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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曾是我的信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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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兄弟家装”过后,王凯很是失望,“家装”非“室装”,他们是做铝合金防护栏以及雨棚的,并非是王凯期待的室内装修;老板谭师傅给王凯做了大致介绍后,让王凯自行考虑。谭师傅说吃饭这一块,他们吃什么,王凯就吃什么;住的话,王凯就住在店里的阁楼上,阁楼里有现成的床铺;工资方面,第一个月八百,第二个月视表现而定,当然也可以计件,以王凯做出的成品数量折算工资,这个由王凯自由选择;工作方面,有事做的时候,王凯就跟着做事,没事做就休息,期间王凯要练习铝合金防护栏制作什么的,店里废弃的材料可以随意使用。这样的学徒待遇其实也算不错,王凯犹豫了一下,想着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多门技术多条路,先试着做做看。
正式搬到店里跟着谭师傅做了几天学徒,王凯才发现这份工作委实无聊。虽然每天的工作时间很短,伙食也很不错,谭师傅也是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年轻人,很好相处;可是,每天实在太闲了。
因为是淡季,原本就没什么活,加上阴雨连绵,安装防护栏、雨棚这些工作适合在非雨天进行,所以几个人每天到店里都只是玩着手机等开饭。王凯一开始还很认真的练习着焊接铝合金,几天过后就没了什么兴致;连续几天没事可做后,谭师傅要么出去钓鱼,要么出去打牌,留下王凯一个人看着店面,让王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廉价的看门人。
做这行需要登高,王凯见过一次谭师傅在十几层的高楼外安装雨棚,除了一条腿一只手在室内,整个人都悬在窗外做事;王凯习惯了地面作业,见着这样的高空作业有些心虚,父母就自己一个独子,这算是高危行业,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毫无意义的当了几天学徒后,王凯想要离开;父母在得知自己从事这份高危、低工资的工作后,一直极力劝阻,让王凯回家休息,等张亮回来再做事。跟着谭师傅吃住了这些天,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明显不大好,王凯很快就构思了一个不错的逃离计划。
首先,王凯告诉谭师傅说自己有朋友从远方回来,叫自己出去喝酒,晚上在外面过夜;第二天一早,一脸诚挚的告诉谭师傅,朋友邀自己一起做事,他在附近城市承接了一栋楼的钢筋制作,缺一个焊工,自己刚好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两个人准备合伙做事,这种说法合情合理;最后,为了显得真诚些,拿出两百块作势塞给谭师傅,说是当做这几天食宿费用。
经过这几天相处,王凯发现谭师傅是一个极其爽直的人,根本不会怀疑自己的花花肠子,这个计划实行起来不会与什么难度。果然,谭师傅大度的答应让王凯走人,并且还开着车送了王凯一程,至于那两百块钱,谭师傅是根本不接受,还歉意的表示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生意不景气,应该还给王凯意思性的补偿点工资的。
王凯靠着自己的心计,轻松顺利的告别了这份毫无前景、没有感觉的学徒工作,回到小镇,继续待业;阿陈得知王凯处于待业状态,急着找事做,就说自己过些天去亲戚工地上班,有机会的话把王凯安排过去。时间来到十月底,阿陈没能帮王凯在那边找到岗位,张亮从北方回来,一样处于待业状态;前几年建筑业很景气,张亮一从北方回来就能立马找到合适的工作,但今年建筑业却萎靡不振,张亮回家后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王凯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眼看年关将近,这个时候进厂确实没什么意义,只得彻底进入待业状态。
正当王凯困顿无比的时候,意外的接到了于工打来的电话。于工说他在沿海拿到了一个小项目,让王凯和幺叔一起过去搞定,工期不长、内容轻松、只是报酬一般;于工的来电,犹如雪中送炭,让王凯和幺叔觉得无比温暖,在电话里了解了这个项目的概况后,王凯和幺叔立马收拾东西赶去开工。
前年于工说的那个工程泡了汤,让王凯很是受挫,一度开始怀疑于工、怀疑人生,茫然无措。去年年底的时候,于工又给王凯打了电话,说他在印尼,需要一个大师傅过去主持大局,奈何项目部开出的条件吸引力不够,幺叔没有前往,王凯帮忙联系了杨志来,结果无事可做的杨志来宁可闲着也没去印尼;于工当时是想帮项目部领导解忧,以获取往上爬的机会,虽然最后没有成功的帮项目部招到大师傅,也一样给领导留下了好印象。于工在手里没活的时候,一直没跟王凯联系过,所以王凯之前会怀疑他,但是他在印尼打回来那个电话,重获了王凯的信任,这次于工说有项目做,王凯也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次于工说的小项目确实很小,不到一个月就完工了,但是于双方而言,好处是巨大的;这一点事情,项目部的领导急着完工,但是开不出优厚的工价,也就很难找到队伍接手,恰好于工找到了王凯他们来解决这个问题。表面上,于工只是提了一个议,找了人过来做事,没有得到物质上的好处,实际上是得到了领导赞赏的态度,为以后升职开了个好头;王凯他们得到得物质报酬不多,但是一来走出了暂时无事可做的困顿局面,二来也赢得了领导的好感,有了后续合作的机会。
年后,公司接了一个不错的项目,王凯他们成了施工合作的首选,于工从测量班调职到了工程部;这个工程完工,幺叔不大不小的赚了一笔,于工收到了来自公司总部的升职调令;王凯跟着幺叔虽然没有挣到太多工资,也没什么分红,但是彻底学到了幺叔全套的工程技术,也和于工及项目部领导建立了牢靠的关系。
