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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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钥匙给我。”思静稍稍仰起头，另一只手伸到了思清的身前。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自家妹妹还是个强盗呢？”林思清乖顺地把手里的钥匙交了出去，然后走到车子的另一边，坐上了副驾驶座位上。
林思静熟练地坐上车，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的时候，车子就开始拐出停车位。
“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林思清系好安全带，把车窗打开一条缝，似乎对这个从来没坐过的副驾驶位产生了无限好奇。
时间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因为你会不知道那个“昨天”已是过往的曾经。
思静无故他的问题，“我想我们应该先讨论一下，现在要去哪里？是回家呢？”顿了一顿，“还是直接去医院呢？”思静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况，眼神不曾飘离过。
旁边只听到短促的低笑，林思清低低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未来的医生都有像你一样的透视眼就好了，我想所谓的医疗器材统统都可以成为废品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我就当这是一种赞赏了。”思静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平稳如常，只是更牢地握紧了方向盘。
你知道吗？林思清可以把身边的每个人都照顾得游刃有余，却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乎似的，每想到这里，思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林思清对周围人的关心是不是一种逢场作戏呢？
思清从后视镜中偷瞄了一眼思静的神色，然后把眼光转向了窗外。“当然，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去吃饭，调整一下自己的饮食习惯，医生。”叫她“医生”两个字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不想吃药的小孩一样。左手却悄悄地抚上自己的胃。
车子不久就开到了一个老式店铺，思静把车停在了路边，按住欲下车的林思清，然后，下车快速走进了店铺，没过几分钟，思静又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思静再次启动车子的时候，把袋子递给了林思清，而当他平稳地打开时，一碗白粥吐着热气散发着米香就这样冲到了他的鼻尖，而没有加任何东西的白粥，一碗纯白粥就意味着没有其它味道。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见停了有一会儿了，天色渐亮已晚。
如思静所料，他正在发着高烧，一如他高三那年，“乖乖躺在床上吧。”扔下这句话，思静就要转身离开了，一只手抓住了她，林思清身后被垫高了枕头，半坐半躺着看着思静的后脑勺，久久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抓着思静的手没松开。
“我在美国生病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在呢？”思清的瞳孔上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然后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在自言自语一样。
思静的心徒然一颤，回过身子时，林思清拉着她的手已经落下，落在柔软的床垫上，悄无声息的，他睡着了……
微微呼出一口气，思静松了一口气，帮林思清把枕头放低，轻轻地盖好了被子，就踱步到了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坐着，再无任何动作。
时间和回忆一样都是抽象名词，但用数学符号表示，回忆⊆；时间，精确点讲，回忆是属于过去的某个时间，而时间可以被分为：过去的时间、将来的时间还有此时此刻。但你的此时此刻如果只浸泡在时间的漩涡里，那么它就连回忆都算不上了……
林思清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稍稍动了动，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发麻，像是被什么压住，不得动弹。
他真正醒了过来，耳边有均匀的呼吸声，温热地吐着某人的气息。思清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让他能用眼睛分辨事物。
思静卷缩着身子，头枕在了他的手臂上，没有盖被子，穿着衣服就这么躺在了他的身边。
林思清没有弄醒她，他把林思静因为怕他冷，而多加的一床被子翻过来，盖到她身上，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慢慢挪了挪，想要侧过身体，一直空出来的手搂住了思静，靠近了她。
“祝你有一个好梦。”林思清叹息似地在思静的头顶上说着。
月色被云遮挡在了朦胧中，思静适时地动了下，更往思清的怀里缩了缩。






第21章　不落的降落伞
刺眼的光线从窗口照射进来，仿佛能感受到光线的温度一样，思静渐渐转醒，习惯性地看见了眼前那人紧闭的眼，觉得心情很好。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在心中慢慢荡开，又仿佛置身于梦中……所以思静恍惚了……
“小家伙，你先放了我的胳膊再继续观摩我的长相行吗？”林思清闭着双眼开了口，要不是嘴巴动了的话，思静都觉得是幻听，所以现在思静比较怀疑的是林思清是不是在说梦话？
终于林思清磨不过她的性子，睁开了眼睛，一如很多年前一样用力捏住了思静的鼻子。
