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届背后的那些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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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考虑的。现在关键的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是啊！怎么处理？我也是一筹莫展那！”
“这件事的处理，既要给吴维一个公平、公正的待遇，同时也要让举报人觉得处理的合理，自己心服口服。只有这样，才能完全平息这件事。不然的话，就会影响到市委的人事安排。”
江攻成想了想说：“吴维再有两年就要退休了。他现在的想法，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大概就是想把女婿姚天望推进县领导班子。是不是这么回事？”
程勇维接着江攻成的话说：“好像是。为这事，他曾经找过我。”
江攻成说：“看来只有从这件事着手了。”
程勇维疑惑地问：“您是说提拔姚天望，处分吴维？”
“提拨是肯定，处分就不一定了。”江攻成低声说。
“那有什么好办法呢？”程勇维问道。
“为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才叫你来的。依我看，就是要做好吴维的思想工作，让他提前退养，不公开省纪委的决定。在换届前的这段时间里，秘密安排他到外地去旅游或者是休养。对外就说吴维住院治疗。这个办法你看怎么样？”江攻成用商量的语气问程勇维。
程勇维想了想，连声说：“好！好！好办法！”
江攻成接着说：“这件事就由你亲自找吴维谈，要明确表态让姚天望进县领导班子，条件就是他离开月阳县。”
程勇维又想了想，然后说：“行。这件事我找他说比较合适。”
江攻成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对不起吴维啊！但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这样做，那将会影响到整过天关市的人事调整。这次只能牺牲他了。”
程勇维说：“这事也不怪您江书记。是事实摆在这儿，不能因某一个人，影响到全局工作呀！”
江攻成说：“说的是啊！”
关于吴维的事，有了很好的解决方法，两人就暂时放下了这个话题，谈到了天望乡这些年来的变化。对于天望乡，江攻成说：“没想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几年时间会把那里治理的那么好，是一块好料子。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这件事，姚天望也有可能进县领导班子。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对天望乡的印象都不错。”
两人从乡镇谈到县市区，从个人谈到领导班子集体，直谈到市林业局局长来请江攻成才结束。
　　
　　
　　
　　
　　
　　第028章　艰难谈话江攻成让程勇维亲自找吴维谈话，这让他很为难。当时之所以爽快地接收，那是为了让江攻成高兴。至于该怎么劝说，到时再想办法。程勇维更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做吴维的工作，江攻成一定会不高兴，这对自己也不好。
现在倒好，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口。毕竟吴维在月阳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自己当初到月阳县时，就是得到了他的支持，工作才得以顺利开展。再说了，那个工程，也是他程勇维拍板要搞的，至于责任吗？自己才是负主要责任的人。现在把这个责任推到吴维的身上，良心上还真有点过不去。
本来想立即回来月阳县的，就因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只好再在天关市再多呆一晚了。
程勇维一个呆在宾馆里想了很多办法，但一直都没有想出好主意。本想把这个责任推给县长兰波去，可江攻成明确的说是要自己去做工作。兰波与江攻成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的关系，如果让江攻成知道了，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第二天天一亮，程勇维就打电话让司机到宾馆接他。
昨天晚上因想如何与吴维谈这件事，根本没休息好，上车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程勇维觉得自己到了一个从没有到过的地方，正要问身边的秘书这是什么地方时，江攻成出现在自己的前面。程勇维连忙说：“江书记，你怎么也在这儿？”
江攻成说：“我在这儿等你。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来教给你。你就承诺提拨姚天望当副县长，不就顺利解决了！”
程勇维正要说话时，江攻成却突然不见，程勇维向走了一步，没想到踩在一块石头上，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程勇维一惊，一下子惊醒了。原来是做了一梦，回想梦中江攻成教给自己的办法，程勇维顿时来了精神。
回到月阳县后，程勇维先回到了“家”里。程勇维的家不在月阳县，他到月阳县后，为方便工作，机关事务管理局给他安排了这个临时的家。“家”里什么都有，就是缺一个女主人。好在“家”里的一切有秘书小侯照顾，不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回到“家”后，程勇维嘱咐秘书小侯，把中午和晚上饭直接送到“家”里来。
接着又让小侯买了些水果等。做完这一切后，程勇维给吴维打了一个电话。不巧，吴维在乡下督办工程进度，下午才能回来。
这让程勇维很高兴，正好自己有时间准备。有了精神，才好与吴维谈事……秘书小侯按时把中午饭送到了。
送来的饭菜都是一些程勇维平时喜欢吃的东西。程勇维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茅台酒，然后自斟自饮起来。
