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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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陈枫看得出来是在门外镇定了一小会后才稳步走进书房，叫了秦川一声后屈膝说道：“俊他都是无心的话，枫儿先带他下去。”
“不是无心的，这婚，是绝对不可能的。”龙俊站在一旁说，即使秦川是说一不二的，这会的龙俊也是下定决心。
“带他下去，训诫房，你打，没我的允许，不许停手。”秦川甚至看都没看龙俊一眼，只是对陈枫简单吩咐，看得出来是打死不饶的冷静态度。
“哥。”陈枫忍不住膝行几步叫着秦川求情。
“下去。”难得见到秦川脸上有生气的表情，一脸的威严看在陈枫眼里，甚至让陈枫的心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就是连委屈站在秦川身旁的秦琴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欠身低头。
“是。”陈枫俯身应道，而后才敢起身。
“先走吧，不可以再任性下去。”陈枫走到龙俊身边小声劝道。
龙俊咬了咬牙，心底也不好受，看着秦川礼都没行，直接转身离开书房。
“用蚕丝鞭。”龙俊刚刚踏出房门的时候，听到的秦川的冷冷一声，顿时心惊肉跳起来。
“是。”陈枫在这时候也得软声应，欠了身后带着龙俊往训诫房去了。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他的事还论不到他自己做主，至于他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妹妹，就永远是我的小妹。”秦川看着一旁的秦琴不热不冷地解释道。
“是，琴儿明白，如果他不愿意，琴儿也不愿意勉强了人家，至少，琴儿还不到没人要的地步。”秦琴甚是委屈地说着。
“这是什么话。”秦川没什么好脸色，听到秦琴的话，也是冷声责问。
秦琴委屈地低头抿嘴，稍稍后退半步，不再说话。
“你也回房吧，我还有事忙。”秦川并没打算开导秦琴几句或是再安慰她几声。
“是。”秦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简单地应了一声后也离开书房。

反抗的代价

“你怎么可以那样跟哥说话？”陈枫带着龙俊到了训诫房后面对着他质问。
龙俊不语，心里不舒服，也不觉得顶撞秦川有哪里错了，更不想跟陈枫解释更多，说起来，陈枫比他幸运多了，幸福多了，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愿意像陈枫这般，永远跟在秦川身边，永远做一个小弟，即使训练辛苦了点，秦川严苛了点。
“说话，这样的态度像什么样子。”陈枫冷下脸，怎么说也比龙俊大，怎么说也是龙俊的师兄，在龙俊的面前，该有师兄样子的时候还是有的，很多想法上，陈枫也比龙俊要成熟许多。
龙俊继续沉默，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倒是跟陈枫也犟起来了。
“你跟我耍什么脾气呢。”陈枫微微皱眉，没想到多少腥风血雨的日子过去，还是洗不掉龙俊身上那一点点稚嫩，到底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龙俊侧身，撇了一下嘴角不再看着陈枫。
“行。”陈枫见龙俊的反应，也来劲了，也不是没教训过龙俊，对付龙俊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哥刚才说用蚕丝鞭你也应该听到了。”陈枫说着，转身便走到墙角的架子旁拿出放在盒子中的白色软鞭，而后重新走回到龙俊跟前冷声说：“褪衣。”
龙俊愤愤地转过头瞪着陈枫，甚是不服的神色，颇有怪陈枫帮着秦川欺负他的意思。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你惹怒了哥不说，就以你这态度，我就想教训你，褪衣。”陈枫抖了自己手中的蚕丝鞭一下，微弱的风声响起，也只有陈枫和龙俊知道，这样柔弱的蚕丝鞭打在肉上是什么样一种割肉之痛。
龙俊还是愤愤地看着陈枫，狠狠地咬了咬牙，抬手不甘心地开始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同时也还不忘瞪着陈枫，一副要把他吃了表情。
