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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顾已铭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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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皓定定看着她,声音低哑:“……我觉得什么。”
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么。
田遥仰起头,静静看着他。
但她能想到的,是他脸色倏然的僵住,是他眼里渐渐浮起的茫然。
“我觉得什么。”陈景皓又说。
田遥挤出一个笑,摇摇头,“……没什么。你回去吧。”
陈景皓:“……”
这回,陈景皓连“回见”也没说,真的扭头下楼。而田遥,也没有再拉开那扇窗户。
如果她像白天一样,躲在窗边往下看,她一定能看见那根电线杆旁边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一点一明一暗的火光。
他想在等待什么,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到接到一个电话,他仰头看了一眼那个窗户,然而窗帘拉的密实,他什么也看不到。他踩灭烟头,匆匆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中午,田遥比以往提早了一点来店里。她特意从正门经过,伸长脖子透过玻璃橱窗往店里瞧了瞧,没看见陈景皓,反倒瞅见了林卉,正睁大了眼眶,对她招招手,用口型说“嗨”。
“……”田遥笑了笑,绕到后门走进厨房。
跟田遥一起送外卖的还有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男生,娴妈管他叫小李子。
没多久,第一批外卖就准备妥当。娴妈清点了一下,按地段分类汇总。
厨房里厨师正热火朝天忙活,切菜声的哆哆声、炒菜的嗞嗞声,各路声音汇合,喧噪一片。娴妈大声说:“响水路那边的,有七份,谁去?”
田遥眼睛一亮,几乎是从长凳上一跃而起,“我去。”
小李子:“……”
田遥把盒饭装点好,蹬开脚蹬子,跨坐上单车就往响水路那边赶。寒风刮在脸上,跟要削破皮一样,田遥也不甚在意,将围巾扯上一些,继续用力往前蹬。
七份外卖都在邻近的地方,田遥很快就投送完毕。她把钱揣进兜里,看着前面那栋绿色的房子,推着车往前走。
绿房子外有一堵墙,跟隔壁家分隔开来,墙上的藤蔓早已枯萎,留下干枯的藤条。
田遥一直走到门前,才看得见门口的空地上,只停了一辆车。
一辆宁川牌照的白色宝马。
而那辆丰田已不见了踪影,它之前所在的空地上,有个胖实的中年男人在扫地。
田遥愣在那里,眼神失焦,像是要花费一定时间,才能消化这个事实。
“啊——”中年男人转过身,发现了她,“小田老师啊。”
田遥回神,不自觉攥紧了车头,说:“……徐大哥。”
老徐嘿嘿一笑,拖着扫把走近了一些,“送东西去啊?”
“……是。”田遥不觉看向后箱,幸好那只泡沫箱带了盖子,看不到里面空荡荡的。
老徐点点头,说:“那你快去吧,我不耽误你了,等会要凉了。”
田遥只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骑上单车往前走。
骑到看不见那栋绿房子的地方,田遥又绕回头,想想不能那么憋屈。她骑回到绿房子那,下车。老徐刚好把地上的枯枝和垃圾都扫成了一堆。
“哟,那么快啊。”老徐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跟个弥勒佛似的。
“……嗯。”田遥深深吸了一口气。
老徐也是聪明人,田遥回来路过还下了车,一看也知道不是特意来跟他打招呼的。见她一副欲言又止迈不开的模样,老徐笑了笑,先打开话题,说:“我听美池说,你也是皓子的朋友啊。”
“……是。”像心事被戳破,田遥被冷风吹红的脸微微发热。
老徐叹了一声,“你早说呀。我跟皓子认识好多年了,皓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老徐的朋友,以后有啥困难尽管说,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被老徐这么一说,田遥更加不好意思了。
“徐大哥,你太客气了。”田遥说,“我刚来澜阳的时候,多亏了美池姐的照顾,不然我肯定在这生存不下去。”
老徐呵呵笑,田遥无心跟他闲聊旧事,转口道:“徐大哥,那个——”
老徐啊了一声,“哪个?”
