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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之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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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上班去了。”晓燕的眼睛,始终望着朱广田身后的墙壁。
“你急什么?我们不能聊一聊吗?”
晓燕不再说什么,扭身离去。
她听见朱广田在她的身后说:“商晓燕,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晓燕回过头来,冷若冰霜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可我相信你,在关键的时刻,你并没有选择离开。”
“公司倒闭了,我一样会离开,不会留在你的身边,拜托,醒醒吧。我们两个
人,永远不会在一起的。”
晓燕走了,但是朱广田还是自信地笑了笑。
(六十)
幸亏家里有一间客房,吵架的那个晚上,智雄便搬到了客房。
第二天下班之后,遵义便把柯俊送到了母亲那里,她不想让女儿看到父母亲冷战,恶言相向,这是对孩子最坏的影响。
送柯俊时,夏夕问遵义,是否出了大事,遵义只推说忙,而且是两口子都忙,没法照顾柯俊只好烦劳母亲,内心里,她是极不愿意让母亲为她担心的。但是夏夕
这个人并不好哄,她说,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完全是慈禧的口气。
遵义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把整件事想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一天晚上,遵义来到客房,智雄正靠在床上看报纸,见到遵义进来,他不看报
纸了,但也不说话。
“你打算怎么办?”遵义说道。
“不知道。”
“你想过离婚吗?”
“没有。”
“那你就离开她。”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需要时间。”
遵义真想脱口而出,真正需要时间的是我,智雄,你做这种事的时候想过没有,我得用多大的勇气和心力来治疗这样的伤痛!我们今后还怎么在一起生活?可是她
知道,她不能这么说,因为只要这样说,他们一定会吵起来,智雄一定会说,那你和浩雄的事是怎么折磨我的?浩雄,浩雄,为什么他们分离了那么久还会出这样的
事?为什么在她人生的道路上,竟然是这两个她最亲近的人无情地伤害了她?
遵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那你需要多长时间。”
“三个月吧。”智雄艰难地说道。
遵义走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也正因为如此,智雄的心里也不是不难过和伤心的。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的不对,看到遵义极度的伤感和
隐忍,他也决心跟晓燕分手。
可是他怎么跟晓燕说呢?
他发现他根本不可能向她开口,甚至都不会拒绝她,哪怕是她一点点的要求,
他都会无条件地答应她。
现在说分手,当初可是他从黄山冲去了北京,现在他说一切都结束了,那曾经
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呢?晓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他相信一个男人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只是道理,他说不清。
在这段时间里,尽管智雄什么也没说,但是日益消瘦的他早已让晓燕心中明白了几分道理。是的,她觉得他不够果敢,不够有力量,但是他的投入、他的不顾一
切不计后果仍旧令她感动,如果他不是动了真情他便不会这么痛苦。她想,她不能再为难他了,而且这件事的发生一开始就是不理性的,现在却应该理性地结束它。
所以有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晓燕没有给智雄打电话。
智雄也没有来电话,对他们而言,这两个星期的时间很长,既考验着自己,也
考验着对方。
而遵义,也在用她的沉默对抗着她的痛苦。她把每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的,除了自己的工作之外,还经常为同事加班,回到家里,她还要承担大部分的家务。但是
她没有再逼过智雄,她以她特有的忍耐和包容之心等待着智雄的悔悟。
星期天,再也不是一个让人轻松的日子,智雄上午就出去了,说是帮助一个领导搬家。遵义本来想去母亲那里看柯俊,但为了避免母亲追问的眼睛,她决定还是
不去为好。
可是家里也没什么活可干,遵义便打开衣橱,她想把上一季的西装、外套等拿去干洗。在智雄的一件西装口袋里,遵义掏出了一张折叠在一块的纸,打开,是一
份化验单的结果,遵义开始并没有在意,定睛一看时却吓了一跳。
原来,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
(六十一)
鉴定书的结果是柯智雄是柯俊生物学上的父亲。
也就是说,前段时间,智雄背着遵义带柯俊去做了亲子鉴定。遵义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举动会是智雄所为。尽管这一结果消除了智雄的怀
疑,但是却从根本上打击了遵义,这是不是说明,智雄对她的信任度其实是大打折扣的?遵义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甚至比智雄出了第三
者还要叫她痛心。因为在她看来,夫妻间的信任才是婚姻的基石,无论碰到什么问题,只要基石还在便都是可以克服的,但显然智雄并不相信她。
遵义绝望极了。
这天晚上,智雄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他的确是帮助领导搬家去了,但是倒霉得很,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心乱如麻,他竟然失手把领导女儿的陶艺作品《
天使之翼》给砸碎了,而且是粉碎,回天乏术。领导倒是一个劲儿说没事没事,可是领导的女儿伤心地哭了起来,当时的场面尴尬极了,这种自制的作品又没办法赔。
回到家中,餐桌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份亲子鉴定。智雄心想这下全完了,当时他怎么就没把这张纸撕掉呢?这时候出现不是对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雪上加霜吗?
