嘴带着泪光抱怨道：“小烁现在都很懂事了，三哥就别拿以前取笑小烁了。”
龙麒笑，抬手敲了龙烁一下说：“懂事了也还是小烁。”
“三哥。”龙烁一下扑到龙麒身上，在龙麒身上擦干了泪水，双手环抱上龙麒继续说：“小烁知道三哥对小烁最好了，小烁以后一定好好听三哥的话，一定会很懂事很懂事的。”
“嗯嗯，三哥知道了。”龙麒认真地回应龙烁。
“小烁就知道三哥最好了。”龙烁从龙麒的身上挣脱开，在龙麒身上留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然后自己若无其事地趴回床上，继续享受自己的水果。
龙麒看了看自己衬衫上湿了的一片，再看看趴在床上的龙烁，不禁开口骂：“臭小子。”
“三哥要不要来一块？”龙烁拿着一块苹果对着龙麒问。
“自己吃吧，弄脏我的床小心我揍你。”龙麒说着，自己起身进浴室换衣服。
“知道啦。”龙烁趴在床上没好气地回着龙麒，一句话说完刚回过头就看到自家大哥站在房门口。
龙烁连忙从床上爬将起来，下了床，站直身规规矩矩地叫：“大哥。”
“还不回去吗？”龙俊走进龙麒的房间。
“嗯，小烁想——”龙烁说着，迎上龙俊严厉的目光，顿时不敢说下去。
“想什么？”龙俊看着龙烁问。
“大哥。”龙烁正在纠结着怎么回答的时候，龙麒就从浴室出来，看到龙俊连忙出声叫。
“刚才你陈大哥打电话给大哥，让大哥叫你马上回去，现在也很晚了，快点过去吧。”龙俊稍稍缓下语气，拍了拍龙烁的肩膀说，即使舍不得也不能再让自己宠着龙烁，龙俊还是相信，趁这段时间让龙烁学着长大也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
“大哥，小烁想今晚留在家里。”龙烁不知死活地开口道。
“留在家里？我听你陈大哥说如果你留在家里会有一百藤条的家法受。”龙俊看着龙烁。
“小烁不怕，小烁就是要留在家里。”龙烁哪里舍得走，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况且本来秦川就是已经答应了的，这时候要龙烁离开，龙烁是千万个不愿。
“回去，留在家干什么？”龙俊冷下声看着龙烁问，不过是在家过一夜睡一觉，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龙烁不出声，抿了嘴低下头，本以为自己回来大哥会很高兴的，却是没想到先是大哥的冷漠后是大哥的驱赶，那自己还回来干什么，自己回来就是想得到这些的吗？
“大哥，小烁难得回来一次，这次过去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哥就——”站在一旁的龙麒忍不住出声。
“闭嘴，我正好有事要和你清算清算，滚书房跪着去。”龙俊一声断喝打断了龙麒的话，瞪着他说。
龙麒自然是知道大哥要和他清算什么事，心虚了一下，不敢再出声。
“大哥何必迁怒三哥，小烁回去就是了。”龙烁垂头说着，稍稍躬身后离开。
龙俊转头看着龙烁离开，微微皱了眉，暗叹了一口气后回头看着龙麒。
“大哥。”龙麒讪讪地叫。
“跟我过来。”龙俊收回在龙麒身上的目光，转身离开。
龙麒还算是比较淡定地跟着龙俊到了书房，见龙俊转身看着自己的时候，却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想来，前些日子的事情，自家大哥肯定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只是一直都忙着才没找上自己教训，这时候把自己找到书房来，肯定是难逃一顿教训的了。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龙俊看着龙麒问，俨然一个大哥的身份。
“是。”龙麒忍下自己心中的恐惧应着。
“既然这样，我也懒得跟你费口舌，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龙俊转身往沙发走去，淡定地坐到沙发上。
龙麒用上齿咬了一下下唇，收敛了平时桀骜不驯的样子，连总是挂着脸上的高傲笑容也隐藏了起来，走到龙俊跟前诚恳地认错道：“小麒知道错了，二哥也已经教训过小麒了，小麒以后做事都会三思而后行，不会再异想天开，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嗯。”龙俊不置可否地应着。