田遥咬咬牙,豁出去似的说:“……陈景皓不在么?”
老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说:“他啊,他回家了。”
田遥讶然,“回家?”
老徐颔首,下巴又多了一层,“是啊,家里有点急事,回去了。”
“哦——”田遥垂下眼,声音低了下去。
老徐见她神色有异,试探性地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帮你转告他一声?”
田遥马上摇头,“没,没什么事。”
“行。”老徐也不点破,只说:“等他回来了,你要不到时再来找他也可以。”
田遥抬头,说:“他还会回来?”
老徐拄着扫把,笑得暧昧,“肯定会回来。”
田遥心里的激动藏不住,化成浅笑露了出来。
田遥:“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徐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田遥没再问,谢过老徐,骑着车走了。
等田遥走远了,老徐才哼哼唧唧了一声——
“这小兔崽子,又在外头拈花惹草了。”
田遥从未觉得日子这般有盼头,同时,也从未觉得时间慢得这般摧残人心。
她在等待,等待陈景皓的归来。即使,陈景皓回来,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实质的越变,但——能见着他总是好的。
田遥总感觉,这次相逢,他们之间似乎少了许多隔阂。
也许是澜阳离宁川太远的关系,没有高添添,没有周坤,她和陈景皓好似又回到初识的那种暧昧的胶着状态。
他对她的恨意,是否也淡了一些,甚至可以放下——
田遥不觉笑了,有些自嘲,也有些无奈。
晚上,田遥一直赖在长凳上,不肯动,直到娴妈唱出响水路的名号——田遥才腾地一下蹦起来,“娴妈,给我,我去。”
小李子:“……”
田遥送完外卖,依旧到绿房子前溜一遭。
门外的空地上,仍然只孤孤单单地停着那辆宝马,而且似乎车主多日未开,车顶上躺着好些枯叶,有几张已然贴在了上面。
田遥停车,从橱窗往屋里张望,老徐恰好推门而出,一眼便瞅见了路灯下的她。
田遥已来不及走掉,只好定在那里,干干地叫了一声——“徐大哥”。
老徐脚步一滞,了然地笑笑,说:“皓子没回来呢。”
“……哦,我就是路过。”
田遥发窘地跨上单车,歪歪扭扭地骑进夜色中。
到得第二日中午,娴妈再喊有响水路的外卖时,小李子已经很识趣地噤声,头也不抬,继续玩手机。
田遥骑车从绿房子经过,这回,她没有停车,只是往那里掠了一眼。
好巧不巧,老徐跨坐在宝马旁边的小电驴上,显然刚想往外走。田遥有点心虚,只好僵硬地冲他笑笑。老徐淡然地朝她挥了挥手——或者,老徐在摆手,告诉她:皓子还没回来呢。
明天都是除夕了,还没回来。田遥一分心,险些骑到池塘里去。
老徐骑着小电驴超过了她,回头喊了一声,“当心点啊。”
田遥:“……”
晚上,田遥翻看毫无动静的手机,娴妈直接找上她,说:“来,响水路的。”
田遥恹恹地抬头,看了娴妈一眼,捣了捣小李子的胳膊,说:“你去。”
小李子:“……响水路不是你的地盘么。”
田遥说:“放弃。”
小李子:“……行,我去。反正明天就放假了。”
小李子拎着盒饭,吹着口哨欢快地出门。田遥找到她的饭盒,打了饭,却突然没了食欲。她盖上饭盒盖子,把饭盒捂在手里。
过了二十来分钟,有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娴妈娴妈”不停地叫着。
娴妈从里边屋出来,一见是隔壁奶茶店的小妹,便问:“啥事?”
小姑娘上气不接下气,扶着侧腰,说:“那个——你们这是不是有个送外卖的出去了啊——撞了,哎,撞了!”
娴妈说:“你说清楚点,什么撞了?”
“哎哟,就是撞车了——!”小姑娘说,“有个外地车撞上个大货车,你们这送外卖那谁也遭殃了——”
听到“外地车”,田遥放下饭盒,站起来,说:“外地车?哪里的外地车?宁川的么?”