程勇维吃完饭后，便上床休息去了。熟悉程勇维生活习惯的小侯，半个小时后进来把剩下的饭菜收拾走了。
下午，吴维准时到了程勇维的“家”。吴维虽然比程勇维大很多，但他毕竟是书记，是一把手，是自己的领导。所以，不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以一个下级的身份出现在程勇维面前，这让程勇维很受用。当然，程勇维也非常尊敬吴维，这一点，谁都清楚。
程勇维虽然是休息，但他也是准时地在“家”里等吴维。
打过招呼后，吴维便开玩笑说：“程书记，你这个‘家’比我那个家还舒服啊！自由自在，也没人管，多好哇！”
程勇维听后，哈哈一笑说：“好倒是好，就是没有‘伴’儿啊，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样吧，吴书记，我给你找一个这样的‘家’，让你享受一下这样的乐趣？”
吴维一语双关的说：“哈哈，我没有你那个命啊！还是让老婆管着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着玩笑。本来不好开场的事，就在这玩笑声中开始了。
程勇维说：“吴书记，我到月阳县来了几年了，真正象今天这样的机会在一起，恐怕还没有吧？”
吴维想了想说：“嗯，好像是没有。平时我倒有时间，主要是你没有时间。一个县委书记不好当啊！”
程勇维知道吴维说的是真心话，便说道：“我到月阴县后，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工作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这么多年了，对于你的支持，我是一点也没有忘啊！”
“你这是说哪里话呀，程书记。不支持你的工作，还要我这个副书记做什么呀！？”
程勇维感慨地说：“如果都像你吴书记这样想，这样做，那我这个县委书记就好当好了。现在有些人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时真的让我很被动。”
吴维当然知道程勇维说这话的份量，这都是事实啊。
“现在有些人，自己不做事，还嫉妒别人做事；自己的能力不行，有时故意找别人的茬。”吴维有点气愤地说。
“是啊。有的人就是这样，遇到难办的事就躲，有了好事就抢。这种风气是得好好治治。”程勇维应声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维便想到了省纪委处分的事，于是说道：“程书记，这次省纪委来的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程勇维没想到吴维这个时候主动提出这件事来，便说道：“这件事是一些人吃饱了撑的。是嫉妒。我一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吴维张了张嘴，本想说出是谁的，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程勇维想到了乘热打铁的话。便说道：“吴书记，我今天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事。”
吴维说道：“你给我打电话时就已经想到了。如果是别的事，你不会让我到这个地方。”
“是的。”程勇维肯定地说：“吴书记，这件事让你受了很大的委曲。我们也尽力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我知道。这是上面的事，再说了，省纪委做的也比较公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虽有些想不通，但事已至此，谁也没有办法。”
程勇维停了一下说：“市委江书记找我谈了话，是关于你的事。”
吴维表情很安定，说话语气也很平和，他说：“啊。我相信江书记，他会公正地评价这件事的。”
“是啊。江书记已经安排好了。在这次县乡换届中，想让姚天望回来，进县政府领导班子。他让我问问你有什么意见。”
程勇维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吴维的脸，他是想从吴维的面部表情上了解其内心的变化。
吴维既没有喜色，也没有惊讶。很平淡，也很温和。
听了程勇维的话，吴维平和地说：“一切都听从组织的安排，我没什么意见。”
程勇维从吴维这句话中听出，对姚天望的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先前的那个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一半。
“还有一件事。”程勇维说道这儿，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而是拿出了一包上好雪茄打开，从中抽出一支递给吴维。程勇维知道吴维不抽烟，这个时候上一支烟，是为了在抽烟中平和心态。吴维见程勇维给自己递烟，没有说话，接了。递给吴维一支烟后，程勇维自己也拿出一支，然后点上了。吴维看了看程勇维，这个从不抽烟的县委书记今天也点了一支烟，那就肯定有什么不好说的事，于是自己拿过打火机把烟点着了。
两人都抽了一口烟后，程勇维接着刚才的话说：“吴书记，这件事有点说不出口，对你是一种不公平的待遇。”
吴维说：“程书记你说，我没事。我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程勇维想了想说：“江书记的意思是，想请你提前退养。暂时避避风头……”
吴维一听，愣住了。什么坏情况他都想过，就是没想到让自己提前退养。这时的吴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都不说话了，都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烟……过了很长时间，吴维开口说话了。
“是不是用姚天望进县政府领导班子这个条件……”吴维说到这儿，便看着程勇维。
到了这个时候，程勇维也不想再回避了，就点了点头。
吴维艰难地说：“那行。我接受组织上的决定。”
说完，吴维站起身就要走。程勇维知道吴维心里难受，也立即站起来，说：“吴书记，请你暂时不要走，江书记还做好了其它的安排。”
听说江攻成还有其它的安排，吴维又坐了下来。
于是，程勇维便把让程勇维暂时到外地休养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吴维是一个聪明人，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表示自己同意这种安排。
