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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栀子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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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凡忍不住笑起来，走到靳颜曦身边，用手轻碰了她刚理好的长发，应该干得差不多了。靳颜曦任凭他的触碰，在方宇凡的手离开自己时她觉得耳垂多了些什么。靳颜曦用手感觉得到那是一对耳环。
“耳环？”
“嗯，是啊，是夹上去的，那么漂亮的礼服怎么能不配上一副漂亮的耳环呢？”一个那么漂亮的颜颜怎么能不配上一副漂亮的耳环？
因为怕疼，靳颜曦没有耳洞。
靳颜曦半眯着眼瞄着方宇凡，眉头不自觉皱起。
“呵……”方宇凡再次被逗笑，他微低下头亲了一口靳颜曦光滑的额头，“方太太，你在生气？”
“哼！”
“那看来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你疑惑的地方了。”
“哼！”
“那大衣柜里的衣服除了我穿的几件其他的都是你的，不喜欢也没办法了，我用了一天就买下这么多了。”
“哼……”
“方太太，方先生说过你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就问他。”
“……”
“那么方太太，”方宇凡将手臂弯起，“现在可以将你的那般领到晚宴现场了吗？”
靳颜曦的心被那句“方太太”填得满满的，她向前一步靠近方宇凡，将手搭在方宇凡的手臂上，冲他灿烂一笑。
“好啊，方先生，我们出发吧……”
第二十章
因为晚宴上难免要喝酒，酒后驾车是方宇凡绝对不会干的事情，所以陈姐就临时担任司机一职。
当平日里的印象都是不苟言笑的陈姐朝着靳颜曦意味深长地一笑时，靳颜曦的鸡皮掉下了一地。出门前方宇凡告诉她，陈姐是少数知道两人已婚关系的人之一，但是现在看起来陈姐还是挺想八卦的嘛。靳颜曦之前真的看不出来，作风雷厉风行的陈姐的座驾竟然是比方宇凡占逸都要拉风的红色奥迪A8L。
车子一路奔驰，靳颜曦也一路用着崇拜的眼光看着陈姐。陈姐那叫一个开心，笑容也越来越大，方宇凡在一旁看着可真是郁闷了，也不知道靳颜曦的崇拜从哪里出来的，怎么就没看见过靳颜曦对自己也崇拜崇拜呢。
“Cyvia总监，你的这眼神我可受不了了，再看下去宇凡该下车啦。”陈姐从后视镜看到两个人的表情，忍不住揶揄。
“方宇凡为什么要下车呀？”靳颜曦歪过头看了一眼方宇凡，“陈姐，你叫我颜曦就好，你都叫方宇凡的名字了，这样听起来我比方宇凡的级别高一些，虽说很开心，但是还是会觉得哪里怪怪的。”
陈姐答应一声，把车载CD打开，王菲那天籁般的声音传出，车内显得温馨美好。林夕的词向来唯美，配上王菲近乎完美的嗓音，听得人不自觉感动了。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多么美好的愿望，轰轰烈烈过后只希望生活归于平静，两人的相守，哪怕只是天天坐在躺椅上，看着日出日落，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知道是不是陈姐的特殊喜好，一路上竟只有《红豆》这首歌，反反复复，听起来越来越有感觉。细水长流，一直都是独立后靳颜曦最大的愿望。她偷偷瞄方宇凡一眼，刚好方宇凡也看过来，靳颜曦立刻将脸转开。这些小动作无一不进了陈姐的眼底，她淡淡的微笑，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陈姐从SK成立时就伴着方宇凡成长，她早已将方宇凡当成是自己的亲弟弟，她希望一向能干的方宇凡不要在感情上迷了方向。
“陈姐，我和方宇凡的关系拜托你不要先说出去。”靳颜曦突然说出一句，方宇凡没有什么特别表示，只是又趁机看了她一眼。