果然,遵义已经无声地出现在他的身后,铁着一张面孔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智雄不说话。
“我在问你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又饿又乏又窝囊同时又被抓个正着的智雄突然就火了:“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很清楚吗?!”
遵义万万没想到智雄冲她来了,他背着她做了那么多的事他还火了,她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这么做是对我的侮辱你知道不知道?!”
“我侮辱你什么了?我无非在证实一个问题。”
“你想证实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都在欺骗你?!”
“我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智雄,你真是太过分了,我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怎么就在这个问题上变成了零难道那一个个真实的日子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你不
仅不相信我或者说从来也没相信过我,甚至还在外面鬼混,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可珍惜的了,我们离婚吧。”
“你是认真的吗?”
“我当然是认真的,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屋里一下就安静了,两口子雕塑一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遵义歇斯底里一般地吼道:“你滚!你给我滚!!”
结婚这么多年,智雄还是第一次看到遵义发这么大的火,她一直是一个文静、温柔的女人。看得出来,如果她不是伤心欲绝是不会这么失态的。
但不知为什么,智雄的心底又泛起一丝快意:她终于发火了。也许她在他的眼中始终完美,这曾经是他的骄傲,但后来这种感觉变了味,那是在他知道事情的真
相之后,他开始怀疑这种完美,同时被这种完美折磨着,加上他自己出了问题,情绪与感受越来越难以分清楚,理清晰,整个事件像无头火车那样出人意料的滑行。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智雄的脑袋出现了空白,他下意识地走出了家门。
他也是下意识的来到了晓燕的住处。晓燕已经睡下,她穿一件淡粉色的及膝睡裙,手里拿着一本书,见到智雄,甚是愕然。
“你怎么来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智雄答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晓燕马上转身去厨房找食物,有一个凤尾鱼的罐头,还泡了一个“来一桶”方便面,想了想,晓燕又洗了一个苹果。
智雄闷头吃东西的时候,什么也不说,晓燕也就不问,似有默契。
(六十二)
无论多么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仍是一种考验。
应该说,在这一方面,晓燕和智雄都没有思想准备,又都觉得不应该是一件难事,但他们毕竟不是同龄人,智雄过惯了的安稳生活,怎么可能在晓燕这里找到呢?
晓燕总能想出各种花样点缀平凡的日子,智雄开始觉得新鲜,之后就有些力不从心,譬如他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到家吃完晚饭便不想再动,可是晓燕这时是最要放生的
时刻,一会儿要看电影,一会儿要去泡吧,反正不能总是闲着。
包括上班时间,晓燕也会打电话过来,低低蜜语,智雄当然也是甜在心头,但工作上的疏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智雄的领导说:“你每天神魂颠倒的都在忙些什么?我们可是合资公司,不是大锅饭,更不是铁饭碗。你说说你,搬家把人家东西砸了,人家嘴上不说,心里能
觉得你牢靠吗?上个星期车队出事故,把一个行人撞成植物人了,问你你居然都不知道,可见平时对车队的管理是形同虚设”
智雄无话可说。
领导又道:“这些天,有人把公司的财务问题捅到审计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智雄更是茫然。
“跟资方没关系,是我们自己小钱柜的事。”
“到底是谁这么操蛋啊?”
“我还想问你呢,你赶紧去查查这件事,事情真的闹大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我知道了。”
智雄回到办公室,对着手下一通乱骂。有人小声说,柯总该不是做了变性手术了吧?怎么变得这么浮躁?我们又没有惹他。
智雄生气地说,怎么上面都知道的事,我却不知道。大伙说,绝对跟你说过,是你没当回事,你说既然是匿名信就别管他了。智雄怎么想也回忆不出对这件事有
什么印象了。可是办公室的人都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他嘴巴也没有那么硬了。智雄也承认自离家出走之后,自己的变化很大,开始当然是觉得自由自在,但是很快,
自己的生活变成了无根的飘泊,所有的刺激和前所未有的快感总是停留得那么短暂,激昂之后,便是无尽的落寞或者是更加沉重的怅然。
下班之后,智雄的一个手下留了下来,他提醒智雄,最要防的其实是找智雄谈话的这个领导——中方的副总经理章某,他才是一个精明透顶的人。智雄蒙了,说,
此话怎讲?手下说,其实是章总最近有一个亲戚下岗,原来是国有大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智雄道,你的意思是他惦记着我的位置?手下说,我没什么意思,我也什么都没说。
手下走后,智雄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好长时间。
回到晓燕的住处,天已经全都黑了。
屋里也是黑的,智雄心想晓燕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打开灯,意外地看见晓燕横躺在外屋的沙发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不等智雄开口,晓燕道,我今天在
工地接待了6批客人,脚都站肿了智雄俯下身去,晓燕此时的娇柔无力真是叫他心痛,他想,白领这个词里不知有多少都市人的血泪呢。
他本来也是一肚子的郁闷想要倾泻的,可是晓燕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说,你想吃什么?我们叫永和豆浆的烧卖好不好?