“哎哟,我哪里知道是哪里的车——”小姑娘急了,“他们都说是外地车,我不也就跟着说外地车咯。”
田遥拉着那小姑娘的手,“白色丰田么——”
“这关头你还问什么车干什么啊。”娴妈打断她,“人要紧啊,我给老板娘打电话,我这就过去——哎,在哪里撞的啊?”
“响水路啊,就在岔上响水路那条坡——”小姑娘说,“哎,叶雯雯也看见了,估计早跟你们老板娘说去了——”
娴妈一拍脑门,“啊,响水路啊——老板娘刚好在响水路那边——”
田遥二话没说,先于娴妈跑了出去。
外面不知几时下起了毛毛雨,田遥顾不得回去拿伞,将兜帽扯到头上,往响水路小跑而去。
通往响水路的斜坡拥堵一片。一辆小车迎面撞到一辆五十铃的中部,车头凹了进去。救护车和警察还没到,人群稀疏地将现场围住,路上的车慢速绕行而过。
田遥从车缝和人缝间往前插,心脏按捺不住地急速跳动。
视野渐渐明晰,田遥往车尾看去——H的标志赫然印在上面。
不是他的车。
像失重已久,终于踩到实地的感觉饿,田遥长长松了一口气。雨水蒙湿了她的脸,她也浑不在意。
不是他的车。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从对面传来。
田遥警觉起来,她朝对面看去,一辆警车闪着灯缓缓开来。田遥反射性地想逃跑,而她倏然愣住,不能动弹。
红蓝交错的光影里,田遥看见对面有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的一个,他撑着一把黑伞,不停地在人群中移动,像在找寻什么。
他没事就好。
警车逼近,田遥突然转身,两手揣进衣兜里,埋着脑袋,大步往回走。
她走回路边,拐进一条小巷——当初陈景皓追出来,她也是躲进这里,往回看,直到看见他不再前行,而是直接折回响水路。
路小人稀,风声掩盖了路人的脚步声。田遥低着头,看着湿漉漉的青石路面,雨水渗进了黑兮兮的缝隙里。
后面一股力量倏然间将她扯住。
田遥停步,头顶上方的雨停了。
她被一个宽实的怀抱紧紧拥住。
“你怎么看见我又跑了……”
陈景皓一手撑着伞,只空出一条胳膊揽着她,可是他的拥抱依然紧实。
“你老是躲着我干什么……”
他的声音暗哑低醇,沾上了雨天的湿气,黏糊了两个人的心。
雨还是那样,细细绵绵,就像他们的感情,可却有两颗豆大的水珠落到他的衣袖上。
田遥轻轻战栗着,字好似是抖出来的。
“我能怎么办,我们又不可能了——”
“可以的。”陈景皓单手将她转过来,握住她的肩膀,“田遥,我说可以的。”
“怎么可能……”田遥缓缓摇头,又想着后退——
可她发现已然无路可退。
陈景皓捏过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了她。
男人的手指粗粝有力,捧着她白皙微凉的脖颈。一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贴在上面,感受着那些因他而来的战栗。
他的手掌很硬,但嘴唇很软。
他的胡茬很硬,但嘴唇很软。
田遥回手抱住了他窄劲的腰肢,紧紧地,久久地。
黑色的大伞歪向一侧,将他们隔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外面,雨还是那样,飘飘洒洒,诠释着冬的嚣张。
伞下,温暖如春。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陈景皓将她揽进怀里。黑色的雨伞像一道屏障,格挡了雨帘和路人的视线,伞下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她和他。
他们久久不说话,也无需说话。所有想说的、还未来得及说的,都全部融进那一个长长绵绵的吻中。
过了今天也许没有以后,田遥把一肚子的话都按耐下去,只是紧紧抱着他,感受着那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
很久之后,陈景皓才伏在她耳边,亲了亲那颗冰凉又软乎的耳垂,“……冷么。”
田遥埋在他厚实的胸膛里,显示摇摇头,顿了一下,又点点头。
陈景皓忍不住,轻声笑了。田遥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更加敏感地感受到了这份小小的颤动。
陈景皓的手掌沿着她的腰部往上摩挲,低声说:“……还说谎。”
田遥:“……”
陈景皓说:“想去哪里?”
