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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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尖的钉子，秦川拿出木板放到龙俊面前，一个个小钉头发着闪闪的光亮。
“想跪就跪上面。”秦川平稳地一句，转身坐回椅子上。
龙俊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敢抬头看秦川，起了身便想跪落。
“衣服褪了。”在龙俊的膝盖刚要触碰到钉子的时候，秦川开口道。
“是”龙俊重新站起，一分钟内褪下衣物重新站在秦川面前，整整八年，龙俊在这八年中没有过褪衣受责，而在这时候秦川的一下命令依旧半分不敢违背，见秦川没有说什么，龙俊也是知道自己逃不过，把双膝放到钉板上，膝盖上的肉刚碰上尖锐的钉头，钉子入肉，鲜血流出，龙俊不敢皱眉地笔直跪在秦川面前。
“翅膀硬了，先斩后奏的事情也做上瘾了？”秦川坐在椅子上看着跟前的龙俊问。
“俊儿不敢。”龙俊除了这样说根本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话可以回答秦川，这次的事情如果秦川真的和自己计较起来，自己就真的该如陈枫所说的到阎王那里再走一趟了。
“胆子大了，都敢请出你秦伯父出来压我了？”秦川还是一样的语调一样的语速。
“俊儿不敢。”龙俊忍着膝盖上钉子一点一点钻入肉中的疼痛不说，对着秦川的逼问更是有窒息的感觉，身心隐忍着发抖又不敢表现出来。
“这件事我自然能让你记得，至于记住以后还敢不敢那是你的事，现在我想问你，你这几年的大哥是怎么当的，一个偌大的龙家被你打理成什么样子？”秦川前半句的语气还是如同原来的一般说到后半句已经明显加强，显然是对龙俊很不满意。
龙俊的膝盖上已经是鲜血直流，钉子钻入肉中的疼痛不是说忍就能忍下的，龙俊几乎是整颗心都揪起来，膝盖上的疼痛根本无法忍受，但直面着秦川，龙俊却是连皱眉都不敢，听着秦川的问话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做得很不称职，但至少也是尽力尽心的。
“俊儿都在努力做到最好。”龙俊忍得脸都发白，但依旧不敢丝毫怠慢秦川的问话。
“龙臻龙若他们的一些事情我不说，伯父伯母他们多大年纪了，你还能让两个小弟过去打扰他们？”秦川很少有在语气中蕴含怒气，而这句话秦川说出来，龙俊是真真切切地听出秦川隐隐约约蕴含的怒气。
“俊儿知错，只是当时情况紧急。”龙俊说着，见秦川扫过自己一眼，垂下眼帘不敢面对秦川，心一惊，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把小烁送到秦川那边。
“你这个大哥该怎么做我不说什么，但是把龙家打理好，把小弟教育好是你这个做大哥的责任，你的事情做不好我就有权利教训你，明白了？”秦川看着龙俊以少有的语气训诫着。
“是”龙俊跪着躬身回答，膝盖下方的钉子又是深入肉中一分。
秦川瞥了一眼龙俊膝盖下方，细小而尖锐的钉子已有一半没入龙俊的膝盖中，整个木板也浸染了鲜血，知道他肯定也是痛得厉害忍得辛苦，只是在自己面前不敢表现出来。
“在我这犯了这么多事，你想我怎么处置你？”秦川的目光回到龙俊的脸上，看着龙俊问。
“俊儿任凭哥处罚。”龙俊跪在钉板上不敢再动半分，稍动一下膝盖上没入肉中的钉子能传来尖锐的疼痛不说，几乎顶在骨头上面的钉子再没入一分就该伤到骨头，那就是龙俊想忍也忍不了。
“果真是长大了。”秦川有点赞赏地道，看着龙俊跪在钉板上也没说什么，自己站起了身把蚕丝鞭收回木盒中，重新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闪着光亮的钢鞭，走回龙俊面前。
龙俊看到秦川拿着的东西走到自己跟前，□的肌肤随着内心的一阵颤抖由腰际的一小阵发麻扩散至全身，闪躲着秦川手中拿着的东西克制心中的害怕。
