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悲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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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姐长得不漂亮，胖胖的，卷卷的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一看就是老了的欧巴桑。离过几次婚，两个孩子在上中学。之前，张小姐在一家公司任经理，是在一次生意上，夏夫人认识了张小姐，对她印象还是蛮好的。张小姐样子朴实，看起来忠实可靠，不像是会耍心机的人。　
张小姐在原公司的工资是五千，这点薪水对于一个要抚养两个孩子的单身妈妈来说，压力还是很大的。　
夏夫人个人给她开的薪水是一万，这还不包括她在公司的工资。　
张小姐每天都会向夏夫人汇报夏金的行程，会见了什么人……　
一直以来，她都把丈夫牢牢地拽在手心里。　
那天，陈落落被夏金叫到办公室，张小姐马上给夏夫人汇报了这件事，细节，对话说得清清楚楚。　
夫人心中疑虑，看着夏茗，计上心来。　





第二十节：陈落落，你想留学吗？


陈落落，这个女孩确实跟其他女孩不同，现在的女孩依附性比较强，喜欢金钱和名利。这个女孩在某些方面有些木讷，夏金对她有意思，暗示过她，可以资助她留学。可是这个陈落落却说，出国是她N年后的梦想。显然，她没弄明白夏金的意思。
于是，夏夫人想出了一个办法考验陈落落。建议夏金以董事长助理之名把她招过来，看看她做日常家务的能力。那些T桖衫是夏夫人故意弄脏让陈落落洗的。作为一个女人对女人的惩罚，尽管她知道陈落落根本就没有跟夏金在一起的意思。张小姐也说，这个陈落落不是那样的女孩，这个女孩有点高傲。但夏夫人主要还是想考验考验陈落落。
整整一个月，陈落落在夏金董事长的办公室工作、干杂活。公司的违约金太高了，陈落落根本付不起，更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在这个公司已经三个月了，陈落落每天都是数着时间过的，她根本不想在这个公司里继续呆下去。
陈落落令夏夫人非常满意，这个女孩很让人放心。她自然也觉得水到渠成了，该是跟她挑明的时候。
“陈落落，能跟我坐一会吗？”夏夫人说道。
落落没有说话，人家都这样说了，能不去嘛。
“你是一个有梦想的女孩。”夏夫人看着陈落落。
“夫人，您到底想表达什么。”
“听说，你很喜欢音乐。”
“您了解的挺详细的。”
“你说留学是你N年后的梦想。可是，我觉得有梦想的人不会说出这么丧气的话。”
陈落落没有说话，不知道夏夫人想要表达什么。
这个女孩在想什么，怎么不接她的话。
“我可以资助你留学。”夏夫人很和蔼。
难道她真的以为我跟夏金会发生什么，要把我送走，这个夏夫人疑心也太重了。我陈落落根本就不是这种人，钱，在有钱人眼里不是什么，只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夫人，您不会是单纯地想送我去留学吧。”
　
　
“你很聪明，我是有条件。”　
要我在夏金面前消失，我巴不得离开海文，被无辜地整了一个多月，陈落落真是巴不得。　
“要我离开海文吗？夫人，就是你不送我去留学，我也会离开海文的。如果您让我现在离开不交违约金的话，我马上就走。我，陈落落不是那种女生，不是一个依附男人的人。夫人，您的担心是多余的。”陈落落很痛快地把这几天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落落，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一个儿子，他准备去奥地利留学，由于他一直忙学业，在生活方面有些欠缺。我想找一个好的女孩跟他一块留学，照顾他的日常生活。作为回报，我愿意支付她在维也纳的一切费用。你当助理是我的安排，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孩。”　
陈落落没有说话，夏夫人是一个聪明的人，自从上次浏览网页被夏金逮到后，她一直被这位夫人摆弄。　
“落落，也许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从来没有信公司里的谣言，夏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至于那些谣言，想必落落你是一个心胸开阔的女孩，不会在意这些谣言的。”　
落落不会在乎，她确实不在乎，无中生有的事何必那么较真，越较真越解释不清楚。　
“落落，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去维也纳留学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你给我儿子夏茗洗衣做饭，我会付你工资，你也就有钱付你的学费。你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会等你的答复。”夏夫人说完后站起来。　
落落一直坐在那里。　
“陈落落，你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女孩，我没有看错你。另外，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年轻人就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夏夫人回头对落落说道。　





