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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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这样，我就不用对你那般小心翼翼的，更不用谈什么保护你。”慕宸坐在龙若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龙若。
不要，不要这样，龙若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从来没有体验过慕宸这般暴力地对待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这般令人窒息的痛苦，痛苦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不要，不要。”龙若缩上身体捂着自己的脸痛苦地说着：“我不要这样。”泪，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流了出来。
“小若。”看着龙若这般痛苦，慕宸就心疼了，冷静了一下叹了一下气，离开龙若，自己靠过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思索了一小会后的慕宸开口道：“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都没想过这些事，话说回来，为什么你只想到分手方面呢，不是说好了永远在一起的吗？”
“什么？”龙若听着慕宸的话，睁开了还在流着泪水的眼睛，但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静静地听着慕宸讲。
“就是因为想跟你永远在一起，考虑到以后会是怎样才会这样的。”慕宸显得很没精神，“难道就只有我吗？只有我单方面地在想跟你在一起嘛？”
“因为我怕——”龙若一动不动地说：“我怕，如果你跟女生在一起的话，就可以跟她们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甚至公开恋人的关系，也能跟你组成家庭，像我们这样的关系，瞒着周围的人，像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呢？我的存在，只会是害了你而已”
在一旁的慕宸动了动，靠近龙若，伸手把龙若的脸扶正，看着他道：“就算是要我牺牲一切也无所谓，而且，我们没有瞒着周围的人，你的哥哥，我大哥，他们是知道的，从我跟你说要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跟你分开。”
龙若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慕宸，真的是这样的吗？真的可以这样吗？
慕宸没再让龙若乱想，从床上把他拉起，一拥入怀。
“其实，我早就有了准备了，但你有女朋友的时候，我就退回到你普通朋友的身份，并且真心地祝福你。”龙若靠在慕宸的肩膀上说。
“如果真的能那样简单就好了。”慕宸闭上眼睛回应着龙若，感受着龙若的心跳。
“可是——”慕宸放开龙若把他推到自己跟前道：“如果你能那么轻易就放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嗯。”龙若低垂下头道。
“脸都红肿了。”慕宸看着龙若刚才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脸。
“我大哥还没有这样打过我。”龙若一把把慕宸推开，坐回床沿道：“但是没关系的，相比刚才的心痛，这个算不了什么的。”
“心痛？”慕宸有点欣慰地看着龙若，笑了笑道：“要喝什么茶，我给你泡去。”
“菊花。”龙若毫不客气地开口。
“好的。”慕宸高兴地起身。
坐在床上的龙若看着慕宸晃动的身影，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个人，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

迷茫

“大哥。”吃过晚饭的龙若找到了龙俊的房里，还是给人一副懒懒的感觉。
“怎么了？”龙俊正在穿着衣服，大概是准备出门，见龙若进来，也就把衣服穿好后看着他问。
“没事，大哥要出门吗？”龙若随口说。
“不急，找大哥什么事呢？”龙俊走到门口，伸手摸了摸龙若的头看着他说，眼里满是宠爱的意味。
“没事不能找大哥啊。”龙若看着龙俊说，满是撒娇的意味。
龙俊笑了笑，没说什么，拉着龙若进了屋里，看着就知道有事还硬是说没事，也就龙俊了解龙若才不会以为是真的没事。
“坐吧，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大哥说。”龙俊扶着龙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大哥。”龙若坐在龙俊身边轻轻叫了一声，而后就是没有再说话，心情有点烦闷，不想说话，不想动，大脑也不想思考，什么都不想做。
“又在乱想什么了？”龙俊陪着龙若坐过一小会后扶了扶他看着他说。
“没，小若就是觉得很闷，可是又说不出来，好难受好难受。”龙若这些天是沉闷得厉害，特别是和慕宸的事情，而且还在承受着高三的压力，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是发呆，看着某一样东西，看着看着又不知道自己在看哪里了，龙若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甚至是讨厌这样的自己，或者说龙若在心底不自觉地觉得害怕，和慕宸的感情让他害怕，对慕宸的依赖让他害怕，以前，自己的烦心事大部分是跟家里的亲人有关，而自己的情感大部分时候更是寄托在花草上，而慕宸闯了进来，打乱了龙若原先的日子，把精神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龙若觉得不安，很不安。
