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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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重新趴好床上，只是少了平时一声规规矩矩的是。
“谢谢哥。”陈枫在秦川再次帮他揉上身后的伤口时小声的说了一句。
秦川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只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帮陈枫揉着身上的伤口，下的力气也是一点都没留情，直到把陈枫身后的淤青全都揉开才帮他拍上药水，待药水干后又是涂上一层薄薄的药膏，而后把药膏放回药箱。
秦川把药箱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后转身，见龙俊还睁着眼睛，陈枫也是趴在床上看着他，开口道：“缓一下后帮他处理伤口。”
“是”陈枫忙答，龙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再次闭上眼睛把头侧埋在枕头上休息。
“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三下，伤好后还给我三百藤条，自己记着。”秦川冷冷地看着龙俊说。
陈枫不敢相信的看着秦川，龙俊也是转了一下头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眼神对上秦川的眼睛，秦川扫过两人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哥教训过了还是不饶人。”龙俊收回不满的眼神抱怨地说了一声。
陈枫的头一侧，眼睛一抬，还是一如既往严厉的眼神，龙俊直接无视，动了动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一点，也是因为龙俊知道陈枫这个师兄的身份最多也只是在有什么严重的事情面前镇压自己一下，而从小到大，陈枫即使对自己抱怨秦川的行为很看不惯，但都是一个凌厉的眼神，也没其他更多的教训。
“啊”龙俊刚让自己舒舒服服地趴好，顿觉身上一痛，忍不住喊出声，回过头一看，陈枫一只手戳在了自己淤血最深的地方。
“枫”龙俊的身上尽是伤口也没办法做出多大的动作，微微后退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陈枫像是生着闷气地叫了一声。
陈枫跟着秦川久了多少也有点秦川的样子，一点都没理会龙俊的声音，抵放在龙俊淤青上的手再次用力按上，引出龙俊身上一阵疼痛，冷冷地说：“跪起来。”
“枫，不要玩了，你知道我现在——”龙俊忍着浑身的疼痛重新趴会床上。
“跪起来。”陈枫的手加大力气按住龙俊身上的伤痛，提高声音说了第二遍。
龙俊的心一颤，回过头看着陈枫，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怕陈枫，一直都以为对陈枫这个师兄，自己最多也就是被他逼迫一下不服气地让他一下，却没想到在他跟自己动起真格，自己从内心还是会浮现出敬重的情感。
陈枫看着龙俊从床上跪起来才放开抵放在他身上的手，自己下了床穿好衣服，整整齐齐的一身。
“跟你说三件事。”陈枫尽管身上也是一身的伤，但各个动作看起来还是如同平常一般丝毫看不出他忍着万千的疼痛，站在龙俊跟前认真地说。
龙俊心中埋怨了一句说事就说事这么规矩干什么，听着陈枫的话也没说什么，只是跪着等着。
“第一，给你下最后的通牒，别再让我看到你任何有关对哥不敬的行为。”陈枫像是定家规一般的语气跟龙俊说着话。
“是。”龙俊不自觉地应了一声，即使没有像在秦川面前那么规矩。
“第二，以后改口叫我师兄，不管有没有在哥面前。”陈枫想着的是这次秦川回来，或许还有其他自己尚不知道的特别原因，但是有一点陈枫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秦川不仅一点都没变也更加严格了，况且这次是因为龙俊的伤才回来了，里里外外的规矩整顿一下肯定是少不的，陈枫更不想在这时候让龙俊舔一些不必要的小错误。
“师兄。”龙俊叫陈枫师兄是一点都不别扭，就是有时候有一点不服气。
“第三。”陈枫没有理龙俊半分，继续说：“也是哥说的，以后每一个星期到他这里做一次周末工作总结。”
“是”龙俊规规矩矩地应，陈枫的话说完，也没再摆师兄的样子，拿过刚才秦川放在书桌上的药箱放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坐到龙俊身后就开始给龙俊处理起伤口。
