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残雪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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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责问便劈头盖脸地传了过来；“孤，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她电话打不通，她姑姑给我打了不知多少次电话问倩在哪。我快顶不住了，你快想想办法解决吧。”

“额。。。。。。。，那跟她说倩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家。”孤犹豫地回了一句，望了一眼低头默语的倩。

“反正我不管了，自己看着办吧。”陈进气氛地回到。然后电话那头嘟嘟的传来障线的声音。

“没错吧，你那姑姑肯定已经上窜下跳了。”孤看着一直跟在身边的倩苦笑着说道。

“我才不怕，她说就让她说呗。”倩视死如归地怡然说到，那种勇敢似乎能冲破一切阻碍，不顾一切。

送走倩后，孤凝重着思绪赶回了宿舍，整晚的花前月下让他飘飘然了很长时间，直到现在也未平息心口颤弱的激动。只是。夜的另一头，他知道注定有一个人为此彻夜难寝。面对利远，终究还是要面对难堪的一幕。缄默的相处毕竟只会是更煎熬的折磨，此刻，不知是心虚还是内疚，孤努力就心平复，却还是不由生出一种卑鄙的念头，让思绪无法释怀，这种思绪，直至让他无以逃避。

孤卷缩着身子迈进宿舍，里面只有利远一个人孤零零地独自打转。是的，今晚他非要等自己回来才能入眠，非要等着一种结果才肯甘心，这是他人无法体味的等待，让伤痛麻木。这是一种隐别前的空洞守候，隐别倩的世界。让他心神俱疲，销魂落魄。

“这么晚没睡啊？”孤强装着自然稳神笑道。

“恩，一个人睡不着，你回来这么晚干嘛去了？”这一刻，利元的表情就像是等待死刑的犯人，苍白的面上死灰般，没有任何生命的色彩。他明知孤去了哪里，但还是不愿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他也不敢相信自己魂牵梦萦的倩从如此一下子就从他的幻思中裂变成灰烬，那拼命伪装的淡然背后，是他难言向他人述说的紧张和沮丧，还有一丝破灭后的迷茫。孤看着利远已冻僵了的表情，实在不忍再提及任何触及他脆弱处的事情，然而他等的却正是这个。有些事，真的躲也躲不掉，逃避，也许更让人憎恶那等待的漫长，还不如狠狠地将一切焚尽，直到没有任何残留的痕迹。然而，事实真的可以这样不留余地地割舍下曾经的美好吗？——即便那只是个虚无的美梦。孤暗想着如何向这位善良单纯的朋友解释一切，尽量让他能够稍微的哪怕少受一点的悲痛，可是，那些修饰过的言语真的能让他更好受一点吗？能吗！

“利远。。。。。。。”孤吐出两个字后突然接不下去了，他长思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到床沿上坐下，僵硬的脖子在此时连抬头望一眼利远的余力都没有，他轻轻咬着干涩的嘴皮，眼神漫无目的地盯着地板几秒钟，急转的神经勒得他坐立不安。又一声叹息从他心口缓涌，他还是决定坦白倩的关系，于是抑起头无力地向一直僵持在一旁的利远望去；“我今晚跟倩一起去西湖了，然后。”孤歉意地停顿了一下；“我们确定了关系。”他瞟向利远一下煞白的脸，无可奈何地苦摇着头，平心等着他的回应。整个空间在一刹那间凝固成死寂，那中可怕的静比狂风骤雨还来得汹涌和让人心慌神躁。利远坦荡的脸隐隐藏着一张凄苦皱颜，伤感，无奈，独孤，比痛哭的悲伤之音更为撩人，伶悯。

“还是终于败在你手上了。”利远面无表情地笑了起来，很让人不是滋味。他鼓了鼓心神，继而又说；“孤，败在你手上我很服，如果是店里其他人，我肯定不服气。对你我也很放心，好好照顾好她，倩是个好女孩。”他仰首深望着头顶上的板面，好像要将这冰冷的楼层望穿，穿过那冷暖变换的世间，去逃觅此刻的悲伤。他两只手支在床上，艰难地又向孤平望过来，犹思地笑了笑说；“恩，我说过如果是你看上的女孩，我绝不和你争，现在不用争也兑现了我当初的话。放心吧，以后我不会纠缠她了。不过，我想最后和倩单独谈谈，你不介意吧？”利远祈求地注视着孤，失落地等待着孤的宣判。

