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当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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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这次都帮我，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多我有多辛苦，又怕你看穿我，又怕你被别人抢走。你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把我两年多的岁月都补回来。“
“你是不打算回家了吗？“耿佳欣也笑了，她被骗了，可是她心甘情愿。
“家又跑不掉，再让我抱一会儿。“
“可是我站的好累。“
欧阳放开耿佳欣，搂着她坐下。耿佳欣打开调令质问：“给我个解释。“
那张调令上真真切切的写着，要把欧阳鲁林同志调到上桥路支行任职业务顾问，不过在领导批语那一栏里面，明显多了两行小字。原本领导写的是‘情况属实，同意调动’，可是在这句话下面，又加了一句话‘鉴于该同志存在特殊原因，暂时不予调动，任原职留原网点’。
“这就是事实。“
“怎么就‘特殊原因，不予调动’了呢？“
“你真的要听？“
“当然。“
“他们昨天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那调令，今天我去行里到人事部说我不想调动，他们说已经批下来了，改不了。我又去找韩行长，跟他磨了好久，他才同意暂时不调动。“
“韩行长，韩呈栋？“耿佳欣不可思议的问，欧阳点头，她继续问：”你怎么跟总行长说的？他居然同意了！“
“我说‘行长，我不能走啊！我要走了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韩行长就问’怎么走了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呢？‘我说’我暗恋一个同事，你把我们分开，我就追不到她了。我愿意拿我的前程换一个老婆，我不想一辈子单身。‘我又说’全行男青年大部分都结婚了，我过了年都30了，还没对象，我父母着急，我也着急，行长你不会那么残忍吧！你忍心看我一辈子打光棍啊！‘最后他被我说的热泪盈眶，还说要给我介绍一个美女。但是，我哪能要啊！我是心有所属的，当场我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你已经答应我了，休想反悔。我明天就去告诉他们，我要请他们吃喜糖。“
“哪个他们？“
“赵博阳那小子，还有你的好闺蜜舒小庄，包括城南和华生全部人，我要发微群，马上发。“
“你敢，不许发。“
“为什么？这个好消息应该举国欢庆！“
“我不想公布我们的事，我不想被她们孤立。“
欧阳听出话里话外有不同，立马正襟危坐，认真问怎么回事。耿佳欣一五一十全部和盘供出：“前几天方姐不是受伤了吗，我事后才从舒庄那里听到，原来是章行和尚秋爽一起打的。你说狠不狠，两个人打一个，听舒庄的意思，城南要分帮结派了。”
“她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你就等着分手。”
“我发誓，我保证，以鲁迅的人格保证，以我的幸福保证。”
“知道就好！秋爽姐老早之前和达姐有过节，你没发现两个人一直很少说话么！达姐又和方姐关系密切，现在方姐被章行欺负，秋爽姐主动站出来帮章行，不就说明她和达、方势不两立。事情闹起来，肯定大部分人站章行那边。听达姐告诉舒庄的，马行长找方姐聊过，劝她主动离开城南，大概就这几天的事。方姐一走，达姐一个人势必人单力薄，而且秋爽姐已经和章行穿一条裤子，以后达姐日子更难过。”
“我看章行对达姐挺好的。”
