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当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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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尊重的婚姻；她希望夫妻能给相互尊重和睦相处。
这一次舒庄毫不示弱的给他顶回去：“我看你就是缺一个老婆。“她这句话有隐藏的另一个意思，但是我们都不明白。赵博阳明白，所以他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连上帝都是单身，我们还怕什么？单身汉举杯，我们干一杯。“
全桌单身汉都伸出手，把杯子碰的叮叮响，就这么短的功夫，欧阳还不忘再给他兄弟补一刀：“上帝他老人家与日月同辉，你能跟他比？“
“你要这么说多没意思，你看许言，人家能安安静静的做一枚美男子，你怎么就学不会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女汉子……“
“你说我是女汉子？你说我是女汉子？”欧阳麻利的给赵博阳满上，逼他一口喝完：“喝，一口喝不完你就是弱女子。”
面对突如其来的场面，章行恨不得有个摄像机把他们录下来，她已经完全把自己放空了，现在她不是领导，只是一群朋友在聚会。“哈哈哈，我们所又多了两个女孩纸，好好好，我为你们见证。赵博阳，站起来一口干了，别让我看不起你。用行动证明你不是弱女子，你不能输给女汉子。”此时，我分明看见……怎么办？章行已经笑疯了！等待，舒庄也笑傻了，还有赵博阳未来的妻子……怎么连朱颜都笑得那么热烈？什么情况？我看向那两个‘女孩纸’……对不起，原谅我笑点低，我失声大笑，被欧阳彻底打败了！
那是一个玻璃质地、直径有15cm的陶瓷容器，欧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干净的烟灰缸，把赵博阳桌上刚刚才倒满的酒全部倒进烟灰缸，又把酒瓶里的红酒继续往烟灰缸里面倒。足足倒了大半瓶，那个烟灰缸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居然是高口，而且绝对不低于5cm，并且它的身子向外弯曲，显得胖胖的。我想，坐在椅子上已经绝望的赵博阳，一定想灭了那个设计者。
欧阳倒完，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得意的说：“喝，喝不完就是闺女，喝不完就跑到门口大声喊‘我是弱女子’，喊三遍才能回来。”
我们跟着一起起哄，赵博阳欲哭无泪，狠狠拍桌子：“谁的东西，拿出来干嘛？给这货看见。”
舒庄笑颤颤地说：“是我给我弟弟买的笔洗，我不知道怎么被他拿到的。”
笔洗是下班之后舒庄顺路买的，她喊耿佳欣陪她一起，自然欧阳就知道了。他一开始就觉得酒店的酒杯太小，不够难为赵博阳。后来忽然想起舒庄的笔洗，兴奋到无法言语，偷偷跑到舒庄饭包里掏出笔洗，用茶水简单清洗一遍，立刻拿来放在赵博阳面前。当章行、尚秋爽等人看见笔洗之后，瞬间明白他的目的，自然笑的前仰后翻。由于我是背对茶几的，所以没看到欧阳的举动，当他拿着笔洗背对着我，将笔洗放到赵博阳面前时，我没留意。所以才会对章行狂笑感到不解。
“喝……”
赵博阳想端起笔洗，刚抬起没1秒，光速放下。一只手端还真有点重，他无奈地摇头，向欧阳求饶：“这一盆下去，我明天还能活啊？欧阳，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还能不能做朋友了？你这是逼死我的节奏啊？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小职员，一不拿共产党的钱、二不拿共产党的人、为什么还要遭受共产党员的虐待？你这是赤裸裸的迫害，你光天化日之下迫害良民……”
“少废话，要么喝，要么喊！”
达洁于心不忍一直劝说算了算了，可惜没人理睬。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岂能有免费热闹不看的道理。赵博阳看着那盆红酒，突然站起来，我们都傻了眼，他打算怎么喝？