第二十一节：梦中的维也纳


维也纳音乐学院真的很美，中世纪的建筑略带点宗教的忧伤。只要有学钢琴的机会，落落就会抓住。
可可出院了，遵照医生的嘱咐在家里休息。
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我走了，可可怎么办？我不能这么自私。落落一边陶者米一边发呆。
维也纳，整个晚饭她一直在想维也纳，那个让她梦寐以求的地方。
“落落，你怎么了，一个晚上心神不宁的。”可可关切地问。
“没有，可能是我乱想的，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胡思乱想。”落落不会说谎，她一说谎，可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她一定有什么事憋在心里。
弹琴，唯一能解决她苦闷的就是弹钢琴，只有钢琴能够让她忘却。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在弹那首《梦中的婚礼》，婚礼，每个人在心里有一个梦。可可的梦就是等着邢小冰回来，和他在一起。梦可以实现，也可以落空。
整个晚上，她一直在弹一首首忧伤的曲子，可可知道落落肯定碰到什么事了，不然她不会这样，她一直都不喜欢藏着、掖着。
难道在公司里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落落被调到董事长办公室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落落不能违约，只能在那里撑着，她心情怎么能好。公司的人在传她，说她跟董事长有暧昧关系。可可再了解落落不过了，这种事情可以发生在人任何一个人身上，但绝不会发生在陈落落身上。
在海文公司外面，可可打了小紫的电话。
“小紫，我是可可，落落的好朋友。你来过我们出租房里，我们见过的。”
“哦，是可可啊，你现在还好吗？听落落说你前几天住院了。”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不知道你下班后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聊聊。”
“好啊，我马上就要下班了，在哪见？”小紫好像很兴奋。
“好的，我们在海文公司旁边的那家名典咖啡馆吧。”
“好的，我一会就去那找你的。”
在名典咖啡馆，可可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向小紫招手。
“小紫，你看你要点什么。”可可把单子递给小紫。
“小姐，我要一份法式鹅肝炒饭，一份雪梨汁。”小紫点好了。
“我要一份香辣牛肉煲仔饭，不放辣椒的。”可可说道。
“可可，你喜欢吃牛肉。”小紫关切地说道。
“是的，我读大学的时候因为一个人爱上吃牛肉。”可可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苦。
记得那时邢小冰经常带可可去荣市的咖啡厅吃牛肉披萨。邢小冰说，小时候，父母经常在公司忙，没有时间照顾他，妈妈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一直没有请保姆。自己也不会做饭。所以他经常去家附近的那家咖啡厅里吃西餐。一开始，那家咖啡厅里的牛排和披萨做得很好吃。所以，他经常点牛排或者披萨。
　
　
可可大学吃的最多的就是牛排和披萨，她也爱上吃牛肉了，尤其喜欢吃七分熟的牛排。　
小紫在公司和落落关系比较好，对可可有一点了解。　
“可可，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小紫问道。　
“小紫，我想知道落落在公司到底怎么了？我看见她在海文公司上班一直精神恍惚。昨天，她一直弹钢琴，弹着弹着她就哭了……问她为什么？她说，没什么就是想哭。　
最近，公司里在传她跟夏金董事长有暧昧关系，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落落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想离开海文公司，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完全有能力支付违约金。”可可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直在难受。　
“可可，其实落落是一个坚强的女孩，这些流言都是张小姐散步的，这个欧巴桑背后有夏夫人撑腰。”　
“那就是说，是夏夫人要整落落的。”可可说道。　
“也不是，据说，夏夫人是考验落落。她有一个儿子叫夏茗，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夏夫人一直想送他去奥地利留学，但又怕他在国外受苦，想找一个人照顾他，故意让落落干杂活。这不，夏夫人就选中落落了。据说，夏金董事长是真的喜欢落落，不过是把她当女儿看的那种。”小紫说道。　
“也就是说，夏夫人愿意资助落落去留学，但条件是照顾夏茗的日常生活。”可可马上明白了，为什么落落会难过，其实，去维也纳的梦想一直在落落心中。大学四年，没有一个女孩会像落落一样，对钢琴如此的痴迷。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离开，因为她知道，她一走，可可就没有人照顾了。　
“落落很喜欢钢琴，我老师看到她在办公室看钢琴演奏会，好像她还喜欢写小说，我在网上看到一篇点击率很高的小说《消失在雨季》，作者是落落。”　
“是的，钢琴和小说这两样东西就是她的生命，她一个也不会放弃的。”可可最了解落落了，小时候的经历告诉她，人只有独立才会过得更好。她不喜欢依附别人，舅母的阴影还在。　
记得落落对可可说过，她读高中的时候，有一个男孩子对落落说，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像周迅。落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拿着镜子照了很多遍。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丑小鸭。没有人愿意看她第二眼。高中，落落一直想学艺术，但是因为高昂的学费，各自组建好家庭的父母都不愿意支付这笔费用，。落落只好作罢，做了一个普通的文科生，学了英语。　





