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少年时-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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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还没知道错。”慕彦说过一句后直接转身往书架走去，拿下一根深褐色的藤条后就往慕宸的身上一扔，慕宸有点手忙脚乱地接上，慌乱地看着慕彦，无论如何都知道自己这一顿是挨定了。
慕彦回走到办公椅坐下。
慕宸心惊胆战地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咬了咬嘴唇后拿着藤条走到慕彦身边，弯下身双膝跪在慕彦脚脚步，把藤条捧起道：“大哥，小宸知道错了，请大哥责罚。”
“错了，错在哪里了？”慕彦不以为然地看着慕宸问。
“大哥，小宸知道错了，小宸不该不听大哥的话，不该自己去了那个地方，大哥原谅小宸。”慕宸依旧捧着藤条举过头顶，在慕彦面前不敢乱动半分。
“从小到大，最能让我生气的是什么？”慕彦看着慕宸问，是越看越生气，几天没见的小弟，现在见到，本来是该高兴，该对他好一点，现在看来却是让人恼怒万分。
“明知故犯。”慕宸心一惊，但还是忍下恐惧说。
“很好，明知故犯，理由。”慕彦简简单单地说，和平常那个对慕宸很是温和的大哥完全不同。
“大哥，小宸知道错了。”慕宸一味地认错。
“理由呢？”慕彦耐心地在问一遍。
“小宸不该不听大哥的话私下去那边，不该明知故犯。”慕宸的头微微垂下，不敢再看着慕彦。
“我在问你理由。”慕彦的脸完全变色，抬脚往跪在脚边的慕宸的大腿上就是一脚。
慕宸摇晃了一下后忙跪直，垂下头不敢再说什么，说来也是为了龙若，为了凑足九百九十九种不同的花种，但到了最后一种，找来找去都是和前面的九百九十八种重复，于是才想到慕彦叮嘱的那个不能去的地方，恰好就看到了自己还没算进的一种花，罂粟，而且也是知道罂粟的花语就是死亡之恋，所以才不顾慕彦的叮嘱冒险进入罂粟地采摘了一株罂粟。
“我看你就是太久没教训皮痒了。”慕彦腾地一下站了起身，伸手就是拿过慕宸手中的藤条，唰唰两下就先往慕宸的背上打。
“起来，趴桌面上去。”慕彦气，抬脚往慕宸臀部上就是一下，踢得慕宸向前倾了一下，但还是很快从地面上趴了起来，看都不敢看慕彦一眼便往桌面上趴下。
“太久没打你就是急着找打是不是？”慕宸才刚碰到桌面，慕彦手中的藤条便如雨点般一下一下往慕宸的身后落，训斥声也不绝于耳。
抽打过十几下之后的慕彦才停下手看着慕宸道：“褪衣。”
趴在桌面上的慕宸忍了忍，站起身，伸手把裤子褪到膝盖，而后再次重新趴回桌上，看起来是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而慕宸越是这样，慕彦就越是生气。
“说，明知故犯怎么罚。”慕彦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扬起手中的藤条往慕宸□的臀部上就是狠狠一下，也是马上让慕宸的臀部浮现出红色的伤痕。
慕宸趴在桌上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能看得出来是害怕的，稍稍吞下一口唾液后额头上已经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说。”慕宸仅是稍稍迟疑了一小会，慕彦手中的藤条再次落下，啪地一声响入慕宸的心里。
“任由大哥责罚。”慕宸趴在桌上嘘嘘地说，如果仅仅是任由大哥责罚也没能让慕宸这般害怕，只是每次的任由大哥责罚都是一个洗脑的过程，求饶没有用，喊痛没有用，忍着更是没有用，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在地上翻滚都能让慕彦挥着藤条追打着，直到自己的大哥觉得够了为止。