“达姐毕竟是客户经理，以后只要她不和秋爽姐发生纠纷还好，万一有个什么问题，吃亏的一定是达姐。章行再不济也是网点负责人，秋爽姐找到大树好乘凉，本来就爱挑事，以后肯定更嘚瑟。你觉得赵博阳、朱颜、许言会站在哪边，一定是秋爽姐那边。我问过舒庄，她说与其注定要分帮结派，注定要选择一个队伍，她宁愿被孤立也要站在道德那一边。你懂了吧，连舒庄都不能撇清自己，何况我们？这个时候你公布我们的事，我们俩不管谁出面，一定会被认为是一起的主意。所以，再等三个月，等到七、八月份，我时间到了之后被调走了，我们再公布吧！而且，我也不希望被他们调侃。你难道忘了赵博阳了，一个‘妻管严‘被嘲笑了多久。”
“他们还说我将来也会找到一个‘妻管严‘呢！一开始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耿佳欣推开他，让他离自己远点儿。欧阳像口香糖一样黏住她，扯不下，推不开，两个人相互推扯，嬉笑打闹……
欧阳留下来了，依旧做他的现金柜员。尚秋爽如愿以偿，去掉‘代理’直接晋升为业务顾问。至于其他人，都没怎么变化，每个人都在消磨自己的时光，时间不紧不慢地走远，不等谁，也不在意谁。它总是这样，如此高傲，不顾世人口舌，一条道走到底，把我们甩的很远很远……
甲午年的劳动节，没有可以留恋的，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场应付式的饭局，一场不见硝烟的争夺高地战。上次提议的聚餐，借尚秋爽荣升终于提上日程，以庆祝的名义我们一起吃了一餐。
我不太懂中华饭局上的礼仪，但是我知道，背对箱门一定是最好的。人员闲闲散散的进入，朱颜和赵博阳要送库，所以来的略晚些，我们已经坐下。从章行右手边开始，依次是尚秋爽、耿佳欣、欧阳、我；从她左手下来，依次坐下达洁、方云、老秦、舒庄。
这是一个很大的包厢，正中央的圆形桌子也很大，两层的玻璃台面，灯光射下，集聚光辉，非常耀眼。这样一场饭局，花销一定不菲，尚秋爽这次是大放血了！包厢的另一边还有一套沙发，我第一次看见，包厢里居然还单独放一套沙发。
菜都满满当当铺满桌面，朱颜二人才姗姗而来。桌子最下方的我和舒庄之间，正好有空缺，这也算是我特意安排的吧！朱颜坐在舒庄旁边，赵博阳坐在朱颜和我中间，一切都很协调、很自然。
所里差不多的人都知道，方云还有一周就会被调走，这顿饭既有庆祝亦含送别之意。这种想法大概只有我和朱颜、赵博阳才这么想，其余人都只会觉得，这是章行为胜利庆祝；尚秋爽为得意自豪；方云何尝不会认为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章行给尚秋爽使了一个颜色，尚端起杯子朝对面的方云敬酒：“方姐，你来了这么久，我都还没有敬你一杯，祝你身体健康。“她一饮而尽，方云犹豫一番，略略喝下一小口。
跟着章行也转身把目光投向方云，一样朝她敬酒：“方姐，以前不管我们发生了什么，反正都过去了，大家都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们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要有接触就一定会有矛盾。现在我们也不要再讨论谁对谁错，我们一起喝完这杯，一笑泯恩仇！“她端着酒杯等方云表示，方云不喝她就不喝。二人僵持了有十几秒，还是达洁从中调和才能缓解尴尬。
达洁说：“哪里有什么恩仇？一些小误会而已，方姐你大些，你先喝。虽然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但是今天不一样。你先做个表率，不然你不喝，我们这些人哪个还敢喝呢！“
方云接过这个好台阶，举杯一饮而尽，章行自然随后。一开场就发生这种奇怪的气氛，我心里暗暗筹算，却不能全部明白。之后，每个人都装的若无其事，吃吃喝喝十分融洽。但是说话的人却总是那么几个，人多却不热闹。
这种场合，舒庄是第一个不愿参加的，所以她选择埋头苦干，只管吃，吃到海枯石烂，只要没有话题找她就好。
“小丫头诶，你少吃一点，胖的跟什么东西样的嘞！以后哪个敢要你啊？“老秦拿舒庄开刷，弄得她满脸红晕。
“喜欢吃就多吃点，吃不完还不是浪费。”章行接过话茬，环顾四周，原来所里这么多单身男女。她刹那间想到一个话题，依旧打算先从她最看好的阳阳——赵博阳，开始问。随后她转念一想，放弃了这个念头，还是从欧阳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开始吧！
