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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款-印象-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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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
陶谨再次嗤笑,“你爱信不信。”
魏宗宣有点咬牙切齿了,“让你妈收敛点。”
陶谨的脸色有点苍白,咬了咬牙说:“你可以让你爸跟她离婚。”
魏宗宣再也忍不住,他一步上前抓起了陶谨的衣领,挥拳想要打陶谨,但拳头被陶谨架住了,陶谨冷冷看着他,“识相点,这次你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
魏宗宣的脸憋红了,渐渐的有点发紫,眼睛喷着怒火看陶谨,许久许久,他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胸腔一鼓一鼓,那气还是没有消化。慢慢的,他又笑了,红着脸,却是很矛盾的和煦的笑,“陶谨,你真的就什么都不稀罕吗?”
陶谨脸上没有表情,不回答他的问题。
魏宗宣继续笑着,仰头走了,细小的金黄色花朵从他头发上落下来,淅淅沥沥,洒了很长一段距离。
陶谨回到车里,对我温和地笑了笑,“吓着了?”
我拉着陶谨的手,努力地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魏宗宣是个很可怕的人。”
陶谨也叹气,“他就是个可怕的人。”他深深望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我看不清的情绪,那是什么?
到了祝豆蔻楼下,她在宿舍的窗口处探出了半截身子,咧着嘴笑得山花烂漫,一个劲地对着我挥手,“款儿,你让让,我看看车先。”
陶谨搂着我的肩,我们倚在车身上,故意挡着不让祝豆蔻看,她急得不行,急忙从楼上跑下来,围着整个车身转了五圈,才吃饱喝足似的长长舒了一口气,“爽啊,终于有车开了。”
我笑她,“你是不是激动得连今天是自己生日都忘了?”
祝豆蔻眼睛不离车子,听到我的话愣了半秒钟,“今天是我生日吗?款儿,你不会要把这车送给我当生日礼物吧,你可别这么大方,我是肯定会收下的。”
说着,祝豆蔻已经钻进了车里,从车窗里向我招手,我只好也开车门进去,在她额头上杵了一把,“整天做梦,这还没吹蜡烛呢,你这就许上愿了。”其实我早就买好了给她的生日礼物,去年她在礼品店里看上一条菩提手链,一直不舍得买,我这次咬着牙买的,打算等她吹蜡烛的时候给她,现在不能拿出来,否则这家伙肯定能飘起来。
“开个玩笑么。”祝豆蔻先是转着头将整个车里的环境扫了一遍,继而直接扭动钥匙发动了车子,“先去溜一圈。”
我从车窗里对站在外面的陶谨扬了扬手,他淡笑着回给我一个微笑,路旁是香樟树,他站在树荫下,帅得如同一道风景。
“慢点。”他说。
我扒着车窗看了又看,说:“知道,等着我们回来。”
“好。”
祝豆蔻还是兴奋得不能自已,动来动去地扭屁股,我无奈地扶额,“你被猪拱了?”