有关是否公布两人关系的事情，陈姐早已得到方宇凡的交代。陈姐想不明白方宇凡为什么会答应靳颜曦这个看上去一点理由都没有的要求。“宇凡，SK需要的是真实的人才，Cyvia总监既然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是她有这个本事，‘潜规则’的说法太可笑了，结果出来之后谣言就会不攻自破。我想不通你堂堂SK三少怎么就一定要隐婚了，你的婚姻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宇凡，你的婚姻有那么见不得人吗？可以见得，陈姐完全不支持方宇凡向外界隐瞒婚姻状况，在她看来，一段正常的婚姻是没有必要隐瞒的，隐瞒的婚姻一定是不正常的，她看得出来方宇凡的不情愿。
“陈姐？”靳颜曦再一次问道。
“哦，好，我知道了，放心吧。”陈姐挺喜欢靳颜曦的，但目前的情况完全不了解靳颜曦在想什么，难道方宇凡那么让她感到丢脸么，这件事上，陈姐对靳颜曦有很大的意见，连应声也显得不耐烦。靳颜曦不知道陈姐的语气怎么会突然改变，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方宇凡夹在中间很是尴尬。于是这种环境下，一路上便只剩下王菲的歌声还在飘扬。
晚宴设在世纪大酒店一楼会客大厅，三人远远地就看到酒店大门挤满了一群记者，当记者们看到奥迪驶近时都激动起来。靳颜曦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看到此景眉头明显皱了起来，方宇凡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手心的温度传过去，使靳颜曦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正门有记者，看到宇凡就应该不敢问什么问题了，你们先下车，我泊好车直接去休息室，等结束了你们再去找我。”陈姐简单交代，做事起来的确有风范。
方宇凡应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记者围过来，看到他绕过另一边请女伴下车。
今晚谁是方宇凡的女伴，记者们已经做了无数的猜测。最吸引人的应该是方宇凡与女伴进场之后正好碰到靳颜曦会是什么反应，毕竟靳颜曦就是传说中方宇凡的情妇，情妇与男人光明正大带着的女伴碰面，这场面一定火爆。
“颜颜，下来吧。”方宇凡温柔一笑，伸出右手。
靳颜曦犹豫那么零点几秒，搭上方宇凡的手，下车的一瞬间，镁光灯集聚。
“那不就是‘心岸’的Cyvia么，怎么回事，难道她就是Elvis的女伴？”很多见到过靳颜曦的人愣住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辟谣吗，居然还公然出现在媒体面前？
方宇凡牵着靳颜曦的左手一齐走进酒店，她穿上高跟鞋之后刚好比他矮了半个头，两人站在一起的微笑弧度一致，看起来如金童玉女般般配。记者们自动让出一个过道，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采访了，就这么看着两个重磅级可以让人八卦的人慢慢接近大厅。
“两位，不好意思，我是‘主流先锋’的实习记者梁爽，是否可以打扰两位几分钟的时间呢？”一个大学生样子的记者大胆向前拦住两人的去路。
“主流先锋？”靳颜曦想起来到C城出差时那个宴会上也被这个杂志社的记者采访过，那天的采访内容还真是荒唐呢。过后应该是谁向媒体施压，有关靳颜曦“潜规则”的采访并没有在哪个杂志上出现。
“梁记者想采访什么内容？”方宇凡微笑着，双手搭在靳颜曦的肩上，明明是友好的微笑，现场的记者却有种“不能胡乱问问题”的被警告感，本来还吵哄哄的媒体一下子安静下来。
“是，”梁爽是实习阶段的大学生，正如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倒是没想过什么压力，反正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就对了，至于方宇凡会对她的事业有什么影响她是不在乎的，“方总，请问您选择Cyvia总监作为科技娱乐城外观建筑首席设计师的原因是什么？外界传言Cyvia总监以‘潜规则’上位，这事您如何看待？”
此言一出，全场屏住呼吸，谁不知道媒体已经被警告多少次不能在方宇凡或是靳颜曦面前提到这个传言了，这个小记者不知道天高地厚哪，虽说这个八卦是最吸引人的，但就这么问出来也不怕方宇凡一个怒将她封杀？