“大哥若想教训，小麒这就去取藤条过来。”龙麒说着，身上某个部位已经隐隐作痛，但是这样说也是抱了一丝希望，希望大哥能饶过自己一次，也是自己这些天来在天龙忙上忙下的做了不少事情，才敢有这样的想法。
龙俊抬起饶有意味地看着龙麒，缓缓开口问：“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听了龙俊的话，龙麒是彻底无奈了，暗暗后悔不该在大哥面前耍小心思，偷偷瞄了龙俊一眼后便说服自己的脚旁边的柜子去藤条。
“大哥，小麒知道错了，请大哥教训。“龙麒站在龙俊面前，把藤条递给龙俊。
龙俊抬头，审视着龙麒，不说话，龙麒也只是站着不动，没说什么。
“家里请责的规矩是这样的？”过了一小会，龙俊怒问。
龙俊摆上家规，龙麒哪里敢再跟龙俊抗，到底是乖乖地单膝落地，把藤条举过头顶再次请责。
“另一只脚也放下，跪直。”龙俊哪里能让龙麒这般无法无天，本来看在龙麒这些天来的表现没想重责他，却是让他这幅不屈服的模样给惹火了。
龙麒即使再高傲，也是不敢违了龙俊的命令，抿了嘴按着龙俊的要求做好。
“怎么，在我这个大哥面前这样请责屈折你龙三少爷了？”龙俊俯下身靠近龙麒问。
“小麒不敢。”龙麒是打心底真真不敢这样想。
“不敢是最好，在公司的事情都做得不错，但是有时候你的傲气该收敛一点，你的能力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但是当你的傲气太过，它带来的负面影响足以毁了你在公司上上下下的形象，更可能的是毁了天龙在社会上的形象，明白了？”龙俊抓了龙麒过来，主要还是想跟他说明这一点，这些日子以来，龙俊也是注意着龙麒的种种表现，虽没什么大错，但是这样的性格不改，实在是让龙俊对龙麒的未来担忧。
“是，小麒记住了。”龙麒应，保持着请责的姿势。
“不用记住，只要做到。”龙俊淡淡地说，起身拿过龙麒手中的藤条，开口道：“褪裤，趴地上。”
“大哥。”龙麒以为自己听错，惊慌失措地抬头看着龙麒。
“要是怕羞，就给我记着骄傲是一件比这样还更加来得羞愧的事情。”龙俊没有放过龙麒的意思。
“是。”即使千百万个不愿，龙麒还乖乖应是，因为龙麒最清楚不过，如果自己不乖乖服从，自家大哥自有更多令人羞愧的方法处置自己。
龙麒抗拒着自己心中的羞愧，把手放到裤头上后狠了狠心把裤子褪下，而后俯身趴到地面上，一个动作做完，龙麒整个脸都红透了，把自己的头深深地藏在手臂中不敢再动半分。
龙俊站在龙麒身后挥手便打，一下一下地丝毫没给龙麒留情面，更是一下一条红棱子没给龙麒丝毫的怜惜。
五十下，龙麒原本完好无损的臀部此时已经是红的紫的一大片，甚是不堪入目，不用说，肯定是能疼入心扉，但是自始至终，龙麒除了被藤条带动着晃动外自己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这一顿打，龙俊算是打的不是龙麒的身体，而是打碎了龙麒的高傲，即使以前也是罚过龙麒，但是都没像这一次这般明显地体现出来。
“起来吧，以后再敢让我看到你傲得不像话，我就把你拉到前院这样打，记住了？”龙俊拿着藤条碰了碰龙麒的腰。
“是。”龙麒的心抽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回答，如果真的是被大哥拉到前院这样打，自己可真叫什么脸面都没了。
“还不起来。”龙俊提醒着龙麒。
“是。”龙麒起身，趴着受罚的时候顾着怕羞，疼痛的感觉都减了一大半，这时候挺起身来，拉伸到了伤口，疼得龙麒龇牙咧嘴的。
“拿着，这样跪到墙角去，两个小时。”龙俊把手中的藤条递给龙麒。
龙麒是整个脸都青了，让自己这样跪到墙角，身上的疼痛先不说，褪到膝盖的裤子，捧着藤条就已经够让龙麒难堪到想死了。
“大哥。”龙麒看着龙俊乞求的眼神。
“要不去前院的鹅卵石道上跪去？”龙俊颇为好商量的语气。
“小麒去墙角。”龙麒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拿过自己的藤条就滚到墙角边上去跪着了。
