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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黑帮 作者: 张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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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气无力的。他散漫的眼神快速扫了一下周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然后又变成了刚才慵懒的样子,拖拖拉拉地朝饭馆门口走去。
在他的身后,刚才开车的那人利落地观察着四周,然后从车上拿起一件制作考究的皮风衣搭在胳膊上。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脚步很轻,身上的肌肉充满活力,看上去如同一头豹子一般。
这两个人正是B市城北危害一方的混世魔王张伟和辫子。
张伟是九六年涉足B市的毒品生意的,他和忠哥一起联手,成功地在四年之内垄断了B市整个城北的毒品交易。尽管张伟才三十岁出头,但已经是B市道上最具分量的黑道人物了。所以最近T市道上的一个团伙约他过来谈合伙在T市作典当生意的事情。但就是他不在的这几天,B市道上发生了一起黑吃黑。
张伟手上一笔价值十几万的货,被人给劫了。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劫张伟的货?
张伟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地坐在包间里的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面一壶新沏的铁观音散发着春天的芬芳。停了不大一会儿,包间门开了,辫子把卷毛带了进来。张伟抬头看了看卷毛,嘴角歪歪地笑了笑。
三个人落了座,等菜上齐了之后,辫子努努嘴,服务员会意地蹑手蹑脚关上门走了。
“大哥,你把事情说说。”张伟点上一根三五,醇香的烟柱从鼻孔喷了出来,撞到了桌子上,瞬间消散。
“嗯,是这样的。你知道,幸福大街那边,咱们的点是二呆在卖。他那边出的量大,所以一般都是咱们去送。昨天晚上,袁小力开着车,还有烟枪,两个人带着没掺底子的货过去。二呆的意思是,他有几个熟人,关系不错,他打算掺一比六的底子,所以没让我们掺。但钱照付。这时他跟你说过了。”卷毛停了下来,征询的目光看着张伟。
“底子的事情我知道,我同意的,你继续说。”张伟抽了几口就懒得抽了,把烟摁在烟灰缸里,然后倒上茶水,烟头滋的一声灭了。
“好,我接着说。嗯,袁小力是晚上十一点到的,然后二呆在他们小区的停车场等着。上车之后二呆就光称了一下重量,然后打了条。他上次不是给了二十七万吗,有预留的货款,这次是按上次预留的款子给的货。称完了重量之后,围过来几个人,把二呆、袁小力、烟枪从车上拖下来。货给抢了,人也打了。”
“人咋样?”
“人没大事,二呆现在躺医院呢,他肋骨断了四根,袁小力下午醒过来的,头上被打烂了。烟枪伤得比较重,嗯,他被捅了两刀。不过,那帮人不想出人命,不然的话,嗯,那就不好说了。”
张伟听完之后继续沉默着,呆呆地看着茶杯里面茶叶在慢慢涨大。他用手指在桌子上好像漫无目的地敲着,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节奏来。张伟其实敲的是欢乐颂的高潮部分,每次他沉思的时候,都会敲这个节奏。
停了好半天,张伟停止了敲击桌面,突然说:“先吃饭,都快凉了。”
辫子和卷毛两个也就不再说什么,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闲话。
桌子上是几道地道的上海菜,看上去很精致,色香味俱佳。张伟点了桂花糖藕、醉蟹、腌青菜炒毛豆、炒蟮糊、蟹粉狮子头。他和自己人吃饭一般不铺张,吃多少点多少。
吃了一会儿,张伟打破沉默,“你们跟我一起吃过不少次这家馆子了,发现上海菜的啥特点没。”
辫子喝了口加饭酒,擦了擦嘴说道:“别的特点没发现,就发现分量少。”
“哈哈,我也发现了。”卷毛笑了笑说。
“唉,你们两个人,啥也不说了,吃饭本是个享受的事,到你们这儿,全变成塞东西了。”
“张哥,你来说说吧,上海菜啥讲究。”辫子说。
“那行,我来说说。这个上海菜讲究的是‘自来芡’,啥叫自来芡,就是菜里面不放芡粉,主要靠这个糖与酱油啥的自然收浓汁。所以,这个上海菜对火候很讲究,火候不对,味道就不对。”张伟慢腾腾地边吃边说,他做了一手的好菜,烹饪知识很丰富。
“长见识,哈哈,我就知道吃,不讲究那么多。”辫子吃起来狼吞虎咽的。
