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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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要。”龙俊轻声一句让龙翔连忙投去乞求的目光。
“我说过你可以玩，但我也说过你不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学业其它的都不用管了？什么是玩物丧志，这就是玩物丧志！”龙俊说得气愤，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大哥翔儿知道了，翔儿以后一定不会只想着玩，一定会认真完成学业的。”龙翔被龙俊拍起的声音吓得心里一颤，但还是急得抓着龙俊的手臂不放，要是真惹了大哥下了禁止令，那就真的玩完了，阳奉阴违这种事情是断不敢做的。
龙俊冷冷地看着龙翔抓着自己的手便让龙翔自觉缩了手放好，看着他说：“转身，站好。”
“大哥不能禁止小弟玩动漫。”说什么挨打前也要争取点福利，龙翔想着。
“不能禁止？”龙俊反问。
“大哥不要禁止，不要禁止小弟。”龙翔连忙改正，可怜兮兮地求着。
“转身。”龙俊简单地吩咐着。
“大哥”龙翔断肠般地叫了一句。
“我说转身没听明白？”龙俊的耐心绝对没有龙翔想象的那般好。
龙翔忍着眼泪不掉下来，缓缓的转过身，自是明白大哥最不喜多次吩咐人的，却没想到刚转身站好，臀部上便挨了狠狠一巴掌。
虽然痛，确是硬站着不动，不是为了遵守规矩，不是被震慑于大哥的威严之下，而是心中实在不好受，自己自是明白这样是不好的，但就是做不到，当对一件事物产生浓厚的兴趣时，谁能说断就断呢？
“都多大了就不知道自觉点吗？还总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呢？”龙俊一边打一边骂着，力道却有增无减，听着龙俊的话，龙翔心里更是堵得厉害，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忍着不流下来。

玩物丧志（下）

“转身”龙俊停下手，简短的两个字，虽然说得有些气愤却也听得出疼爱的语气。
龙翔转过身，才刚看到大哥，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唰的一下就滴落了，没有理由，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想哭。
“好了，这几下还能打痛你了？”龙俊抽了张纸巾伸手便擦干了龙翔的眼泪，“从今天起一个星期内不准玩动漫，给我收收心把功课补上，以后是否禁止看你的表现。”
“大哥”龙翔伸手牵着龙俊的衣袖弱弱地叫了一句，龙俊当然明白，从小到大每次龙翔做出这个动作都是必有所求，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还有什么事？”
“翔儿明天社团还有一场cos秀。”龙翔已经牵着龙俊的衣袖不放。
“还真有社团在前面挡着？”龙俊看着龙翔。
“不是。”龙翔低着头，“只是翔儿是社长，又是明天cos秀的策划人。”说完，低着眼看着几条较长的发梢飘扬。
龙俊毕竟还是心疼小弟，伸手揉了揉发心道：“大哥也不是不讲理，自己以后自觉一点，都这么大了还真要大哥天天跟在你身边提醒你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成？”
“嗯。”龙翔点点头，又似乎觉得应错了，有连忙摇摇头。
龙俊倒是被小家伙弄笑了，当然明白他那点小心思，伸手就往大腿上一巴掌，“去吧，别在这边碍手碍脚的。”
“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龙翔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着，到房门边的时候便闪了身出了书房，然后轻轻关上房门，暗叹，三哥，你不能怪小弟我见死不救，我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多顺从大哥点，自求多福吧，然后便没心没肺地回房间玩自己的动漫。