“欧阳，你到现在还单身，是什么原因？你父母有没有强制给你介绍？”
“我？”
“恩，说说你单身的原因，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说也没关系。”
“性别不同，无法接受。”他说完，所有人都笑喷了，气氛一下子嗨起来。
“听他鬼话连篇，他哪天正经过？活该他单身。欣欣，你也没有男朋友噢，说说你的要求，我们给你找找目标。”尚秋爽放下筷子，一副大姐姐过来人的模样仔细聆听。
耿佳欣：“我没什么要求，他能遵循二十一世纪最新的‘三从四德‘就行。”
章行：“你要求还真不高。我在我老公身上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怪不得你单身。”
耿佳欣补充说：“这不是最主要的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大家都以为我条件好、应该不是单身。所以都不考虑我，于是我就被单下了。”
章行：“这个理由我喜欢，是我听过的最悲伤的理由了！还有谁想说说自己单身的原因，把你们的悲伤说出来让我们笑笑！”
尚秋爽：“这个话题我没资格参与，你们小年轻的大胆发表意见，踊跃畅谈。”
欧阳：“都不愿意说，那我们就听天安排。不能让我白白说了，听不到你们的啊！我来转最上面的圆盘，桌子上鸡汤里面的勺子柄朝谁，谁就下一说，然后顺时针一个一个来。”
章行：“但是结过婚的就不说了。”
欧阳：“行。”
章行：“我喜欢这个节目！快转起来。”他们撤走玻璃台面上多余的盘子，欧阳用力一甩，桌子滑溜溜转起来。没转几圈华丽停下，勺柄在朱颜和舒庄中间，有人起哄要舒庄先说，有人起哄要朱颜先说。反正我没在此发表意见，我正在努力编排自己单身的理由。
二人相互推搡，最后朱颜先说出她的理由，大概是因为她已经想到借口了。朱颜看看赵博阳，并未让他们发现异端，然后说：“单身没有理由，就是因为长的太丑。”
众人闻声一片吐槽，在吐槽声中，下一个轮到舒庄。舒庄说她的理由和朱颜一样，这么简单的敷衍他们肯定不干。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就是赵博阳，他故意找茬反驳舒庄：“不能跟风，她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这个理由不行。我们都不同意，换一个。”
舒庄：“没有了，就是这个理由。”


　

三十二回
章行站出来也表示很难过关，舒庄只好重新说：“喜欢我的人还没出生，我喜欢的人已娶她人。”
达洁：“哎呦，这又是一个悲伤的理由。你和欣欣不愧是玩的好，连理由都一样那么悲伤。”
赵博阳大笑，像看透一切般说：“信她？一个小家伙懂什么是爱、什么是情，肯定是韩剧看多了！”
这时候闲在一旁的老秦忍不住了，他迅速反驳赵博阳说：“她也不小了，25岁在农村都生孩子了。她到现在还单身，还不是眼光太高。我看小杨蛮好，她不愿意有什么办法。”老秦不小心爆出一个惊天秘密，舒庄一下子成为话题焦点。这个问‘什么时候的事’，那个问‘到什么程度了’，大家七嘴八舌把她说的买办法，她为了脱身只好拉杨元其下水。
“其实杨元其喜欢的是黄珊珊，而且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事情一经曝光，大家的兴趣显然降了温度。不过这个消息对于尚秋爽来说，是个重要情报。我以为话题转到舒庄身上，大家便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以为我能逃过一劫，谁知道，那个可恶的欧阳，又把话题转回来。
欧阳和赵博阳在所里一直都是好兄弟，赵博阳离婚之后，他几乎不再拿赵博阳打趣儿。他仔细观察过赵博阳，这两个月以来，赵博阳和离婚之前没太多变化。他私下也安慰赵博阳，他发现那几乎是多余的。刚才那个话题，欧阳原本打算是要放过赵博阳的，可是看他那么兴奋，他来了兴致。
“兄弟，你也单着呢！说说吧，在座的单身汉都说了，你别想看完热闹就抵赖。”欧阳这么一问，把我们都惊呆了。他是不是喝多了，这么会突然想起来问他这个问题？
