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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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甚至整座龙馨园都能听得到，而喊叫一声之后，马上全身无力，整个脸上颗颗抖大的汗水，浸湿了头发和枕巾，脸上更是惨白。
见龙臻这般，陈枫收起了滴着药水的手，看着龙臻的伤口，粉嫩的肉颤颤地发抖着，全身瘫痪在床上满是痛苦的表现，实在没办法，开口轻轻叫了他一声，“臻儿。”
龙臻在床上缓过十几分钟才恢复了少许的力气，很是虚弱地说：“陈大哥，这都是臻儿该受的，其实，臻儿觉得很幸福，臻儿知道，并不是每个人做错了事情都只要挨一顿打就可以过去的，而臻儿做错事却还有这样的机会，如果是秦大哥或者是大哥做错了事情，都只能自己扛着，而臻儿却不用。”
陈枫听后轻轻摇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伤，刚上了药的地方已经干了，虽然药效猛了点，但效果毕竟是很好的，知道龙臻这时候也没什么力气能再忍下去，拿着药瓶犹豫着。
“陈大哥不用担心臻儿，臻儿受得了的。”龙臻转过头看着陈枫道，虚弱脸上的眼睛无比到坚强。
“你再忍忍。”陈枫紧了紧手中的药瓶看着龙臻道。
“嗯”龙臻应了一声，做好了承受的准备，陈枫的药瓶还没放倾斜，龙臻已经是自己咬上了枕头。
陈枫看着他，实在是不忍心，但又不得不帮他上药，侧过身不再看他，目光落到他还血迹斑斑的臀部上，抬上手一滴一滴地把药水滴上去，陈枫看着龙臻颤抖着的修长的双腿，知道自己会心疼，也没敢转过身去看龙臻的脸。
滴滴药水倾入肉中，不仅冰冷透过肉倾入骨头，连带着疼痛通过每一条经络传递到全身，龙臻双手紧紧地抓在枕头两边，紧咬着枕头拼命的忍着才不让自己乱动起来，忍得痛苦全身更是慢慢地抽搐起来，将近一分钟过去，陈枫才收起了手上的药水，总算是把龙臻身上大面积的伤口都上好了药，每一条伤口都随着药水的蒸发变干渐渐不再血淋淋的，而最深一条伤口虽然还触目惊心，但也没开始那么恐怖了。
陈枫收拾好药水，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粉给龙臻的伤口撒上薄薄的一层后才收起所有的东西，这时候转身看着龙臻，却是看到他还紧咬着枕头没放开，大概是一口气还没喘过来，这么猛的药滴在他见肉的伤口上，龙臻在这却是最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陈枫都不禁在心中暗自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陈枫微微碰了一下他的头表示安慰，而后收拾好药箱坐在龙臻陪着他，陈枫也算是了解龙臻的了，无论如何强大如何隐忍，在他脆弱的时候是从心底真正地希望有个人陪在他身边，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是家里的人，就像龙翔，以前的以前，受了伤的龙臻都是龙翔在陪着，所有，陈枫也很能明白龙臻宠爱龙翔的心。
坐过将近一个小时的陈枫见龙臻渐渐缓过来，走过一边倒下一杯温热的水插上吸管放到他嘴边轻叫了一声示意他喝点水，拿着吸管放进他的口中，龙臻也一点一点地吸着水喝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陈大哥都知道。”陈枫见龙臻喝着水，自己慢慢开口道：“无论你做过了些什么，帮助你大哥也好，为你大哥带来麻烦也好，你都是龙臻，是龙家的二少爷，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没过去的也都会过去，生活不过是在历史、现在、未来的轮廓中发展，你以后还是一样要帮着你大哥打理好龙家支撑起龙家。”
龙臻慢慢喝着水听着陈枫说，陈枫一句话慢慢说完，龙臻的水也喝完，放下吸管看着陈枫道：“臻儿会的。”
陈枫拿起水杯放好，帮着他换上一床干净舒适的床单、枕头等用品，让他在床上再次趴好后碰了碰他的肩膀说：“好好休息吧。”