“既然那么想站就站直了，脚尖，胯部，肩膀，鼻尖都给我贴紧墙壁，膝盖挺直了。”虽然龙麒已经笔直地面壁而站，但龙俊却依旧不放过每一个细微的地方，看着龙麒按照自己说的站好后，才拿起文件做自己的工作，详细地批阅着，计算着，整理着，文件换了一份又一份，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旁紧贴着墙壁的龙麒已经开始觉得发晕，看着离自己眼睛还没有两厘米的墙，直觉整面墙壁快倒下来一般，肩膀和膝盖也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全身酸痛得难受，汗水拼命地从每一个毛孔钻出，簌簌地流下，脚心更是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磕得难受。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弱弱的太阳光线已经替代了房内的灯光，龙俊盖上最后一份文件，放下笔收拾整齐后起身关了灯。
走至窗边，才发现外面已经悄悄下去了细雨，雨滴从空中跳落，滋润着整个世界，不禁意间，一滴晶莹的水珠打落到龙俊的手腕上，冰冰凉凉的，缓解了一夜未眠的倦意。
龙俊伸手抹掉水珠，看着一旁明显已经脱力却依旧死抗的弟弟，心疼却也生气。
“过来”龙俊走到沙发旁坐下等着龙麒。
龙麒伸手扶住墙壁，脚刚移动，酸痛便源源不断地袭来，一步一步好不容易挪到龙俊面前，歪歪斜斜地站着。
“想清楚了？”龙俊问。
“小麒什么也没想。”龙麒虽然还站得不太稳，却一点也不知道看龙俊的脸色，站了一夜，忍了一夜，确实什么也没想。
龙俊也不怒，早没指望他能想点什么，指着桌上的文件道：“那些都是你游戏的资料，去签字同意纳入天龙旗下，明天开始到天龙上班。”
“不要。”龙麒毫不犹豫的拒绝。
“由不得你。”龙俊看着龙麒。
“大哥，你知道我受不了公司那些规章制度的，上班我会迟到，没下班我会早退，好的表现也只是这样。”龙麒只是如实地说着。
“我给你一个月的适应时间。”龙俊能得能好声好气地跟龙麒说着。
“不要。”龙麒把脸偏过一边望向窗外。
“你都毕业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散漫，总该慢慢稳定下来发展自己的事业，也算是到公司帮帮大哥。”龙俊想着该好好跟小弟讲讲道理，硬逼到底是不行的，却没想到龙麒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依然保持着望着窗外的姿势。
“头给我转过来，你就是这样目无兄长的？”龙俊气，龙麒本来就傲，在自己面前多少能收敛点，但还是能这般。
龙麒转过头，腹诽，就是因为有大哥、二哥在，小麒才可以玩世不恭的。
“想清楚了没有？去不去天龙？”龙俊抬了头看着龙麒问。
“不去。”龙麒简单地说了一声，不去就是不去，大哥说什么也没用。
“你还是打算单枪匹马地做游戏界的麒麟吗？”
“是”龙麒果断地应着。
“你会说翔儿玩物丧志，你自己这样不是玩物丧志是什么？”龙俊今天的耐心出奇地好，大概是想让龙麒能心甘情愿地到天龙上班。
“大哥，小麒真的不想。”
“有些事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与不能的问题。”
“小弟不明白，小弟就是不想。”龙麒开始别扭。
“好好跟你说不听是吧？”龙俊开始冷下脸。
龙麒再次把头偏过一边。
“什么坏习惯。”龙俊气得，直接起身，顺手取下墙上的藤条走到墙角，挥了挥藤条道：“过来。”
龙麒心一惊，到底是没想到会惹了大哥拿上藤条，看着龙俊手上的工具，顿时觉得整个身后隐隐作痛，脚步更是停滞，无论如何迈不开。
“还不过来，等着我去请你呢？”龙俊挥起藤条拍打到墙上，“啪”的一声直接冲击着龙麒的心。
虽说是心高气傲，桀骜不驯，但面对大哥的藤条毕竟还是怕的，一步一步地挪到墙角，看着龙俊手上的工具叫了一声大哥。
“还没想明白？”龙俊挥了一下藤条便直接砸到龙麒身上。
龙麒沉默。
“那就在这里跪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龙麒忍下了痛，依旧站着沉默，沉闷压抑得难受。
“跪下”龙俊扬起藤条“啪”地一声便打到龙麒背上。
龙麒伸手扶住墙壁稳住，又连忙放下手站好。
