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成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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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我深吸一口气朝教室里面吼到：“林零，出来！”
林零一惊脸上贱兮兮的笑容凝固了，她转头看见对她大吼大叫的我，踩着小高跟鞋高傲地走了出来。
“什么事啊？她抱着胳膊神情轻佻地望着我。
“你为什么要打纽纽？”我冷冷地瞪着她。
“纽纽？纽纽是谁啊？我不认识，呵呵。”林零换了一只脚支撑她身体的重量。
“4月30日下午运动会散场后你打得那个男生！”我提醒她的同时怒火中烧。
“哦，那个啊！因为我看你不顺眼就顺手拉他过来打，怎么了？不满意啊？”林零对我露出笑容。
“满意，非常满意……”我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越发觉得愧对纽纽。
“满意了就赶紧滚吧，哈哈……”身后响起林零放肆的笑声和小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动声，我忍不住回过身朝她的屁股踹了一脚，她一个趔趄摔倒在讲台边上，鞋子掉了一只。
四周的人开始向我这儿围拢，耳边唧唧喳喳的全是议论的声音。林零愤怒地看着我，她可从来没这样丢过人。她开始歇斯底里，像个撒泼的女人那样疯狂，甩着长发，支着双手想要过来挠我的脸，我闪过她的攻击，拽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撞向墙壁。我认为这个招式用来打女生既不失面子又显得很有面子，而且屡试不爽，很好用。
林零使劲地甩着头，想要挣脱，我则使劲地攥住她头发，不让她挣脱，我们以这种状态僵持着，直到有一个人伸出脚狠狠地踹在她肚子上，我的手才禁不住这强有力的震击而松开了。我甩掉手里大把的头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Amylee已经站在我旁边，恶狠狠地瞪着林零。
林零光着一只脚狼狈地坐在地上，她捂着肚子，头发凌乱不堪，眼睛透过头发的缝隙久久地凝望着我和Amylee。
“**的在瞪我一眼试试！”Amylee蹲在林零身边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间甩手给了林零一个耳光。
林零低垂眼帘，盯着自己白色衬衫上的血点子紧咬着嘴唇。
“他妈的这会儿学会装可怜了？怎么这么听我的话啊？”Amylee一只手揪起林零的下巴使劲地晃动着，另一只手又抽了她一个耳光。
林零尖细的眼睛开始噙满泪水，委屈写在了她那张被粉底遮盖得异常严实的脸上，我越看越觉得反胃，便抬脚踹中了她的肩膀，迫使她别过脸去。我拉起Amylee，拨开人群准备离去，可能是Amylee觉得不够尽兴，又转过身去补了一脚才心满意足地随我离开，我俩站在四楼的阳台上，对此次事件做了简短的总结后，便踩着上课铃回到了各自的教室。
向日葵的课还是跟往常一样混乱，这样也好，我能在和别人的闲谈中放松身体，不让它在兴奋中狂颤，我唆着一根荔枝味的“真知棒”，望着纽纽戴鸭舌帽的后脑勺，心里舒服了许多。
“娜娜，你是不是去找过林零？”纽纽在下课后表情严肃地质问我。
“嗯！”我嚼碎剩余的棒棒糖。“纽纽，我发现你戴帽子很帅，正好把你那宽额头挡住。”我仔细地观察他。
“谁叫你去管闲事儿的？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好不？”纽纽居然对我大发雷霆，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从嘴里拽出的棒棒糖把扔到了他脸上，然后走出教室向阳台走去。
我深深地吸着阳台外清新的空气，但还是觉得窝火，我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想此时世界上正发生的事情一定没有比我现在的处境更让人觉得无可奈何的了。
“亲爱的，林零跑去教务处告状了，真他妈的衰！”Amylee在阳台上找到我，忿忿地说。
“还以为她有多牛B，垃圾才会使出告老师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没办法，等着传讯吧。”我咬了咬牙。