他们谈完话后，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下班的时间了。
程勇维说：“吴书记，今天你就不要走了，就我们两个人，就在这个地方，就在我这个‘家’里好好的喝几杯……”
吴维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只是怔怔地看着程勇维……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程勇维知道是秘书小侯送晚饭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小侯。同时来的还有程勇维的司机，两人的手里端的都是菜。
两人接着又来回跑了几趟，晚饭的菜算是全部到齐了。
摆好菜、上好酒后，小侯便离开了……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喝酒，最后两人都喝得大醉。
躺在宾馆床上的程勇维想到这一切，感慨地说：“吴维书记真是一个好人那！……”
　　
　　

　　
　　第029章　吴维留言吴维离开月阳县时，姚天望也要去送，程勇维没有让他去，这其中的道理，姚天望自然明白。
看着岳父和岳母在程勇维的陪同下离去，姚天望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楚。这就是官场啊，有时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仍任人宰割，自己却没有办法躲避。
姚天望也想过离开这个是是非非的官场，但他心不甘。这是为了这个事业，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感情。
这么多年来的官场磨炼，姚天望的心里承受能力明显增强了。刚才的伤感不一会儿就好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能停留在这个地方，要继续前进。前进才是自己的出路。
官场就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进，必须使出全身的力量，奋力拼搏才能继续前进；要借助他人的能力，才能前进的更快。退，稍有不慎，就会舟毁人亡。
他人的力量是什么？那就是后台。官场的后台，那就是自己的上级。这个后台，是一个人官运亨通的大道。
现在自己最坚硬、最有力的后台走了，今后的出路在哪里？这是姚天望想的最多的问题。岳父虽然给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但“变化比计划快”的道理，谁都懂啊！
不能站在这儿傻等，必须行动起来。
这时，正好一辆出租车来到跟前，姚天望便上了出租车，向家里奔去。家里有岳父的留言，这是岳父在上车的时候暗示的。
妻子不在家，今天下午局里有一个会议，她这会儿肯定在开会。岳父和岳母离开月阳县的事，程勇维提前就嘱咐姚天望，不要告诉吴蓉，所以到现在吴蓉也不知道父母都已经离开了家、离开了月阳县。
进了书房后，姚天望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最后在自己常看的那本书中看到了一封信。姚天望抽出信一看，封面上写的是“天望亲启”。是岳父的笔迹。
岳父的笔迹，姚天望再熟悉不过了。信的封口没有封，姚天望便迅速的抽出里面的信并快速的打开。
姚天望看完信后，有些事明白了，有些事还是不明白。岳父在信中说，不明白的事，暂时不要去管它，那是需要时间的。
放下信，姚天望开始思考岳父所说的话。
岳父说的对，要做官，就要先学会做人。只有堂堂正正的做人，才能堂堂正正的做官。做人和做官是统一的。不会做人，就是做了官，那也只能是做一个在原地踏步的小官，甚至是做不了多时间。
岳父在信中也说明了，举报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掉自己仕途上的后台。
姚天望想一会儿，看一会儿。再想一会儿，又再看一会儿。信中的那些话，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需要时间，那就让时间来检验吧！想到这儿，姚天望把信装回了信封，放回了原地。
还不到四点，姚天望感觉有些疲劳，便想睡一会儿。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泉丰乡秦旭打来的。
一看到这个号码，姚天望就来火。不自觉地说了一句“小人”。本不想接的，突然脑中冒出“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句古话。
心里恨，但不能得罪。得罪了小人，只会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
于是，姚天望按下了接听鍵。
“哈哈，秦书记呀，怎么这时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要请我吃饭啊？”本来有气的姚天望，但他转换角色的能力是相当强的，就在按下接听鍵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似的。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秦旭的笑声，“哈哈，我的姚大书记呀！你在哪儿呀？到了你的地盘，却找不到你的人啊！”
姚天望说：“你到了我们那儿？不可能吧！你一个大忙人，怎么会有时间到我们那个偏僻的小地方去啊？”
“你不信？不信你问郑乡长。”
姚天望连忙说：“啊，我听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问才知道你今天不在乡政府。在哪儿潇洒呀？有了好地方，可别忘了我这个老哥子哟！！”
“哪能呢。回老家看父母呢。”姚天望本来想说正家里，突然想到了对这种人不能说实话，便信口编了一个回老家看父母的谎言。
秦旭说：“是应该，是应该。你整天忙工作上的事，肯定有很长时间没有回老家看父母了吧？那我不打扰你。有时间联系。”
挂了电话后，姚天望想到秦旭的所作所为，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举报岳父的那个人是不是他？如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