陈枫也看着龙俊，见他那副样子就更加有揍他一顿的冲动。
龙俊按规矩褪下所有的衣服，站在陈枫面前不但没不好意思还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两人僵持了一小会后，龙俊才俯身趴到平常被教训趴的横杆上。
“我说了许你趴到上面吗？跪下，俯身趴到地上。”陈枫丝毫不给龙俊留情面，也是看他这般找打，不然还真不想跟他计较。
“不可能。”龙俊直接扶着横杆站了起身冲着陈枫喊，丝毫不把他这个师兄放在眼里。
“你觉得我有可能把你打到趴下吗？”陈枫也开始黑上脸，他这平常不易生气的人也火了起来。
龙俊不说话，如果陈枫真的怒了起来，下手还真的不比秦川轻，这一点，龙俊还是很清楚的。
“要我动手吗？”陈枫走到龙俊跟前问，没有秦川不怒而威的气势，但是师兄的姿态却是明显地摆了出来。
龙俊看着陈枫，稍稍动了一下嘴唇，没说话，自觉地屈膝落地，还是第一次这般跪落在陈枫跟前，但却突然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像是许久没有宣泄出来的情感突然爆发出来了。
在龙家，从来都没有他任性耍脾气的时候，在龙家，从来都是他最大，手执家法教训小弟也永远都是他，但是这一会，他也可以跟师兄赌气，也可以耍耍赖，做一会小弟，而不是什么事都自己承担着，自己考虑着决定着最后负责着。
见龙俊跪好，陈枫也不再说什么，忽略了让他俯身趴下，直接挥鞭便打，柔韧的蚕丝鞭一下便在龙俊身上留下一道深红色的伤痕，鞭鞭疼痛入心，但这也还算陈枫是留了手劲打了，如若是秦川亲自动手，恐怕就算是蚕丝鞭，也该鞭鞭见血。
几十下过去，龙俊全身上上下下横的竖的斜的满是伤痕，虽然他还是跪着不动，但是从他发白的脸上便能看得出已经是疼得快无法忍受了，甚至连嘴唇都有点发白。
陈枫也没怒斥龙俊，反正就打着，一鞭一鞭结结实实的，打久了，龙俊的肩上，后背，臀部，大腿几乎都遍布了伤痕，刚开始被打的也已经都淤青了起来，新添的伤痕又是血红血红的欲胀出来一般，淤青夹杂着血红，简直是惨不忍睹。
“准备认错了吗？”陈枫见龙俊满是伤痕的身子，就是连前胸也被打到几鞭，忍不住停下问，即使他清清楚楚地听到秦川说没他的允许不许停。
“没错。”即使痛入心扉，龙俊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
“很好。”秦川突然推门而入，应下龙俊的一句话。
“哥。”听到秦川的声音，龙俊的身躯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循着秦川的脚踝抬头望上。
“啪。”结实的一巴掌落到龙俊的脸上，让龙俊整个人直接往地上倒落，秦川稳稳地向前走了两步，把刚刚要才地上跪起的龙俊一脚再次踢到地面上，而后看着龙俊向陈枫伸出手。
陈枫看着这样的情况，皱了皱眉，还是丝毫不敢犹豫地把蚕丝鞭递到秦川手上。
秦川警告性地看了陈枫一眼，拿过蚕丝鞭后二话不说便往在地上的龙俊身上打，才第一鞭下去，唰地一下一条血痕马上在龙俊伤痕累累的背部上呈现出来。
“啊——”龙俊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刚才被陈枫教训的时候就已经是忍得很辛苦，猛地受了割开血肉的一下，自然是完全受不住了。
“闭嘴，敢吭一声我就打死你。”秦川直接抬脚就往龙俊的身侧踢，用了内劲的一下让龙俊整个人在地面上翻转了一圈，疼得他连嘴唇都白了，却是因为秦川的一声怒斥，吓得把惨叫声都往肚子里咽。
但是这才是刚开始，龙俊被踢的一下剧烈疼痛还没忍下，秦川手中的蚕丝鞭便像冬天那刺骨的寒风一般一阵一阵地猛抽下，而每每一下就掀开了龙俊身上的一层皮肉，每一下都让那伤口露出粉嫩的血肉，更有严重的，甚至能看得到白色的骨头。
一旁的陈枫也被秦川下的狠手吓到了，即使知道这次龙俊不妥协就难逃重责，但是就是没想到秦川会这样连问都不问他一声就重罚，甚至连一口气就没给龙俊喘，就只是一鞭一鞭地打。
“哥，哥。”陈枫实在看不下去，眼见龙俊几乎全是被血覆盖，而秦川却是没有停手的意思，只能在一旁低声地叫着求情。
“哥。”龙俊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血像是汗水一般浸染了全身，痛苦地再次承受下一鞭后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一声，也是迷糊中听到陈枫开口才敢跟着叫。
