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悲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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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落落觉得，她这辈子肯定跟化学有仇，怎么也学不会。记得上无机课的时候，陈落落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老师讲了什么，陈落落真的不知道，到后来的有机课，陈落落实在是吃不消了，一路挂。
　
　
离开化学系的时候，陈落落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一百倍。在英语系学习，她再也没有睡过懒觉，学习也还可以。　
“我还没吃饭，刚从实验室出来。”小孩说着。　
“你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吗？怎么还这么忙？”　
“现在做实验是实际操作，老师说实验才是学真东西的时候。有时间去实验室玩玩，我教你做实验。”　
“不用了，我在化学系，不知道打破了多少试管和玻璃器皿，去英语系的时候，班长拿着仪器报损单朝我要了50多块钱。我这辈子再也不碰那些瓶瓶罐罐了。”　
“化学很简单，多好学啊。肯定是你脑子有问题，主要是你太小了，脑子还没有发育好，所以学不会。”小孩喜欢开陈落落的玩笑。　
陈落落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样子。　
“小孩，我真学不会，我之前打破了一个温度计，我害怕汞蒸气，直接用手抓了硫粉洒在地上。后来我的手一直染着颜色还烂了，发烧地疼。”　
“硫粉，你真勇敢。考郑大呗，考无机，我教你。”小孩一本正经地鼓动着陈落落。　
“不考，我好不容易转系了，我这辈子也要跟化学脱离关系。”落落说得斩钉截铁。　
那天落落跟小孩聊了很久，落落很高兴，很久没这么高兴。转到英语系后，落落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去练钢琴，这么单调的生活，落落都习惯了。　





第五节：爱在心口难开（三）


经历过高中那段失败的表白，落落早已害怕了，害怕在男生面前表达自己的感情。
尽管她喜欢小孩，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
陈落落有两个QQ，每当自己有话想对小孩说但又不能告诉别人的时候。落落会自己用两个QQ；自己和自己聊天。对自己说她喜欢小孩，但是不敢说，因为她不知道小孩喜不喜欢她。她害怕说出去了之后，他们会连朋友都做不成。落落害怕形同陌路的感觉。
这样尽管很白痴，但也是一种宣泄自己情感的方式吧。
学钢琴，是因为自己很喜欢马克西姆，落落非常喜欢听《克罗地亚狂想曲》，这首曲子节奏很快，听着它，可以让自己压抑的感情释放。落落每次想念小孩的时候，她就会听着P3，单曲循环，一直听《克罗地亚狂想曲》，一直听到心情好了为止。像这首曲子一样，落落就喜欢狂想。
落落每天一个人跑去琴房练琴，她只能弹一些很简单的曲子，她很想弹《克罗地亚狂想曲》，可是落落的水平有限，只能弹《四小天鹅舞曲》。
教落落钢琴的老师是音乐系的学生，和落落一样都是08级的。老师非常友好，教得很认真，落落喜欢看他弹钢琴的样子，落落喜欢他的手，他的手能弹奏出一首首美妙的曲子，落落喜欢听他弹《传奇》，老师却喜欢给落落弹《彩云追月》。
有时候，落落会想，如果她能像钢琴老师一样弹得那么好的话，她就可以弹给小孩听，可以弹《克罗地亚狂想曲》。
落落很小巧，她喜欢穿舞蹈鞋，喜欢音乐，常常会被别人误认为是音乐系的学生。在中学实习的时候，落落在办公室里坐着，旁边一个老师问落落是哪个系的？是落落普通话不标准。英语系被老师听成音乐系了。
“怪不得你长这么漂亮，原来是音乐系的，学舞蹈的还是学声乐的？”
落落想，如果她是音乐系的就好了，可以给小孩弹《克罗地亚狂想曲》。
小孩就要毕业了，这意味着落落很难再见到小孩了，她不勇敢，逼死她，她也不敢对小孩说，她喜欢他。
每天在琴房里弹那些曲子，落落的心是凄凉的，落落有时候会越弹越难过，她想弹一首曲子给小孩听，但是又觉得自己弹的曲子没有一首能拿出手，不是**弹不好，就是节奏不对，要不就是弹不完整。
落落就是一个喜欢狂想的女孩，她的思想奇奇怪怪的。在六一儿童节的时候。落落在琴房弹琴，她给小孩打电话。
“小孩，姐姐弹一首钢琴曲给你听。”
落落很认真地弹着这首《卡门》，她练了很久，由于紧张，还是弹错了几个键，没有弹完，落落便草草收了场。
　
　
“小孩，好不好听？”　
“你什么时候会弹琴了，在哪学的，你在哪里，我待会去找你。”　
小孩根本去不了琴房，没有琴证，落落那时冒充音乐系大一的学生，在一个很巧的机缘下，她办到了一张琴证。　
“小孩，你没有琴证，进不了琴房。我弹得好不好听？”　
“好听，好听。”电话里头乱糟糟的，小孩肯定在饭馆里吃饭。　
“今天是儿童节，我弹琴给你听，给小孩庆祝儿童节，我好不好？”　
“好，好，我现在在吃饭，听不太清。回头你再给我弹。”　
“那好吧，我挂了。”落落有点失望地把头靠在琴键上。　





