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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旺河流向远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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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影响你学习一直没告诉你。这回就去上班吧。”两天后,晓森去上班了,则平的心境也平和了。与其他落榜的同学相比,她还有个“号”算是不错了,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
有一天,晓森中午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她高中的一位老师来这儿走亲戚。这位老师在同情她落榜的同时,也向她透露了几句实情。于是,晓森如获至宝一样风风火火地直奔母亲的办公室,向母亲诉说:“每年初试录取后,还有一定的机动名额。
名义上是照顾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因考试偶尔发挥失常的。其实都照顾关系留给后门了。”则平的一位同事也说:“孩子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哪年初试后都有机动名额,就是留给后门的,就看谁能走通了。”则平听了很为难,她家在教育界连一个亲戚、朋友、甚至连个熟人都没有,找谁才能走通这个后门呢,一时她不知所措。
还是女儿提醒她说:“市里不是有个远方的表哥吗,他在市教委上班,求他帮个忙还不行吗?”则平想想可也是,只有这条路可走,也只能去求他,碰碰运气了。
于是,则平携女儿到市里妹妹则敏家,由则敏带领找到这位亲戚,寒喧几句之后,则平单刀直入地说明来意。这位亲戚还真挺痛快的答应一定帮忙。在商量如果要来名额具体落实到哪个考区时,则平有些担心的说:“我们那儿教委、招生办的人我一个也不熟悉,我担心名额分配下去以后到不了我们手里。”
这位亲戚安慰说:“没关系,这些人我都熟悉,我们常有工作来往,我写个条儿你带回去。”则平母女如获至宝高兴而归。下火车后,来不及回家直奔区教委办公室,恰巧教委的两位正、副主任都在,则平说明来意,递上条子。他俩阅后满口答应说:“行”同时又说:“只要不占咱本地区名额就行,让她在咱们考区报考。”
则平保证地说:“绝不占你们的名额,如果万一要不下来名额,我们也不考了,绝不挤占你们的名额。”这样,晓森又去交了二十元复习费,参加本地毕业班的总复习。则平心里又升起一线希望,期盼着机动名额分配下来的那一天,期待着大女儿能走进今年的高考考场。
这中间则平给亲戚打过两次电话,他说省招生办还没有分配下来。直到6月17日这天,下午她来上班,办公室的人告诉她说:“上午临下班时你亲戚来电话找你,说名额要下来了,让你到区教委取考生报考表。”
则平听了喜出望外,心里也有点后悔,上午早走那十几分钟干啥,要不然自己接电话可以知道的更祥细些,她脚不沾地的赶紧往教委去。到那一敲门心里就凉了,主任室锁门、副主任室锁门、招生办锁门。
唯独教委办公室没锁门,有两个女同志在用彩纸叠葫芦,问她们都说不知道。则平跑地气喘虚虚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心里惦记着这回事,又往教委主任室打电话,打几次都没人接,报考表没拿到手,则平心里觉得没底儿。但又觉得亲戚把名额已经要下来了,当地教委的人也不能不顾及今后的工作关系而变卦吧,也许他们今天有别的事,明天会给我报考表的。则平善良的本性让她错误的估计了形势。
第二天是传统节日端午节,则平急匆匆的吃过早饭,到单位去点个卯就直奔教委主任室。她推开门一看,里面人还挺齐。教委主任、副主任、招生办主任等都在座。则平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开门见山地说:“昨天我接到电话了,让我来取考生报考表。”
这时,带墨镜的教委主任开腔说:“你那件事不行了,昨晚招生办姚主任从市教委回来说没有戴帽名额,都是给本地考生的,外校考生不能在这儿报考。则平听了这话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象兜头泼下一盆凉水一样,心里凉透了。
她很快使自己镇作起来说:“这怎么可能呢,昨天我亲戚打来电话,让我来取考生报考表,名额就分配到你们这个考区。”教委主任又接着说:“说实话,给我们的八个名额中是有你的一个,但是不能给你。本地考生有告状的,如果没有这个事那就没问题了。”
则平气愤地说:“他们告状与我无关,我又没占你们的名额。”招生办主任帮腔说:“那也不行,市教委害怕了,不敢说往下给戴帽名额了。”
教委主任又说:“我让市教委把你那个名额收回去,他们说算了,已经分下去就给你们了。”这时的则平被气得鼓鼓的,她是越生气越说不出话的人。教委主任又说:“我们一会儿去市教委,要不信你也一块儿去。”则平答应说:“行,一块儿去。”但是她又一想:市里是得去,但不能和他们一块儿去,他们肯定要把我领到替他们说话的人那儿。刚走到门口,则平回头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
