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妇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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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想老大可是他的女儿，他绝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有老头在场，一定会有好办法的！连吴恒的眼前都是一亮：“老爷子，那这么说老大岂不是死定了？”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明里暗里不知道飞来了多少埋怨的目光，尤其是林原都恨不得将他杀了。
可是老头却是哈哈一笑，说道：“你小子不用激我，放心吧！天底下谁都可以死，但是我的宝贝女儿是绝对不能死的。她要死也得死在我之后！”
老头的话狂妄至极，可是如今众人听来却没有丝毫的不妥。
一时间都觉得他身上散发着自信与强大的信念，好像特别的能感染人。就像他所说的，老大不会死，那就一定不会！
众人一时皆放心了，围在老头的身边老爷子长老爷子短的叫道。不过是旁敲侧击地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够救得了陈招娣。
老头只是笑咪咪的看着这一群热血少年，心中却无限感慨：不知道有这样一群好兄弟，对于陈招娣而言是福还是惑…
……
上了高速路，车子行驶地愈加平稳了。
接连两天的没日没夜的审讯，片刻不停，同样的问题她回答不下十次。
那些警察有耐心，她就和他们比耐心。
可是两天下来，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如此的逼供！
陈招娣昏昏沉沉，上下眼皮打着架，老想睡觉了。可是周围四只枪杆，四双眼睛盯着她。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真正正的武警官兵。
陈招娣自认功夫不差，可是面对着四个面无表情吐着油彩的特种兵，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逃脱，更何况他们手中的枪可是冰冷无情的。
他们不知道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难道那天那个刑警所说的是真的，她所做的一切他们全都知晓了？
就算不知晓，但这一回杀了三个人总是真的吧？！
或许他们是带自己去枪毙的！陈招娣这么想到，嘴角却是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自从踏上这一条路起，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的到来竟会是如此之快！
陈招娣叹了一口气，反倒释然起来了。
她问自己后悔踏上这条不归路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旦认定了自己的目标，就不会去后悔。和林原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很开心，虽然有时会伴随着惊险万分；在全国各地进行交易的时候，她很紧张有时也会在想每天都这么打打杀杀躲躲藏藏的，是不是活的太累？可是一旦交易成功，手中握着那捆捆的钞票，她就会感到无比的满足，甚至是自豪！这也算是自己辛苦努力获得的的酬劳…
所以她不后悔自己走上这一条道路，或许就像是刘钊华所说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在黑暗中行走，既然命运已经将她安排好了道路，就算她想要逃也逃不过。
只是为什么心里头还是有一些酸楚，有着不甘心呢？
是了，自己还很年轻，有很多东西都舍不得放不下，怎么会甘心呢？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向天再借二十年，不！十年就够了！
十年的时间，她可以做好多好多的事儿了。陈招娣手中握着拳、眼珠里泪光莹莹闪动，却始终没有滑落一滴的泪水。