“谢谢陈大哥。”龙臻充满感激的说，陈枫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什么也没说，心中什么都明白。

今事往事

龙俊在给秦影电话后的一个小时内在床上辗转了几百圈后，看了看已经在手中握得湿了的手机，强给自己的心打了镇定剂后拨通了秦川的电话。
“哥”龙俊躺在床上抓紧了棉被，浑身只剩下一颗心在跳动。
“说。”秦川很简单很明显的一个字，显然是秦影已经开了口，而且，秦川没有色彩的一个字在龙俊听来很有愤怒的意味。
“俊儿想，哥能不能放过阎心这一次。”龙俊浑身绷紧一口气把一句话说完，如果不说完，龙俊都担心自己没有说下去的勇气。
“再说一遍。”秦川依旧平稳的声音。
龙俊也不是不怕死，自认为还没敢挑战秦川的勇气，自然也是不敢开口，而秦川的规矩是答话不能超过两秒，一秒内，龙俊做了垂死的挣扎后出声道：“俊儿想，哥能不能放过阎心这一次。”
“再说一遍。”秦川还是一样的内容一样的语气。
即使没在秦川面前，龙俊也已经像快断气一般，根本没办法承受一点秦川的压迫，就算是再给龙俊几个胆子，大概也没敢再说一遍，于是龙俊轻轻地叫了秦川一声，心跳更是一直上升，仅是两秒过去，电话里已经传来了断线的声音。
龙俊知道，这样算是自己已经成功，但是同时也把自己逼到死亡线上了，刚把手机放下，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龙俊的心一惊，盯着房门迟迟不敢出声，见房门被推开，一口气更是透不过来，直到看到进来的人是陈枫，一口气才放下。
“怎么了？”最了解龙俊的陈枫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得出龙俊如获大赦。
“没事，你过来有事吗？”龙俊忙掩饰过去，一手撑在床上坐卧了起来，躺了那么久，更是觉得躺着和别人说话实在不习惯。
“你倒恢复得快。”陈枫看着龙俊的动作审视了一番后道。
龙俊腹诽，我宁愿我永远没醒过来，或者永远不要恢复，把头偏过一边不再看着陈枫。
“过来告诉你给臻儿他上好药了，哥真的下狠手了，我都不忍心看他的伤口，你这些天都宠着他点。”陈枫看着龙俊说，自己也是抱怨，这两天自己放着龙腾的事都没做就只顾着这两兄弟的事情，搞得自己像是全职性帮手一样。
龙俊心里是很感谢陈枫，也是想着多宠着龙臻而表面表现出来地却是很不屑，很无所谓的样子，陈枫心里也是明白，好笑地看着他，突然有点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帮哥收拾别墅的时候我进去训诫房了，里面还是那么庄重严肃，哥还特别吩咐把里面的东西都擦上一遍。”
“不擦也是一尘不染。”龙俊听过秦川教训龙臻一点都没留情，这时候又听到陈枫提到训诫房，胆战心惊一番后小声说了一句。
陈枫一个严厉的目光马上扫到龙俊身上，陈枫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管龙俊怎么样陈枫都不会计较，但只要是龙俊有一点点冒犯了秦川或者家法时，陈枫就总是一幅严厉的师兄样。
龙俊刻意忽略陈枫的目光道：“师兄，你没别的事了吗？”
陈枫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秦川刚回来，他怎么可能没事。
“我先走了。”陈枫瞪过他一下后直接转身便走。
陈枫回到依旧宽敞单调的别墅，还是那舒服的感觉，还是那熟悉的味道，秦川离开的时候本是让陈枫继续在别墅住下去，而陈枫却是说太大了自己一个人住感觉太寂寥也就搬了出去，而今再搬回来，已经是过了八个春秋了，十九岁离开，二十七岁回来，这期间的种种感受，大概不是用三言两语就能表达清楚的。
陈枫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只是一个把事物都放在心里，没有记住却时时刻刻都记着，所以，此刻回到别墅是一种回到家的喜悦，尽管有着许多小抱怨小担心，但是感觉还是幸福的，环顾周围每个熟悉的环境，往事历历在目。
“哥”陈枫走进别墅，还来不及回味一番，已经看到秦川坐在沙发上。
“都收拾好了？”秦川简单的问。
“是”陈枫自然地按着跟着秦川时的规矩答话。
“坐吧，这么久没见，你长大了。”秦川说着，翻着手中的资料。