“疼吗？疼了就快起来。”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正闪闪发光地看着思静。
思静弹跳似地坐了起来，他才得以脱身，那被压了一夜的可怜胳膊已没了酸麻的感觉了……
林思清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僵僵地扭动了几下，“昨夜真是漫长啊……”边动着边感叹似逗着思静。
思静假装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到思清额发上有些微微的薄汗，伸出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还有一点热度。”然后掀起被子，径自下了床。
当林思静梳洗好，把药和早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思清已是一脸清爽地站在了思静的身前，身上穿着棉质睡衣，感觉十分的柔和。
“我看了下，冰箱里只有一些牛奶和面包了，吃完后半个小时，再把桌上的药吃了。”思静陈述着对林思清的安排，然后进房取来了林思清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你准备出门？”林思清按了按额角状似疑惑地看着她。
“林少爷，冰箱里只有一些面包和牛奶，也就是冰箱里没东西了，得去购置一些存粮。”思静插着腰，看着当事人，像是在教他听话要听出重点一样。
“哦，那半小时之内回来再提醒我吃药。”林思清坐下慢条斯理地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后喝了一小口牛奶。
思静看着他，只觉得他是烧得越发厉害了，也没多说什么，出门购物了。
只有那稍稍低头的思清，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润……

昨天下了半天的雨，今天虽然不见雨滴，温度却没有前两天来得温和，天气开始慢慢降温，冬天就要来了……
看见超市里有些新鲜水果，买了点，又买了一些蔬菜，转到调料品区，长长的一排架子，似乎能闻到些酱油味……
她要买包盐，和榨菜之类，林思清不喜毫无味道的白粥，生起病来更像个小孩，可是白粥对病人来说又比较适合，以前思静妈妈也是在白粥里放点榨菜、酱菜的，一口口哄着思静吃，想着想着思静深深闭了下眼睛，又往前面选购了。
结账处，还是排的满满的，思静排在一对青年男女的后面，只听见一会儿的调笑声，一会儿轻声细语，以极为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购物车则停在他们身前，一看就是热恋中的人，只是不太注重场合地“表达”情感。
快到他们时，男人似乎亲了一口女人，只听到“啵——”地一声，然后随手拿一包像糖果纸盒子差不多的东西放进了购物车里，思静瞟了瞟没在意。
而更没在意的是，那纸盒子被那对男女落下了，被收银员一并塞进了思静的袋子里……
当思静大包小包急急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分钟。
手上东西太多了，把购物袋放在了门口的地毯上，钥匙插入门锁洞里，思静隐隐地听见门后有声音，细碎的说话声……
里面的人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一手托着文件夹，语气一片平和，听上去有点亲切，思静推开门就是看到这样的景象。
林思清看见思静把两大包东西重重地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草草结束了电话那头的缠绵，“恩，以静，你去工作吧。我多休息下，你不用担心。”偷偷瞄了一眼思静，“恩，挂了。”然后才挂了，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的茶几上。
看着桌上没动过的药片，思静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回来递给了林思清，依然默然不语地看着他把药品吞下去，就要去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思静，“生气了？”思清的下巴搁在了思静的肩上，闷闷地问着，“吃醋了？”
思静皱了皱眉头，拉开环住她腰的手，“没有。”
思清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思静早早地把蔬菜浸到水里，转身只看见林思清定睛看着自己。
“是的，我吃醋了。”思静此刻的样子有点“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感觉。
“要不要来客小笼包，蘸着好吃。”林思清好笑地说着。
思静一时兴起，举着两只小手握成拳头，“不了，有两只了，要试试吗？”愠色稍减，说话间有些开玩笑的成分了。
林思清笑得很深，“打个商量，这两只太大了，看着更像肉包子，你吃着不消化，换小点的。”
思静听着就想往林思清身上砸拳头，突然就想起以前他也很喜欢这样逗着她玩，用话气气她，激激她……
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便从他身边走过了，“回床上躺着去吧。”
林思清像是想对她说些什么，看到思静收拾起桌上的盘子，最后他只是微抿了抿唇，半响才回房休息去了。
而思静直到看见林思清进了房，才把余光收起，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有片刻的失神。
直到真正去整理购物袋的时候，林思清离吃完中饭已有了一段时间，虽然他的精神已经好很多了，烧也退了，但是思静还是叮嘱他量体温，看着他往嘴里放进了体温计，思静才到厨房整理购物袋，这把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拿出来，往袋子底一掏，就发现了一个没见过的“糖果盒子”。
而盒子的正中间就写着香蕉口味，牌子是杰士邦……
思静初见下就有些了然了，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这包东西不是什么糖果，只是奇怪为什么这包东西会在她的袋子里……
身后有些响动，“在看什么？”手上的东西就被抽走。
林思清只是瞧见思静看一样东西看了很久，好奇而已，可是这一看脸上不禁一怔……
思静一阵心慌，身子都有点僵，虽然知道没什么可心虚的，可是没来由的就是觉着理亏。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林思清，夺手就把那盒东西扔进了厨房垃圾箱里，“不是我买的。”声音出奇的大。