！



、柳暗花明

车子直行进了三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陈招娣感到很奇怪，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是上省里来了。
是了，枪毙她这样的重大罪犯，应该上省级人民法院审判以后执行的吧？！
……
FZ市，省公安厅厅长的办公室内。
公安厅厅长廖石化正陪着中央下来的特派员在谈论着远在F市发生的一起特大银行抢劫重案。虽然罪犯已于两天前就被成功抓获，可是银行的巨额款项却始终没能够找回。
据F市代理的公安局局长报告称，抓获的罪犯中有四人当场被击毙，两人开枪自杀另一人身受重伤，现在还在省人民医院。另外还有一个发现就是在这些罪犯的窝点另一处找到了另三个尸首，据说是一个叫陈招娣的小姑娘杀的。
廖石化听着中央特派员吴中涛说道：“其实上边的意思这件事情到此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再闹下去只怕消息也封锁不了。仅仅不到四天的时间，F市的警方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将那些犯罪分子成功逮捕，还是值得表扬的。但是那些巨额款项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追回，否则对于国家的损失太大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廖石化附和道，可心里头却是憋着气。如果不是F市的警方办事不利，那就是赃款早就被转移了。否则哪能找了两天的时间没有一点的线索。
“老廖啊，F市的黑恶势力始终太过猖獗了。我听说这一回一个小姑娘竟然都能够连杀三人，这要传出去该是多么的惊世骇俗啊！”吴中涛状若无意的感慨，却让廖石化陡然一惊。
中央特派员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中央的意思，可他还是觉得冤枉的很，哪个地方能保证没有黑恶势力呢？F市若没有出这种事情上边还不一样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可是出了这一点事儿就必须整顿了。
廖石化明白了，吴中涛是要自己表态啊，F市的黑道是要重新洗牌了。
“老吴，你放心。F市的警方那边我早安排了人手，那边的黑恶势力猖獗不了多久。”
“嗯。”吴中涛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正事儿谈到此，两人相视一眼，竟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老廖这件事若处理的好，未必就少了你的机会。”
“我知道。可要是一个不留神也有可能是万丈悬崖啊。”
“哪里就会是这个样子呢？呵呵…”
“…”
廖石化不是F省人，是从H省升调过来的，他和吴中涛两人也是高中的同学。谈完了正事，两人的表情都松懈了不少。
“…这么说来，这巨额款项有可能是早就被转移了。”
“有这个可能。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流露了省外，就难办了。对了老吴，不知道这一次的款项有没有特殊的标记？”廖石化的急急的问道。
吴中涛知道如果有和其他的印制的钞票有不一样的数字代码或者水印，到时候要用的时候少不得会查的出来。可是吴中涛却摇了摇头：“这一批和上一批的一样，早就发行了。”
这一次廖石化保持了沉默…
咚咚！门口传来了两声有规律的敲门声。廖石化感到有些意外，和吴中涛相视一眼，明知道自己和特派员这会儿有事儿交谈会是谁有什么要事呢？
“进来！”廖石化淡淡地道了声。
一进门，两人便看到一个站的笔直的人影，啪地给廖石化敬了个军礼。
“国栋？陈招娣到了？”廖石化问道。
吴中涛有些奇怪：“老廖，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廖石化哈哈一声，指着刘国栋说道：“还不是他为了给自己的小媳妇求情，都要以辞职作为威胁了。这么一个栋梁之材，我哪能就这么错过了呀！”
“廖厅长…”刘国栋憋涨着脸色，两颊红通通的。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难为情了。
“哈哈哈…”廖石化和吴中涛竟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刘国栋腰杆挺着笔直，可目光却一直捉摸不定有些飘忽，两颊通红，嘴角微微翘着，勾起一个怪异的弧度。
……
这是一间封闭的小屋子，面积不到十平方米，只有两张椅子对面而放，一个木桌，一盏吊灯。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
陈招娣等不到多时，就见小门打开，走进来一位年不过五十，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男子，国字脸，剑眉斜飞，一双锐利的眼睛如鹰隼一般，扫视了陈招娣一眼，而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在打量陈招娣的同时，陈招娣也在看着他。眼前的男子身穿制服，一走进来，就给人感觉正气凛然，这和她见过的所有的警察都不同。他的身上散发的气场虽然强大却是温和的，让人没来由的觉得安全，产生信任。
“小姑娘有胆识！”廖石化赞叹了一句，说道：“你可知道警方掌握了你多少的秘密？”
陈招娣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她刚开始被带进来的时候以为要被秘密枪决了。不过过了许久好像也不见动静。在看到这个中年男人后，她好像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警方就是在故布疑阵，放烟雾弹而已。
可是廖石化的一席话让陈招娣彻底都绝望了。
“全部！你这次杀害了F市银行抢劫案的那三名匪徒，以及以往你帮刘钊华做得所有事儿。”廖石化淡淡地说道。
乍听这话，陈招娣几乎都要跳起来了，但是冷静下来一想，她倒是淡然地对上了廖石化的眼睛，她紧紧地盯着他，想要看看这个男人所说的是否属实还是在诈她。
廖石化被陈招娣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觉得这小姑娘有一种与神俱来的邪气。从来没有一个人到了这里，还敢这么放肆地直接和他对视。
“小姑娘，你看清楚了没有？我可是没有骗你的！”廖石化呵呵笑道。
陈招娣失望了，从他眼睛里她看不出任何欺骗的成分，反而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既然如此，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是想要干什么？”陈招娣问道，带着警惕与迷惑。
廖石化没有正面回答陈招娣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刘钊华的手中真的有制造冰DU的秘方吗？我的意思是不同于以往的秘方！”
陈招娣闻言，不由得笑了，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我不是核心人物！”
“嗯，也对！”廖石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也知道国家对于DU品的打击力度很大，你所犯下的罪行足够枪毙十次以上了…”
……
廖石化走出门口的时候，鹰隼般锐利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疲倦的神色。
刘国栋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她答应了没有？”
廖石化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这小丫头可不是一个善茬儿，不过脸上却是不露痕迹，笑道：“是个人才，国家当然不会放过！”
“嗯！”刘国栋闻言，很是欣喜，又试探性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去看她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国栋…额，没事，你去看她吧！”廖石化之前好像想要说什么，不过似乎又有些顾忌。
刘国栋一时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
“为什么？”陈招娣见到刘国栋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他叔叔刘钊华对他不好吗？
刘国栋苦笑，扪心自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他才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选择了这身制服，就要无愧于它！这话听起来或许可笑，但却是事实。其实在我S镇有着我叔叔的庇护，在道上人人都会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栋哥，可我老觉得心里头不踏实。感觉就像是…剽窃了别人的东西一样，你知道，这声栋哥叫着是我，其实是碍着我叔叔的面子。事实上我叔叔对我不薄，这我知道。所以一开始，我也没真打算当这个WO底，在S镇一直都是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直到遇到了你…”
“我？”陈招娣古怪地看了刘国栋一眼，开什么玩笑。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一晚吗？”刘国栋的这个开头有些奇怪，这让陈招娣觉得她是盗用了某一句电视剧的台词。
“记得！”怎么会不记的呢？那一晚，他给她的形象还挺恶劣的。
忆起一年前相遇的情景，那个时候的陈招娣就像是一只浑身带刺的野玫瑰，虽然看起来清纯无害，实则一靠近就会将人刺的满身是血。想到此，刘国栋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么？”陈招娣不乐意了。
她觉得自己那一天晚上处事有点意气用事了，若是换作今日的她，定然不会如此莽撞。
刘国栋赶忙收敛了自己的笑意，说道：“那个时候我问你一个月给你三千元的工资离开滚石，你干不干，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吗？”
陈招娣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两个人生活，一个月六百块钱，能饿死吗？”
“对，就是这句话！”

