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花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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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坚称根本不认识邱枫，撒谎说他带人去医院闹事，纯粹是因为有陌生人打电话给他说，事成之后，可以得到一笔钱。对此说法，刘国亮一时真假莫辨，深感头痛。这时，周昌海带着分配给他的人马及时赶到了清塘街73号。刘国亮如法炮制地将他们以及张德标、曹明、卢勇等人打发走后，自己则和剩下的一名刑警小丁，押回了两名被擒的嫌犯。
第五章
三、警花出马锁定幕后无凶
正式的审讯，即刻紧锣密鼓地在两间审讯室里分头进行。为了照顾若楠的情绪，刘国亮特意安排她参与了审讯四毛的工作。
“这会儿人手紧张，你和小丁赶紧审审四毛，重点在于要他交代出受谁指使去医院行凶的。我们突审的材料都在这儿，你得抓紧！”刘国亮在办公室里将一沓材料交给若楠，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这时程东进来汇报说：“刘支队，我上网查过了，邱枫没留案底。全市同名同姓的人，已查出39个，要不要挨个查？”刘国亮说：“这事儿先放一放，你还是盯紧小玉吧。”
见程东走了，若楠展颜笑道：“你总算照顾我一回了，谢谢！”说完转身，边走边集中精神翻了翻手中的材料。小丁在走廊里迎住她说：“若楠，可以开始了吗？人已经提到审讯室了。”若楠说：“开始吧。小丁，我可先跟你说好了，我审，你记。”
小丁憨厚地笑道：“怎么都行。我知道你这是新媳妇儿上轿，兴奋得很呢！”
若楠正经八本地说：“谁说我是新媳妇上轿了？在下面分局的时候，我可是经常参与审讯的！”
两人说着话，走进审讯室坐下来，若楠看完了手里的最后一页纸，才抬头盯视着形容委琐的四毛，先问了他的姓名、年龄、住址和职业，然后突然大声讯问：
“邱枫你认识吗？”
四毛愣了愣：“不认识。”
若楠喝道：“撒谎也不看地方！八月十四日下午3点，你去医院看望过邱枫的儿子邱越，都有人指证你了，还敢说不认识邱枫！不认识你凭什么去看望他生病的孩子？快回答！”
四毛仍旧坚持早先的供词道：“是……是有个陌生人，打电话叫我去看的。”
若楠紧盯着四毛，冷冷地说：“四毛，你必须搞清楚，顽固到底，对你是没好处的。你惟一的出路就是，争取立功表现，将功赎罪。你们在外面混社会的那套哥们儿义气，到了这里已经不管用了。快说吧，谁叫你带人去医院闹事行凶的？”
四毛结巴道：“也……也是那个陌生人，打……打电话叫我去收拾收拾王医生，说完了会给我两万块钱，我最近手头紧，就带人去闹了……我已经交代清楚了，你们就别逼我了……”
若楠一拍桌子，怒道：“一派胡言！四毛，我警告你呀，我们没时间听你胡扯，耽误了我们的事儿，有你的好果子吃！现在你改变态度、端正思想还来得及，快说实话！”
四毛像一只缩头乌龟似的缩了缩身子，嗫嚅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若楠“刷”地站起身道：“好你个四毛！看来不给你上点儿手段，你是不肯吐真言了！”说完从腰里解下一副手铐，朝小丁面前一丢，“小丁，给他重新铐铐。这人骨头紧，铐松点儿。”
小丁不解地问：“还怎么铐呀？”
若楠朝审讯室东面墙上一个高高的小铁窗一噘嘴唇道：“往那儿铐，站起来铐！”
小丁犹豫道：“这……”
若楠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这什么这，又没打他，不就是铐一铐吗？有事儿我负责。”
小丁凑过来耳语道：“若楠，队里明文规定，不准搞这一套。”