“十下。”秦川拿上钢鞭站在龙俊面前下着惩罚的数目，钢鞭十下，秦川可以说一点也没多罚龙俊，然而十下，也是一点都没少罚龙俊，秦川的惩罚，向来都是该多少就是多少，甚至像是只要秦川定下的数都会是多一下太过了而少一下便是太少了。
“俊儿劳烦哥惩戒俊儿。”龙俊尽管害怕，但还是忍着发抖的心规规矩矩地回答秦川。
“你自认为跪在钉板上还能承受十下钢鞭。”秦川没有像教训陈枫一下马上就下手，对陈枫对龙俊，秦川是再清楚不过，两个人的身体能承受什么不能承受什么，大概秦川比他们两人自己还有了解两人，甚至，两人在心里方面能承受多大限度的苦痛，恐怕秦川都是一清二楚的。
“是俊儿该受的。”秦川还没动手，龙俊的身体已经是全身痛起来，就像已经有几百鞭子打过一般，但膝盖上也是真正的痛。
秦川听过龙俊的话后没再说什么，走到龙俊身侧，一抬手，一挥鞭，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响起，一条白色的光线从空气中划过，一落下，一条红色的血痕从龙俊后背的锁骨一划延伸到臀部上。
龙俊刚受下一鞭子，跪在钉板上的身躯微微一缓，眉头紧皱忍着痛，整个下唇被咬进嘴里而直直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却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依旧平伸着把手掌贴放在大腿一侧。
秦川稍稍看了一下在钉子上再次渗出鲜血的膝盖，没说什么，一挥手，白光一闪后再次在龙俊的身后割开一条血痕，长度依旧同第一条伤痕一样，还是从肩膀上下落到臀部，同第一条伤痕隔着一厘米的间隔并排着，痛自是不必说，一下钢鞭总能掀起一条粉嫩的血肉出来，而伤痕又是从背部延伸到臀部下方，龙俊也如同陈枫一样，都没想到秦川一回来对自己的下手便是这么狠，自是知道自己这次确实触怒秦川，也知道自家的哥哥向来下手不留情，也做好了受罚的准备，但就是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痛入骨髓。
第三下，毫无意外地如同前两下一样的力道，一样的伤口一样的鲜血淋漓，龙俊咬入口中的嘴唇已经开裂后再次抵到牙齿上，放在身侧的手尽管克制着自己不握上拳头但指甲已经抠入大腿的嫩肉之中，为的只是守好秦川的规矩不做一点借力的动作，而最是难忍受的还是膝盖下方一点一点磨在骨头上的钢钉，堪比没有麻醉的刮骨疗伤之痛。
秦川手上的钢鞭已经是浸染了龙俊的鲜血，由于光滑也没有整条鞭子都染上血，只是不规矩地隔上一段后便是几条或大或小的血丝，秦川看着龙俊身后三道绵长的血痕，没有半点心疼，做错了事该付出多少的代价每个人都逃不了，龙俊该受的自然该是自己去承担，如果自己心疼，大可以饶过他，又何必打了他之后再来心疼，更何况，秦川，一向不容许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心软而毁了这个训诫过程带来的效果，如若是这样，那跟什么都没做又有什么区别，又何必自己妄作坏哥哥让小弟痛苦一场。
秦川抬头看向雪白的墙壁，一挥手往龙俊身上又下而上再次带起一条血痕，龙俊不敢发出声音地在心里大喊了一声想象着自己缓解着疼痛，拉伸了全身的肌肉缓解，承受不了，没办法再承受，龙俊身上的冷汗顿时簌簌而下，一大颗一大颗地从身上额头上冒出，身体也开始厉害地发抖起来，最致命的一点还是在膝盖上，钢钉磨着膝盖骨的疼痛一波一波地涌入身体让濒临晕眩的龙俊不得不再次清醒起来，口中上下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忍着还是无论如何无法缓解身上的疼痛，放在身侧的手也不再管守不守规矩，早已经不自觉地紧握上。