“士可杀不可辱，我不会如了你们愿的。但是我必须要声明，不是我没本事喝，我只是嫌它脏。”他很严肃的说完，随后一个华丽的转身开门走到酒店门口，对马路上来去匆匆的行人喊：我是弱女子，我是弱女子，我是弱女子，我是欧阳鲁林，我是欧阳鲁林……
我们站在大厅里都听疯了，那画面太美，看了又看。最后，欧阳是怎么冲过去制止他的、他又是怎么反击的？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们为我们带来无穷欢乐，一段最淳朴、愉悦的时光。
现在，我们谁都没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我敢断言，这顿饭，在座的各位，一辈子都会记得。玩笑归玩笑，不管晚宴上谁不小心说了什么，都不是有意的。我不会放在心上，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是我能记得在城南支行，我们所有人相聚一起、最美丽的时刻！
那晚的欢笑、那晚的调侃，在我耳边、脑海，久久萦绕。不言不语的方云，在那一晚敞开心怀与我们欢乐作伴，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与章行冰释前嫌也好；故意装作一副云淡风轻也罢。在一片青春之中，没有人有理由一直惆怅，不解风情。
谁能说明白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杯酒的功夫，能让一个人重生，亦能让一个人绝望。一个回眸一笑的眼神，足以令我牵挂一生。从酒店出来，人群中我找到舒庄，一直站在她身后。大家互相道别，各有各的主意，谁都不会在意我们这两个单身汉。赵博阳终于寻到一个机会，自然要好好表现送朱颜回去；欧阳不用说一定、必须和耿佳欣同路；达洁、方云一路；章、尚一路；至于老秦，出了门早不见人影。
每个人都寻借着各种理由出圈，都不愿意自己的队伍里夹杂另一个人。正因如此，大家散的很快，也倒成全了我们。
月亮已经出来工作了，弯弯的，两头尖尖。我们都没喝酒，章行体谅我们年轻不会喝酒，给我们特别上了一瓶果粒橙。可是，我反而希望此时我能有几分醉意。夜色迷蒙，人行道边的树上挂满灯笼，红红一道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路上车水马龙，来去自如的车灯红、黄有序，在路灯的光辉下，更美。我不愿她挥手拦车，我想慢她半步，一直陪她走到看不见灯笼的尽头，那里是不是会有更美的景色！
已经九点半了，我是不是到时间送她回去？或许，我还可以陪她再走两步……一路上，她不断拦车，我庆幸她每次拦下的车都载有乘客。我暗自窃喜，即使我们没有交流，最起码我还在她身边。
最后一次拦车失败后，舒庄站在路口问我：“你是不是要和我抢车啊？一直跟在我后面，还是你不认识这边的路？“
“没有，我……不认识路，这边没来过。“
她抿嘴笑，长舒一口气，让我跟着她走。她带我穿过一条巷子，应该是哪个小区后面的一条路，反正一路上都没看见其他行人。院墙里是小区的住户，他们家的灯光正好可以照到巷子里，供我们前行。我是第一次深夜穿行在无人的黑巷，到底还是有些害怕，舒庄怎么敢走进来？
“这里这么黑，你怎么敢一个人走进来。“我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明显分贝比平时小一半。
“一个人我也不敢，不是有你嘛！要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敢进来。“
“没想到我还能给你壮胆！“
“你好歹是个男的啊！“
我再一次被她的幽默打败，这下我彻底想明白了，她上次说我帅，大概也是拿我幽一下默而已。紧随她的脚步，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出现在金天地广场。我满脸讶异，怎么绕到这里来的？
“从这里回家你应该认识了吧！“
“怎么走过来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好的一起漫步、说好的送她回家，怎么瞬间扭转成这样？我不能接受啊。
“你没走啊，问我。现在我把你放在这儿了，你要是再跑丢就不能怪我了。“
“不是，你……你怎么能送我回家？“
“那我应该？“