龙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扫视了一眼龙麒，把藤条贴放在龙麒的背上问道：“觉得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不——”龙麒刚扬起头，背上便挨了狠狠地一藤条，疼得赶紧咬上嘴唇。
龙俊接二连三的打着，丝毫无视龙麒已经微微渗血的嘴唇，一连的二十几下，实在抗不住的龙麒慌忙把手撑到墙上，却不小心按到指甲，把指甲反折了一下，正顾着忍着手指上的疼痛时，后背又挨了狠狠一下，“啊——”一声惨叫破喉而出。
龙俊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整个后背，从上到下打过一轮，又生生地从下到上重叠着伤痕打了上去，看见龙麒几乎整个人趴在墙上时才停下手，用藤条轻打着墙壁问：“还没想明白？”
“大哥就是打死小麒，小麒也不去天龙。”龙麒依旧坚持着。
“你——”龙俊挥手就往龙麒的膝盖后打去，龙麒一时承受不住，双膝重重地直落到磨砂的大理石板上，几个摩擦到的地方已经破了皮渗着血。
龙麒狠心咬了咬牙，伸手扶住墙壁就想起来。
“你敢起来试试。”龙俊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恐怖，龙麒顿时被震慑住，即使再想起来，也是不敢这般在龙俊的气头上违抗了龙俊，只好直直地跪了。
龙俊用藤条打落龙麒撑在墙壁上的手，用脚踢了踢分开的腿，又轻点着驮着的背示意他挺直，遍体鳞伤的背又怎么禁得起这般折腾，刚一挺直，已有几道伤口裂开，血滴如汗水般地滴落。
“手举起来。”龙俊的声音依旧冰冷，把藤条放在龙麒平举着的手上后道：“去不去天龙，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起来。”说完，龙俊转身离开书房。

臻锋相对

“大哥”龙俊刚走下楼梯，便遇上刚吃完早餐的龙臻。
“嗯”龙俊轻应一声后擦身而过。
大哥不管臻儿了吗？龙臻从心底问，但终究没问出口，看了一眼大哥的背影，转身离开客厅。
早晨的曙光刚发，空气清新，微风习习，却怎么也消除不了龙臻内心的烦闷，开动汽车出了龙馨园，奔驰在空阔的道路上，一边是延绵不断的山峰，满山的青翠深浅不一，大片的云雾漂泊在山腰，似乎要把山上下隔绝。
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田间的那些农人们，他们都戴着斗笠，讴娄着插秧或拔草，他们都应该憧憬着来日千仓万箱的收获吧，龙臻单手缓慢开着车，放眼望着大片的田地及其中忙碌的身影，他们对于职务是这样的忍耐，他们的态度是这般的闲暇，他们的生活这样的和真美的自然接近，这样诚朴的真美，岂是身在光怪陆离的社会中的都市人所能领略的？
渐渐的，龙臻的心旋开始因之迟缓，下了下决心，加快车速，一路行驶，停在一家西式餐点的小餐馆前，餐馆虽小，只有十几多个座位，布局却是格外的清新高雅，或许是还比较早，餐馆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
龙臻走进餐馆，习惯性地望向最里边的左墙角。
“臻”坐在墙角的人一脸兴奋地叫着。
龙臻却是毫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刚坐下，便看到墙上的两张便利贴，背景是用青色线条勾勒出来的山峰，一张写着一个臻字，另一张则写着一个心字，两个字下面还写着一句：“永远的朋友。”
“这家店到现在还留着这个呢。”阎心笑着说，“都好几年了，我记得我们贴上之后两个月就被替换掉了，你来了之后找不到，抓了服务员就质问，还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不过从那之后，他们便一直留着这两张了。”阎心伸手碰了碰墙上的纸张，显得很怀念从前的样子。
龙臻厌恶地地移开目光，此时的那两张纸条，怎么看十分讽刺。
“你到底想干什么？”龙臻直入正题。
“臻，难道你真的认为我那么冷血，一点也不顾几年的朋友之义吗？”
龙臻没说话，看着透过玻璃直射到地面的强烈太阳光线，总觉得有几分太清晰，太现实。
“其实，我也挺怀念读书的那段日子的，什么忧虑什么烦恼都没有，有事没事的大家就一起出去乱疯，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这里玩扑克牌赌喝花生牛奶被一个小孩嘲笑，虽然我们已经撑得快走不动了，还是追着他穿街走巷地乱跑，最后还被抓到警察局，还是你大哥把我们领了出来。”阎心说着，笑了一下感叹：“现在想起来还真有够荒唐的。”