一下霹雳似的声响再次响起……五下，第五条伤痕并排着前四条再次浮现在龙俊的身上，五条伤痕，几乎占满了龙俊的背部臀部的一大半，淋淋的鲜血也是从上而下的肆意横流在龙俊的后背甚至大腿上，龙俊强烈地晃了一下整个人趴到地上，随着龙俊整个人的偏移，膝盖上的钉子大部分没入肉中，鲜血再次涌出，龙俊趴在地上不敢再动，大部分是因为痛，整个身躯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从头顶到脚趾贯彻全身的疼痛，小部分也是因为秦川，如此犯了秦川的大忌，龙俊怕，怕秦川让自己从头再受一遍，龙俊所知道的秦川的规矩，训诫过程中只要有一点不符合规矩便该从头到尾重受一遍，只有完整的训诫才是真正的训诫才能有真正的效果。
龙俊趴落到地上的一瞬间，秦川站在龙俊身侧追加着便是一下，还是一点力道都没变，让趴在地上已经无力的龙俊像是任由切割一般地承受了沉重了一下。
“唔”龙俊尽力克制还是无法克制的从喉咙中发出一下不小的沉闷响声，膝盖上的疼痛带出放在地上的双腿瑟瑟地发抖着，根本没有力气也不敢回头看秦川，用尽全身心的意识抵抗着超过极限的疼痛。
秦川毫无留情地再次追加过一下，七下，地上的龙俊全身瘫痪，最后的一条防线让秦川彻底打掉，从来没有尝过的生不如死的滋味让龙俊真正的害怕，全身别冷汗浸湿的同时也是被鲜血浸染，整个人□地缩在汗滩血迹之中如果不是疼痛的包裹，便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纯洁。
“哥，哥”龙俊弱弱地开口叫了秦川两声，经过暴风雨洗礼过后的意识只剩下很微淡的一层，“俊儿谨记哥的教训，求哥饶过俊儿这一次，俊儿真的受不了了。”
秦川只是看着地上的龙俊，目光同龙俊相遇，马上让龙俊闪着躲开，秦川把自己手上的钢鞭垂挂到自己用来坐的椅子上，蹲下身从上往下扫视过龙俊的身体一遍，伸手从下方扶起龙俊的小腿，看着深入肉中的钢钉微皱了一下眉头。
“忍着。”秦川看着龙俊膝盖上的伤淡淡地两个字，龙俊听过后心一动，自己在秦川面前，大概除了一个忍字就没有其他更适合形容的字眼了。
龙俊没有像平常一样开口应是，只是再次做好承受疼痛的准备，秦川蹲在龙俊身边，一只手稳稳地扶住龙俊的小腿抬起，一只手尽量放轻地把龙俊把膝盖上的钉板缓缓拿了下来，钉子从龙俊身上的肉中被拔出，缓缓地经过嫩肉后脱离，让忍着的龙俊一怕再怕，直到整块钉板被拿下，龙俊的双腿还是紧绷着。
“放松。”秦川放下钉板后轻轻放下龙俊的腿到地上说着。
“哥”龙俊当然知道自己该受的罚还没有受完，在地上抬眼看着秦川叫了一声。
“记住了？”秦川难得地俯下身扶了一下龙俊，让他坐在了地上，也感受到了龙俊因为拉扯到身后的伤口而猛烈颤抖了一下。
“是，俊儿谨记哥的教训。”龙俊顺着秦川的手势强忍着疼痛从地上坐起，规矩地回答了一声。
“你最好是记住你是错在哪里，更好马上给我改了，不然接下来的日子你不好过我也不好过。”秦川起身站在龙俊面前说着，
“是，都是俊儿错，俊儿这么大了还有劳烦哥的教训，一定会好好反省做到最好。”龙俊半是真心半是委屈地说着。
“美国那边的事情我倒是还该谢谢你了，一夜之间让我在美国的事务从此无忧。”秦川转身背对着龙俊说。
“哥，是俊儿的错，没有考虑哥的处境和想法，私自做出决定。”龙俊垂头道。
“你不是没考虑，你是考虑得太多。”秦川说话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点出龙俊真正的想法，甚至只是龙俊自己停留在潜意识里的真正感觉，而龙俊，听过秦川的一句话后也不敢再说什么。
“我只告诉你，如若是让我选择为美国那边的事务日夜操劳和阎心的一条性命，那么，我宁愿阎心死。”秦川毫无避讳地站在龙俊跟前说，尽管还是背对着龙俊。
龙俊当然知道秦川的选择，就是因为知道才会请出秦影这一招，十几年来，龙俊尽管只是知道秦川的一点点事情，但是，龙俊永远知道一点，如果自己的苦是说得出、道得明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那么，秦川的苦就只能是永远藏在心里，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苦，是没有人可以说，甚至连说都不知道怎么说，所以，龙俊更宁愿不解自家的仇恨更宁愿自家存在危险也想换得秦川轻松一些。