“谢谢哥。”陈枫应了一声后在秦川下手边上的沙发坐下，颇有等着秦川教导的意味。
“这些年，你管理着龙腾，龙俊管理着天龙倒做得还可以。”秦川的语气已经平稳，当陈枫听得出来，秦川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带什么赞赏，只是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
陈枫看着秦川手中的东西，没能知道是什么，也没去猜想，听着秦川继续说：“你和龙俊都不是喜欢争夺和血腥的人，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这样，但有时候有些事情少了这样的心思和过程，就只能留下缺憾。”
“枫儿谨记。”陈枫微微欠身。
“记不记也不是这样说，你们现在也都长大了。”秦川说着，把自己手中的资料递过给陈枫。
“当年，你父母能走上吸毒的道路，是由于我父亲在进行大规模的毒品扩散，你父母也是其中的成员，由于期间有一个成员背叛，我父亲牺牲了你父母。”秦川见陈枫接过手中的资料后说着，心中隐隐的情感却终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陈枫淡淡地说。
陈枫看着秦川给的资料，拿着资料的手微微颤抖着，深深埋着头一字一字地看着，一边也听着秦川的话，不敢相信，这么可能有这种事，陈枫拿着资料的手一抖再抖，现在让自己知道这样的事情算是怎么回事，陈枫把资料从头看到尾后坐着发呆，运行着的大脑也瞬间停滞。
过了许久，陈枫抬头看着秦川问：“哥就是知道这件事情后才施舍我，想用这种施舍来弥补我的吗？”第一次，陈枫敢用这样的语气跟秦川说话，第一次，陈枫直面秦川说话可以心不跳。
“八年前我接手公司后知道的。”秦川淡淡伸手拿起桌上的小茶杯一饮而进。
“我宁愿哥不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陈枫拿资料的手一松，拿着手上的资料一下挥洒到地上，起身站在秦川面前问着。
“你必需知道，如果我没告诉你，那我便不是我，如果你不知道，那你，就永远都不会是你。”秦川再次弯身，往冷了地茶叶里面加了冒着热气的沸水，“每个人都有自己该面对的现实，不管我告诉你这个事实后你的决定是什么，我有我的原则，是善意还是残忍，不过是一件事情的两个方面。”秦川放下水壶，盖上茶盖，倒出香浓的茶水。
“哥”陈枫看着秦川的每一个动作叫了一声。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回来吗？”秦川伸手拿茶杯，手刚碰在茶杯上没有拿上，抬了头看着陈枫问，陈枫看着秦川没有答话。
“叫你回来，告诉你这件事，要走要留在你，要走，也要从这个原来的地方踏出，要留，这里，也还是同原理一样。”秦川看着陈枫以少有的认真的态度说着。
陈枫再次没回答什么，不是乱，只是还没接受过来，还没过度过来，静静地站过了三分钟。
秦川开口轻声说“回房间好好想想。”
“是”陈枫终于开口应了一声，还是那个标准，秦川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离开，直到他身影消失在眼帘才低头品尝了刚刚泡出来茶水，只是温热，少了原本该有的清香。
陈枫回到房间，记得自己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的时候，自己不过十岁，那时候的心情也如同现在一般迷茫，又或许现在更迷茫一些，小的时候多了些单纯，大的时候多了些想法，长大了，会想的事情也多了，该想的事情自然也多了，但有时候想得多的结果却没想得少来得更通透。
陈枫在房间里面整整呆了一整夜，在这座别墅中，发生了太多太多，多到是自己生命的全部，多到能替代自己十岁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这样的事情，这其中的滋味，经过在黑暗中的一夜回味、感伤、沉思，陈枫的心灵已经得到彻底的解放，有些事情想过了，想通了也就了然了释怀了，放下之后，生活依旧只是生活。