祝豆蔻哼笑着,“差不多,我屁股底下就像是有一头小猪,动来动去的,我也忍不住动来动去的。你坐稳了,我可加油门了。”
车子开出了校门,外面马路上车多,祝豆蔻慢了点,一边开车一边跟我扯闲篇,“可惜是个白色的,要是个红色的就爽歪歪了。”
我还是忍不住挤兑她,“多亏是白色的,你看你现在汗毛都恨不能飘起来了,要是红色的,你还不直接飘到天上去。”
祝豆蔻一个劲地嘿嘿地笑,转过一个路口车少了些,她突然加了油门,像打了个隔一样整个车身蹭地一下快起来,我被吓了一跳,急忙又去看放在后座上的蛋糕,蛋糕盒子有一块出了座位,再不施救很快就要坠崖了。
我先顾不上教育祝豆蔻,放下了车座,让身体能躺下,手臂恰好能够够到后座上的蛋糕盒子。我伸手推了推蛋糕盒子,直到它安全了,我这才慢慢扭动着想要起来。
“你开慢点,蛋糕要是摔了你一个人把它吃完……”
我的身体没有起来,话也没有说完,眼睛里左侧祝豆蔻的位置一辆货车的影像猛地涨大,“嘭”,我只听到这么一声,来不及反应……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朦朦胧胧能看到祝豆蔻一动不动趴在方向盘上,车玻璃落了一身,她满头满身全是血,殷红的,惊悚而恐怖,那血慢慢变成了黑色,那黑色嗖的一声放大了,黑暗茫无边际地占据了我整个的意识……
一瞬间,我只闪过一个念头:今天是祝豆蔻的生日,她还没吃蛋糕呢……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剧烈的震动让我全身都在痛,由于事先把座椅放平了,我的伤不是很严重,很快的就醒了过来。可祝豆蔻依然在重症监护室,大货车把车身撞坏了,长长的一段玻璃刺入了她的头部,腿上的骨头也受了严重的挤压,她躺在那个四周都是玻璃的空房间里,身体上一层一层的全是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几乎感觉不到她生命的气息。
祝豆蔻的爸爸妈妈守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一夜间头发竟白了许多,我远远地看着,有些不敢靠近,突然怨恨自己,为什么我要去管那个破蛋糕,我宁愿没有那个侥幸,我宁愿躺在里面陪着祝豆蔻。
哥哥被交警叫去问情况了,陶谨跟在我身边,眼睛里也是悲痛,所以他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倚在陶谨身上,默默地流眼泪,“医生怎么说?”
“蔻子会醒的。”陶谨沉默了半响,只有这一句话。
我紧跟着连连点头,“对啊,我还要给她过生日呢,礼物都买好了,是她一直想要的菩提手链,她那个个性,不看到一定不甘心。”
“对啊。”
我突然想起来,在口袋里四处找,“对了,我的手链呢?你看到了吗?”
陶谨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盒子,很古朴雅致的青灰色,可是染上了血,整个盒子阴郁郁的很沉重。
“收好,等蔻子醒了我要给她。”我把盒子宝贝似的护在心口。
可是连着有一周了,祝豆蔻还没醒,那件阴森恐怖的玻璃屋子现在让我不敢靠近,我怕看到祝豆蔻全身被郁白的纱布包着,口中鼻子里都插满管子,我仿佛能听到她在对我喊:“款儿,我难受,款儿……”
我想起她从窗户外向我招手时的笑容,那么灿烂而鲜活,怎么一眨眼,成了这样?那欢乐美好的一刻定格在我的脑海,一眨,又变成了蔻子全身都是血的场景,她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我的身体渐渐好了,早上我从病房里听到哥哥与陶谨在门外说话,声音很小,我走进了些听他们说什么。
陶谨的声音,“那个货车司机,怎么样了?”
隔了许久,哥哥才说:“在楼上,轻伤。”
“检验报告他喝酒了吗?”
“没有。”
“路面的监控录像,柏哥看了吗?”
“那里没有路边监控,而我的车,又是新的……”
我仿佛听到陶谨上下牙齿发出的磨合声,“那司机,他说什么?”
“什么都不说。”
又是很久的沉默,陶谨的声音冰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也就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一想,就觉得幸运!
第八天的时候,祝豆蔻终于醒了,眼睛里的光微乎其微,不过却足以让我们欢欣鼓舞,上天终于给了我们一点希望。隔着重症监护室那层厚厚的玻璃,我看到蔻子的嘴动了动,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我热泪盈眶,她挺过来了。
祝豆蔻的身体一天天在变好,不过随之而来的问题仍是剪不断理还乱,一天接近一万的医药费,花光了我们两家所有的积蓄。早上我去看祝豆蔻的时候,听到他爸妈在楼道里商量着要把房子给卖了。
这些事情我无能为力,推门进去正看到祝豆蔻举着胳膊浑身上下地抓挠,我连忙走过去按住她,“你这是干什么呢?”