“跪得辛苦就趴下吧。”陈枫手上沾满消毒水的药棉刚触碰到龙俊身上的伤口，见龙俊微微抖动了一下，不忍心的开口说。
“不辛苦。”龙俊难得这时候还能跟陈枫耍脾气。
陈枫擦着伤口的手微下了一点力气，让龙俊痛得几乎要流下冷汗，却是忍着不让自己微动一下，陈枫实在看不过，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一下把他按到床上，尽量避免拉扯到龙俊身上的伤口，但还是让他背后几条被钢鞭打上的几条伤口再次微微渗出血。
“你活该。”陈枫没好气地说，转眼看到被子上染了一大滩血迹，心一惊拉开了被子，看到龙俊的膝盖甚至连着小腿都满身干涸了的血迹，只是膝盖上方布满了的小孔还是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陈枫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凑近一点看上龙俊的伤口，整个膝盖上的肉几乎都烂了，根本就不忍心看下去，想到刚才自己还叫他跪上，他也不说，知道他看得摇晃也只是以为是跪在床上，软绵绵的床跪着摇晃一下也是自然，现在看到他膝盖上这样的伤口，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没事，是我该受的。”龙俊趴在床上压着膝盖上的伤口，背上和臀部上的伤更是不能让他躺着，除了微微动一下还是继续趴着。
“你做了什么能让哥这么罚你。”陈枫一边心疼一边无奈地拿过枕头垫到龙俊大腿下方，让他的膝盖不至于触磨到床单。
“让哥改变了一下主意而已。”龙俊小声地说着，自知是触碰了秦川的底线。
陈枫听过龙俊一句话，正在帮龙俊上药的手一下停了下来，别人不清楚秦川陈枫还能不清楚，让秦川改变主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难道你？”陈枫看着龙俊心惊地猜想了一下。
“嗯”龙俊微微地点点头，给了陈枫不想要的答案。
你就算是走上绝路也不该这样做的，陈枫在心中暗自想着，虽然自己不清楚更说不出秦川和秦影到底是怎样的父子关系，只知道秦川对秦影言听计从，自己见过秦影也只是一面，不过三分钟，还是秦川和秦影说着几句话的时候。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陈枫重新给龙俊上药，低声地说着。
“我只是为了——”龙俊趴在床上静静地说。
“不管是为了什么。”没等龙俊说完，陈枫已经接上，他能感受到，不管龙俊是为了什么，秦川都不想龙俊这样做。
“我们两个，谁都不知道哥做的一切为了什么，哥带我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把我的生命都交给了他，尽管知道。”陈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不过是哥带回家的一个孩子，哥为了什么对我尽心尽力，而你，就因为你父亲的一句话，哥从你十二岁的时候带到你十八岁，六年间，我们身上学到的东西那一件不是他亲自教导的，难道一句话的作用就真的这么大吗？很多事情，哥不说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我们也该自己想想，用自己的感受去体会，尽管我已经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很多事情还是现在不能体会得到的，跟了哥这么久，现在，才发现自己对他竟然几乎是一无所知。”
“我也是。”龙俊静静地听着陈枫的话，这些年来，都是以自己为中心，从来都没去想过秦川在做什么在想什么，而且也习惯了秦川什么都没表露出来的表情，太过注重自己感受的同时却忽略了给自己感受的人的感受。
“但是，不管哥为什么，我们都知道一点，哥是对我们好的，不是吗？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接受哥的教训呢？”龙俊转过头看着陈枫说，陈枫微微一笑，继续帮龙俊的伤口仔细地上着药。
直到帮龙俊的伤口完完全全地上好药，陈枫才开口道：“看来你要在这样休养上几天了。”
“哥那里还有三百藤条。”龙俊跟陈枫说着被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感到不好意思，甚至都习以为常，而且从来都是龙俊拖累陈枫，就算没陈枫什么事，都能是因为帮着龙俊求一下情而弄得浑身是伤。
“别想这个了，总有会过去的，家里有臻儿管着应该也没什么事，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陈枫安慰着龙俊。