“我他妈一直耿耿于怀她那样对小个子，早知道再多踹她几脚，这个贱货！”Amylee挥舞着手臂情绪比较激动。
我反而冷静下来，开始想如何交待事情经过才能从轻处罚。我总是这样，不顾一切地为此时心中的理想而努力，结果的好坏却并不在我关注的范围之内，从来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平静地接受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
老木的课总是让人抓狂，她调动课堂学习气氛的功夫堪称一流。她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到：“这道题会的举手，好，举手，举手。”
“李宇，这么简单地题不会做啊？你是猪吗？”
“孙新新，你举手这么慢不应该呦！”
“好，大家差不多都举起手了，那些不举手的是不会啊还是傻子啊？吉娜，这题你不会啊？你脑子里塞屎了吗？好，吉娜举手了，那你起来说说！”
我他妈的是硬着头皮举手的，没想到她真叫我起来，我哪会啊？我神情慌乱地站起来，无可奈何地呆立着。
“吉娜，你不会你举什么手啊？真虚荣……”
我无声地接受了她的一顿臭骂，觉得今天的自己简直倒霉到了极点，老木破坏了我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片宁静，我有点心烦意乱。
最后，学校还是决定给予我和Amylee警告处分，这对于我俩所造成的不良影响还说算是较轻的处罚，所以我和Amylee毫无疑义地接受了，并且暗自庆幸学校的网开一面。处分很快公布在学校的告示栏内，不过处分上描述的事情经过却让我和Amylee倍感欣慰，它是这样写的：初二年级006班吉娜和007班Amylee在5月8日上午第二节课课间无故殴打高一一班林零，造成恶劣影响，在此给予两位同学警告处分，望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哈哈，林零这傻B这次脸可丢尽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Amylee边吃着麻辣洋芋片边滋溜滋溜地抹着被辣椒辣出的鼻涕。
我斜叼着一根烟，观望着布满晚霞的天空，心中依旧感觉沉重，我轻吐烟圈，但还是吐不出烦闷，我有点暴躁地坐在操场栏杆上听Amylee愉悦地抒情。我沉默了许久终于等到她扔掉布满辣椒的白色塑料袋，点燃了一根烟，开始向我诉说她的心事。
“娜娜，你认识杨杉吧？”她狠狠地吸进一口烟。
“嗯，小学同学，怎么了？”我弯曲手指将烟屁股弹飞。
“他向我表白了，哈哈，那小样羞得满脸通红，可爱的很！”Amylee像是在意淫杨杉，满脸享受的表情，小脸甚至还有点微微泛红。
“得了，恶心死了！”我把她从栏杆上搡下去，她笑嘻嘻地望着我问到：“宝，你说他人怎么样啊？”
“人腼腆的很，挺乖的一男生，遇到强势的人会显现出他懦弱的一面，但绝对是一个可以靠的住的人。”我回想起杨杉留在我记忆中的印象，一板一眼地向Amylee叙述着。
“你啊，看人总是看得这么准！”Amylee有点惊喜地听完我的意见。
“你要是觉得他好，就抓住他吧，方梵真的不适合你，有个能给你幸福的人在身边我也能放心了！”我像个长辈那样唉声叹气，摇头晃脑，惹得Amylee一阵大笑，她把我从栏杆上扯下来，攥着小拳头轻捶我的背，然后像一个小孩子那样扭扭捏捏，用小脸蹭着我的肩膀。
我突然间特别羡慕Amylee，身边的男生络绎不绝，前仆后继，爱着的人在为爱她而挣扎彷徨，而爱着她的人依旧是为了她挣扎彷徨，完美的爱情应该是这样的吧？那我唯一一次令我痛楚的爱情到底算不算是爱情？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也许以后会知道，也会明白。
“娜娜！”纽纽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看到他和匹林远远地向我走来。
“你朋友来了，我先回家吃饭了，你也早点回去！”Amylee立刻收起她的笑逐言开，和匹林、纽纽简单地打了招呼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开了。她总是这样，一遇到和她不熟悉的人就会板起脸，一板一眼地说话，然后离去。
我不禁有点扫兴，毕竟这个时候我并不想见到他们，特别是纽纽。他让我觉得陌生，甚至可怕，我僵硬地把身子挪到了栏杆上，不由自主地点起一根烟。
“娜娜，还在生纽纽的气？”匹林先开口了，我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就是纽纽派来的说客。