赵博阳脸色凝固了一会儿，时间不长，然后想尽办法各种理由不回答这个问题，其他人也不插嘴，气氛又回到零点。赵博阳自觉氛围不对，把矛头指向我。“许言，你还没说。”
“我啊！”她们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估计谁都没注意到我还没说单身的理由。
“快说，你为什么单身？”
“我单身是因为……等她离婚。”好嘛！一不小心又把话题扯到赵博阳身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说完我也觉得自己说错话，我看舒庄，向她求救。
“其实单身理由有好多的，我觉得你不如说‘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人惨不忍睹。’舒庄帮我解围，也帮赵博阳解了围。
“你现在倒是话多，刚才怎么不晓得说。“老秦又拿舒庄开玩笑，耿佳欣抢白说：”他单身的理由你怎么知道？“
舒庄狠狠一个眼神投向耿佳欣，反击到：“别让我在大家面前揭你短啊！“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赵博阳立刻问：“你倒是揭啊，我们很乐意听，大家鼓掌让舒庄给我们来一段。“也不知是不是情绪所致，还是大家真的很想听舒庄揭秘耿佳欣的秘密，所有人齐刷刷鼓掌，好不壮观。
“舒庄你看着办啊，我们都有保险，出了意外我不用负责的啊！“耿佳欣有些紧张，她有很多秘密是舒庄知道的，包扣她和欧阳的事。她已经曝光杨元其、黄珊珊在一起的事实，保不齐她还会说出她和欧阳……她手心冒汗，眉头紧锁，凝视对面那个好闺蜜，希望她的威胁能给她提个醒，别说的太过。
“哟~有料呀！舒庄你放心大胆的说，我们给你撑腰。“章行也忍不住要凑这份热闹，还有一位尚秋爽一直在一边煽风点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舒庄脸上，她再一次感受到不安的压迫。
“快说呀！“
“说吧！“
经不住众人催问，舒庄犹犹豫豫的说：“那就说一个小事。她很迷信，今年是她本命年，前几天让我陪她去算命。我们在一个路边看手相，那个算命大爷看了一会儿对欣欣说‘姑娘，你是金命，不过你五行缺水，今年容易犯口舌，要提防小人。’欣欣问‘那我应该怎么办？’算命的那个人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吊坠，要欣欣在他那里买一个吊坠，他说那个玉葫芦能镇住小人。可是那天欣欣身上全是卡，跟本就没带太多现金。她一开始还想向我借两百，我看那个吊坠颜色也不是很漂亮，我就拉她到一边跟她说‘我原来也学过玄学，你请我喝杯奶茶，我替你解决。‘她还不干。“舒庄把算命先生那段说的很严肃，我们都听入了神，等她停下不说话，我们一个个都还在期待欣欣最后有没有镇住小人。
“后来呢？“方云也是一个重迷信的人，她是极度奉行佛教的，这一点她和章行不谋而合。只是一个为信仰而生活；一个为谋财而信仰。
耿佳欣替舒庄说完后半段，把我们的笑点乐到爆棚，她若无其事还带有一点调侃的意味，指着舒庄说：“她告诉我，缺水就补水。还给我两个办法，要么多喝点水；要么就多喷点补水液。我看当初要是也给舒庄测一下的话，那个算命的一定会说：呀！我行走江湖几十年，第一次遇到五行缺心眼的啊！“
“你太有才了！“章行捂住肚子，不住的笑，连汤都喝不进去。”舒庄，你真的学过玄学？“
“没有，看过一些资料，不是很明白，我不信那个。“
“那你在看的时候，有没有给你自己算过？“
“算过，我五行缺钱。“我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原来也知道她幽默，不过还不知道她居然这么搞笑。
“你应该是五行缺男朋友，有男朋友了，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不知道赵博阳又从哪里冒出这句话，不过他不知道，这句话正触着舒庄软肋。她说过她不希望将来靠男人生活；她希望有一个相互尊重的婚姻；她希望夫妻能给相互尊重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