龙俊看着龙麒跪好，自己反锁了房门后离开书房。

蓝调

龙烁有点抑郁地离开了龙麒的房间，还没来得及乱想便在楼梯遇到正要上楼的龙若。
“六哥。”龙若抬头看着龙烁叫。
“小若啊，要回房？”龙烁问。
“嗯。”龙若简单地回了一句，没再说什么。
“怎么了，六哥回来后都见你闷闷不乐的。”龙烁靠到楼梯的扶手上站着。
“小若没什么事的，六哥呢，要过去秦大哥那边了吗？”龙若说着话，到底是提不起多少精神。
“嗯。”龙烁也是简单地应着，没再说什么。
两个闷闷不乐的兄弟凑到一起，话到底是少了不少，龙若为了慕宸的事情都抑郁了好几天，龙俊这些天忙也没怎么理会他，而龙若自己因为心情不好也不太会粘着人，反而是喜欢一个呆着。
“那六哥先走了，你自己注意一点。”龙烁离开楼梯的扶手，自己下楼。
“嗯，六哥路上小心。”龙若也转身看着龙烁下了楼梯后才自己上楼。
龙烁开着车，一路是抑郁到了极点，什么思想都没有，就是简简单单的心情不好，开着车，目光也只是呆滞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其他的什么风景，甚至连抬眼看一下的力气都不想出，累，很累，准确地说，是思想上的累而非身体上的疲累，但却偏偏是这样的累把龙烁折磨得无处释放。
龙烁开着车转入繁华的街道，是回到秦川别墅的道路，倒是龙烁并不急于回到那边，只是按着平常的车速开着车，即使有目的地，却是像没有目的地一样飘荡在车海中，到底该怎么样，龙烁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整个脑袋都空空的，唯一做的就只是机械地开着车。
汽车驶过漫长的一段路后在一家格调精致的小屋前停了下来，龙烁下车，随手关了车门，抬头望了望，门楣上两个闪着蓝色光芒的字体，“蓝调”。
“欢迎光临。”站在小屋前的一个礼仪小姐躬身道，甜美的声音沁人心脾。
龙烁没说什么，自己步入蓝调，整间小屋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屋里各个隐秘的角落暗藏着的微弱灯光渲染了整间小屋，光色以蓝色为主，让人沉浸在昏暗灯光下的人又觉阵阵冰冷，龙烁进入蓝调后便自己往最角落的红色软沙发坐下，四下望了望，零零散散的顾客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喝着不同的酒，但也仅仅只是酒，没有其他的东西。
“先生，需要点什么酒？”一味服务员站在龙烁的面前问，蓝调本就是一间经营酒的小屋，和其他的酒店不同，蓝调只是小小的一间，屋里最多只能容下三十个顾客，是一间为顾客提供酒和品酒的小店，确切来说，来到这里的客人，一般是品酒而非饮酒。
“十斤蓝调。”龙烁随口说。
“先生。”服务员明显有些诧异，随即解释道：“先生，蓝调是本店的特色酒，不以重量出售，一般是以杯计算，一杯大概有二两，为八百八十八元。”
“那就给我五十杯。”龙烁抬头看了看服务员，有点不耐烦地说，颇有埋怨他不会算数的意思。
服务员迟疑了一小会，微微欠身应是，而后在账单上画了画道：“先生，一共是四万四千四百块，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刷卡。”龙烁简单地说，随手拿出一张金卡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接过卡，帮龙烁办妥了交账的手续后把账单和卡还给了龙烁，欠身道：“先生，您点的五十杯蓝调将陆续为您送上，请您稍等。”
龙烁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账单和卡放到前面的桌上，看着服务员离开，心情还是莫名地滴落，就像只剩下一副躯壳的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和其他酒店不同的便是，这间蓝调小屋没有其他酒店的嘈杂，反而是寂静得厉害。
“先生，您点的酒。”第一杯蓝调放到龙烁面前的桌子上，用超大的玻璃杯装满的一杯酒。
龙烁抬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