“娜娜，好了，别这样了，我不想让这点破事破坏我们的感情。”纽纽紧皱着眉头。
“纽纽，我说你是脑袋被打坏了，还是怎么了？是非不分啊？”我忍无可忍，总算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作为回应。他俩一见我肯发脾气了，就知道这事情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难以解决。
“娜娜，不是我说你，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啊？一旦脾气上来，不顾后果做完再说，这样你迟早会吃亏的呀，真不懂事！”匹林苦大愁深地劝我。
“娜娜，你说这事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你非把自己往里面拽，你傻啊你？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纽纽也开始教训我，他们反客为主，专门为我开了一场批斗会。
我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责怪，却并没有他们预想中的那样抓狂，因为我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我一点也不想向他们解释些什么，也一点不想炫耀自己的勇猛，这件与学习生活无关的闲事已经闹得我心力交瘁，对于流言蜚语我已经无暇顾及，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我喜欢日出，喜欢太阳出来是一瞬间的温暖，只是日出时我都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阳光的爱抚，却从未亲眼目睹那一时刻的壮观景象。
“娜娜，你到底有没有听我们说话？”匹林用他粗壮的手晃动我的肩膀，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你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总是在探讨大事时心不在焉，思绪翻飞，娜娜，你这小脑瓜儿里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纽纽满脸疑问，转了转帽子用以压抑伤口愈合时的瘙痒。
“嗯！”我用这一个字应付了他们的疑问后便抡起书包准备回家给姥爷送饭。纽纽猛睬着我投下的影子，喊到：“娜娜，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方法报复她，你就别再干傻事了！”
“干你个头！”匹林习惯性地举起手打了他的头一下，纽纽杀猪般的嚎叫声便紧随其后，我好奇地回头正好看见纽纽捂着脑袋，上窜下跳地想要踢匹林的屁股，我笑笑，继续走我的回家之路。
这一天又是这样在打打闹闹中过去了，晚上睡觉前脱下我心爱的蓝色T－SHIRT时发现肩头有异样的痕迹，我拿近仔细闻了闻才猛然醒悟，这就是下午Amylee故意蹭到我衣服上的洋芋片辣椒油，可怜的我却认为她是在向我撒娇。我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她提高警惕，避免她经过周密策划而实施的阴谋。

二十一。绝缘体
更新时间2009513　22：00：19　　字数：2138

　日子风和日丽地继续着，各种说得清的说不清的情感也在酝酿着。纽纽可以不用帽子遮丑了，可是麦田依旧对他提不起兴趣，反而对李宇疼爱有加，石楠也对我放下敌意，声泪俱下地讲述着她和孙燃的往事……大家各有各的快乐，各有各的痛苦，各有各的牵挂，各有各的微酸记忆，只有我在不停地体验别人的酸甜苦辣，委屈着自己。
端午节悄然而至。我喜欢这粽香弥漫的日子，连空气都有点清新微香。我在教室里用系着五彩线的手剥开了一个枣粽子，缓慢地享受被粽子包裹的幸福。
“娜娜，谁现在还系这种简易的五彩线啊？不好看，来我给你换一个。”麦田一大早就大惊小怪地吼叫，拽过我的手就给我绑上一条精心编制过的五彩手链。
“这可是我奶奶亲手给我做的！”我扯回粘兮兮的手仔细对比着两条五彩线的区别，发现奶奶用缝补衣服的五种猜线随意捻的五彩线果然比麦田买来的五彩手链简陋的多。但是，我喜欢的是一种寄托，家人美好愿望的寄托会使本来没有生命的东西变得活跃起来。
在我向麦田阐述了我的理论后，她佯装生气地扔给我一个荷包，我便递给她一个大粽子赔罪，她随即剥开和我一同享受幸福。