慕宸说完，心里再次颤抖起来，不敢想象这次又会被自家大哥罚到什么样的地步，而且这次的大哥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生气，即使自己还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能感受得到。
“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去的。”慕彦垂放下藤条冷冷地说，毕竟要进入罂粟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罂粟地的周围可是一大片的食人花。
“小宸发现食人花旁边种植的豆子可以暂时引开食人花，所以——”慕宸不敢再说下去，咬着牙撕下嘴唇上一片薄薄的死皮，直到皮被撕下时，最后的地方都开始渗出鲜血。
“你还真不知道死活。”慕彦的脸色变了几变，带着手劲挥着藤条就往慕宸的身后落。
“既然这么不怕死，那我就打死你。”慕彦说着，更是毫不留情地往慕宸身后落下藤条，手劲一下比一下大，藤条带起的呼呼声回荡在书房里更是能震动人的内心。
趴在桌面上的慕宸咬着牙忍着，完全把自己当做一副没感觉的躯体让自己的大哥去打，也知道这不过是刚开始，也就更加坦然，而尽管痛，但心里还是有些欣喜，想起小若一脸高兴的样子，想起小若一脸纯净的样子，想起小若的声音，慕宸就觉得这样的痛都是值得的了，虽然自己的大哥很生气很生气。
慕宸趴在桌面上，慕彦就站在他身后打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房间也突然变得很静很静，静得只剩下藤条打在肉上打在心上的声音，慕宸也是不敢动，感觉自己在大哥和龙若面前，自己已经是偏向龙若了，顿觉得十分地惭愧，愧对自己的大哥。
“你就是太久没挨打，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慕彦说着，一下都没停得抽打着慕宸，看着慕宸伤痕累累的臀部，也一点都没缓下手。
“大哥，小宸知道错了。”慕宸开口道，自己心中其实已经是愧疚掩盖过知错，但是大哥和小若之间，自己永远只能选择先对不起一个人，知道自家的大哥肯定是不会跟自己计较，所以才能这般坦然地选择让自己的大哥生气，很多时候，对慕宸来说，更愿意选择的还是对不起自己亲近的人，因为也只有自己的亲人，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原谅自己的错误，而自己，就凭借着这样的权利去一次一次地伤害他们来换得自己的心安，但也是因为是龙若，这个对慕宸有着特殊意义的人才能让慕宸这般做。
“知道错，明知故犯你跟我说你知道错。”慕彦的火气是没降反升，在慕彦看来，明知故犯比撒谎还来得更加气人。
“啪”说完话再下手的慕彦总是要重几分，闪着光泽的藤条和慕宸红肿的臀部相咬，马上是一条渗着血珠的伤痕。
慕宸用自己的心感受着这锐痛的一下，也只有这样，自己的心才能好过一点，或许真的就是犯了错之后挨上自家大哥的藤条就可以再心安理得地站在大哥面前了。
慕彦挥着藤条一下一条血痕地打着，趴在桌面上的慕宸一忍再忍，坚持着再挨过二十几下后，整个臀部已经是不堪入目，几乎都是破皮烂肉，稍稍一牵动便能引发全身的疼痛，而慕彦却是还没有一点要停手的意思，藤条一下一下地往慕宸的臀部上落，几乎都可以在形成血滩的臀部上溅起血花来。
慕宸的痛苦自是不用说，原先是身痛心更痛，到了这时候，是心痛身也痛，趴在桌上已经像是挂在桌子上一般，只是剩下一点点的惯性在支撑着，整个身体随着慕彦的一下打落便狠狠地颤动一次。
“啊，大哥。”慕彦狠落的一藤条正好冲击在慕宸的疼痛处，慕宸一下忍不住，一声叫喊破口而出，额头上的汗水簌簌而下。
“就算是为了龙若，你也不该拿你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啊，觉得这样很伟大很有意义吗？”慕彦的怒火完全还在上升。
“小宸知道错了。”慕宸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不是因为痛哭了，只是慕彦一句话触动了慕宸的内心，自己是没有想那么多，在做的时候更是没有想到危险这一方面，只是觉得，只要能让龙若开心，只要能让一件事情圆满，那么自己就算是付出再多也是无所谓的。