“所以,我吃上海菜就吃出个学问来,凡事,想要成,往往外力没用,得自己内部起变化。”张伟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完全无关的事情一般,或者是说做菜的学问。
但辫子和卷毛听出了话茬儿不对,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你是说,咱们内部有兄弟把二呆卖了?”卷毛问道。
“只能这么想,不然没办法解释啊。”张伟放下筷子,他这几年越吃越少,他努力控制自己的饮食,防止体态变胖。
张伟掂起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喝了口茶。醇香而苦涩的茶水流过喉咙,茶香悠长。张伟放下茶杯,看了看卷毛,眼神里面似乎闪着聪慧的光芒。
“大哥,你查一下,烟枪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嗯,还有,他的账户号码你知道吗,也想法子查一下,里面最近有没有多啥钱。他家里的情况也找人问问。二呆不用查,他没必要劫就要送给自己的货。袁小力也不用查,因为他就是个司机,他也搞不清楚这批货值多少钱。如果烟枪没事,再查查二呆最近得罪啥人没有,也有可能是早就盯好的。”张伟语气平缓,语速也不快,好像是闲谈一般的语气。
卷毛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接着说:“二呆得罪人的情况不是不可能,但不至于劫货,因为劫货就是得罪了咱们。咱们是做买卖的,大家没必要惹着咱们。还有,我想起来了,二呆每次拿货的地点都不一样,所以就算是盯,也盯不了这么准。这不像打架,打架盯人就行,不管身上有没有货。”
张伟听完之后,觉得卷毛的话对他有启发,看来卷毛的思维方式还是很缜密的。张伟等卷毛说完之后,脑子里面也在快速转着,“我看这样,烟枪的手机号是公司给买的吧,你找个人,查下他最近给谁打过电话,然后找几个道上的老混混,挨个打下这些电话试试,电话通了听出对方是谁就行,但不能立刻挂,和对方扯淡几句。”
“嗯,我明天就去办。”
“来,你们两个吃啊,来,继续吃。”张伟招呼着。
第三天,扁头找到自己在电信部门工作的朋友,把烟枪手机的通话记录查了一遍。结果查出来一个很密集的通话号码,找人一试,都说声音像飞机的。
而另外一路人马把烟枪家里的情况摸来了。烟枪有个妹妹,刚刚考上一个名牌大学的国际金融系,家里急需用钱。前段时间烟枪还找陈宇借过。
当天晚上,烟枪被几个兄弟从医院接了出来。接他的兄弟说,最近公安查得严,这家医院不安全,辫子给找了家偏僻的医院。当时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团伙当中很多人都是惯犯,一旦受伤住院,很容易引起公安的注意。
一辆九座的面包车把烟枪接走的,面包车一直开到了郊区,最后停在了一个野山底下。
辫子从副驾下来,拉开车门,把烟枪一把拽了出来。辫子的脸上杀气腾腾的,手上握着一支手枪。
“辫子哥,出啥事了?”烟枪一下子跪在地上。
“兄弟,对不住了,你的事情沉了,我们在你的手机电话单子上看到了飞机的电话。”
“兄弟,冤枉啊,我就是约他吃顿饭。”
“呵呵,那你妹妹呢?她上学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我找陈宇借的。”
“扯鸡巴蛋,我找人查了,你妹妹的学费是两万多。”
辫子的话说出来之后,烟枪的汗都下来了。
看到了烟枪在微微发抖,辫子知道即将把实情诈出来。
“你最好说清楚,不然你妹妹要是出啥意外,那谁都没办法,你也知道,这年头大学里面强奸案很多。”
辫子的话击中了要害。烟枪声音哆嗦着说出了实情,他和飞机商量好,劫了这票货,飞机分他一半的利润。
查出来幕后的主谋是飞机,辫子感到一身轻松,他给张伟打了电话,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张哥,烟枪咋办?”辫子最后问。
电话那边沉默着,死一般的沉默。烟枪看着辫子举着电话不作声,冷汗把整个后背都浸透了。
“你把电话给他。”张伟拿着电话说。
隔了几秒钟,电话那边烟枪嚎啕哭诉着,张伟一声不吭地听。一直听了两三分钟,张伟才打断烟枪。“哭完了?那听我说吧,这次算你走运,你不是为自己,是为你妹妹,要是你是为了自己,你肯定没命了。你把电话给辫子。”
“张哥,咋处理?”辫子问。
“打断他一条腿,就算给二呆一个交待,连夜把他送到外地,我不想再见到他,但别杀他,你放心,他不会找公安,他妹妹还得上学呢。”
这几年飞机开始在道上混起来了。他一直跟着王峰、周疯子后面混,王峰团伙此时已经开始涉毒了。二零零零年前后,毒品犯罪在大陆有所抬头。贩毒成为继房地产、教育、医疗行业之后的高利润行业。当时黑道开始分流,一部分有资金的从良经营房地产,资金不多的只好继续贩毒。
张伟一直不想动王峰这帮人,主要是现在打不起了。政府逐年加大打黑力度,现在如果大打出手,整个团伙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而这几年通过水货走私和贩毒,张伟团伙逐步聚拢了资金。张伟决定再过几年金盆洗手,把黑钱投到房地产上面。