“其实你身上的伤也不比我轻。”龙俊看着陈枫说，见陈枫还是只是笑笑也没办法，担心地说：“臻儿该忙着云影，明天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明天再看了。”陈枫随意应了一声，自己收拾好东西后也趴回床上休息。

日子

“秦大哥。”秦川的书房里，龙臻规规矩矩地站在秦川的书桌前叫了一声，把自己手上的资料递过给秦川，秦川伸手接过，自己翻起了看。
“臻儿已经把云影一整套系统的程序和密码改了，这是臻儿定下的有关云影的新规定。”龙臻站在秦川面前向秦川汇报着这两天的工作，继续说：“臻儿还是坚持云影成员之间保持相对的隔离，毕竟他们各自负责的地区任务都不相同，甚至还有一些事务存在冲突，至于臻儿，如果向云影成员公开臻儿的身份，臻儿担心会向社会公开云影主人的身份。”
秦川一边看着龙臻拿过来的资料一边听着龙臻说，即使是龙臻已经说完还是继续看着自己的资料，龙臻站在一旁也不敢乱动，只是等着，静站过十几分钟，秦川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着龙臻。
“我不认为向成员公开你的身份就是向社会公开云影主人的身份。”秦川看着龙臻认真地说。
“是”既然秦川已经这样说了，龙臻也不敢说什么。
“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处理，给我一个完美的交代。”秦川也知道，如果龙臻的身份向外公开，必然在社会上引起一场不小的波动，同时龙臻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因此，秦川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
“臻儿知道。”龙臻不敢有一丝懈怠地回答。
“云影是一个严密的组织，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你该放开。”秦川寻思着一字一句地说给龙臻听，秦川又岂会看不出，如若龙臻能在云影的事情上更放得开手，那么也不止仅是现在这样，但在这一点上龙臻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冤屈了，自己上面还是该顾着自家大哥的想法，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做就做的，毕竟自己现在身上也是承担着一部分家业。
“臻儿谨记。”龙臻恭敬地道。
“这份资料先放我这里，明天过来拿，在你处理完事情之前。”秦川明显是让龙臻在一天之内把事情落实。
“是”龙臻也不敢抱怨什么，顿了一下有点担心地说：“阎心他大概知道了臻儿的身份。”
龙臻一句话说完，秦川的眼神扫过龙臻，冷冷地说：“留着他就是祸害。”停过十几秒才又开口对龙臻说：“去吧，我自会处理。”
“是，臻儿给秦大哥添麻烦了。”龙臻欠身，见秦川没再说什么，自己规矩地退出房门。
“陈大哥。”龙臻刚出了房门便碰上了陈枫，礼貌地叫了一声。
“这么早就过来。”陈枫看着龙臻问，自己手上拿着要给秦川送进去的早茶。
“秦大哥吩咐了事情。”龙臻简单地说，陈枫也是明白。
“嗯，你大哥也该在准备回去，你过去看一下，可以和他一起回去。”陈枫说着，偏过了身自己进了秦川的书房。
“臻儿知道了。”龙臻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陈枫的房间敲响了房门，恰好龙俊打开房门。
“大哥。”龙臻看到龙俊，忙欠身叫。
“这么早过来？”龙俊刚打开门边看到龙臻，显然有点惊讶。
“是，秦大哥让臻儿过来的。”龙臻有点愧疚，有关云影的一切工作，自己的大哥一点不知道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受伤，甚至还要为自己承担过失，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大哥是大哥，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未免也太过自私。
“回家吧。”龙俊关了房门说，大概是牵扯到身上的伤，避开龙臻微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先走，龙臻看着龙俊走过几步自己才随后跟上。
“大哥怪臻儿吗？”龙俊坐在副驾驶座，龙臻开着车，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在大哥面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情感竟然渐渐只剩下愧疚。