秦川却是完全忽略了两人的声音，手一抬鞭一落直接抽到龙俊的大腿上，由于大腿上的肉多，而秦川的力气又丝毫没减，唰地一下割出一条深深的伤口，血顿时如水一般涌了出来，可怜的龙俊实在忍不住疼痛，惨哼了一声后晕了过去。
“哥”陈枫忍不住连忙跪落到秦川跟前，拉住他再次扬起的手求道：“哥先饶了俊吧，枫儿会劝他的。”
“把那边的水拿过来帮他清洗一下。”秦川放下手冷冷地道。
“哥。”陈枫猛地一惊，拉着秦川的手都不禁抖动了起来，看着秦川连他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连你也想违抗我吗？”秦川严肃的表情看着陈枫怒问。
“枫儿不敢。”陈枫放下拉着秦川的手垂头道，起身往墙角拿水去，那一桶水也是训诫房里常备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但是最要命的就是里面的水是盐水，虽然不至于是弄盐水，但是以龙俊现在的情况，陈枫实在不敢想象。
陈枫把水放到龙俊的身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按秦川的意思帮龙俊清洗，看着面前昏迷的人，一身的伤痕，一身的血迹，甚至连脸色都染了几处血，实在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刚犹豫了一小会，走到旁边的秦川直接从桶里勺起满满的一勺水便往龙俊身上泼，在陈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连续几勺浇落到龙俊身上。
被盐水侵蚀伤口的龙俊呻吟着醒了过来，弯曲着身体整个人卷缩在地上，大概是被盐水刺激到伤口，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想结束了吗？”秦川站在龙俊的身边低下头看着他问。
“哥——想——想继续就继续吧。”龙俊虚弱地开口说。
“你以为我会舍不得吗？”秦川转身便想再次拿起蚕丝鞭。
“哥。”陈枫惊恐地膝行到秦川身边拉住秦川，说：“哥，俊他受不了的，哥再打下去真的会把他打死的，哥不是还想他参加婚礼吗？如果他伤得太重，恢复不了也是不可能出席的呀，哥，枫儿求您先饶过他，枫儿会劝他的，哥。”
陈枫死死地拉住秦川，就怕劝不住秦川，龙俊又该挨上鞭子。
秦川看了看陈枫，又抬头看了看在血泊中的龙俊，扔了鞭子严肃地说：“他就交给你了，婚礼那天你负责带他出席，否则，他今天受的，你比他多加一倍。”
“是。”陈枫规规矩矩地应，见秦川扔了鞭子也马上松了一口气，连忙到龙俊身边扶着他。
秦川转而看着龙俊，冷下脸道：“今天所犯的规矩，伤好后按家规处罚。”
龙俊实在没力气，即使还想赌气也没办法，直接靠到陈枫身上无视秦川。
“无视兄长，违抗命令，藐视家规，这些，你自己都记清楚了，我以后再找时间重新教你规矩。”秦川一脸的黑线，说完之后才转身离开训诫房。

秦琴

“伤口都清理好了，腿上的伤口很深，缝了针，恐怕要一段日子没办法下床。”陈枫送走医师，坐在龙俊的床边看着他说。
“哥呢？”龙俊虽说心底还不好受，但是提到秦川，还是明显胆怯了一下。
“我也不清楚，你这边还忙不过来，也无法伺候哥了。”陈枫说道，内心也是一阵潮涌。
“我这没事了，你过去吧。”龙俊稍稍动手想拉上陈枫，却是没想到才轻轻动了一下，全身已经疼痛难耐，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忍着疼了。
“既然能受了，就不要忍不住疼。”陈枫板着脸冷冷地说道，起身到一旁的桌子边倒水。
“你也觉得我错了吗？”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的龙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闷闷地问。
“你没错，哥也没错，错的是命。”陈枫无奈地说，拿了水插了吸管放到龙俊的跟前。
“枫。”龙俊转过头看着陈枫，忧郁的脸上默默地滑落一滴水珠。
“被那几个小的看到，该笑话你了。”陈枫苦笑了一下，伸手帮龙俊擦掉滑落的泪水。
龙俊也动了嘴角笑了一下。
“你即使真不想要结这个婚，也不该如此反抗哥啊，还是真的忘了哥的脾气？”陈枫看着龙
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你有办法？”龙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瞪着陈枫看。