晓燕说,我想吃街角那家店里的叉烧饭。
智雄只好出门。
他已经身心疲惫,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努力地开解自己,并没有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要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六十三)
街角的茶餐室,灯光温暖,有一排玻璃橱窗可见到里面高挂的明炉烧鹅和秘制叉烧,焦红的颜色滴着油粒。
智雄步子忍不住加快,无意间撞到一个女孩,女孩手上的东西已经撒了一地,智雄忙道歉又俯下身去捡,完全没有理会女孩身边的男人在上下打量他。待他起身,
那个男人叫他的名字,智雄这才发现,叫他的男人竟然是他小学的同学,外号博士。
博士说:“还是不要叫我博士吧,我连高中都没考上,职高毕业后就在外面混。”
博士带的女孩知趣地去对面商店买护肤品。
智雄问道:“这是”
“蜜。”
“你发了?成大款了?”
“没有的事,只落下大款的毛病了。”
“累不累?每天跟哄孩子似的。”
“你累了吧?”博士还是那么精,小时候他学习不好但是很多歪点子,加上长相瘦高又心里很有底的样子,所以大家叫他博士。博士说,“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
道你不是什么菜鸟,心事重重的样子,被练得够呛吧?”
智雄忍不住摸着脸颊道:“真能看出什么来吗?”
“反正你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我跟你说智雄,凡事都别太认真,毛主席说得对,怕就怕认真,你这个人小时候就认真,这年头认真怎么混啊,还不把自己先混残了?”
说完摸出一张名片给智雄,“有时间找我,让我给你好好上一课吧。”
智雄提着外卖餐盒回到晓燕的住处时,不仅屋里灯火通明,电视也开着,晓燕正在大口地吃方便面,与刚才的娇弱无力判若两人。智雄顿时就不高兴了,道:
“既然你要吃方便面,何必叫我去当店小二?你是不是看着我忙得脚打后脑勺就特别高兴?”
晓燕被他说愣了,不知他的火儿从何而来,委屈道:“你去了那么久,也不回来,我中午就没吃饭,胃都饿穿了我还没怨你呢,怎么你倒怨起我来了?”
“我也没在外面耽误,无非碰上一个老同学聊了两句,你怎么就不能等了?说句老实话,我今天根本就没什么胃口。”
“那也用不着在这种事上发脾气,你今天在单位肯定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智雄心想,遇到了,又怎么能说清楚?能说清楚心里也就不窝火了,总不能对晓燕说自打搬到你这边来,生活就变得飘飘忽忽的,所以工作上也变得一塌糊涂。
而且这件事怎么能怨人家晓燕,是他三更半夜跑到这来的。
见智雄一声不吭,晓燕冷着脸道:“你不说也就算了,但是我得说清楚,不管你在外面心情怎么样,我希望你不要拿我当出气筒,我的工作压力也很大,我也需
要别人的关爱和包容并且,我们这一代人可没有忍让的美德,做忍气吞声的小媳妇永远都不会是我扮演的角色。”说完这话,她进了里屋,不再理会智雄。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智雄起身去开门。
来人是送货的,拿出一张送货单叫智雄签字。智雄问是什么东西?送货的小伙子说是一台红外线治疗仪。智雄说你确定是我们定的吗?小伙子说当然确定,智雄
说多少钱?小伙子说1300,但是费用已经付过了。智雄越发觉得这不会是他们定购的东西,再说也没听晓燕提过一句。
正在犹豫之中,晓燕突然从里屋走了出来,闷着脸签了订货单,把治疗仪搬进屋。
小伙子离去了。
智雄道:“原来真是你买的东西。”
晓燕没好气道:“不是你老关节痛吗?所以我才买这个东西,我的关节又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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