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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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龙俊想的不多，但是想得很深，很久没有这般静下心好好地思考过，也算是秦川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每次被罚到训诫房反思的时候，龙俊都会反射性地好好思考自己所犯下的种种错误。
龙俊想得不多，单单只是思考了龙烁的问题，看着龙烁成长，对龙烁的教育，从龙烁小的时候到他长大，以及龙烁长大后的种种事情，种种问题，龙俊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深刻地反思了自己对龙烁教育上的诸多问题，在对龙烁各个方面的引导及态度，可以说，龙俊是很理性地思考着这些问题，最后也只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太过在意龙烁而忽略了龙烁。
当龙俊想清楚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六点的时候，龙俊自己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训诫房，跪了一夜，别说各种疼痛的煎熬，就是一夜未眠，也能让龙俊痛苦几分，半扶着墙刚步入客厅，刚好碰上晨运回来的陈枫。
“这样走着小心被哥碰上。”陈枫颇为好心地提醒龙俊。
龙俊暗自嘀咕了一句什么后自己走到吧台前面倒水喝，甘甜入口，也算解了渴也解了一夜的疲劳。
“要吃了早饭再走还是现在？”陈枫看着龙俊问。
“我先去看看小烁。”龙俊放下手中的杯子说。
陈枫把手按上龙俊的肩膀，认真地看着龙俊说：“现在不是你见他的时候，你知道哥的脾气。”
“没事的，哥那边我自己担待。”龙俊笑着说，抬手拿下陈枫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而后转身上楼。
陈枫抬头看看龙俊，暗叹一口气后自己转身进入厨房准备早餐。
龙俊走进龙烁的房间，小家伙还沉沉地睡着，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不少，床上整整齐齐的，也仅仅残留了一点点酒味，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半杯开水，看得出来昨夜陈枫是花了不少的时间在小家伙身上。
龙俊坐到龙烁的床边，不自觉地抬手拨开龙烁贴在脸上的几根头发，看着他精致而稚嫩的小脸，疼惜之情再次不自觉地从心底腾升。
“大哥，周末的时候有空陪小烁出去玩好不好。”龙俊突然想起什么时候有过一次，龙烁突然粘到自己身边问了这么一句话，自己还甚是记得那时候的龙烁，看得出来是充满了期待，却又是可以看得出来有些畏怯。
“好。”龙俊记得自己是这般回着龙烁的，小家伙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来，高兴得像什么似地，只是后来自己忙得忘了这么一件事，再后来也没听龙烁再提起，也就不了了之了。
龙俊看着床上的龙烁，小家伙突然睡得不是安稳，翻了翻身把被子拉掉了一半，龙俊怕吵醒他，也就静坐着看着他，不敢做其他大的动作，而在被子滑落了一点的时候，龙俊才看清楚龙烁的手是撰紧成拳头状的，不禁皱了皱眉头暗想，连睡觉都在抵抗着什么吗？
龙俊不禁伸手慢慢地帮龙烁舒展开握紧了的手，甚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一根一根手指头舒展开来，握上他的手的时候又不自觉心疼了一下。
“大哥。”龙烁在迷迷糊糊中叫道，大概是感受到龙俊就在他身边，翻了翻身转醒。
龙俊坐在床边看着龙烁，小家伙醒来的时候，还完全没睁开眼睛便先伸手拉了拉被子，而后才完全睁开眼睛，见到龙俊坐在床边，愣了一愣，完全还没反应过来。
“大哥？”龙烁看着龙俊叫，像是还在梦中，想叫一下确认一下一般。
“嗯。”坐在床边的龙俊看着龙烁笑着应。
“大哥。”龙烁再定定看了看龙俊，眼眶中马上盈溢了泪水，一把往龙俊的身上扑了过去。