陈枫再次叹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只是觉得你的办法不可行，秦琴她为什么会答应这安排我们都不得而知，但是，你们的婚礼是长辈定下的，你不觉得从你父亲或是秦伯父他们那边下手要比在这边和哥硬碰硬来得好吗？至少，你不会像现在一样躺在这里。”
龙俊听着陈枫的话，沉默了好一阵，最后也只能抿了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你给我时间了吗？”陈枫继续无奈。
龙俊继续沉默。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很多事情也不是说说这么简单，我要过去哥那边。”陈枫起身道。
“嗯，谢谢你，枫。”龙俊第一次跟陈枫开口道谢。
“收下了，记得回谢我。”陈枫笑笑，坦然地接受，只是因为是兄弟。
“陈大哥。”陈枫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碰上刚要进门的秦琴。
“你怎么过来了？”陈枫看着秦琴总觉得有点说不上的不安。
“我过来看看俊，刚才见哥那么生气，他没事吧？”秦琴流露出担心的眼神，忍不住往礼物望了望。
“现在还好，我要去哥那边，你过来也好，好好照顾一下他。”
“嗯，知道。”秦琴还是保持着端庄淡雅的姿态，应了陈枫一声后便踏入房间。
“你怎么会过来？”躺在床上的龙俊还在想着什么，眼睛刚才天花板上收回，恰好看到站在跟前的秦琴。
“哥叫我过来照顾你。”秦琴看了看房间，整个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龙俊也都上好了药躺在床上，也没什么好照顾的了。
“不用了，我想静一静，你走吧。”龙俊不待任何感情地说。
“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吗？”秦琴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紧看着龙俊问。
“那你呢？为什么答应这桩婚事？”龙俊脱口而出问。
“这是哥的安排。”秦琴看着龙俊，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别告诉你也怕哥的责罚，你从小就离开哥，说到怕他抑或是敬重他，这根本不可能，而且，以你蓝调主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像是会乖乖听从长辈安排的小姐。”龙俊一边说着，一边审视着秦琴，无奈秦琴还是一副淡雅高贵的形象，即使听了龙俊这般话，也丝毫没有动容的姿态。
“那你呢？为什么不接受这桩婚姻？我秦琴配不上你吗？”秦琴转而反问龙俊。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跟配不配毫无关系。”龙俊的心顿时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跟配不配毫无关系，自己在反抗的，到底是命运吗？龙家大少爷的命吗？如果是，自己又是不是真的可以反抗到底呢？
“知道你是蓝调的主人之后，我已经调查过你，也知道你并非秦家的孩子，那么，就没有龙家和秦家联姻之说，而且以我和哥的关系，也没有联姻的必要，至于你，秋琴，蓝调，跟龙家跟秦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想你来搅和现在这平静的一切，懂了吗？”龙俊甚是平静地说着这一切，也并不担心会伤害秦琴，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但也只能说，秦琴本身，就不是一个会让人这般替她考虑的人。
“你——”秦琴看着龙俊，听着龙俊说着这些话，顿时站不住，扶了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缓了一下后才站起身看着龙俊说：“我以为我不是秦家孩子的事情是哥告诉你的，没想到居然是你自己调查的，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这么深，我想，就是哥也不可能一时间查到这么多吧。”
龙俊没说什么，只是怀疑地看着秦琴。
“你虽然能知道这么多，但是，还有很多事，你根本不可能知道。”秦琴说着这句话时表现出的刚强甚至连龙俊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