于工升任工程部长后,与领导一商量,结束了与王凯幺叔的合作关系,扶正王凯,直接和王凯合作;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国内的工程已经饱和,公司将来的重心放在国外,他们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带着工人跟他们去国外做事。
幺叔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他早已结婚生子,两个孩子都开始上初中了,他想要随时能照看到家里,在国内工作的话,随时都能兼顾到家里,去国外却难得能回家一趟;这些年他做工程挣的钱也能保证自己一家人过上舒适的小日子,他早就在考虑回家做点小生意的事情了;知道公司将来的重心在国外,幺叔在和于工合作挣了一笔后,明确表态自己不愿去国外做事,把一切交付给了王凯。王凯足够年轻,有闯劲,技术也学的差不多了,和公司的关系也不错,是一个极其合适的人选。
新的工地开工后,王凯被扶持上了台面,于工和王凯的关系越来越牢靠;他明确告诉王凯,这个工程是公司在国内最后一个大项目,这个工程结束后,项目部将正式把所有注意力放到国外;不出意外的话,王凯将会和公司、于工保持多年的合作关系。
王凯和于工的合作,完全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王凯想要挣钱,于工想要升职,作为于工亲信的王凯把工程项目做好,于工会升得更快更稳;于工升了职,掌了权,王凯会拿到更多的合同,获取更多利益。
跟于工的合作,让王凯想到了老辛当年的起步之路,一样是和项目部的中层人员相互扶持,各取所需,最后都得到了满意的事物。未来,终究不再遥不可及,王凯的心里越来越欣慰,那个执念,作为自己的动力,让自己有了实现它的基础。
作者有话要说:
☆、了却执念
国内最后这个大项目结束后,于工让王凯回家休整半个月,准备出国事宜,公司在印尼谈下了一个不错的项目,等着相关准备工作到位就立即开工,拉开公司在国外发展的序幕。
王凯回到小镇,时间正好接近七夕,这是和徐璐分手后的第七个年头;七年前,王凯想着在徐璐生日的时候送她一枚自己制作的戒指,告诉她,自己会在七年后把它换成婚戒为她带上,结果两人却在徐璐生日前分了手,后来,王凯告诉徐璐,“七年后的七夕,如果你未嫁我未娶,我会带着婚戒来找你”;因为当时两人已经分手,徐璐没有当回事,王凯却一直记得自己的许诺。现在,王凯勉强有了事业和物质基础,在这个时间点上,王凯想要完成那个执念,实现自己的许诺。
通过许霞,王凯拿到了徐璐的地址,在七夕的当天,王凯带着一枚戒指到了徐璐所在的城市,来到了徐璐经营的精品店前。所谓近乡人更怯,王凯来到店门前,心跳渐渐开始加剧,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分手七年,六年多时间没见面、没有任何联络的徐璐近在咫尺,只需要再走几步就能和她面对面站在一起,王凯的心底五味杂陈,有些茫然失措。
万一见到她过后,自己情绪失控怎么办?要是自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办?要是她已经认不出自己了怎么办?王凯在店门旁胡思乱想着。王凯开始不停的深呼吸,想要压制住心底兴奋紧张的情绪,尽快让自己平静下来;几次深呼吸过后,他无奈的发现一向自控能力不错的自己这一次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也许,自己应该到街对面的咖啡店坐一会儿,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调整好状态,等她店里顾客少些的时候再过去见她,王凯在心底如是想着。因为是七夕,商业街的人流量比较大,徐璐忙着打理店里的生意,没有注意到先前站在店门前发愣的王凯。
王凯来到街对面的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安静的凝视着街对面精品店里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这些年,王凯对徐璐的一切不闻不问不提,甚至有时候会忘了自己还记挂着她,只是偶尔在梦中见到那熟悉的脸庞会不自觉的惊醒、失神;
有一阵,王凯觉得徐璐就是自己命中的扫把星,因为每次梦到徐璐过后,第二天上班做事什么的总会出些小状况,无论梦中徐璐的表情是喜是忧,自己第二天准会小小的倒霉一下;其实王凯明白,这是因为想着她分了心,做事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才会出那些小状况。
纵使这几年里王凯刻意的避开徐璐的消息,还是偶尔会从同学那听到一些徐璐的生活境况;高中毕业后,徐璐全家到了这一座城市定居,也在这座城市读的大学,因为她出众的长相和气质,大二开始便当起了兼职模特,毕业后又当了一段时间的专职模特,然后用当模特挣的钱加上家里的支持,自己开了一家精品店独自经营,开店后偶尔也会去当一下兼职模特。从大一开始,她的身边就有不少追求者,后来她交了一位不错的男朋友,但是一直没有步入婚姻殿堂;这些年她总是抽时间四处旅游散心,期间也回过两次小镇,看望当年的老师和老家的亲人。徐璐两次回小镇,王凯都在外地工作,无缘得见。
这一次来找徐璐,既是计划之中,也很是突兀;“徐璐结婚了没有?她的具体地址?”王凯见许霞的时候,只问了这两个关于徐璐问题,没有过多打听她的近况,所以王凯对她的近况根本不了解。
万一徐璐已经订婚了呢?万一她和现在的男友感情很好已经计划步入婚姻殿堂了呢?万一她早已忘了自己呢?就算她还记得,但是她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只想要现在平静安稳的生活,不希望自己再打扰她呢?王凯不由自主的开始胡乱猜测,愈发觉得就这样来见徐璐有些冒失、太过突然;也许自己该早些和她取得联系,大致了解她的近况过后再来见她的,王凯懊恼的想着,完全没有了出发前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会只能坐在咖啡店里患得患失。
七夕的氛围很不错,街上的恋人们来来往往,处处是甜蜜恩爱的景象;王凯看着那些捧着鲜花拿着礼物的恋人们在精品店前来来往往,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待会徐璐的男友捧着鲜花带着婚戒去跟她求婚,自己该怎么办?