田遥:“去哪里都行么?”
陈景皓:“去哪里都行。”
田遥离开他的胸口,仰头看着那双依旧晶黑深邃的眸子,“找个暖和的地方——抱着。”
陈景皓愣了一下,笑得暧昧,“……好。”
田遥脸上发烫,推开他,小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陈景皓重新圈住她,说:“……是谁先乱想了。”
田遥:“……”
最终选的地方是电影院。
又冷又雨,八点多的电影院大厅显得分外冷清。两人本就不是为了看戏,于是就近选了八点半的场,那是一部国语爱情文艺片。
入口处的奶茶店,店员正烤着鸡蛋仔,蛋香四溢。田遥多看了两眼,陈景皓便问她:“想吃吗?”
田遥晚饭没吃几口,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她摇摇头,走向检票口。
空旷的放映厅包括他们在内只有十来个人,他们选的是最后排靠边的情侣座。
陈景皓先坐到暗红色的半圆沙发上,田遥要往旁边坐下,却被陈景皓拉住手,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田遥正正坐到了他的腿上。
田遥低声唬道:“……有人看着呢。”
陈景皓扫视一遍下排,有两对情侣早就黏为一体,压根谁也没空往他们的角落看。
他这么一分神,田遥早已挣开束缚,坐到了沙发上。
陈景皓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想笑,“害羞什么。”
田遥淡淡地说:“你别赖皮。”
陈景皓:“……”
放映厅里熄了灯,大荧幕上映出或明或暗的场景,照得他们的脸上忽明忽暗。
也许是习惯所致,田遥端端正正坐在旁边,倒像是在看教育片一样。陈景皓长臂一伸,将她搂住。他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说:“不是说要找个暖和的地方抱着么,怎么没动。”
田遥被他呵出来的热气弄得耳根发痒,她不由稍稍偏开了头,顺势搭在陈景皓腿上的那只手,却是没有移开。
陈景皓笑了笑,没再逗她。
片子没多大意思,没多久,田遥便低头打了个哈欠。
“困了么?”陈景皓问。
“没。”田遥摇摇头。
田遥侧头,刚好看见陈景皓青黑色的胡茬,她禁不住,轻轻笑了。
“陈景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景皓低头看向她,田遥的眼睛因为刚才那个哈欠,显得有些泪盈盈的,让她整张脸看上去柔弱了不少——虽然他知道,田遥跟柔弱这个词一点也不相关。
“老徐跟我说,你这两天都去找我了,是不是?”
田遥点头。
“你来找我——”陈景皓说,“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田遥说:“徐大哥说你回家了,我以为你回宁川了。我就想见见你。我都大半年没有见到你了,我就想见见你。”
陈景皓的臂弯紧了紧,“我去了一趟我妈那里,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伤到腰了,我回去看看她。”
田遥愣了一下,说:“那现在呢,你妈妈的伤好点了么?”
陈景皓笑笑,“没事,她住院了,还有她老公和儿子照顾呢。”
田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伸过手,抚摸着他坚硬的胡茬,那些细微的扎疼感,从指间,传到心头。陈景皓握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细长的手指。
剩下的时间,陈景皓和田遥一直在低声交谈,东一句西一句,没有什么实质内容,讲到后来,连前面的内容也都忘了。越到末尾,田遥的话越少,经常是嗯了一声了事,声音也越来越低。陈景皓讲完一句,久久没有听到回到,低头一看,田遥脑袋磕在他肩头,她已经睡着了。
“……”陈景皓忍不住,低声笑了。他的肩膀跟着轻轻颤动,任是这样,田遥也没有醒来。
电影散场,灯光重新照亮了整个放映厅,前排的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交谈着退场。
田遥像是缺觉已久,睡得纹丝不动。
陈景皓轻轻叫了她一声,“醒来了,回去了。”
田遥眉头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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