气氛显得很尴尬，思静的头低沉，如夜色……
许久，才听到对方回答：“哦。”一如平时说话时的平缓语气。
“不相信算了。”扔下这句话，思静逃也似的往她房间跑。落下的林思清只是单手撑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瞟了一眼垃圾桶。
晚上吃饭的时候，明显有点死气沉沉，虽说两人平时互动也不怎么活跃，可是此时的感觉就像是空气都能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尤其两人还面对面坐着……
林思清打开了电视机，新闻综合正播着国际快讯。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就演变成两人各坐沙发一边地看起了8点挡的电视剧，就和以前在家一样，思静在看，思清看着手上的文件，偶尔抬下头，只是他们离得稍稍远了点……
“激情过后，难免发生意外。”电视上正放着广告，广告是卡通剧美女与野兽，美女倒在野兽的怀里。尾语是避孕药的牌子。
这个广告让思静有点措手不及，等想到去换台时，广告早过了，
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僵直到广告全部放完，电视剧又重新开始的时候，思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很紧张吗？”坐在身边的林思清突然开了口，放下他手上的文件，转过头来看着思静。
思静的眼神飘到了电视柜，直瞪瞪地盯着，“有吗？”
没有吗？林思清很想笑，可是有点笑不出，“那换个说法，你很怕我吗？或者说怕我会做的事？”
“不怕。”说出口是有点壮士断腕的感觉，但是说完思静就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傻？更多的是感觉自己很谦卑。所以又补上了一句，“至于吗？”
男人有很多好的名词，比如：英俊潇洒、事业成功、有责任心、身体健壮、孝顺儿子……但说成是一个英俊多金且身体健壮，会孝顺父母的男人没有责任心，徘徊于两个女人之间的潇洒男人却也不是什么坏的名词。
世人对这样的现象，并不是用良心来公平衡量，更多的是我们本人都会觉得男性比女性强，差别对待是正常。所以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维护女权。
林思清的脸有点暗，隐在了电视忽闪忽弱的光线里，“那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你不是怕，是在期待，是我疏忽了。”
然后，就看见他往思静方向前倾，无视她的吃惊，吻住了她的唇，带着极重的占有欲，不留给思静任何空隙……






第22章　你的名字没有姓氏
林思清把思静压在他与沙发之间，一个靠垫从沙发上滚下，落在了地板上。
她开始有点慌张，手开始不自觉地挣扎起来，却被思清一把抓住，只感觉他不停地吮着她的唇瓣，身上似有千斤重，让她喘不过气来……
“唔——你干——什么——？”一只稍嫌冰凉的手滑进了她的衣服里，停留在了她的脊椎处，思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得来的不过是更深的吻，感觉整个人都像要被他生吞活剥了……
前襟的长衣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了，一直露到胸前的肌肤生生打了一个抖……
“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吗？”林思清的吻转至颈脖处，嘴唇像在她的脖子上弹钢琴，思静刚得以喘息，一阵酥痒的感觉就蔓延了开来……
他身上的一股皂角味扑进了思静的鼻息，越是好闻的气味却越让思静心慌……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林思清的手开始往下延伸……延伸……
思静真正害怕了，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掌控，手腕上的火辣辣的痛被一种激荡起伏感所取代，思静反而冷静了，没有再做任何挣扎……为有些复杂的感觉而迟迟诧异着……
思清正轻咬着思静颈边最娇嫩的肌肤，嫩白的皮肤不一会儿就匀开一点点微红，他决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他停下所有的动作，用力拨了拨额前的头发，睁开了有些迷乱的眼睛，眼睛似乎透着红，很快他稳住了自己絮乱的呼吸，爬起了身，林思静侧过头没有看他，正要从思静身上移开，一道隐隐的银光闪进他的眼帘。
“这是——”林思清从她的内衣里撩出半截链子。如果没猜错，挂坠应该是一个特殊形状的图案，像是一个q字母，又不像是字母的坠子。正要抽出来……
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他，思清抬眼看到思静那双稍显水润的眼睛透着戒备之色望着他，不肯让他抽出链条。
思清放开了手，从沙发上下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有句话，现在问或许有点晚了。”顿了顿，他的神态却是极其疲惫，“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然后他就赤着一双脚走回房了。
客厅的沙发上还是躺着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孩，除了眼睛稍显湿润、脸色酡红、鬓边往下一直到腰沿的裤子上都有些汗渍外，手依然握住那条链子，然后只是更深地塞进了衣服内，轻轻地捂住了它。
电视上依旧播着家庭伦理剧，男女主角的对话声犹在耳边……

关上门的林思清有些颓废地坐在了床上，他怎么会认不出那条链子呢，一条跟了自己两年的链子，一条会经常拿在手上把玩的链子，一条送给她的链子，一条有着他名字的链子……
他是不是太介意思静的选择而一再退让了呢？他给过她三次机会，三次离开他的机会，可是她还是在他的身边，还是选择了他……
那么她到底是不是因为依赖，是不是因为害怕而躲在他身边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她还在……他不想再深究，他累了……
林思清深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