“在大哥面前说话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吗？”龙俊一看龙若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心里想着什么而又不大想说出来，这孩子有所顾忌的时候就总是这样，也就龙俊能看得清他。
“小若就是觉得很迷茫很迷茫，有时候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整天是在干什么，更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龙若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着，也许是因为在高三，想的事情也多了。
“还是没说到重点吧。”龙俊叹气的语气，再次伸手摸了摸龙若的头发说道：“生命就是一种存在，存在本身就是价值，活着本身就是意义，生命的意义在于进步和奉献，在于不断的提升生命的境界。”
“大哥。”龙若沉闷地叫，尽管龙俊说得再好，龙若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也就是因为龙若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在这一点上，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明心中想着的是一件事，说出来的时候却又是另一件。
“小若长大以后接大哥的家业好不好。”龙若侧过脸抬头看着龙俊天真地问，顿时觉得自家的大哥很高大很高大。
“好啊。”龙俊笑着说。
“那现在可以跟大哥说说为什么闷了吧，发生什么事情了？”龙俊毕竟还是很心疼龙若的。
“大概是有一点点病了，所以就闷了。”
“病了？”龙俊扶起龙若看了看他，又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测探了一下温度，感觉是有点烫烫但以龙若的身体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大事，这才放下心说：“是心病吧？”
“不知道，就是很烦很烦，小若也说不出为什么，大哥，小若该怎么办怎么办？”龙若顿时靠向龙俊，紧紧地靠着龙俊，也只有大哥才能让自己这么安心。
“烦就让它烦吧，不要去想为什么烦，这样只会让你更烦，放下会好一点的。”龙俊推开紧靠着自己的龙若，把他扶着坐直看着他说。
“可是小若就是不舒服，好难受好难受。”龙若看着龙俊，突然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顿时丧失了一般，再怎么样还是不能完全表达出自己的心情。
“好了，像你这样，让大哥怎么放下把家业交到你手上呢，你说是不是？”龙俊看着龙若说，但也只是用这样的用这样的理由来劝解龙若，毕竟把偌大的家业交到龙若手上，绝对不是说交就交的，而且他还在上学，应着他也只是想他有着一个理想有着一个目标，以后的日子还是很遥远的，未来也没人可以知道，会怎么发展也不是现在说了也就是了。
“小若就是觉得跟慕宸在一起，特别是在外面，有时候总是要注意到别人的目光，可是，小若真的是很想很想跟慕宸在一起的，小若现在也是明白了，明白和慕宸是怎么样的感情，也明白大哥为什么那时候会阻止小若和慕宸在一起，但是，小若一点都没有后悔，如果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小若真的不在乎的，可是，可是小若还是会怕外面的人的目光，小若真的很难受很难受。”龙若看着墙上的思字静静地说，大概是真的敞开心扉了，即使知道这样说说不会让一些事情有太大的改变，但最终还是逃不过心里的折磨，面对着自家的大哥也没办法在心里藏得了那么多事。
“这才是你真正的心病。”龙俊早就猜到了，猜到了龙若总有一天会是这样，就是没想到龙若会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但是想想，早点明白过来也好，这样不管是取舍，还是全凭他自己的一颗心。
“这么会突然这样想了？”龙俊耐心地问。
“看到其他人谈恋爱就想了，以前都没注意到的。”龙若有点烦心地说：“也跟慕宸说过这件事情了，他说他不介意，可是小若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觉得还是很和大哥说说才好。”
“在乎到别人的眼光了？”龙俊一想就是这样，龙若这孩子什么都做到最好，和别人也相处得好，如果突然有一件什么事情发生，就很容易打乱他的生活了，也很容易就让这孩子烦心了。
“有点。”龙若微微垂头，样子明显不是有点。
“按着你自己的心去走就好了，大哥还是相信小若会做出最好的决定的。”龙俊在龙若的这件事情上已经不想做太多的干涉，感情这种东西，并不是别人干涉得了的，一旦做得太多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更何况，看着几个小弟一路走过来，龙俊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小弟操了太多的心，把他们该自己做的事情都做了，这样一来不是帮了他们反而是害了他们。
“只是该记住，不要勉强自己，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勉强，从了自己的心，做什么事情，到最后这件事情能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问心无愧，这般也就好了。”龙俊扶起龙若看着他说，语气放得很是轻缓，也是时候把事情都放回到小弟身上了，都长大了，总是在自己的呵护下成长也不好，有时候多讲讲道理给他们听让他们自己去做或许要比帮着他们把事情都做完要好得多，而且，不管结果是怎么样，至少他们是经历了，是自己选择了的，这样即使是受伤是跌倒，也是自己的一路闯过来的，也就能无悔了，也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地学习一步一步地走出谷底，才能在每一段的路上留下深悟自己的回忆，才能一步一步地长大。
“小若真的可以吗？”龙若带着些许天真地问。
“可以的，大哥相信你。”龙俊拍了拍龙若的肩膀。