“利远，说实话今晚倩是提及你，说你和我之间的抉择让她难以决定。我庆幸她选了我，但是她是自由的，怎么会要我摆布她的行为啊？”孤鼓励地笑利远投笑一下，然后继续说到；“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干涉你和她说什么，放心好了。”

“恩。”利远释然地点头，僵住的面部缓缓舒展开来，感激地说道；“谢谢啊，放心，我不是回头来争的。爱情是爱情，不会因为这个而影响我们的友情的，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利远的话郑重其事，仿佛要在孤面前发誓自己支持的态度。孤有些酸楚地沉默下来，坚定地回以颔首。

幸福花开知多少，相思一人但黯然。爱情，容不下任何多余。
　
　　　

　　正文　　第十八章
　
孤在厨房里站了半天，口干舌燥地跑出去打了一杯开水，然后又蹑手蹑脚地进到果吧想加些冰块去。此时倩已经调到果吧，于是多了一份莫名的激动，恋爱，总让人朝朝暮暮的难舍难分，每一刻不在身边的彼此相距，都那么的漫长，探班的窃喜在孤的心底萌发，他伸首迫不及待地向里望去，然而却发现利远正靠在冰箱上与倩沉聊，一见是孤，他有些紧张地抽动了一下尴尬的脸皮，向孤呐呐地笑着打招呼，孤毫不介意地打开制冰箱，往自己的杯子抖了几块进去，然后识趣地走了出去。

爱，不应该是架在两人身上的枷锁，自由的爱或许更宽容和美丽。

似乎过了很长很长的等待，利远才走进厨房，似乎一下子，他变得稳重了许多，也许放手的爱能让人更加勇敢和坚韧，也许他明白了什么，只是，很多喜乐只有他自己懂得，也只有他自己体会。

孤还是和往常一样贻笑着王鲁，没有任何旁敲侧击的妒忌。他只是那样默默的，坚信着爱的忠贞不移。

夜浓，风清。这是个不平凡的夜晚，这是孤第一次以男友的身份送一个女孩回家。

孤神速地换好衣服走到果吧，向倩挤了个媚眼；“外面等你，速度啊。”

“哦。。。。。”倩妩媚的眼睛熠光闪闪，幸福如花。

孤戏弄地瞪了一眼，然后心花怒放地扭头走了出去。

等待，等待，望穿了时光的荏苒，你却依然在灯火阑珊处，你得身影潜伏在我的脑海里，却干涸了我长望的眼眸。徘徊的心一直拍打着那一丝妙曼的期盼，期盼你出现在视线所及之处。

“这么晚才出来，打扮给谁看啊，那么漂亮？”

“啊，哪有？”倩噪红着脸羞羞地嗔怨到，看见孤一脸贪婪的眼神，怯低下粉面靠向孤这边。孤一把抓住倩的纤手，两人莫语向大门走去。青涩的恋爱如此让人蠢动而又羞闭。岁月如饱含诗意的一封情书，让两人在众里寻他千百度的轮回里终于相缘，相识，相恋，相依。

华灯错落，散漫的都市就像孕育着一段段恋史的童话，在繁华中深深浅浅的染绘尘世的光彩。孤和倩相互牵住对方的手，漫步在这匆忙的街上，也即便人流拥挤，但也容得下他两的柔情蜜意。感受着对方递过来的体温，原来也那么让人意乱情迷。看着一个个羡慕的回望，置身爱河的两人似乎在不言中找到了幸福的默契，只那样互视一笑，便已读懂所有的爱恋。

两人姗姗地走到一座青石桥上，车灯拖着长长的尾翼从眼前飘过。孤转过身面朝河面驻足遥望，无声地虚靠在护栏上，仿佛要揽尽今霄所有的美丽——珍藏在心郭。

倩怯怯地偏过头窃瞟着孤；“孤，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可别生气啊？”

孤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来听听，但是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生你气。”他看着倩纤弱的神情，有些好笑又不敢笑。