“应该我送你回家啊！“
“问题是，你不认识路啊！我不跟你说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吧，我也回去了。“
现在我真的不打算再放掉她，拉起她的胳膊，我和她一起走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她上车之后，我也跟着上去，与她并排坐在后车座。
“你上来干什么？“
“送你回去。“
“不需要。“她推我下去，可我已经狠狠关上车门。”你下去，我自己回去。“
“师傅，去渭丘街。“我第一次被自己的霸气帅到。
“你到底想干嘛？“
“送你回去。“
“如果你想证明你认识路，完全没必要再送我回去。“
“那就作为报答。“
那晚我回家之后，沐金枝空前绝后的用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神色问我，我想她一定是在哪里看见我和舒庄一起，不然她凭什么提出这么准确的质疑。从她的字里行间我差不多听懂了：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去约会？果然，大约是今晚在金天地广场被发现的吧！大概还是拉住舒庄的时候被看见的，要不要这么巧？
既然被看见了，我就不打算再隐瞒，反正他们不是也替我安排相亲了么。现在正好，他们不用再为此操心；我也不用为了隐瞒而小心翼翼。我把舒庄告诉她，得一片清净，换一个好梦。


　

三十三回
方云走的很从容，没听见她一句抱怨，相反，最后与她相处的那几天，她总是笑容可掬，似往常一样和蔼可亲。她快离开之前，他们一直在我耳边嘀咕：方姐，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万一来一个严厉的主管，我们还有日子过啊？这些话被他们天天挂在嘴边说，弄的我也对未来主管提心吊胆。我是新人，没有经验、没有经历，连他们这样的老手都战战兢兢，我不可能无动于衷。难道，他们听到什么风声了？
其实，方云在临走前对我们有所隐瞒。她知道谁会来，可她不透露半句。她不愿意临了临了还被推到风口浪尖，尚秋爽如一只饿狼，盯住主管这个职务不只一天两天，她假如知道主管不是她来承接，火气一定很大。这件事再由方云说出来，那一定会再掀起一场风暴，方云不傻。
倘若按照章行的意思，等方云一走，她就会借欧阳的名头把尚秋爽提上位。以一句：欧阳恢复业务顾问职务、尚秋爽暂代营运主管为由，将一切安排的滴水不漏。可惜，人算始终不如天算，机关算尽，不如不算。
有些事不明白，是一种保全自身最好的方法，所以说难得糊涂。拼IQ，我不会输给舒庄；拼EQ，舒庄胜我不在话下。可是，就因为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止，注定她会成为尚秋爽下一个目标，一切只因为她看的太清楚。好在，事情的转机在于她谨慎。
舒庄曾对耿佳欣表过态，如果注定要分帮结派，她会选择道德那一边。她和达洁结盟已经不是秘密，身为大堂，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引尚秋爽注目。她原以为舒庄不会做的太过，直到这一天，舒庄一连几次抢走她的‘生意’，她才对一个从不放在眼里的舒庄动了‘杀机’。
这些天，新的主管还未报到，方云已经走了。她最后一天上班的时候，特意语重心长的跟我们每个人都做了一番交待。她告诉我，不管以后到哪里工作，一定要认真、严谨。她说我性格偏内向，不过这半年来已经变化很大，比才来的时候要开朗、活泼许多。她让我多请教同事，多问同事，一定不要耍小聪明，做事一定要规规矩矩。她那么意味深长的说，我根本没体会到她背后的意思，我只认为是她带过我，是我师傅，所以才临别前对我有那一番交待。我很感动，她是一位称职的老师、一位负责的主管、一位和蔼的长辈。她走后，城南支行营运主管（业务主管）由尚秋爽代理，她原先的职务落到欧阳肩上，所以，今天尚秋爽站大堂。
现在有一点我比较赞同，方云做主管的时候，大堂一直是我们两个轮流站。尚秋爽上任之后，大堂就归了她一个人，只有她休息的时候，我才会出去亮亮相。对于这一点，我是真心赞同的。