祝豆蔻脸上依然裹着厚厚的纱布,仰着脸,眉头皱成无奈的一道,“痒。”
我轻轻在她身上揉搓着,借此尽量缓解她的刺痒,“忍一忍,今天就拆纱布了。”
祝豆蔻安静下来,看着我,“款儿,我有点害怕。”
我不知该如何缓解她的恐惧,因为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只能说些无用的,“别怕,没事的。”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手链,“看,我给你买的菩提手链,保平安的,所以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祝豆蔻笑着接过了手链,在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举起来给我看,“款儿你看,刚好够三圈,缠着这些布我的胳膊整整胖了两圈,太丑了。”
“别担心,拆了就细了。”我笑着扶祝豆蔻又躺下。
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拿起来接通,竟然是陶谨的妈妈,她约我见一面。我匆匆坐了地铁赶去,那是个湖边的会所,环境幽雅,不过我已经没有心情欣赏,直觉告诉我这是鸿门宴,如今她为刀俎我为鱼肉。
陶谨妈妈竟然为我点了一杯红酒,我刚坐下,她就倒给我喝,“尝尝,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练成‘千杯不醉’的酒量了,你看你现在,还是个孩子。”
我盯着陶谨妈妈看了很久,她还是那样子的雍容华贵不可方物,嘴角微微笑着,不过高档化妆品让她的脸有点虚假,眼睛的光也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物品有一样的神态,她给我的神态就是,带了点可怜的不屑。
“喝啊,这酒寻常可不容易喝到。”她眼里的可怜愈发明显。
我不是很高兴,但也没发作,只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感觉很酸涩。
“感觉怎么样?”
我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陶谨妈妈笑了,“那是你没喝过好的,无从比较。”
我更是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是愣愣地听着陶谨妈妈的教育。
“我听说,你前几天出了点事故,身体好了吗?”她突然问。
我有点讶然,“好了。”
“你朋友也好了?”
“快了。”
陶谨妈妈脸上突然显出嘲弄的神色,“这次你们是没事,下次呢?”
我一愣,“什么下次?”
陶谨妈妈哼笑一声,“看吧,你连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我来告诉你,这次的车祸,不是意外。”
这个结论惊到了我,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陶谨妈妈,她举起高脚玻璃杯晃着里面的红酒,慢慢说道:“是魏宗宣找人做的,他以为是你和小谨坐在里面,没想到让你的朋友赶上了。要不然你以为,那货车司机会什么也不说?他是拿了魏宗宣的钱。”
“魏宗宣想要小谨的命,这次他侥幸躲过了,下次呢?”
“即便是这次的侥幸,不也差点要了你和你朋友的命吗?你有胆量再次冒险吗?”
我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的意外竟有这样可怕的一层内幕,魏宗宣那阴狠的眼神在我头脑中闪过,我几乎想要夺门而逃,恐惧感让我全身止不住战栗。
“阿姨您想说什么?”我的头脑没有意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陶谨妈妈喝了一口酒,“我想让小谨出国,这对你对他都好,一方面老爷子快不行了,魏宗宣急于想在‘星城’站稳脚跟,小谨要是出了国,他无暇顾及;另一方面,你们两个现在有什么?拿什么跟魏宗宣斗?他想杀人,难道你们也想杀人吗?”
“和小谨分手吧,没了你,他会出国的。”
“只有变得更强,他才能不怕魏宗宣。”
我呆呆的,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而我的头脑却一片空白。如果说这次的车祸是魏宗宣安排的,这次陶谨躲过了,下次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即便是这躲过的一次,已经让祝豆蔻变成了这样,我不敢去想拆掉纱布之后会是什么情况,如果可以,我宁愿是我。
没有如果,而我现在只能坐在这里内疚。
陶谨妈妈又推给我一杯酒,“要不要再来点?”