则平急急忙忙乘中午的火车赶到妹妹则敏家,则敏听她讲的前后经过后很气愤地说:“你们家没什么权,你又不肯拿钱,仅凭一张条子就想要个机动名额,写条子的人又不是什么大领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那么木头。”
则平很认真地说:“不会是为了钱吧,当初他们还是答应地好好的,大概真的是上头有什么说法吧。”则敏赌气不和她争了,一起冒雨来到亲戚家,他听到这个情况也很吃惊,随后打了电话,然后无可奈何地说:“市教委也有矛盾,名额确实下去了,就看你在本地能否整明白了。”
则敏接过来说:“怎么整明白,赶紧回去给几位主任甩“大白边”吧,只有这样才行,要不然,够呛。”则平气愤地说:“宁可不考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给他们送钱,如果那样不仅贬低了他们,也贬低了我自己。”则敏说:“那你就这么高尚去吧,晓森明年再考吧。”
还是这位亲戚打个圆场说:“我再写个条儿试试,能行就行,不行也别上火,明年再考。”则平乘晚车回家,奔波一天了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她在愤懑、窝火、不甘中度过了这个难忘的端午节。则平心里气归气,为了女儿她还是要再争取一下。第二天一早,则平与女儿向教委家属区走去,想去教委主任家送第二个条子,正好碰到教委副主任出来散步。
他说:“名单已经定下来了,不仅你们的不行,原来答应其他几个人的也没给报。这个名单都跟区党委汇报了,今天上班就送市教委了。”则平听后觉得没希望了,啥也不说了,也没上教委主任家去,她自己把条子撕个粉碎。
她边往回走边对女儿说:“今天你还上学校去一天,明天回单位上班吧。今年就别做梦了,真想考,明年吧。”当晚,女儿从学校回来时说:“今天招生办主任去公布了参加统考的名单。没有公布分数线,谁也不知道分数线又降了几分,更没有公布增加几个机动名额。
大伙都说他们手里肯定还有机动名额,还有人说以前有到统考头一天还发给准考证的,今年也难说。”女儿还想说下去,则平气愤地打断说:“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两天后,则平害了一场急病。她自己明白是窝火的心病所致,虽说是公费医疗,自己没花多少钱,但是在医院里住了一周,也遭了点罪,生病的滋味够难受的。
7月下旬的一天,妹妹则敏来看望病后的姐姐,又不能不提起这件事。晓森对老姨说:“高中与我同桌的丛婷婷也是初试落榜了,她家本不是这个考区的,但她却是在我们这个考区参加统考的。而且是统考的头一天才拿到的准考证。”
则平说:“真有这事,怎么才听你说?”晓森说:“这还能假吗,是我在这儿复习时的同桌统考回来后跟我说的,她说丛婷婷坐位在她右边,考完数学走出考场时随便聊几句,才知道她不仅认识我而且是同桌。
丛婷婷有点抱怨准考证给的太晚了,考试前一天才拿到,她原本不打算考了,这次她也不抱多大希望。”则平听后愕然,半天没有说话。晓森小声嘟囔着说:“那时候谁敢跟你说呀,怕你再住院。”
则平对妹妹自嘲的说:“第一次走后门,门刚开了个缝就又被关到门外。厚着脸皮去求人,好容易要来了机动名额却没到自己手,纯粹是为她人做嫁衣裳。看来还是你说的对,光有人帮忙拿条子不行了,关键是还得拿钱,甩大白边儿。”
则敏说:“不经过这件事你还不明白,这回撞到南墙上该醒醒了。前几年在中国批条子是一大特产,巴掌大块纸,有权者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抵得过某些规定、政策。在招工、参军、升学等关键时刻都管用。
现在已经过时了,你没听说‘一切向前(钱)看嘛’,光有条儿不行,还得加上“大白边儿”才能奏效。你呀,思想观念老跟不上趟,总比别人落后一拍,你就认了吧。”
则敏觉得话说的过头了,又劝她说:“你也别把这件事总放在心上,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了,晓森现在也有班上,明年先报考职大,然后再参加高考,这两个互不影响,管哪个考上一个就行。”
则平在深深失落的同时,心里还是想不通,人怎么都变得这样了呢,过去人们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钱的本领就更大了,难到真象有人说的那样:“有钱能使鱼上树了”可是这一切都得钱啊,则平最缺的也是钱。
则平与默仁是□□后期参加工作的,工资□□低,又赶上工资冻结,调整等,这时每人每月一百多元钱的工资。自成家二十年来拖儿带女,上有老,下有小,一直过着紧绷绷的日子。全家人仅够维持最起码的衣、食生存,还要供女儿去外地读书,哪有什么积蓄呀。
到一九□□年秋天,当大女儿选择该去哪个学校的关键时刻,还是由钱的多少来决定的,而不是由一家人的意愿来选择的,因为没有积蓄,只能去花钱少点的学校。
大女儿晓森参加了5月份职工大学统考,7月份参加高校统考。发榜后,她在全区参加职大考试的考生中成绩最高为第一名。按当时林业局的有关政策规定,由林业局支付每年的学费,自己拿生活费。
参加高校统考的成绩离公费的专科线还差六分,如果走自费的专科倒是绰绰有余,但是,学费是每年2800元。对比之下,则平心里不情愿也没办法,只能让她去读职大,不花学费能省点钱。