第二十二节：可可的失踪


吃晚饭的时候，可可试探地问落落：“落落，如果有人愿意资助你留学，你愿意吗？”
落落笑道：“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如果有。”
“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可可这么说，落落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出国，更何况在国外我不喜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呆。现在有你做伴，我觉得更好。”
“落落，不要因为我放弃你的梦想。知道吗？”可可说完这句话背过去擦眼泪。
“可可，我们不说这件事，好吗？我现在真的没有考虑这些。现在，我觉得挺好的。”落落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可知道这回是说不动落落的。知道落落担心自己，但是我还有妈妈，虽然，妈妈现在不肯原谅我。但是等我哭着去找她的时候，她就会心软。而落落呢？只是一个人，父母都有自己的孩子，落落其实就是多余的。如果不是梦想支撑她，她不会那么快乐。
早上，落落起来上班的时候，可可已经不见了，房间里没有可可的东西。
“可可……”落落在家里大声叫可可的名字。
琴键上有一张纸条。
落落：
我走了，也许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你去维也纳。不要担心我，苏州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我还有其他朋友会照顾我，不要担心我，真的。
我还有我妈妈，迟早她会原谅我的，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我真的希望你去维也纳，我也有一个自私的想法，你在欧洲，火车可以把你带到任何一个欧洲国家。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替我去趟伦敦。听凯文说，小冰在剑桥。我希望你去找他，等小可出生了。我把照片寄给你，你帮我带着小可的照片去找小冰。告诉他，我和小可在苏州等他。
落落，就当是我拜托你了。答应我，去维也纳，那里是音乐之都，等你学成归来，我要为你开庆功宴，将来要你教小可音乐。
我走了，你走的那一天，我会去看你。
可可
落落打可可的手机，一直都是，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发短信，没有回。
海文公司，夏金办公室。
　
　
夏夫人和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坐在沙发上，男孩个子很高，很帅气，脸型和韩寒有几分相像。看见落落来了，很有礼貌地冲她微笑。　
“落落，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夏夫人问道。　
“夫人，您真的愿意资助我留学吗？”落落还是半信半疑，从小她就觉得，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事。　
“不是资助，是你用你自己的工资去支付你的学费。”夏夫人笑道，握着落落的手。　
落落还是反应不过来，梦想就在咫尺间。维也纳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落落，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夏茗。别看他长得挺帅气的，挺有礼貌的。但是他从小娇生惯养，家务活统统不会干，他不吃西餐。所以，需要一个细心的女孩照顾他，只是照顾。落落，我觉得你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女孩，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的。”夏夫人半夸自己的儿子，同时也不会放松对落落的戒备。　
陈落落心里明白。　
夏茗很有礼貌地和落落握了握手，没有说话。有的男生惜字如金，夏茗或许就是这种类型，正好落落也不喜欢话多的男生。至今，她就喜欢听小孩说话。　
“你好，夏茗。”落落微笑道。　
“看来你是同意了。”一切都在夏夫人的预料之中。　





第二十三节：去维也纳


夏夫人很快给落落和夏茗办好了去维也纳留学的手续。钱确实是一个好东西，开启了陈落落的梦想之门。
落落去海文公司拿自己的东西时，张小姐凑到耳边对落落说：“陈落落，这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落落一直就对张小姐印象不太好，这话落落也没在意。
走的那天可可打电话来了。
在火车站，落落看见了可可，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怀着孩子，步履有些蹒跚，是一个朋友扶她来的。可可的气色看起来很好，相信那些天，她过得还可以。
“落落，你可以去维也纳了，真替你高兴”可可看着落落，很高兴，但是心里泛起忧伤。
之前，一个月前，可可打电话给落落，“落落，你真的打算去维也纳了吗？”莫可可握着电话机，又用手摸摸凸起的肚子，是期望，是希望，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的，下个月就走……可可”陈落落说，心里多半不舍，放心不下可可。
“维也纳离英国不远。”可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淌着泪水。
“可可，火车还可以带我环游欧洲呢？英国不远。”落落明白可可的心思，她要落落去找邢小冰。
可可戴着口罩出来的，她说，天冷了，怕伤风，对小可不好。
其实还有很多想对落落说的，可可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落落能去维也纳，可可其实恨不得自己也能去，那样离邢小冰更近了。不知道小冰有没有想她，在可可心里，她一直都相信，小冰很爱她，小冰曾在校园的一家餐厅的桌子上刻了几个字，老婆，我爱你。那时，小冰说，快毕业了，要在校园里留下我们相爱的证据。
毕业那会儿，毕业墙上有同学写着，毕业了，学妹，你愿意跟我走吗？
下面有学妹留言，学长，你帅吗？
那位毕业生回复道，帅，就是帅得不明显。
看到这留言，邢小冰故意对可可说，毕业了，老婆，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时的可可很激动地拉着小冰的手，有点害羞，心里在想，小冰，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我们有小可。
“可可，我会尽量去找小冰的。”
落落交给可可一封信。
“回去看吧，可可。”落落说。
各位旅客，你好，由苏州开往北京的动车即将到站，请各位旅客准备进站。播音员的声音催着即将旅行的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