方宇凡直直地看着梁爽，突然觉得这个不服输的眼神在哪里见到过。梁爽在感受到方宇凡杀人的目光之后没有低下头，忍着发麻的头皮也看了回去，眼神纯粹而干净，仿佛一定要找出一个“真相”那么坚决。靳颜曦在一旁看着互视着而忘记旁人的两人，脑中诡异地想起偶像剧中男女主角初次见面的情景，这个小记者也是自己喜欢的感觉啊，方宇凡的心在这一霎变得柔软也是正常的。
靳颜曦一声不吭，等待着方宇凡会怎么回答。
“我以为，潜规则这种说法只会出现在娱乐圈呢。”方宇凡终于开口幽幽地说道：“SK的用人宗旨是以才能为先，我想我在SK里再如何有地位，也不敢公然地违背这一宗旨。Cyvia总监是我从小到大都认识的人，如果要潜规则的话早在她只身在瑞士奋斗的时候我就该将她升到一个谁都无法超越的位置上了。Cyvia的实力很快大家都可以看到，传出那种谣言的人基本上应该属于……对，属于没有思考的人。这就是我能说的了，各位就用用脑子想想传言的可靠□，别再问这些没有营养的问题。”
方宇凡始终保持着亲切的微笑，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看着梁爽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宝贝。
“谢，谢谢方总的回答……”梁爽无法判断看她的眼神是好是坏，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应该要紧张的。
“Elvis，我进去了。”靳颜曦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为了控制自己还是选择赶紧先走吧，她放开方宇凡的手，想自己一个人进大厅。
方宇凡一把抓紧靳颜曦的手腕，不让她逃开，目光对着她，眼神里多了些温柔，他的声线低沉而诱人：“Cyvia，我们进去吧。”这一次，靳颜曦没有挣开，只是看看梁爽，再看看方宇凡，点点头，顺从地和方宇凡一起走进大厅，不再理会后面的记者。
“颜颜，”方宇凡的声音就在靳颜曦耳边，“那个梁记者的眼睛，和你真的很像。”
“诶？”靳颜曦抬起头，方宇凡的眼睛里全部都是自己的影子。她的心跳加快，用轻咳来掩饰内心的悸动。
大厅里暖暖的灯光打到身上，靳颜曦只觉得全身的温暖不断升高。
“Elvis！”一声清脆的叫唤拯救了不知所措的靳颜曦。苏维音一身绿色的纱裙随着她的小跑飘动起来，宛如从画中跑出来的美人。
“颜曦，原来你就是Elvis的女伴呀，浪费我时间去猜了。”苏维音的小腹比上次更大些，动作却一点都不像一个孕妇。
一身黑色西装的占逸也跟着过来，担心地看着自家老婆，完全没有顾及到旁边还有什么人。
“占总，你的担心太多余。”苏维音像个痞子安慰小姑娘那样拍打着占逸的肩，占逸皱着眉头用手弹了弹苏维音的前额。
“好了，到座位上坐下吧，待会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拍下来。”占逸小心翼翼地扶住苏维音的腰，领着方宇凡和靳颜曦朝前面的座位走去。
今晚的慈善晚宴包括进行慈善拍卖这个环节，由一些企业家捐赠收藏品当众拍卖，所得的拍卖收入全部捐给福利院。据说最夸张的是某企业老总拿出的是一尊纯金打造的天使雕像，市价已经达到了两千万元人民币，前来参加拍卖的人都想着如何拍下这尊可爱的天使像。
“方宇凡，今天你拿出的藏品是什么，我怎么没看见？”靳颜曦捏了捏方宇凡的手，她确定方宇凡出门前没有拿出任何可以拍卖的东西。
“等一下你就会看到了。”方宇凡龇牙小声埋怨靳颜曦捏人的力度太重。
晚宴准备开始，由占逸先发言，当灯光暗下来时靳颜曦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景扬，他正在殷勤地为凌慧倒酒，恩爱的样子羡慕死别人。靳颜曦环视大厅，想确定来人里面有没有她不想看到的，遗憾的是果然发现了一身可爱白色公主装的文欣儿。靳颜曦抿了口香槟，计划着如何避开文欣儿，今天她还不想跟文欣儿算出差时的帐，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远离有可能两人一起出现的地方。
占逸的发言官方而幽默，将晚宴氛围一步步激起，苏维音坐在靳颜曦旁边，满眼的幸福感。
“有时候，我不敢相信自己是幸福的。”苏维音突然看向靳颜曦。
“诶？”