几分钟过去，龙俊并没有回答，龙臻也只是静静的开着车，许久之后，龙臻开口道：“秦大哥说大哥把我们宠坏了。”
龙俊侧头看了龙臻一下，回过头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窗外的风景缓缓开口问：“你觉得呢？”
龙臻被龙俊一反问，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己永远都知道的答案是大哥总在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几个小弟，如若是说宠，对小烁对小若该就是万般宠爱了，而在自己身上用上这个字眼，顿觉有丝逾越了年龄的界限了，不管是在哪个年龄阶段，对于只是比大哥少两岁的自己，大概永远都不能用上宠爱这个字眼，在小时候没有，长大之后，就算有时候自己真切地想要，大概也没这样的权利。
“大哥很爱我们。”龙臻没有直接回答龙俊的问题。
“知道吗？在你秦大哥那里，大哥承受下你们不知道的苦痛，但是，大哥一点都不怪你秦大哥，很是敬重他，哥教给了我太多的东西，而你们，有大哥就够了，大哥不需要你们承受跟大哥一样的痛苦，不需要。”龙俊看着车外移动着的风景，人生，太像这匆匆而过的风景，在此时此刻过了也就过了，如若真的想留下点什么给自己，大概就只剩下感受了。
“大哥，对不起。”龙臻坦诚地说，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大哥不需要，但是，兄弟之间，如果弟弟永远不给大哥不需要的东西，那么，小弟还有什么可以给自己大哥的，龙俊听过后也没说什么。
“臻儿——。”龙臻的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心和大哥的心是越来越远了，很想拉近自己和大哥的距离，很想很想，本是想说自己把云影的事务整理好后就向大哥报告有关云影的一切，却是觉得在这时候说显得迫于急切了，等到时候再说也是一样，也就一句话没说出来了，幸好龙俊也没追问，龙臻也就不再说什么，自己静静地开着车。
“这次的事情你还没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吧？”直到回到龙馨园，龙臻跟着龙俊进入客厅的时候龙俊才开口问。
“是臻儿大意疏忽把云影的资料外漏了，才造成这次的危机。”龙臻见龙俊追究起这件事情来，急切地解释。
龙俊转身，严厉的目光看向龙臻，几秒后开口道：“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龙臻垂头不敢说什么。
“云影的漏洞很多。”龙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龙臻，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秦大哥已经在监督臻儿做完善的工作。”
“这次的事情你秦大哥已经教训过你了我也就不再和你计较，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处理，还有
，你宠小四也要有个限度。”龙俊扶起龙臻的头让他看着自己说，龙臻心一惊，大哥怎么会知道，但是想想也是，大哥什么事能不知道，况且还是发生在家里的事情。
“小四你教教他去，该怎么宠你自己也要有个分寸，最好不要让我亲自真正教训他。”龙臻慌乱的眼神完全把自己的内心出卖，而龙俊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是担心龙翔惹了这么大的祸，自己已经在这之前把他狠教训了一顿，因此也一句话让龙臻消除这个担心，但是同时又让龙臻内疚起来。
“大哥，二哥。”龙若从餐厅出来，刚好碰上龙俊两人，慕宸跟在龙若身后。
“平时不见你这么早。”龙俊收起严厉的态度看着龙若。
“快开学了，小若调下生物钟。”龙若说着，知道身后的慕宸走近，用力踹了他一脚，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看着龙俊说：“大哥，小若想三哥和六哥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龙俊意味深长地看着龙若没说话，却是让龙若身后的慕宸讪讪地叫了一句，“龙大哥。”
“大哥，你说六哥回来后是不是和我们一起上高三啊？”龙若显得有点兴奋。
龙俊看着他，也没有刻意去拆除他的小心思，淡淡说：“你今天的话很多。”
龙若小生了一下闷气轻咬了一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