“我看你就还没完全明白。”慕彦气，看着慕宸伤痕累累的臀部也不大忍心再下手，只能是吼着慕宸。
“我不知道你摘这么一株罂粟有多大的意义，但是你至少应该知道再有意义的事物也抵不过你自己的生命，在你拼命去得到什么的时候，背后隐藏着的是你失去亲情失去友情甚至是失去爱情的危险，不仅仅是在你今天做的这么一件事情上。”慕彦真的是被慕宸气死，在什么事情上都能头脑清楚，到了龙若身上就连脑子都没有了。
“是。”慕宸嘘嘘地应。
“起来。”慕彦即使是再生气也实在是不忍心往慕宸已经不堪的臀部再上藤条，无奈地忍下自己的怒气后冷冷的一声。
“谢大哥。”慕宸马上出声应着慕宸，却是没能马上起身，趴在桌上缓着身上的疼痛。
“大哥。”过了一小会，慕宸出声叫了慕彦一声。
“怎么了？”慕彦把藤条放回原位后便自己坐在一旁，看着趴在桌上的慕宸想了许多，听他叫自己，也就开口问一下。
“小宸还在罂粟地见到了龙若的二哥。”慕宸有点忐忑地说，本来自己也没想说这件事情的，但是既然已经是被自家大哥知道了，留在心里也会是一个疙瘩，也就说了出来了。
“龙臻吗？”慕彦明显是在自言自语，一脸沉思的表情。
“那片地有多大？”慕彦望向慕宸问，自己都还没去过那片罂粟地，只是在自己接手过那片花场的时候，花场的老农叮嘱自己花场东边的最尽头是一片食人花，食人花过去是一大片的罂粟地，据说是财力势力强大的人私下种植的，后来为了防止有什么事情发生，慕彦还特意围上了栅栏，毕竟自己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并不想跟其他什么黑暗势力纠结上，只要自己规规矩矩地，别人也不至于会纠缠上自己。
“小宸没办法准确说有多大，一望无际。”慕宸尽量平缓自己的语气。
“小若的哥哥没看到你吗？”慕彦走到慕宸身边。
“没，小宸也是怕被发现，也就慌忙出来了。”慕宸心虚地说。
慕彦再次是一脸的黑线，如果不是看慕宸这般痛苦，也能再把他拉上来再揍一顿，可是按着慕彦的性格，这次没打够本，下次也能从慕宸身上翻倍打回来。
“起来吧，大哥带你回房。”慕彦伸手把慕宸从桌面上扶了起来，慕宸缓缓借着慕彦的力气站起，直到站起，几乎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到慕彦的身上，由慕彦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回房间。

若宸路

龙若在房间里面等着慕宸，猜想着慕宸能犯多大的错，能挨多重的罚，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念着慕宸。
在房间等过许久之后的龙若突然听到敲门声，忙站起身开了门，看到前面的两人，特别是看到慕宸时，愣了一下，慌慌张张叫了慕彦一声后便伸手接过慕彦手中的慕宸。
“好好照顾他。”慕彦冷声说，明显是一股火还没下去，说了一声后也就离开了。
“谢大哥轻责。”靠在龙若身上的慕宸看着慕彦离开的背影道。
龙若禁不住瞥了慕宸一眼，伸手把门关上，但还是把慕宸扶到床边，让他安稳地趴到床上。
“药呢？”龙若对这样的慕宸也没什么好脸色。
“左边的抽屉中。”慕宸指了指书架上边的柜子，尽量让自己的脸上看起来好些。
龙若没说什么，只是自己拿了药便回到慕宸身边，坐下后便拧开药膏准备帮他上药，可是刚要把药涂抹上，才清清楚楚地看到慕宸整个臀部都是血水，很多地方的肉都几乎烂了，说是肉泥都几乎不为过，看着这样的伤口，龙若的心突然一揪一揪地痛，手中的药也上不下去了。
“怎么了？”慕宸等过许久还没见龙若下手回转过头看着龙若，正好是看到龙若看着自己的伤口发呆，伸手碰了碰他问。
“这样还叫轻责啊。”龙若的心突然很难受，如果这样是轻责，那么重责该是怎么样的，这人是铁打的还是怎样，受了这么重的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没事的。”慕宸挤出点点笑容看着龙若，龙若哪里知道，慕宸就是忍着也不想在龙若面前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如果是这样，肯定是会让龙若内疚死的，还会让他觉得对不起自己，慕宸并不想这样。