龙俊毕竟身上还满是伤，又是在训诫房跪了一夜，哪里承受得住龙烁整个人的重量，在床上晃了一晃后总算是勉强接住龙烁。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龙烁一扑到龙俊身上，还没稳下来便一声一声地叫着龙俊，挪着身体一下一下往龙俊身上蹭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像是受了千万个委屈一般。
“嗯，大哥在呢。”龙俊勉强在床上坐稳，身上的伤被龙烁压到的地方都隐隐作痛，但还是扶住龙烁甚是轻声地安慰着。
“大哥，大哥——”龙烁干脆在龙俊身上闭了眼睛叫着，眼泪静静地顺着眼缝留了出来，紧靠在龙俊身上又紧抱着龙俊，仿佛就怕龙俊马上会离开一样。
“嗯，大哥在呢，不哭。”龙俊任着龙烁抱，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家伙，心中是说不出的疼惜，抬起手放到他的头上，一边轻轻地帮他梳理凌乱的头发一边低声安慰着。
“大哥——”龙烁哭过一小会后，慢慢地抽泣了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大哥不要小烁了吗？小烁会听话，不会再惹大哥生气，大哥不要不要小烁。”
龙俊轻轻笑着听着小家伙说完，即使气又是疼，但是到底心疼还是远远超过生气的，听着小家伙一句话说完，又看着他仰起梨花带雨的面容看着自己问：“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好。”龙俊连声应着，抬手替龙烁擦掉脸上的泪水。
“好了，不哭了啊，这么大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龙俊扶起龙烁让他在床上坐好，看着他颇为心疼地说。
“小烁，小烁以为大哥不要小烁了。”龙烁说着，泪又忍不住从眼眶里滴落下来。
“乱想什么呢？”龙俊再次帮着龙烁擦泪水，从来都不知道这小家伙的泪水是可以这样多的。
“昨天你回家的时候大哥正忙着，大哥没空跟小烁好好说说话，是大哥的错，大哥跟小烁认错好不好？”龙俊抽了旁边的纸巾一边帮龙烁擦手擦脸一边说着。
“大哥。”龙烁震惊地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龙俊，万般个不相信自家大哥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嗯，都是大哥不好。”龙俊的手按上龙烁的头认真的说。
“大哥。”龙烁鼻子一酸，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不许再哭了啊。”龙俊看着龙烁正色道。
“嗯嗯。”龙烁忍着不掉眼泪应着，起身又是往龙俊身上靠。
“好了好了，看你多孩子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几岁。”龙俊往后拍了拍龙烁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闹了，但语气还是十分地疼惜。
“大哥，都是小烁不好。”龙烁从龙俊身上爬了起来看着龙俊认错。
“嗯，知道错了就好，大哥不怪你。”龙俊抬手抚了抚龙烁的头发道。
“小烁知道大哥是最疼小烁的。”龙烁垂下头说，心里自是明白，从小到大，大哥最疼的还是自己，即使对龙若再好，也没像宠自己这般，这些，龙烁到底是明白的。
“知道就好。”龙俊的手按上龙烁的头，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心，对龙烁，龙俊无论如何还是狠不下心。
“在大哥这边犯的错大哥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在你秦大哥那边就没这么好交代，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哥已经跟你秦大哥解释过了，自己在你秦大哥面前要多乖巧点，知不知道？”龙俊看着龙烁颇为心切地嘱咐着，秦川的脾气龙俊是最为清楚，自然是心疼龙烁挨上重责。
“嗯，小烁知道的，小烁不会再让大哥为小烁担心的。”龙烁看着龙俊诚诚恳恳地承诺。
“嗯。”龙俊微笑着应，但是无论龙烁多让自己放心，终究还是会放心不下的。
“好了，大哥该先回家了，有空会常常过来看你。”龙俊放下安放在龙烁身上的手，站起身准备离开。
龙烁也忙滑下床穿了鞋送着龙俊，两人刚走到门口，便刚好碰上要走进房间的秦川。
“哥。”走在前面的龙俊连忙退后半步鞠躬叫道。