“俊儿知道。”龙俊哽咽了一下道，这时候，不是谁为谁考虑，也不是谁为了谁，而是自身该有的一种责任。
“自己在这里反思，什么时候可以走了就自己到你师兄那里上药去，记着，你是龙家的大哥。”秦川背着龙俊说完一句话，没有回头看龙俊一眼，自己抬脚就走。
“哥抱俊儿出去。”龙俊渴望地看着秦川的背影说，自己身上的伤自己清楚，就是让自己在这里呆上两天要走出去的可能性还很渺茫。
秦川转身看了一下在地上的龙俊，龙俊马上垂了头看着地上，也只是在避着秦川，再没有任何的奢望，等过一小会，却是看到秦川的脚停在了自己跟前，再等过一小会，便是一双大手把自己从地上抱起，龙俊的心一惊，慌乱的眼睛向上往，秦川一如既往毫无表情的脸孔。
秦川抱起龙俊身姿依旧挺拔地转身走出房间，龙俊心中万千滋味地缩在秦川胸膛上，一个固定了的姿势带着一种固定了的情感消隐在黑暗之中。

心事

秦川抱着龙俊走入陈枫的房间，陈枫还坚持站在书桌旁边正在写着什么，看到秦川抱着龙俊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笔顺手倒落在书桌上，愣了一下，看到龙俊满身的血毫无力气地躺在秦川怀里，也明白了大概，本想迎上去，但微动了一下带出全身的疼痛，看了看秦川还是冰冷的脸，在原地站直不敢再动。
秦川忽视了陈枫抱着龙俊走到床边把龙俊安置在床上，龙俊有点窘迫地摇摇头把脸遮藏在枕头边上。
秦川站直身后看了一下床上的龙俊，转身看过陈枫。
“哥”陈枫在原地站直讪讪地叫了秦川一声。
秦川没说什么，几步走到陈枫身边，没去看秦川反而侧过身看向陈枫刚才在桌子上写的东西。
“哥”陈枫见秦川走近也是退后一步躬身叫，在秦川面前，陈枫总是保持最合乎规矩的态度。
秦川顺手翻了翻桌上陈枫写过的几页纸张，看过一小会后抬头看着陈枫，停顿了一小会开口道：“你倒是还记得规矩。”
“哥的规矩枫儿时刻不敢忘。”陈枫微微欠身，而书桌上的东西，是陈枫写着这次做错事情的反思和秦川教训他的理由，后面甚至写下秦川给他们两个定下的家规，陈枫不过是写到一百二十六条，直到秦川进来的时候才停下笔。
“接下来的让龙俊写。”秦川看着陈枫说。
“是”陈枫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是欠身回答。
“床上趴着。”秦川见陈枫应过一声，自己转身离开顺口说了一句，陈枫再次愣了一下，但由于一向对秦川的命令都是马上执行，在习惯的催使下也没想多少，忍下身上的疼痛走到床边便按着秦川的要求趴在了床上，整好是在龙俊的身边，这时候才真真切切地看到龙俊的身上的伤口，心都不禁一揪一凉。
陈枫正心疼着伤痕累累的龙俊时，突然感到身后一整冰凉，一只大手正为自己揉着身后的片片淤血，心一惊，忙回过了头，整个脸顿时呆滞，身上的血液也顿时停止了流通，秦川还是依旧冰冷的面孔，却是亲自动手为自己上药。
看着秦川如冰霜的面孔，陈枫整颗心像是被火焰直接浇灌了，融化了一般。
“哥”陈枫呆了不到三秒钟，忙闪身躲开了秦川的手，“哥，枫儿自己上药就可以了，哥不用为枫儿费心了。”陈枫侧着身几乎快要压到龙俊的身上，一旁的龙俊本是迷迷糊糊的，被陈枫一碰，带起了身上的疼痛又被疼得清醒了过来。
“趴好。”秦川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冷冷的两个字完完全全命令的意味。
陈枫的眼睛对上秦川，从来都没有违抗过秦川的命令，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陈枫的内心，还是丝毫不敢违抗，呆了呆还是反身重新趴好床上，只是少了平时一声规规矩矩的是。
“谢谢哥。”陈枫在秦川再次帮他揉上身后的伤口时小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