第六节：爱在心口难开（四）


落落再见到小孩的时候，是和老乡新新去KTV，新新和小孩是同班同学，他们关系很好。
那时，他们大四答辩已经完毕了，在学校彻底没事了，只等着那张毕业证。他们忙于聚会，拍毕业照。
小孩穿着拖鞋就来了。
落落的嗓子上火了，一个在角落里坐着。
“你怎么不去唱歌？”小孩坐在落落旁边。
落落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怎么穿拖鞋来？”落落盯着小孩的拖鞋。
“舒服。”小孩没有看落落。
“我们班有一个男生经常穿拖鞋来上课，有一次，其他男生玩他的拖鞋，没想，他的一只拖鞋扔在我头上了。回去，我就把头发洗了。”落落歪着嘴说道。
“那肯定在你脑子里产生了阴影。”小孩开玩笑似的掏出手机来玩。
那晚KTV，小孩和落落一直在聊天，好像是小孩开了一个不好的玩笑，落落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小孩顺手捏了落落的鼻子。
晚上回去的时候，落落给小孩发了一个短信。
小孩，你把我鼻子捏坏了。
其实，根本不是小孩捏坏的，落落的鼻子是被东西不小心划的。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那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啊。落落有一种计谋成功了的感觉，很开心地歪倒在床上，心里一直在笑。
新新当然知道落落喜欢小孩。
她曾说过，要给落落当中间人。
“不要，万一不是，我们连朋友做不成。”在落落心里，她期待这层纸能捅破，但是又不敢。在她心里，她太珍惜与小孩的情谊了。
落落期望见到小孩。
　
　
中间隔了很久，期末考试即将来临了，加上落落生病了，她一直躺在宿舍里看书。　
直到新新走的那天晚上，请落落一起来KTV。那晚人很多，小孩也在那里，他和上次一样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落落和新新坐在一起，因为离别，那晚新新哭得特别厉害，一群人在那里相互拥抱着哭泣。相处了四年，明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新新抱着落落哭，一直以来，新新像姐姐一样照顾着落落，落落的任性，只有她这个老乡才会包容。　
新新拍着落落的肩膀，“丫头，你要好好学习，别太任性了。”　
落落像平时一样，在新新面前总表现得很坚强，也很有底气，“你放心吧，我会的。”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从Ｋ吧里出来，大家挤着伞走着，小孩一个人在雨中走着。　
那晚，小孩只对落落说了一句话，“落落，等你期末考试完了，我请你吃饭，我暑假留在学校做实验。”　
落落笑了，她微笑着，那表情告诉小孩，她等着。　
毕业生走了，平时热闹的英语楼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空荡。落落停在二楼，寝室门都锁着，已经听不到学姐的歌声了。　
期末考试快到了，大学的考试还是有压力的，因为大家都不想挂科。自习室的学习气氛可以和高中时代媲美。　
落落坐在靠窗的角落里背毛概，看欧美文化，背俄语单词。有时候，抬着头望着外面，心里会想着小孩。　