“秦大哥。”龙烁见到秦川，马上胆战心惊了起来，堪堪移了半个身子躲到龙俊身后叫着。
秦川审视了前面的两人一番后，看着龙俊说道：“你倒是很有空。”
“俊儿刚好要离开。”龙俊低着头回。
“走吧。”秦川倒也没深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让龙俊离开。
“小烁送大哥。”身后的龙烁连忙不怕死地说道，而后也忙动了动脚步就想跟在龙俊身后离开。
“没有我的允许你敢踏出这个房间一步我就打断你双腿。”秦川站在原地冷冷地说，一句话让抬起脚的龙烁堪堪地测量了一下门框后把脚放在门内。
“哥。”走到门口的龙俊回身看着秦川的背影叫，想为龙烁多解释点什么。
秦川缓缓地转身看了龙俊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让龙俊自觉地闭了嘴。
“俊儿先回去了。”龙俊微微欠身道，而后转身离开。

龙烁的待遇

“秦大哥，小烁知道错了。”龙烁见自家大哥离开，抬眼触碰到秦川冰冷的眼神，忙自觉地
双膝落地，跪在秦川面前认着错。
也算是龙烁识趣，别看平时秦川并不像抓陈枫和龙俊一般紧抓着龙烁，可是龙烁是很自觉地从心底怕着秦川，平时没事是嘻嘻哈哈的没什么，可是一到犯了错，龙烁可是比谁都怕秦川。
“觉得我委屈你了？”秦川看着跟前的龙烁问。
“小烁不敢。”龙烁低着头嘟着嘴回，心底到底是有些委屈。
“看来还真是委屈。”龙烁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收入秦川的眼里，他是不是委屈，秦川是一眼便了然，停顿了一小会，秦川缓缓地道：“跟我过来。”
“秦大哥。”龙烁眼睛一亮，抬头看了看秦川，吓得脸都白了，转身抱上秦川刚抬起的脚求饶道：“秦大哥饶了小烁这次吧，小烁知道错了，以后真的不敢了，不敢了。”
龙烁自是知道秦川要带他去哪里，在秦川这边呆了一段日子的龙烁现在是一提到训诫房都能不自觉地全身颤抖，就更别说是让他进去了，每次一到训诫房，龙烁看着那些工具便能全身冒冷汗，而最最让龙烁惊恐的，就是每次全身都汹涌着生不如死的疼痛感，而且每次一进训诫房，龙烁便不可能是站着走出来，所以，龙烁是真的怕了训诫房。
“放手。”秦川低头看着龙烁简单的两个字。
龙烁抬头看了看秦川，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惊恐，虽然不甘，却也自觉放了手，朦胧的泪眼看着秦川道：“秦大哥别带小烁去训诫房好不好，小烁知道错了，秦大哥饶过小烁一次吧。”
龙烁说着，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很多处地方隐隐作痛着。
从昨天晚上在蓝调喝醉后，龙烁就完全失去了意识，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中知道有藤条打在自己身上，半昏半醉之间直接昏睡过去，直到醒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大哥在自己床边，现在想起来，龙烁才完全清醒了。
“秦大哥，小烁知道错了，秦大哥责罚小烁吧。”龙烁垂头低声说道。
“知道错，错在哪里了？跪过来，我们好好说说。”秦川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着龙烁说。
龙烁转过身几步膝行到秦川跟前，低垂着头满是愧疚。
“抬起头来，没我的允许你再低头试试。”秦川背靠在沙发上甚是悠闲地说着，完全平常跟人谈话的态度。
龙烁本就是喜欢隐藏自己的人，很多时候都喜欢把头低着而让自己好过一点，更多的，也是逃避，逃避面对现实，逃避面对责罚，逃避面对自己的错误。
听了秦川一句话，龙烁自然是要逼着自己抬头的，带着红肿的眼睛，条条泪痕的脸颊仰面看着秦川。
“做错了事情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错了就是错了，逃有用吗？”秦川看着龙烁问。
“小烁谨记秦大哥教诲。”龙烁真心地说着，差点又想低垂下头，触碰到秦川的目光，才压制了内心的纠结，勉强面对着秦川。
“什么时候开始去蓝调的？”秦川问，毕竟蓝调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可以说，连秦川都不大了解蓝调，在一次深入调查蓝调之后，也仅仅只是知道蓝调的真正性质，甚至连蓝调背后真正的主人都查不出来。
“小烁昨天晚上第一次进去。”龙烁坦诚地说。