若楠也朝他低语道：“没事儿，你坐着别动，我自己来。”说罢抓起手铐，仿如疾风般走近四毛，打开了他被铐着的左手腕，又将自己这副铐子“喳”地一声铐上去，跟着就一手牵着四毛，一手拖着椅子，大步走到墙边，动作老练，一气呵成。四毛开始还以为她只是个好看的绣花瓶，这时见她露了这一手，心里一下就怵了。他朝墙上那个高高的小铁窗望了一眼，即刻明白这个牵着自己的美女警察想要干什么了，两条瘦了巴唧的细腿顿时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若楠也不出声，正要抬脚站到椅子上去，四毛已经开始求饶了：
“别别别，别给‘吊飞机’，那滋味我受不了……我求你了！”
若楠停住，不轻不重地说：“我一看你就是几进宫的了。你不是骨头很紧吗？给你松松骨，让你想想清楚！”
四毛害怕道：“别呀警官小姐！我说，我照实说……可我说了也是死路一条呀……”
若楠喝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四毛哭腔哭调地说：“这个人心狠手辣，是个不要命的职业杀手，我怕你们抓不到他，到时候他会报复我呀！”
若楠吼道：“不该你操心的事就别操心！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四毛身体发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我知道扛不过去了，我要争取立功，我豁出去了……我想抽支烟。”
若楠示意小丁过来，随即从四毛手上取下自己那副手铐，又将四毛照原样铐好，把他安排到原来的位置，命令他坐下说，你别耍花招啊。四毛用嘴刁住小丁递过来的香烟，饿狼似的吸了两口，见若楠和小丁已在桌子后面坐下，开始交代说：
“是邱枫。我欠他两万块钱，开饭馆赔了，一直没还上。他儿子死在医院，心理上不平衡，就叫我找人去教训一下王医生，说事成之后，就不要我还那两万块钱了。我确实没让人要把王医生怎么样，我自己也只不过打了他一拳，就被汤院长拉住了，后来王医生跑进走廊，才被妹坨叫来的三个人下重手打趴下了。我们都以为王医生还没死，被你们抓住，我才知道王医生没救了……”
对四毛的审讯从此顺利进行，而负责分头抓捕另外十二名嫌犯的各小组成员，也陆续凯旋归队了。周昌海兴致勃勃地走进刘国亮的办公室说：“刘支队，有好消息，十二名嫌犯，已抓获十一名，仅满鳖一人外逃，我已安排人手，跟踪追捕。”
刘国亮说：“还没到高兴的时候，案子才破了一半呢。走，去看看这帮家伙！”
两人来到楼下的羁押室，刘国亮逐一看了看被抓获的十一名嫌犯，心里默默地想：守信啊守信，残害你的凶手，多数都已归案了，你冤屈的亡灵，就请安息吧！
走出偌大的羁押室，刘国亮吩咐说：“马上安排人手，快审快报！”
周昌海道：“是！”
这时永安所的张德标、曹明等人从洗手间里出来，刘国亮招呼他们过来说：“你们几位今天辛苦了，没事你们就先回所里吧，到时我会为你们请功的。”众人寒喧几句，告辞而去。
刘国亮抽空给妹妹去了个电话。死者毕竟是自己的妹夫，刘国极力秉公办案，还是忍不住向妹妹通报了案情的进展。刘慕妍在经受突然丧夫的沉重打击下，听说残害守信的凶手已多数归案，自然是个不小的慰藉，她说：“哥，我是一名医生，请别担心，我会挺过来的。你就抓紧办案吧，可别违反原则。爸做了一辈子警察，他希望你比他更优秀。守信的丧事我们会料理好，你就别分心了……”
刘国亮不禁伤感地说：“老妹，等我这忙得差不多了，就来陪陪你……啊？”
审讯四毛的工作仍在继续。
若楠打断四毛的话说：“四毛，现在不是你替自己开脱的时候，你先说邱枫家住哪儿，干什么工作，人现在哪里，快点儿说！”
四毛说：“市中心明珠花园6栋3楼302房，这他前年买的房子，至于他父母家在哪儿，我不清楚。这几年，邱枫一直在龙兴娱乐城做保安，他老婆没工作，都是他养着，现在他人在哪里，这我也不清楚。”
若楠冷静地命令道：“那你快说出邱枫的手机号码！”