说起舒庄和尚秋爽的恩怨，都是因为单纯和私欲。达洁告诉舒庄，她身为客户经理需要每个月办理200张信yong卡才能完成任务，不然就会被扣绩效。舒庄是个个性要强的人，她看见达洁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得不向她求救，心生怜悯。她想她一个小小非正式员工，能得到客户经理那么大的重视，得是多大的信任！所以，她必须全力以赴，努力做到做好，才不辜负达洁对她的期望。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危险，却不自知。
达洁告诉舒庄，让她以后每次看见有人来存钱，都可以帮她把客户引过来，这样她就有机会办更多的信yong卡。只要有客户在排队，就可以利用排队的时间把客户证件号码输入系统，查询是否可以办理。或者，通过工资证明，直接申请办理。舒庄把要求牢牢记住，第一天就成功为达洁办理了26张信yong卡。拿在手里厚厚一沓申请表，达洁像捡到宝贝一样凝视舒庄：这丫头，确实有几分本事。
26张信yong卡申请表。这不光是一个数字，在尚秋爽眼里更是RMB。如果没有舒庄抢在她前面，至少有一大半该是她尚秋爽的，现在倒好，全部都是她达洁的。她把这口怨气忍下，刚刚才上位，不能表现的太势力。舒庄比起尚秋爽，有一个优胜点，那就是尚秋爽需要时时刻刻跟在客户身边，为客户宣传、营销产品。舒庄呢！基本也做，但是大堂经理做的话，她就不做，只要负责为客户填填写写、存存取取就好。这样一来，她首先接触客户xin息，自然能更多的查询到有利信息，把他们推荐到达洁处。
再有一点就是，舒庄动作快，问清客户问题后，立即进系统查询，查到信息立即指导其填表，完了之后再把表交给达洁。这样不仅省了双方时间，还减少了客户犹豫时间，一举两得。等客户填完申请表，差不多也该排到他去窗口办业务了，两不耽误。
自从城南内部分帮结派之后，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要么独善其身；要么找好靠山。我呢？朦朦胧胧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我之所以没像朱颜她们注意到这些全是因为沐金枝，因为她发现了舒庄，转移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匆匆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每个月到发放退休工资的这一周，感觉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大关。过了这一周之后，所有人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像豆芽冒出了尖儿、鱼儿得到了水、鸟儿又恢复了翅膀。从开门营业到晚上打烊，忙忙碌碌近10个小时，穿越与人海之中，留不下半寸足迹。头顶的发丝被急促的脚步扰乱却无暇理会；项上的领带/方巾朝哪边歪去也不闻不问；至于胸前的行徽与胸牌管它是否水平，只要粘在衣服上就行。这一周，人虽多，却看不见绩效。不见绩效的业务，干起来总是力不从心，没了往日的激情。
“舒庄，复印身份证。”赵博阳把身份证扔进槽子里，舒庄匆匆跑过来，他点头示意让她看凹槽，舒庄掏出身份证，急匆匆跑掉。
老秦也在复印身份证，复印完一分之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拿出一张半截的A4纸，继续印。
“挂失啊？”舒庄无法掩饰的焦急透过眼睛一览无遗。
“密码不记得，而且还是5张存单，光她一个人就要搞半个小时。”
“那你帮我也复印一份，我还要去前面给那个老头取钱，等半天了。”舒庄放下身份证，一边往ATM机跑，一边喊：“秦伯伯，复印件是2号的。”
舒庄从柜台前匆匆划过，赵博阳迫不及待的问：“复印好啦？”
“等秦伯伯送来。”她没有停下脚步，直奔取款机。“不好意思让您等久了，是取2300元吗？”再次确认过后，舒庄把银行卡插进去，待其输过密码，查询余额之后，替他取出金额。“余额还剩53元，您拿好，先别数钱，等把卡拿出来之后再数。”舒庄取出卡，双手递到他手里，微笑着说：“拿好您的卡，请清点您的现金。”
“数不数不要紧吧？”老师傅笑呵呵的问。
“最好还是数数，虽然说机器不会出错，但是数过了放心些啊！”老师傅听了舒庄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