我看着杯子里几乎没动过的酒红色液体,突然想到祝豆蔻,她趴在方向盘上,全身是血,我打了一个激灵,心仍是跳得厉害。我看着陶谨的妈妈,“阿姨的意思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回到医院的时候,我看到大家都在祝豆蔻的病房外,低着头,不说话,气氛低沉而压抑。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哥哥。
哥哥的情绪也是沉重,半响说道:“蔻子的脸……”
我想起那破碎的玻璃,沾着血,不仅刺到了祝豆蔻脸上,也在她的生命里划下了许许多多的伤口。我心中剧痛,咬着牙问:“严重吗?”
哥哥捏了捏眉心,顾左右而言他,“蔻子的情绪不大好,你去看看……”
我来不及细想,推门进去,蔻子蒙着头躺在床上,身体耸动,能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我走过想要拉开那床被子,“蔻子,是我,你出来。”
祝豆蔻仍是紧紧扯着被子,哭的声音却大了些,我只好在旁边凳子上坐下来,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身体,“蔻子,重症监护里你躺了一周,身上插满了管子,我那时候真怕,怕你就这么醒不过来;可你很厉害,你挺了过来,你连死亡都战胜了,这一次,为什么不试着坚强一些,可以治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祝豆蔻哭泣的声音小了些,渐渐的,她的身体放松了,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原本整洁俏丽的脸上如今遍布伤痕,两腮处红肿着,碎玻璃渣子划伤的痕迹一道一道,眼角处结了痂,那伤痕更是触目惊心。
我抱住祝豆蔻,她在我怀里哭得喘不过气来,眼泪沿着我的衣服一层层渗入,我仿佛能感觉到那热度,将我的心烧得片刻不得安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整件事情。
我哭得眼睛也红肿了,出门来看到医院森冷的走廊尽头,陶谨静静地看着我,他的影子长长的落在地上,说不出的孤独寂寥。
我走向他,然后两个人走到庭院里,坐在椅子上默默无言。秋意开始浓了,小小的花园里零星种了几棵香樟树,有些叶子黄了,从树上落下来,地上积了许多。
我扭头去看陶谨,“你瘦了。”
陶谨与我对望,“你也是。”
我淡淡地笑,笑得很是温柔,“我们……”喘不过气来,心里憋得难受,我紧紧咬着牙关,然后说下去,“分手吧。”
陶谨脸上没有表情,原本英挺的眉峰紧紧蹙着,他很久没有说话,脊背挺得笔直。然后他伸手将我搂了过去,抱住了我。
我的头抵在他的肩窝处,眼泪汹涌而下,哭泣,是女孩子能给男孩子最温柔的爱了,对现在的我,更是如此。
陶谨拉我抬起头给我擦眼泪,他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轻轻的抚在我的脸上。他静静地看了我许久,然后也笑了,那笑容里的温柔让我的心微微颤抖。
“款款。”
“嗯?”
“叫叫你。”他又笑。
我使劲忍住心中的酸楚,“那你多叫两遍。”
陶谨只是笑着不说话,半响才放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塞进我手里,“等一会儿再看。”他说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小路的尽头有一棵香樟树,走到那里,陶谨的脚步停了停,回头看我一眼,“款款。”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我走了。”
我的精神有些恍惚,我看到陶谨的眼睛红了,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他站在树荫下,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朝他奔过去,那里却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只有从书上荡荡悠悠落下来的枯叶。
我打开那个信封,里面有一个银行卡,和一封信——
款款:
很多年了,从爸爸去世、妈妈一次次改嫁,我渐渐锻炼成了一个麻木的人,我强迫自己麻木。可谁想到我会遇到你呢?想一想,就觉得幸运!从那次你举着门栓冲进巷子,我的心就乱了,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会心跳加速,像个二愣子一样,不管不顾地对一个女生死缠烂打,只为能跟她多一刻的相处。
可这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你不知道,那天遇到魏宗宣之后,我看到被撞坏的车,从车里涔涔流出的血,你躺在里面,面容苍白,一动不动,那一刻我真的害怕了。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现在的我,拿什么来保护你呢?
我想我也只能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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