四毛报出一串数字，小丁一字不差地记下来，若楠马上追问：“四毛，你那么害怕邱枫，肯定知道他不少烂事儿吧，快说说他都做过哪些事让你这样害怕？拣重要的说！”
四毛斗胆发问：“我说了算不算有立功表现呀？”
若楠道：“这就看你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四毛道：“那我全说了。邱枫曾多次跟我说，他杀过人，杀过很多人。他说他的职业就是帮愿意出钱给他的人去杀人。他还要我做他的马仔，我一直不敢跟他干，但我很怕他身上那股杀气。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没见他真正杀过人，我就是跟他一起玩玩而已。不过……他有一支手枪，带消音器的，这我亲眼见过……”
小丁记录下这段供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等等，这是一支什么型号的手枪？”
四毛回答说：“不知道。我不熟悉枪。”
小丁道：“你继续说。”
四毛眨了眨三角眼道：“我觉得邱枫是想在我面前摆摆威风，好让我心甘情愿做他的马仔。但我没跟他一起干过什么坏事儿，我知道的也就只这么多了。”
若楠意识到不能再耽误时间详细审问了，掉头朝小丁嘀咕了几句，又回头望住四毛说：“四毛，你刚才说的这件事很重要，今天的审讯暂到这里，回头你再仔细想想，要知道，隐瞒实情，对你没什么好处！过来签字吧。”
四毛在小丁做的审讯记录上签名画押后，若楠立即拿着这份记录跑进刘国亮的办公室。刘国亮正在接听杨副支队从咸州打来的长途电话：“老杨，韩婷的身份去向搞清楚了，就再查查老聂的行踪吧；叫弟兄们辛苦点儿，争取从咸州那边找到新的线索。”
见刘国亮打完电话，若楠立即送上审讯记录，说：“四毛招了，是邱枫指使他干的。”
刘国亮兴奋地说：“我先看看。”快速看完这份新材料，刘国亮抬起头说，“哎呀，若楠，想不到你还真是有两招哇。”
若楠得意地说：“没两招真功夫，我敢天天向你叫板吗？”
刘国亮站起身道：“嗳，先别说这个。我得赶紧向洪局汇报一下。”
若楠跟着他走出办公室说：“喂，支队，要不要利用一下四毛，对邱枫采取诱捕行动呀？”
刘国亮停住步子说：“是个好主意，我看你还真是块干刑警的料。不过，我估计邱枫已经有所警觉了，诱捕恐怕难以凑效。你马上通知‘8·16’专案组成员到会议室等我，去吧。”
洪金阳听完刘国亮的简短汇报，立即指示：“迅速组织警力，对邱枫实施抓捕行动！”
刘国亮响亮地说声“是”！便直奔会议室而去。这时程东迎面走来报告说：“刘支队，同乐派出所刚来电话，说已找到‘小玉’的家人；‘小玉’其实不叫‘小玉’。叫徐佳，无工作单位，现去向不明。”刘国亮喜道：“这可是‘8·15’贩毒案的突破口哇。你马上带领重案组赶往同乐派出所，迅速摸清徐佳的亲友关系，逐一调查，动作要快！”
尽管两个重大案件相继发生，紧紧纠缠，头绪纷繁，刘国亮仍旧指挥若定，脑子里并未犯晕。他边走边拨通赵小钢的手机，说：“小钢，‘小玉’的身份已经明确了，你们几个暂停街访，立即赶去同乐所，协助程东摸底调查！”
赵小钢上午一直带人拿着“小玉”的电脑模拟像，在案发地红河住宅区内走访周围群众，这时接到命令，朝众人大喊一声：“弟兄们，有情况了，上车！”
第五章
四、美女现招迷倒一名贪色警官
临近中午十二点，姜玲在自己单独的办公室里打通张德标的手机，声音甜柔地说：“张所，我们又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你在忙什么呢？”
张德标说：“刚办了个案子，才回所里。”
姜玲继续发嗲说：“我想请你吃午饭，你有空吗？”
张德标随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说：“有哇。如果是别人请我吃饭，那我得考虑考虑；是你姜大小姐亲自出面，我没空也要挤出点儿空来呀！”