“我真他妈的倒霉！昨天老木突然到我家去了……”李宇一大早便大呼小叫地讲述他的不幸，我和麦田相视一笑，知道好戏就要上演了。
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一分钟，我和麦田收拾好行头，擦干净粘糊糊的手，拿出代数课本准备迎接老木，早上第一节上老木的课让我觉得神清气爽，早死早超生嘛！
果不然，老木在宣布完上课后，第一件事不是开始骂我，而是骂起了李宇。
“昨天我去李宇家做了简单的家访，结果并不让我满意，他家的家长不关心自己的孩子，把学校当成了大的托儿所，这让我很气愤……”
很少见嘛，居然可以这样平静地叙述事情的经过，这不禁让我觉得无趣，张张嘴想打可哈欠，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了，我可不想老木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这，我翻了翻课本，开始思考练习题的解法，以防老木叫我板演时出丑。
我好不容易进入学习状态，可老木却开始了她令众人期待已久的精辟言论。我不得不暂时把宝贵的思路放下，去欣赏她的教师魅力。老木长期以来的蹂躏导致我们产生了病态心理，既不想老木把矛头指向自己，又热切期盼老木每天都能酣畅淋漓地教育某一个同学，让大家大饱眼福，大呼过瘾。
“李宇，你说你长得大头娃娃样儿，我看着都觉得难受，你还不好好学习，就这样你妈妈还给你煮粽子吃？你也有脸去吃？你应该去吃屎！”
我佩服老木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境界，她认为她可以剥夺每一位学生的吃喝拉撒喜怒哀乐等一系列基本权利，并且深信不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祖国的花朵们。
李宇红着脸，一声不吭地矗立在他的位置上，他时不时把脑袋向左边点点，那是他认为此时情况过于尴尬而产生的连锁反应。
我不否认老木数学教得很好，但是她只陶醉于她的成就中而忽略了学生的感受，这就直接导致了李宇将极其重要的知识与老木的精辟教育语录混淆，混混沌沌地过了一天，而其他同学则在看完这个小品后，心满意足地投身于一天的学习生活中，并且学习效率特别高。
好久不见的陆舷拎着一小袋粽子偶然出现在班级门口等我放学，我从知识的海洋里扑腾出来，略显疲惫地拽住了陆舷手里的粽子。
“死丫头，就知道吃！”陆舷怜爱地解开塑料袋拿了一个小粽子递给我。“知道你爱吃肉，这些全是肉粽子。”
“嘿嘿，还是你好！”我抓过粽子边吃边走出校门，又向操场走去。陆舷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娜娜，你真觉得我好？”陆舷用小拇指勾住粽子袋擦燃了一根火柴点起烟。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他，此时的肉粽子比他更有吸引力。
陆舷沉默了许久，在他弹飞了烟头之后突然发疯似的用他的大手扳过的肩膀，弓着腰吻住了我还带有粽子残留物的嘴巴，我粘粘的手狠命地抓住了他的NIKE长衫，我们以这种并不舒服的姿势僵持了许久，直到他松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我又剥开一个粽子机械地吃着。其实我已经不想吃粽子了，但是我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娜娜，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可以肆无忌惮地疯玩儿，单畅他也是这样认为的。”陆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思绪有点乱，但我还是尝试着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经历了无数女孩儿，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给我异常地踏实感，也从来没有一个能让我有强烈的倾诉欲望，而这些你都做到了。”
“你就直接说我不像女人不就完事了？呵呵……”我在说完这句话后才发现自己的这个玩笑开得并不是时候，陆舷神情严肃地凝望着我，没有丝毫笑意，我识趣地继续吃粽子。
“我喜欢你！”陆舷再一次把我揽入怀中，他弓着腰用下巴抵着我的头，长长的手臂将我紧紧地包裹。
我紧贴着他的胸膛，我和他的心都心照不宣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