“是这样的，我之前谈过一次恋爱的。”倩惋惜地说着，有些不放心地偷瞄着孤的反应。孤又气又好笑；“我又不是和你的过去谈恋爱，这点俗事也跟我讲，我才没那么庸俗。”

他怕倩放不下，又开朗地开口道；“你那么漂亮，如果没人追过你，那才怪呢，这不是在侮辱我没眼光吗？”倩落了心石，整个人又回到往常的娇艳，一朵朵红花盛开在她的脸上，在夜灯的辉映中，显得那么让人动容心醉。

夜还在流淌，浮华的都市依然穿梭在这宁静中。风习习，幸福的温馨沐浴在两人掌心的温暖中，让人眷恋不舍。

孤好奇地张口问道；“你干嘛要和你的前男友分手啊？”

“他去了外地，后来就很少打电话给我，我受不了被人忽视的感觉，所以就打电话和他提出分手了。”陈年旧事像一堆发酵的糙粮，无味无趣地从倩的口中抛出，没有任何伤痛的痕迹，果决，坚定。

“啊！就因为这事啊。。。。。。。。。”孤一脸惊讶，久久说不出合适的语言对之。他突然涌上一丝畏惧，这是对爱情的疑惑。在他心里，爱是不敢用那样一句轻描淡写的方式就能结束的，也绝不可能因为一时的疏远而武断地决裂两人的关系。爱是要经受平淡和寂寞的，人不可能一直活在另一个人周围整天打转，哪怕爱情再怎么深刻，都无法避免人疏忽的本性。至死不渝并非那样时时刻刻朝朝暮暮的传递思念，有些思念其实在心底，虽然从没停止过，但也不需要用语言去证明它的存在，那必定是肤浅平庸的。

孤只能紧紧握着倩的手，一直就那样停滞。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倩还在身边的事实。爱之切，就不再是刻板的情话能描摹出一个人的真诚的了。

“哦，其实，还有人向我表白过。”倩自豪地坦白着，似笑非笑，似喜非喜。他就那样似乎要就所有的秘密说给身边的这位暴露，才能换得他的诚意和信任。其实，孤哪在乎她有怎样的感情纠葛，他在乎的只是她爱着他，不需要任何的诉说来证明，只需陪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就足够。

“谁啊，那么神秘。”孤洗耳恭听地定神。

“就是王鲁咯，那天唱歌回来时在路上对我说的，不过被我拒绝了。”倩交代得很彻底，彻底得让人有些感动，又让人不安。王鲁早跟孤说过这件事了，但此时听倩说这事，还是有些莫名的动容。被爱是幸福的，然而她就那样无所依恋得撕碎这种感觉，那是抛开一切的奉献，她把自己全部的爱留给了孤，不留任何的余地。

“这很正常啊，你那么漂亮，不止他呢。我们店里喜欢你的多了去了，只是他们没有像王鲁那样冒失袒露心声罢了。”孤毫不介意地赞扬着，也毫无防备地爱着。一切对他来说似乎不会改变，也不会动摇他们的爱情，尽管那么多人那样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却依然相信他们的爱能够经受住现实的摧残，也能抵住纷扰的诱惑。

“啊，还有谁啊。我怎么没发现啊？”倩感兴趣地笑着问道，却没有贪婪的神情，仅仅，对她来说只是个闲谈的话料，没有任何迂回的窥视和贪恋。

孤轻轻挠了挠她的发丝，温柔地笑之以对，然后故作孱引地摇头悠思；“这个啊。。。。。。，反正有很多，他们只是没有那么坚定，也没那么勇敢而已。喜欢美人是人之常情，谁能控制人世五欲啊？只是爱情，有得人只是一时兴起的冲动，有得人没有长相厮守的勇气，所以往往退缩地徘徊犹豫，又或者只是短暂的玩味而已，这是对爱情的戏弄。”孤信马由缰地说完，并没正面的回答倩的问题，留下回味的余地让她去思考，深究。