！



、我是认真的（尾声）

“我当一个民警一个月工资虽然没有多少，妈妈也下岗了。但是她自己在菜市场那边瞎琢磨还不需要我养，再说了我父亲也有工作。一家人的生活虽然还没有奔上小康，但是基本解决温饱是没有问题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去做这么危险的行当呢？一不小心前面就有可能是万丈深渊！”
刘国栋的话说的有理，可陈招娣还是陷入沉思之中，一年前她的想法和他现在的没有什么两样，清贫的日子一天天也是过，富贵的日子也是过。守着清贫安稳的日子过的踏踏实实，为什么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富贵险中求，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险字。
陈招娣扪心自问，如果要自己放弃眼前一切，完全答应了廖石化做他的黑道内应，许以自己的前程或许不如说的那般好听，但事在人为，她陈招娣想要放下黑道，完全洗白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她能够放弃吗？
答应当然是：不可能！既然选择了就没有退路，她自己能放下，难道她的兄弟们也能够放下吗？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现在的这条路并不黑道光明。甚至比黑道更黑暗？”陈招娣突然问道，看向刘国栋的眼神无比的认真。
刘国栋笑了：“我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起初只是觉得好玩，很酷。但现在我明白了这是职责所在。总有一人要做出牺牲！佛家不是说吗？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他的表情一脸轻松，可陈招娣看着却是鼻尖酸酸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人物，即便是将来刘钊华伏法了。也没有他什么事儿，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一旦被黑道得知是一个卧DI的话还会引来无尽的追杀，而白道这边又有几个会是真正的白呢？
“刘国栋！”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有些愕然。
陈招娣吸了吸鼻子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犯了很大很大的错误，国家要让你来逮捕我你会怎么做？”
她问的认真，他却答得坦然：“不会的，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
“可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呢？”这一次她的表情愈加坚定了。
他从她墨黑的瞳仁中，仿佛看到了她的无奈，与悲伤可更多的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刘国栋沉默了，这个问题好难！但在他的心中其实早已想了无数遍，不难！
他的嘴巴微张，她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但是陈招娣却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淡淡地笑道：“别告诉我答案，永远都别告诉我答案。因为我也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
不知怎么的，那一刻她笑的凄然，宛若在残风中花儿，摇摇欲坠，却又固执地守候在花枝上，不肯坠离地面。
他的心恍然颤动了一下，浅笑道：“嗯。如你所愿，如我所想。诶，我说陈招娣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这个家伙，在这个时候还能够说笑！
可是她却笑不出来，脸颊烧的通红，像深秋熟透的红苹果那般诱人，抿着唇瓣，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刘国栋后悔了，不该和她开这个玩笑。虽然隐隐的心中有些许的期待。
陈招娣交叉着双手，握的紧紧，手心里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滴。心里头的念头在打转，是表白呢还是表白呢？
“额，那个…我出去叫他们把你的手KAO打开，都一个早上了，你应该会很…疼！唔…”
刘国栋的话还没说完，就让一个温软的唇瓣给堵上了。笨拙的亲吻，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掠过，便急速地逃离开来。
再看她坐到了位置上，头已经埋到了桌子底下了。
刚才的勇气半点不见，典型的鸵鸟心态。
他愕然，然后抚唇，狂喜，唇瓣上还停留有她淡淡的体温，还有淡淡的少女的芳香…
“那个…我走了！”他起身，拉开了椅子。
她的肩膀一颤，未语。他走了一步，她没有任何动静。两步，还是将头埋得低低。三步，他听到了手指关节咯吱咯吱的响动，四步，她已经抬头，望着他的走去的方向，眼睛红红的，却咬着牙齿，倔强地不让在眼珠里打转的泪水滑落。五步，她终于是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