龙臻静静地听着，虽然不欢喜，但也不怎么排斥，毕竟不得不承认和阎心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还是充满欢声笑语的，虽然有时会被大哥教训，但还是屡教不改。
“你觉得现在还可以跟以前相提并论吗？”龙臻终于开口。
“为什么不可以？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啊。”此时的阎心显得特别天真。
龙臻冷笑，“我还是我，但你已经不是你，从你绑架小若的那一刻起，从你选择利益而放弃朋友之义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心，而是烈焰的少主。”
“那你呢？龙腾的总堂主，云影的——”阎心没说下去，只是看着龙臻。
“云影的什么？”龙臻依旧稳如泰山。
“真不愧是云影的成员，这样说都能这般淡定。”阎心笑着。
“云影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龙臻不屑的问。
云影的力量深不可测，身在黑帮，有那一个不会觊觎？可以说得云影者得天下，这几乎是黑帮中所公认的，死亡射线尚且不论，单是情报网的消息便能让每一项黑帮中的事务如鱼得水，接近你龙二少爷也只是为了更加接近云影，难道你还能认为区区你一个龙腾能值得我这般靠近你？
阎心虽这般想着，看着龙臻，倒显得有几分的真诚，嘴上说着：“臻，你就一定要这样想我的吗？”
龙臻望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迟缓地说着：“我没有办法不这么想你，你要干什么都冲着我来，敢对我家里人下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龙臻丝毫没有穷凶极恶的样子，语气依旧迟缓，却更显得阴森，“今天能在这里见你，也是想跟你说清楚，你觊觎云影也不必从我大哥身上下手，我大哥什么也不知道，你不会从他哪里得到什么的，还有，看在曾经是朋友的份上劝你一句，云影，不是你够资格觊觎的东西。”龙臻说完起身，顺手撕下墙上的便利贴扔进垃圾桶后转身离开。
阎心看着纸张落进桶里，抬眼望着龙臻离开，暗自卷起拳头狠狠地敲在桌子上。
龙臻出了餐馆，直接驱车驶向云影所在的竹林，下了车，走上竹林间隐约的小径上，阳光透过叶隙照射到地面，被竹叶剪得零零碎碎，却更衬托地挺拔的竹子格外虎虎有势。
忽然林梢间传过一阵轻微的颤动，霎时，千万片竹叶纷纷扬扬地凌空飘落，龙臻停下脚步，微低头瞥了一眼身后，有稍稍侧耳倾听了几声鸟鸣，勾起嘴角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在这云影的地盘上被人跟随，却不知，又怎能做云影的主人？竟然能跟到这边来，也算他阎心有本事，不过一些事情如果知道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龙臻扬起头邪恶地笑了一下，踏着悠闲的脚步向前走着，伸手向空中抓了一片飘荡着的竹叶，随手来来回回地玩弄了一番，停顿了一下，眼光一闪，伸手扔出竹叶，叶片如飞刀一般射出，正好插在小径旁边石头的缝隙中，叶片刚入缝隙，龙臻身后的小径立刻消失。
经历了刚才这一幕，大片的竹林瞬间沉默了，在听不到一丝声音，没有了鸟啼虫唧，就连交错的枝叶的喁喁私语也噶然中止，风也平息了，龙臻微微一笑，信步走进木屋。
陆奕然刚从地下室走出，迎上龙臻，“臻，好久没来了。”
“嗯，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龙臻一边走进地下室一边问，奕然紧随其后。
“一切顺利，竹林中的防御体系已经升级完毕，正在对情报网进行升级，云影的一些新的规则也在重新编定。”陆奕然，绝对是龙臻在云影的得力助手。
“嗯，很好。”龙臻沿着一条地下河走着。
云影的地下室并不同于一般的地下室，里面是领域片自然的天地，一条地下河蜿蜒地前行，河面上一层层淡淡的水雾升起，如烟如梦，一直虚渺地飘向山脚，撞在山壁上后腾腾地升起，蒸发到空中。
河流尽头的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