第七节：爱在心口难开（五）


考试结束了，落落没有回家，呆在学校，寝室里只有落落一个人。偶尔，会有其他同学来落落宿舍串门，落落是开心的。她总在数着时间，因为小孩说过，他会请落落吃饭。
但是，小孩一直没有给落落打电话，白天，落落会在网上浏览信息，写写东西。落落一直喜欢写小说，每天陪伴她打发鼓噪的时间就只有文字。她的手一直在键盘上敲着，码字成了她的生活伴侣。
看到落落在线，小孩有时会给落落发信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落落的成绩还算可以，都在八十分以上。落落很高兴，这回算是她最好的一次成绩了。
她很高兴地请小孩吃饭了，落落说这是庆祝，庆祝她考这么好的成绩。
整个暑假，落落就见过小孩两次，一次是落落请小孩吃饭，再一次就是小孩走的时候请落落吃饭。
中间，落落给小孩发过一次短信，落落说自己很无聊。
无聊就找我聊天呗。小孩这么回落落的。
落落徘徊在校园的时候，会刻意走向化学实验楼那边，小孩就在里面做实验。在黄昏的时候，她会拉着佳佳跟她散步，在篮球场，一定有小孩的身影，只是落落不敢靠近那里。
小孩的实验做完了，在走的那天，小孩给落落打电话，落落因为昨天晚上熬夜，快到中午了还躺在床上。
“快下来，我请你去吃饭。”
“可是，你等我一会儿，我刚起床。”
“你快点，我一会儿就要做火车走了。”
“那好吧，我尽快。”落落的声音有些懒洋洋。小孩在电话那头学着落落说话。
落落很快洗漱好，披着头发就下楼了，看着小孩背着书包站在那里冲自己笑。
“你真慢。”小孩笑着看落落，就像哥哥一样。
在吃饭的时候，落落给小孩讲了很多笑话，她跟他讲她的朋友佳佳的故事。
小孩对着落落开玩笑地说：“你们英语系女孩那么多，你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呗。”
“我给你介绍佳佳吧，她很会过日子，你正需要这样的女朋友。”落落瞪着大眼睛看着小孩。
小孩摇晃着头，对落落说道：“换一个。”
落落故意把脸拉下来，说道：“我不给你介绍其他人，我就把佳佳介绍给你。”
这只是两个人的玩笑，落落是个小气鬼，她才不会把别人介绍给小孩。
“落落，你送我呗。”
“你求我，我就送你。”
“那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小孩半开玩笑地说道。落落其实很木讷，她根本就不知道男孩子的心思。她不像射雕里的黄蓉那么聪明，会抓住自己的爱情，当然小孩也不是郭靖，没那么容易懂。
出来的时候，小孩对落落说道：“我们去北门。”
落落没有说话，跟着他走了。
那天很热，很闷，人在外面站一会儿就会汗流浃背，落落走在楼梯上对小孩说道：“小孩，我比你高，是吧。”
小孩看着落落站在楼梯上，笑着点点头。
其实，落落穿高跟鞋才到小孩的脖子。小孩后来跟落落说，他第一次见到落落的时候，看到落落又瘦又小，他一直觉得新新已经够小了，怎么还有比新新小的。
落落一米五二，小孩整整比落落高了二十六厘米。小孩见到落落总喜欢问，“你多高？”这句话问了很多遍了，落落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一米五二。”
个子是父母给的，落落也没法改变。
我看起来很小吗？落落反问小孩。
没有，你身材比例刚好。小孩看着落落，这个回答对落落的打击还不是太大。
太阳很毒，在路上，落落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
“都是你，挑这么好的天气走。”落落埋怨小孩。
“落落，我请你去市区。”
“我不去。”
中午的校园热气荡荡，没有一个人，只有落落和小孩，他们在路上走着。小孩脸上的汗滴在衣服上。这么好的天气，小孩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而落落则披着长长的头发。
两个疯子，落落心里想着。
落落和小孩走到北门，小孩回头对落落说，“回去吧，就送到这吧。”
落落转身欲走，小孩好像对落落说了什么常联系之类的话，那时在太阳底下太热，落落只顾擦汗。
落落有话要对小孩说，她想跟小孩说。也许自此之后，她跟小孩很难再见面了。她想告诉他，她心里所想的。
可是她回头对正要过马路的小孩说了句，“祝你一路顺风。”话溜到嘴边，落落还是改了。只有这样，落落和小孩才能以朋友为借口，一直联系到老。
　
　
小孩回头看了落落，落落赶紧转头走，害怕小孩看到落落的表情。　
落落不爱学习，尽管她说想考研。　
小孩老是对落落说，你考郑大吧。　
落落总是说，我考不上，英语真的很难考。　
其实，这些都是落落的借口，她没有那么大的决心。　
落落整个暑假一直呆在学校，因为小孩说，他会留在学校做实验。　
可是他们前后只见过两次面。　
落落是一个没有恋爱经历的女孩，佳佳说落落不会说话，不会跟男孩搭讪。　
是的，落落一点都不会。所以，落落的异性朋友很少。　
有段时间，落落不知道怎么跟钢琴老师说话，上课的时候，都是老师说，落落一句话也没有。　
佳佳说，落落很想有个男朋友。　
落落和云云都喜欢看《非诚勿扰》，她们在世纪佳缘网上注册了，每天有很多人给落落写信。落落有时候也会回，跟他们聊天。　
尽管，他们看起来都很友好，但在落落的骨子里，她就从来没有相信过网络里的男孩，他们的微笑只是画面，只是网络。　
落落一直在想着小孩，他很亲切，落落在他面前很放松。　
落落曾经问小孩，读研课多不多啊？　
小孩说，研一课多，以后都是实验。　
落落看着小孩没有说话。　
落落很迷茫，她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将面对什么。她的生活很简单，码字，睡觉。　
落落不够勇敢，她永远都不会对小孩说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这三个字高中落落说过一次，那也是落落最后一次。　
这种阴影一直埋在落落的心中，是落落不够有勇气，还是她更珍惜与小孩的友谊。　
也许，在小孩心中，落落就是小孩的妹妹，那个小孩一直叫小朋友的女孩——陈落落。　
爱在心口难开。　