“颜曦，我的经验，幸福与否要靠自己的体会，如果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爱情，那就真的没办法了。”苏维音继续补充。
“Vicky，你……”
“哎呀，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是吧？”
靳颜曦没有看到方宇凡冲苏维音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爱情……方宇凡也抿了口酒，摇摇头，该怎么办呢，靳颜曦早已先入为主了，所以她现在要的只有亲情而已。
“那么，请各位来宾先进餐，八点钟开始我们的慈善拍卖会。”占逸说完最后一句话，鞠了个躬，径直走向苏维音的方向。文欣儿顺着占逸的路径看去，看到的却是方宇凡一眼温柔地注视着靳颜曦，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最后的希望不知该放在哪里。
靳颜曦将手中的香槟一杯杯喝下，方宇凡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用力抢过靳颜曦的酒杯，换上鲜榨橙汁送到她面前。
“颜颜，你吃饭了吗，没吃饭居然就喝酒，你的胃很好吗？”几乎是生气的语气让占逸都觉得好笑，平时的方宇凡刻意说是绅士的代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容易紧张了呢。
靳颜曦为占逸和苏维音的偷笑而脸红了，起身去点菜。自助餐式的宴会一向是她喜欢的，可以吃东西吃到饱，靳颜曦也不用假装自己是什么淑女，这种淑女的名号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用。
炸鸡块，酱鸭翅，鸡腿鸭腿……都是她很想吃得菜。参加宴会的习惯是先喝够酒再吃饭，现在有一个方宇凡在一边唠唠叨叨也不打紧，直接跳到吃饭那一步靳颜曦也不会觉得遗憾。
拿着托盘在一群高贵矜持的人当中穿梭，好处就是有太多大家不敢点得高脂菜可以任意点。现在的靳颜曦不像小时候这么容易胖起来，或许应该说简直是吃不胖了。胃不好，但至少可以一饱口福而不担心身材问题。
她欢快地夹着菜，一不小心撞到了谁。
“真是不好意思，您没事吧？”靳颜曦的菜汁洒到旁边的人身上，她赶紧放下盘子道歉。
“哼，Cyvia总监可真是不小心的好啊，一下子就能洒我身上！”靳颜曦这才发现撞到的人竟是文欣儿。
靳颜曦深呼吸，硬是挤出最好看的微笑，连忙鞠躬赔礼：“真是不好意思文小姐，我要知道您在旁边就一定不敢过来了，这件礼服真好看，您将购买地点和尺寸告诉我，我会尽快陪一件一模一样的给您。”
靳颜曦还是懂的什么叫伪装的，即使自己讨厌文欣儿，即使自己向来不会理会别人怎么看到自己，但是现在大厅里到处都是记者，绝对不可以做出什么有损他人的事情来，尤其在自己还遭受到八卦缠身的时候，自己的傲慢也许会给“心岸”和SK带来严重后果。给集体带来不利，靳颜曦还没有想过。
“你是故意的吧？我就知道，一个那么虚伪的女人，真是好意思装啊，你早就想着让我出丑是不是。你知道这件礼服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吗？”文欣儿一直都是娇娇小姐，怎么可能演得出偶像剧女二号的阴险呢，她相信靳颜曦是故意让她出丑，也就不顾形象地吵起来了。
“Jannie，冷静点，也许靳小姐只是不小心的，别这么针对人家。”景扬也在一旁，手中拿着两个盘子，看起来应该是给凌慧点了一份菜。他只是嘴上说说，竟也让文欣儿安静下来。
“Stop！景先生，不是也许，是我本来就不小心撞到文小姐。上一次谢谢您替我压下那些记者的胡说八道，但是也请您不要装得那么理解我似的给我台阶下。”
“是吗？小曦小姐真是主观臆断大家对你都有敌意呢。”景扬走近靳颜曦，眼神一下就变得冷冷起来。
靳颜曦盯着他。
“难道不是吗，听说靳小姐应该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以主观猜测周围的人呢，所以究竟谁对自己好也不知道。”景扬似乎有所特指。
靳颜曦不想去猜，不用去猜也知道景扬暗示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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