“嗯，小若会努力的，虽然小若现在还是有点迷茫，但是大哥这样跟小若说，小若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可以的。”龙若干脆整个人爬上了沙发跪坐在龙俊身边看着龙俊说，就觉得自家大哥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你啊。”龙俊见龙若活跃了起来，也知道他没什么事了，伸出中指指了指他的额头，满是责怪的眼神。
“大哥。”龙若撒娇的叫，一副甜甜的面孔，又是恢复了原来一副干净而纯真的样子。
“好了好了，真是越来越会粘人了。”龙俊推着一直往自己身边靠的龙若，这小子心情一好起来，就很可耐了。
“小若过几天该生日了。”被龙俊推开了一点的龙若再次往龙俊身上靠，靠得比原来还紧了。
“想怎么过啊，想要什么，现在跟大哥说说。”龙俊伸手往龙若身后就是一巴掌。
龙若倒也没在意，还是赖着龙俊，说道：“慕宸说要和小若一起过，小若在家过的能不能提前一天啊。”
“好，你生日你最大，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龙俊满是宠溺地说。
“谢谢大哥。”龙若看着龙俊笑着说。
“好了，大哥该出去一趟，回房去吧。”龙俊站起身，顺着也把自己身上的龙若扶到地上，真不知道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是”龙若正经八百地站直身回答，而后就是转身屁颠屁颠地出了龙俊的房门，龙俊在原地站着，有点担心有点欣喜地看着龙若的背影，直到龙若出了房门。

生日礼物

“小若，生日愿望许了什么啊？”龙烁靠近龙若，伸手就揽上龙若的脖子凑近龙若的脸问。
“六哥。”龙若推开龙烁，大哥说自己粘人，其实自己的六哥更烦人。
“说啊说啊。”龙烁满是好奇地看着龙若。
“不说。”龙若瞥过脸不再看着龙烁。
“敢不听六哥的话，小心我教训你。”龙烁一开口就是威胁龙若。
“大哥，你看六哥都欺负人的。”龙若不乐意地撇开缠在自己身边的龙烁，转身就几步走到龙俊身边。
龙俊只是笑笑，到了龙若生日这一天，家里的几个小弟就更能闹腾了，大概是知道自己也不会追究，也就更肆无忌惮。
龙臻也是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几个小的闹着，有时候想想，生活也不过如此，能在自己停下来的时候感受到自己想要的温馨，能看到自己的家人过得很好，能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平平淡淡地生活着，就已经是生活中最美好的事情了。
龙若见龙俊没怎么理他也无趣，也就自己跑开了去玩自己的，就像龙俊说的，今天是龙若生日也就是龙若最大。
“怎么还要特意过来，不过是家里的一个小弟生日而已。”龙俊看着坐在一旁的慕彦说。
“刚好没事就过来，而且也能凑凑热闹不是，不欢迎？”慕彦疑惑地看着龙俊问。
“哪里哪里，光临寒舍，荣幸之至，使寒舍蓬荜生辉。”龙俊笑着说。
“我说龙大少爷最近转性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调侃了？”慕彦再次有点疑惑地看着龙俊。
“没办法，对着这些个小弟，有时候也该让自己开明一点。”龙俊笑笑。
一旁的龙臻是明显听到了龙俊的话，心微微触动了一下，看了看龙俊后还是假装没什么的继续看着几个小弟在一旁闹着。
龙烁还在追着龙若要生日愿望，龙翔倒很有兴趣地在和龙麒讨论把什么动漫改成游戏的事情，就龙瑀和慕宸还能很安静地坐在一旁闲聊着，不时龙瑀脸上还有少许的笑容。
“还真看不出来你能有多开明。”慕彦挖苦着龙俊，龙俊也随着他挖苦，什么事都总该保持着原来的方圆原来的规矩，一旦围了方圆越了规矩，人就不容易被约束了。
“你看他们两个小的能走多远？”龙俊看着前面玩得疯的小若，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慕宸。
“你想得太多了，不是已经放手了吗，还不放心啊？”慕彦也看着慕宸，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这个小弟自己要什么就让他自己去努力，毕竟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走，自己不可能一直帮着他去规划人生，去帮他在十字路口选择一条路去走。
“没办法啊，说是放下，一个大哥的心还是让自己放不下。”龙俊看着龙若说。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管太多了。”慕彦拍拍龙俊的肩膀，“不用想那么多了，让他们自己去走，需要的时候提醒一下就是。”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大哥的。”龙俊瞥了慕彦一眼，不以为然。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做法咯。”慕彦随意地说了一声后起身，明显是要离开的样子。
“不留下来吃晚饭吗？”龙俊也随着起身，一旁的龙臻等人也是看着慕彦起了身，在家里跑过好几圈的龙若和龙烁看到大家都站了起来，也绕过沙发后停了下来。
“不了，早点回去。”慕彦说着，看了看慕宸问：“也和大哥一起回去吗？”
“慕宸是说要回去的。”龙若凑上前说，而后又拉着龙俊问：“大哥，小若也跟慕宸一起回去玩好不好？”
“好，可不能跟在家一样随意啊，不要惹事。”龙俊看着龙若嘱咐。
一旁的慕彦听着却是不舒服，我家慕宸在你这可以随意，到你家龙若到我家就不可以随意了，还说自己开明，故意咳了咳两声看着龙俊道：“你管得太多了。”
龙俊再次只是笑笑不说什么。
“走吧。”慕彦招呼着龙若和慕宸。
于是，龙若和慕宸同家里几个哥哥打过招呼后便随着慕彦离开了龙家。
“来过你家却还没来你的房间呢。”龙若随着慕宸踏入慕宸的房间后说，看着慕宸的房间就像在欣赏一件新奇的玩意一般，一踏入房门便环视着，像是要把每一个角落都看透彻一般。
“简简单单。”慕宸随意说，确实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架外就基本没有别的东西了，四面雪白的墙壁，除了书桌正对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根吓人的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