因为二女儿读高二在重点高中住宿,小儿子读初二眼看着就要考高中,都需要拿生活费。决定去读职大的那天傍晚,晓森痛哭了一场,则平心里也很难受,也默默的流泪。
晓森去职大上学后,给则平寄回一张照片,背面自题“独在异乡”四个字。则平看着这张照片心里难过不由得落泪。她难过倒不是因为女儿离家去外地,她读高中也离家去住宿,则平早就习惯了。
则平难过的是她虽在异乡,却享受不到那种读大学的喜悦和快乐;虽独在异乡也没有那种升学后的扬眉吐气和欣慰。晓森不愿意去读职大,可又不得不去职大,是由于家里经济拮据所迫。
她是在为弟弟、妹妹做出牺牲,是在为父母分担经济压力而又不能直言,则平理解女儿的心情。这时,则平有点怀疑当初给她办的那个“号”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假如没有那个“号”,既使是她家这样拮据的经济条件,也会被“逼上梁山”借债也会去念个自费。
那样,她也许会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大学生,如今,她却失去了这个机会。则平从心底里感到有些委屈了孩子,她是为这个难过。这张照片则平想看又不忍看,女儿那孤寂冷莫不开心的神情又时时在她脑海中闪现。
在一九□□年时,林业局在职工教育方面有规定:凡是参加职大统考,成绩前六名被录取的考生由林业局支付学费,每年三千元直至毕业。
晓森的职大统考成绩在全区是第一名,当然由林业局付学费。到真正由林业局往外拿钱的时候又谈何容易。从九月份开学后到十二月中旬期末考试前这段时间,则平一次次地往林业局财务科跑,她自己也记不清去过多少次了。有时是具体办事的工作人员答复你,都比较简单一句“没钱”完事。
有时寻思找领导跟科长说说,不仅没用反倒是自讨苦吃,被埃一顿训说:“现在林业局帐面上没钱,职工开支都不按时,这你也不是不知道,哪有钱往外汇学费呀,你等等吧,等帐面上有钱你再来。”
则平确实是老老实实的等,直等到女儿来信说:“现在学校通知我说如果期末考试前再汇不来学费,将取消参加期末考试资格。”则平看过这封信心急如焚,如果不参加期末考试,没有考试成绩这半年不白念了吗。
她和默仁商量半天也只有一个办法,去求人帮忙吧。夫妇俩来到集体企业公司的苏经理家,说明来意后,苏经理说:“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是轻易不求人的,放心吧,这件事我帮你办,你们别上火。”则平说:“为孩子的事给你添麻烦,挺过意不去的。”苏经理说:“你这点事算啥呀,一不违犯原则,二不违犯政策。是林业局答应的名正言顺该给拿的钱,你放心吧。”
苏经理的爱人小杨说:“张姐,你家孩子学习都那么好,老二也念重点高中了,是大学苗子,老三也错不了。今天这点事算个啥呀,你够省心的了。”苏经理又说:“等我和他们说好了,给你打电话,你把汇款的帐号和开户行的详细地址给财务科送过去就行了。”
元旦前一天,女儿来信说:“学费汇款已受到,元旦后就进行期末考试了。”这时,则平的心才算放下来,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年多来,通过晓森的考学、上学这两件事,让则平感到没权没钱的平头百姓办点啥事真是太难了。手握实权人的几句官腔就能把你拒千里之外,该办的事就是不办,还让你挑不出任何毛病,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有一次,则平与办公室的同事谈起这事,一位老科长气愤的说:“现在林业局的事没地方讲理去,林区危困好几年了,天天吵吵没钱,那得分谁用,职工开支没钱,老保头报销药费没钱,这没钱,那没钱。领导的车换了又换,一次比一次档次高。哪个领导家没装修房子,哪家是自己掏腰包,变变形式不都是林业局的钱吗。
这种不公平的事太多了,你不服也得服,想开点吧,谁让你手中无权了呢。”则平说:“我能想得开,今年这样了,明年的学费怎么办,不也是愁人的事吗。”
同事也都劝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自从大女儿高考初试受挫后,则平曾郑重地对二女儿和小儿子说:“今后全靠你们自己了,平时努力用点功,考试成绩上去就不用我这么操心了。你们也都看见了,我和你爸爸都是既无权又没钱的人,关键时候什么也帮不上你们。”二女儿说:“知道”,小儿子“嗯”了一声就都默默地离开她各自学习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则平为大女儿学习的事曾经碰壁甚至是受骗她只能无奈的忍受着。同样也是因为二女儿的学习让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年11月中旬,则平去开二女儿的家长会得知,二女儿在这次期中考试全学年排名第二。这出乎则平的意料,虽然她知道二女儿的学习一直很好,但是从来没奢望过能在三百多名学生中排第二。面对那些家长们投来的羡慕的目光和认识她的家长夸奖女儿的话语,则平是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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