第八节：落落的失去


落落问贝子，你跟郁可唯怎么发展的？
他们在公园里，郁可唯把手搭在她肩上，就这样开始的，后来他用地上的草量了我的中指。过了几天，他买了一对情侣戒指，贝子描述得很平淡。
“贝子，你说小孩喜欢我吗？”落落问贝子。
“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好好努力。”
“我知道，可是我永远都不敢对他说我喜欢他，如果他不喜欢我，拒绝我的话，我没办法跟他做朋友。”落落心中的那份阴影一直都在。
贝子没有说话。
落落有时候想，陈落落喜欢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呢？有时候，陈落落会这样调侃自己，因为你是陈落落啊，不够勇敢。
大四的陈落落还是喜欢对着电脑写小说，佳佳考研，贝子，可可都在恋爱。
小孩没有跟落落联系过，落落也明白了。落落在小孩心中或许只是小孩说的小妹。
大四的时光里，陈落落几乎除了上课就是趴在电脑前面写小说，莫可可和邢小冰，贝子和郁可唯，佳佳考研，她们都在忙自己的，只剩下落落，失落落。
落落有时候想，为什么自己会叫落落，应该是自己老是在生活中会失去很多。难怪父母会起名字，生下我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将来要离婚，女儿就会失去很多。
事实上，自父母离婚后，落落在亲戚家里寄养，早已习惯一个人了，她从来没有说自己想要什么，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