天微微亮，陈枫推开房门踏出房间，二十七岁的人绝对不是在事情面前会逃避的人，况且陈枫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直面任何事情，坚强的背后是经过万千的风风雨雨。
陈枫出了房间，八年之前跟秦川住在一起的各种情况依旧清晰，早上起床后清洗一番穿上干净整洁的运动服，缓步走到后院跑步，十圈，开始缓跑后慢慢加快速度，时间十分钟，晨练之后回到别墅清洗后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准备早餐，洗好茶具后放好，同时背好茶叶，七点的时候，陈枫敲响了秦川的房门，一切的一切，陈枫都遵循着秦川的规矩。
“哥”秦川推开门，陈枫见到秦川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毕恭毕敬地叫。
“进来吧。”秦川抬眼看了陈枫一下，放下扶在门上的手转身走进房间，坐在靠墙脚的沙发上。
“哥，枫儿还是枫儿。”陈枫站在秦川面前道，只有一句，没有更多关于解释的话，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延及不到这一辈，上辈有上辈的故事，我们这一辈的故事，由我们自己开创，况且，陈枫只要知道秦川收他的时候与一切的恩怨无关，这便够了，十岁前的记忆就让它永远在自己的记忆中沉睡，十岁后的自己，是另一个新生。
“嗯，去吃早餐吧。”秦川说着起身。
“哥”陈枫连忙叫了一声。
秦川一眼飘过，让陈枫恢复到沉稳，开口道：“枫儿求哥一件事。”
“说”秦川站着看着陈枫道。
“枫儿以后不接手毒品。”陈枫看着秦川开口道。
“嗯”秦川没有其他更多的回应，只是轻轻一声表示同意，而后转身离开房间。
“谢谢哥。”陈枫看着秦川的背影庄重地躬身道。
“晚上我没事，叫上龙俊到训诫房等我。”秦川踏出房门的时候道，还是如同原来一样下着命令的语气。
“是”陈枫依旧害怕，胆战心惊地应了一声后还是跟上秦川。

收心

“你没事吧？”陈枫站在别墅空荡的前院中看着龙俊下车问，知道这次进了训诫房，龙俊绝对是一场不小的罪受。
“没事。”龙俊干脆的回答，知道陈枫在担心自己也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点。
“现在才六点半。”陈枫看着天边下落了的太阳留下的丝丝晚霞说着。
“早进去半个小时也可以缓冲一下，毕竟都八年没进去了不是吗？”龙俊在没见到秦川之前总是能用上精神胜利法鼓励自己安慰自己，大概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在秦川面前有太大的压力以至于龙俊每次知道快被教训而又没见到秦川之前总能先在心里先缓过几下，但从来都没起到好的效果。
“走吧。”陈枫懒得再跟他说什么，自己有些事情虽然放下了，但在心中还是残留着一些东西，况且，在秦川那边，如果真的算起帐来，自己也是有一笔。
龙俊跟随在陈枫身后一步一步地走向训诫房，训诫房是在别墅中却又可以说与别墅隔开，是在第一层最边上的一间二十来平方米的小房间，穿过客厅推开一面隐形墙后通过一条十米长的通道后才到达训诫房的门口。
陈枫和龙俊刚进入通道，身后的墙推上，身影马上淹没在黑暗之中，但是在黑暗中两个人的行走如同在日光下一般自如淡定，这也是秦川的要求，人在黑暗中是最没有安全感最没有着落感，甚至有些人会不由自主地在心中腾升出莫名的害怕，但秦川要的，是他们两个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最淡定最从容。
陈枫凭着感觉淡定地走到训诫房门口停下，刚刚好的角度，退一步距离太远，进一步撞上房门，推门而入，龙俊也紧随其后，训诫房中，几十种工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房间里面，房间里除了了放器具的柜子架子外仅有的就是一张椅子放在房间最里面的正中央，整间房间笼罩着淡淡的白光，很淡很淡，淡到给人的感觉很冰冷，甚至不禁让置身其中的人感受到彻骨的冰冷。
秦川还没有来，陈枫和龙俊自从进入隐形墙后便没有再出声说过一句话，在秦川的训诫过程中是觉得不允许有人发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