倩“哦”了一声，默默地凝望顿思，那副懵懂的表情，那张天真的面庞，始终让人生出一种绵延的爱悯之心，让人有种坚强的勇气，陪着她，呵护她。在孤的眼里，别人总是脆弱的，所以不忍心伤害，如果哪天真的将悲伤落到两人身上，那受伤的必是自己，承受悲伤，伤害自己，像是自己擅长的一项技能，总在身边出现生活的裂痕时，就会义无反顾地扑向最为残忍的那个地方，决绝回头，决绝妥协，也决绝别人的怜悯。有时候，活得太累，幸福伴随着担忧一步步走向深渊，这深渊注定在某个角落等待，只是不知道它何时出现，恋爱的人也无法看见远方的迷茫，他们把所有的心思倾注在爱的世界里，容不下一切不融洽的坎坷，爱，是疯狂的。
　
　　　

　　正文　　第十九章
　
每个陷入爱河中的人们，都有着一样的激情和充沛的精力去迎接烂漫，迎接永远都不够挥霍的时光。爱的色彩，就像是一团迷漫的烟雾，在五光十色的激光映射下，散发出难以叙状的暧昧，这是让人陶醉的，让人忘却所以不该有的烦扰的。可以甘愿等待很长的孤独，只为在寂寞的尽头你出现在视线中。

孤换好衣服，然后拉了拉叠褶的一角，胡乱地抓了一圈蓬乱的头发，脚步轻盈地向果吧走去。

“美女，快点啊，我在外面等你。”

倩手捧着待洗的杯子，羞怯而大方地抬眼应了一声，又突然想起来似的冲孤仰首道；“今晚我姐和我们一起回去可不可以啊？”

孤微侧点着脑袋，觉得无所谓，于是一口答应道；“一起就一起呗，不过你这速度。。。。。”

“什么啊？”

“好好，先不说，不说。老夫有的是时间等你，我先出去了啊。”

“哦”。倩说着无辜地又开始擦拭着手上的东西，看着她的神情，那样安静让人心醉。

孤和倩双双出来，前面不远处的李梅打量地望着两人浅笑，提着每个女孩都必备的小提包，不知是等待还是祝福，详和地频频思点着头。看两人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突然笑骂道；“倩，快点啊，那么罗嗦。”

“好啦，好啦。别催了，都出来了就不能多等一会儿？”倩理直气壮地远应着，两人的脚步默契地快了许多，孤像是她请来的保镖一样紧跟在她侧身处，没有说什么话，就只是这样威严地跟着，不冷傲却也没有什么亲近的痕迹。他就是这样，在人多的时候，思想却会不由自主地飘多另一个地方，漫无目的的幻思聚神。

来到众人前孤才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是李梅带来的一个女的，这人孤没见过，只是和李梅的距离和相互之间熟悉的眼神传递才断定这人和李梅认识。有点发福的身体却没有过分的臃肿胖太，笑起来健康而不失沉稳。身着紧身休闲衣，简洁而富有个性，与自身的体太融为一体，颇是考究。突然崔燕笑吟吟地蹦到两人跟前，一副孩子童真的模样爹爹地对孤说道；“孤，你可要好好对待倩啊，不可以欺负她哦。”

孤听着心里一落，不是酸楚的苦涩，也不是藐怨的愤恨。当初他，怎样的心情去勾画过她的影子，却那样失落地离开过。此时牵着倩的手，似乎往事如烟，不想再追究任何。即便残羹的记忆让他有些许的感叹，但此刻，已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去挽想那早已褪色了的过去。他庆幸没有和崔燕爱过，他庆幸自己当初在发现情感朦胧不清的犹豫中断然地转身，去面对独自的冥思；他庆幸，在不久后的那天，遇见了此时正躺在自己心低的倩，他庆幸倩能够那样突如其来地闯进自己的世界然后好不造作扭捏地愿意和他在一起。如此多的眷顾，怎能不让他心怀满足。

孤浅浅地笑着点头，没有过多的纠缠闲扯。望望身边的倩，百感交集。这样的爱像是一出荒谬的剧目，三个朋友，一对恋人，不清不楚。他知道，曾经自己不算光辉的和崔燕的那一次藕莲，倩肯定听说过。多嘴的世界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那样添油加醋地乐道别人的轶事，甚至是扭曲一些事实来编造更为荒谬的闲言碎语。只是，这一切在孤看来都不重要，也不解释。他希望倩能用自己的判断去定位他曾经的这段情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