“都不是很痛，我大哥罚得比这重的时候多了，我不也是还好好的吗？”慕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龙若这般心疼自己，高兴也都还来不及了。
“都是为了那一株罂粟吗？”龙若看着慕宸问。
“也不全是，为了一株罂粟我哥哪里舍得这么打我，别想那么多了。”慕宸一只手撑在床上侧坐起身，另一直手碰了碰龙若的发梢，笑着看着他，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人。
龙若却是被慕宸突然的一个举动吓到了，看着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忙推着慕宸让他趴下。
“你就是假的不痛也不要弄成跟真的一样啊。”龙若气，这样的伤就算是慕宸一再说不痛，龙若也是知道肯定是痛到心里去的。
“是真的不痛。”慕宸却是被龙若一句话说得笑了，笑着看着他说，但也是听龙若的重新趴会床上，不再让他为自己担心了。
“药膏是不能上了，消一下毒拿药水直接洒上就好了。”慕宸尽量说得轻松，药水渗入肉中的刺痛可不是说忍就能忍下的。
“嗯，痛就跟我说啊。”龙若看着慕宸的侧脸说，突然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安心。
看了看慕宸之后的龙若还是回过神帮慕宸处理伤口，倒出一小杯的消毒水，拿上棉签后便小心翼翼地帮慕宸消毒，但是由于慕宸伤的面积太大，龙若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看了看后龙若还是决定先帮慕宸把掀起的皮一点一点的用药用剪刀剪下，龙若的手下得很轻轻，生怕有一点牵动到慕宸的伤口，倒是突然让慕宸觉得自己是很害怕疼痛的人，以前上药都自己很粗糙地消了毒上了药等着伤口结痂就是，这时候龙若这般做，都让慕宸觉得得到前所未有的照顾。
龙若剪皮后才用消毒水湿了湿慕宸的伤口，而后才把大量的消毒水倒下伤口，仔细地用药棉擦着垂留下两边的消毒水，看着在慕宸伤口上冒着白泡的消毒水，再次用棉签轻轻地把白色的泡沫一点一点地擦掉。
处理了许久之后，龙若才看着慕宸说：“我上药水了。”意思很明显是让慕宸有一点心理准备。
“嗯。”这时候的慕宸还是能笑着看着龙若应，但是应过一声后便是转回头把自己的脸藏在枕头底下。
“上了。”龙若再次说了一声，其实也是龙若自己害怕着，还从来没有为这么种的伤口上过药，自己看着都觉得痛，又哪里是一下就能下得了手的。
“嗯”慕宸轻应。
龙若终究还是没敢把药水就直接滴到伤口上去，先用药棉浸染后才轻轻压到慕宸的伤口上，药水慢慢渗入伤口，趴在床上的慕宸明显颤抖了一下，龙若看着这样的慕宸也不禁停了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缓解慕宸的痛苦。
“你没事吧。”龙若看着慕宸试探性地问。
“没事。”慕宸的声音显得闷闷地，大概是压在枕头底下，说道：“多上点，你这样和没上没什么区别，直接倒一些上去就行了。”
“那你忍一下。”龙若不是很放心地说，又回过头给慕宸上药，也没想慕宸说的那么粗鲁把药水全倒上，轻轻地碰着药瓶让药水一滴一滴地滴到慕宸的伤口上，又是拿着药棉把垂流下的药水擦干净。
忙乎了半天，龙若才终于替慕宸把伤口处理好，同时也顺手将药箱收拾好后放回原来的地方，洗过手再次回到慕宸身边。
“好点了没有。”龙若坐在慕宸身边问，看了看慕宸的伤口，药水干了之后也把伤口凝结，看起来也就没有刚看到时那么触目惊心了。
“早就没事了。”慕宸从枕头下把脸转出说着，而其实，慕宸哪里能没事，早在龙若帮他上药的时候就已经疼得直冒冷汗，只是趁着龙若在收拾东西时把自己脸上的汗都擦到枕巾上罢了。
“说真的，其实都不用这样的。”龙若爬上慕宸的床，双腿盘着坐在慕宸身边，看着慕宸说：“其实刚才一小会我都生气了，就是觉得你不用为了我去做这么多，但是想想，都是为了我，我也都没有权利生气了。”这时候的龙若有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