姜玲笑道：“张所真是太给我面子了，你说想吃点儿什么吧？”
张德标耍了个心眼儿道：“我也不知道哇，我想吃的东西，恐怕吃不到哇！”
姜玲娇笑道：“那就去我们海鲜城好不好？我仍在你喜欢的‘玫瑰厅’等你。”
打完电话，姜玲开着自己那辆白色的蒙迪欧小轿车，直奔公司属下的龙兴海鲜城而去。
海鲜城内的装修极显豪华和舒适，合理的布局和灯光设计，将大厅的空间感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会儿堂食的客人已基本爆满，经理黄云辉见姜玲走了进来，立即笑脸相迎道：“姜副总，您好！”姜玲不咸不淡地说：“要玫瑰厅，林总有客人。待会儿给我们上个‘20头极品鲍’，其它的随意上几样，席间不得有人打扰！”黄云辉说：“知道了，姜副总！”刚到‘玫瑰厅’里落坐，张德标身着便装，夹着公文包推门进来了，姜玲热情地招呼他坐到身边说：“张所真是爽快呀！”
张德标放下公文包说：“有你召唤，我能那么慢吞吞的吗？”
“张所真会哄人开心啊！”姜玲边说边拿出两万元人民币塞进张德标的公文包里，动作老练的程度，就像往自己包里塞进去两包纸巾似的轻巧自如。
张德标似怨非怨地说：“怎么又搞这个了？搞多了，我的麻烦事儿也多了。”
姜玲浅笑道：“麻烦什么呀，你一所之长，保一方平安，收点钱是应该的嘛。这又没人知道，难道你还怕我告你不成？”
张德标说：“我不是怕你告我。我是怕你会让我……”
见他停住不说了，姜玲有意迎着他的目光怂恿道：“说呀，说出来听听。”
张德标眼泛迷雾地说：“我是怕，你会让我是非颠倒啊！”
姜玲媚态可掬地巧笑几声，成心激将道：“你怎么不说，你是怕我，会让你神魂颠倒呢？”
张德标皮厚脸热地说：“我就这意思，你现在才知道哇？”
姜玲飞快地敛去笑容道：“其实我没那么大的魅力，你用不着自找麻烦。你是派出所所长，我是你管区的一个生意人，就这么个关系。何况我还是林总公开的女朋友，能让你神魂颠倒吗？你可别想歪了，啊？”
这时包房门被人敲了两声，姜玲喊声进来吧，就见黄云辉亲自领着几名女服务员端来了酒菜。张德标说今天不喝酒，黄云辉便撤下酒水，说声姜副总，张所，你们请慢用，即刻率众退出包房。
姜玲夹了一块制作精美的鲍鱼放到张德标碗里，笑着说：“我刚才是不是言重了？来来，快吃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吉品干鲍。别老看着我了，我脸上又没长花，你也不是没见过活色生香的美女，干嘛呢你？”
姜玲越是这样逗弄，张德标就越是中邪一般，情痴痴地说：“姜玲呀，什么时候，你才肯让我一亲芳泽呢？”说罢，夹起那块鲍鱼，放进嘴里嚼着。
姜玲娇嗔地说：“又发少年狂了吧？你不怕林总，我可不敢不怕。要是让他知道了我的越轨行为，他非扒掉我一身皮不可！你就饶了我小女子好吗？”
张德标抬手轻轻压住姜玲的手指，说：“你跟林总也有很多年了吧？也没见他打算娶你呀。”
“可我也没打算马上嫁人呀。”姜玲含蓄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张德标表明诚意说：“林总以前和我共过事，我知道他的个性，就不难为你了。可我确实是因为喜欢你，才帮你做了一些我不该做的事呀！我知道你今天叫我来，肯定是又要我犯错误了，说吧，什么事儿？”
姜玲吃了点东西说：“我今天不要你犯什么错误，只是问你件事儿，上午市人民医院的那桩人命案你知道吗？”
张德标反问：“你问这个干吗？”
姜玲说：“我听下面的人说，我们娱乐城一名保安的儿子死在医院，跟着就有一帮人跑去医院打死了一名医生，这和那名保安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呀？”
张德标想了想道：“这事儿告诉你也无妨，参与闹事的十几个人仅一人脱逃，其余的全给抓了，市局的人正怀疑是那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