担心什么来什么,王凯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捧着鲜花进了徐璐的店门,店门前聚起了一大群围观的人,一阵欢呼和掌声很快响起,王凯虽然被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店里的情形,但是那阵欢呼和掌声却让王凯一阵心悸,莫名的开始心痛起来;王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个人是在跟徐璐求婚。
欢呼声和掌声停了下来,人群渐渐散开,王凯看到了无比心碎的一幕,证实了他的猜测;徐璐捧着鲜花靠在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怀里,两个人温馨甜蜜的走出了精品店。王凯很想骂人,骂那个叫墨菲的家伙,什么破“墨菲定律”,简直是坨狗屎!!
王凯想骂人,心里的火气却根本燃不起来,他完全被一种悲凉的情绪围困控制;那阵欢呼和掌声响起时,王凯就愣住了,保持着端着杯子往嘴边送的姿势,定在了原地;当人群散开,看到猜想变成了现实,王凯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明明是在盛夏,却有一种犹坠冰窟般的寒意从心底弥漫扩散开来,那股寒意逐步控制了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王凯颤颤巍巍的把咖啡杯送到唇边,毫无知觉的抿了一口,又动作僵硬的把杯子放回桌上,全然没注意到刚刚有一滴清泪滑入了咖啡杯里;在这个温馨甜蜜欢庆的日子里,没人注意到靠窗角落里的王凯在发呆留泪。除了那年眼睛被弧光伤了流过一次泪,王凯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看着徐璐和她的未婚夫甜蜜的走过街角,上了路边停靠着的轿车,消失的无影无踪,王凯终于还是慢慢止住了有些生涩的眼泪。
自己爱的人得到了幸福,难道不该高兴么,怎么能流泪呢?哪怕这份幸福不是自己给的,但是她幸福了,自己就该知足了,不能奢望太多。这份幸福是她选的,是她想要的,自己能给的她未必会喜欢,她得到了最好的、最想要的,自己应当替她高兴,为她祝福,怎能任由眼泪肆虐,如此难过呢?王凯尽力的止住眼泪,开始安静的反思;
当一份感情,成为了一种执念,它就再与过去的情感无关,无论爱恨;自己这些年记得的是回忆,陪着自己、作为动力让自己努力打拼奋斗的是那段青春记忆,不是现在的她;那一年的事,早已沦为了过去,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都变了,没有时光机器,谁也不能回到过去,那份充满喜怒哀乐的真挚情感已是过去,早让时光蒙了尘,改变了模样,无法再重拾,一切早已变了,不复当年。
那一年,她不曾说爱我,甚至连喜欢都没说过,她从没许诺答应过自己任何;感情开始之前,两个人是互不搭理的陌生人,结束过后,两个人形同陌路,这些年自己会恋念不忘,直至把她和回忆熬成执念,其实一切只是源于自己不甘心罢了,不甘心失去得到的而已;王凯努力的想要说服自己,平息心底的难过。
和徐璐开始之前,自己并没有真正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徐璐在自己因为腰伤变得失意的时候出现,给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温暖,所以自己便依恋上了那种感觉,觉得自己是爱她,在她离去过后,会不适应。这种感觉就好比是自己在雪地里步履蹒跚,突然出现一个人扶自己走了一段路,自己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然后她离开了,自己变得不习惯,发觉自己依恋着她,无法适应自己一个人往前走,所以会因为她的离开觉得记恨,也会一直记挂着有她的感觉,忘了自己原本一个人走的时候,其实没那么糟糕可怕;王凯竭尽全力地想要把一切都归结于自己不甘心。
也许,一切的爱恨执着都源于不甘心,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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