但现在王峰团伙已经动手了,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城北道上的毒品圈里慢慢就会把张伟团伙挤出去。
整个事情张伟想了很长时间,他决定先找王峰谈谈。
两个人是在B市郊区见面的,都没带人,独自去的。张伟托人跟王峰约好,“让他一个人去,我也一个人,就谈事情,大家打起来没意思,现在大家都不是小流氓了。”
约的地方是一家高尔夫球场,这个球场有老顾的股份,所以也相对比较安全。
人到中年的张伟已经开始有点发福,以前穿二尺四的裤子,现在必须穿二尺五的了。王峰倒是变化不大,一身很利落的耐克夹克,领子竖着。
张伟老远开着高尔夫球场的草皮车过去的,王峰站在那儿,张伟离着七八米的地方把软棉夹克脱掉,他这么做是想让王峰放心,他身上没枪。
“对不住,我身上带了家伙。”王峰漫不经心地从后腰取出一支手枪,扔到球杆包里。
“哈哈,没关系。”
两个人并肩在球场上面走着,草皮如同地毯一般,走上去感觉很舒适。
“王峰,咱们有日子不打交道了。哈哈,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市里土地局的严四化,他现在收了不少开发商的钱,黑大发了,我看他挎着个女的,好像是个大学生。”
“日,还是他们活得滋润,批批土地,坐地收钱。”
“回头我给你介绍跟他认识,他们经常要搞拆迁,不好拆迁的钉子户,他们喜欢找道上的兄弟帮忙。”
“哈哈,那我先谢谢了。”
初春季节,乍暖还寒,张伟也竖起了领子,他语气平缓地说:“今天把兄弟喊出来,有个事情要说,飞机动了我的一笔货。”
紧接着张伟把上次烟枪勾结飞机劫货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王峰一直沉默着听,最后眉毛抓到了一起,因为飞机没和他商量这个事情。
“张伟,这个事我不知道,嗯,这么着吧,我也不瞒你,我和飞机最近有点误会。”
张伟脑子里面盘算起来,他不知道王峰的话里有多少真实性,一方面也可能王峰确实不知情,另一方面也可能是王峰有意在搪塞。但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得到王峰的明确答复。想到了这里,张伟追了一句:“你打算咋办吧。”
“要是飞机干的,你找飞机,我没法子了,我和他最近不再一起玩了。”
“那行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回头自己处理吧。”
临走的时候张伟把严四化介绍给了王峰,但没想到,无意之中王峰被牵连进了另一起案子。
事情是这样的,严四化最近比较烦,因为有个物业公司里面出了点事情。一个新盖的小区,业主闹事,物业部门处理的粗暴,业主扬言要告物业公司。业主当中最有号召力的叫樊明权,总不服软,每次闹事都是他组织的。而这家物业公司里面有严四化两成的干股,他也为樊明权的事情着急,正好遇到了王峰,他就想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这个事情。
“王峰,你找几个人,警告他一下,让他别老闹事。”
“嗯,这个好办,严哥,你放心吧。”
几天之后,樊明权家里被人半夜撬开,四个蒙面人毒打了樊明权一顿。
“以后放聪明点,别和物业公司过不去。”那四个人打完只有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撂了句话。
樊明权被送到了医院,第二天早上死在急救台上。这起案件引起了市局高度重视。在内部会上,新来的局长高斌严令一周破案。但离奇的是物业公司那天的监视器全坏了,那四个蒙面人进出小区的过程没有录下来。线索一下子断掉了。
那段时间道上都到处打听,因为事情闹大了,很多混混开始潜逃。
案子失去了线索,破案进展缓慢。参与破案的公安几天后收到了一条举报线索,王峰团伙的四个人具有重大嫌疑。因为那四个人都是惯犯,而且很可能涉及其他案件,专案组带着武警荷枪实弹进行了抓捕。
通过审讯,严四化和物业公司的几个人很快落网,那四个人供认出受物业公司指派,殴打樊明权的犯罪事实。市局上下震动,立刻布置人手抓捕王峰。但王峰逃脱了,他是樊明权死的那天潜逃的,王峰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就在高斌加紧审讯严四化的时候,市委派人过来,严四化的舅舅还在台上,所以严四化被双规了一段时间后放了出来。
这一系列的事情导致了道上人人自危,张伟团伙只好暂停了毒品销售,至于报复飞机的事情,更是被搁置了起来。
“找人捎话给飞机,一个月内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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