“以后不许再随意进入酒店之类的场所。”秦川简单吩咐。
龙烁愣愣地看着秦川，不太明白秦川的意思，况且以龙烁的习惯，有时候一个星期可以跟一大帮同学兄弟去好几次酒吧，秦川这样的命令，显然让龙烁有点难以接受。
“有问题吗？”秦川见龙烁一脸为难的表情。
“如果是和同学一起去的呢？”龙烁不知死活地问。
“还要我再说一遍？”秦川倒也难得地淡定冷静。
“不是，小烁知道了。”
“每天晚上，八点后不许再出门，九点前回到家，关于其他的规矩，家规上已经清清楚楚地写了，自觉点都给我记好了。”
“是。”龙烁低眉顺眼地应。
“至于你这两天的表现，禁足一个月，每天三十藤杖，两个小时跪着反省，其他功课照常。”秦川淡然地吩咐着。
龙烁听着秦川下的责罚，心都是一抽一抽的，一个月每天三十藤杖三十藤杖的，过完一个月，伤口叠加了再叠加，至少也要一年不能坐吧，想到这里，龙烁身后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那学校的功课？”龙烁多少还是想钻点空子。
“自习，落下学校的功课我自然有办法帮你补上来。”秦川淡淡地说，正常的语气在龙烁听上来却是有点阴森。
“是。”虽然有点不情愿，有点恐惧着，但龙烁还是只能应是，而说起来，秦川也算是对龙烁偏袒得有些过分了，如若是陈枫龙俊这般，一千藤条直接上身再罚跪上三天三夜都嫌是轻的。
“那就去书房把藤条拿过来吧。”秦川吩咐道。
“是。”龙烁抿了抿嘴应，浑身上下的伤开始狰狞着疼痛了起来，但还是只能起身认命地去取藤条。
“秦大哥。”龙烁取回藤条站到秦川跟前，识趣地把藤条递到秦川面前。
秦川也没有为难龙烁，看了龙烁一眼后接过龙烁手中的藤条，轻描淡写地说：“褪衣，前面站好。”
“是。”完全掌握在秦川手中的龙烁说有多乖巧便有多乖巧，应了一声后自觉地褪了身上的衣服站到秦川前方的空地上。
龙烁在秦川面前，可不像是在龙俊面前那般敢闹敢耍花样，秦川一声褪衣，龙烁便不敢在自觉身上留下一块布，一身黝黑的皮肤上明显可以看出条条伤痕，前些日子的伤痕明显是淡了些，而昨天刚打上的，就显得触目惊心了。
“你这身上轻的重的，旧的新的伤痕倒不少。”秦川走到龙烁跟前，看着龙烁像是在欣赏着艺术品一般，看着龙烁身上的条条伤痕，倒是没有半点心疼，若是真论起来，秦川还觉得轻了。
“你若屡教不改，我也能不厌其烦地教。”秦川饶到龙烁身后，漫不经心地说着。
听着秦川的话，龙烁是半声都不敢哼，毕竟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旁边还有一根随时会落下的藤条，尽管知道一定会挨上它的打，龙烁还是十足地害怕。
“这里的伤倒是严重了几分。”秦川手中的藤条触碰到龙烁的臀部，一阵冰凉传入体内，让龙烁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同时被秦川这样说着，更是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低下头，奈何又想到刚才秦川的威胁。
“能治你的办法还有很多，你若有胆量，我们可以慢慢尝试。”秦川在教训龙烁的时候，话显得出奇地多，自然是十分了解龙烁才会这般的。
龙烁是一个内心十分敏感而且脆弱的人，但不仅仅是这样，而且还是一个内柔外刚的人，这样的人是十分容易就受伤的，秦川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点，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跟龙烁泡磨这许多。
秦川的每句话都让龙烁心底一惊，一波一波涌上来的恐惧让龙烁毫无半点心思思考其他，可以说整个思想意识完全被秦川掌控。
“小烁不敢。”龙烁提心吊胆地说着。
“三十下，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秦川手中的藤条轻碰着龙烁伤痕累累的臀部。
“是。”龙烁心一凉之后强装镇定地应了一声，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地等待藤条加身。
“啪。”秦川也不再跟龙烁废话，挥起藤条便开打，一下一下的丝毫没跟龙烁客气。
龙烁自然只能是忍着，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忍还是只能忍，如果这时候求饶，不定就是六十下一百二下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