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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洁的维纳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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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他看起来很苍白,像个玻璃人儿。
我将胳膊伸长搁在沙发靠背上,这样,这个孩子就在我的臂弯范围之内了。我略略凑近他,说:
“小山,我大你很多,你可能认为咱俩都隔了N个代沟了,而且我还是你妈妈的‘眼线’。不过,你要知道,我也曾经像你这么大,也这么难受过,甚至更难受,那些痛苦我永远不会忘,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就像理解我自己一样。”
小山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就低下头捂着嘴恸哭起来。他现在已经明白了男性尊严的问题,不会放声大哭,尽管撕心裂肺,但却压抑着声音,只有喉头间或的呜咽,像在狂风巨浪中偶一闪现的小船,很快又被黑压压的巨浪吞没了。他双肩剧烈抖动着,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以一种极其难受的形式发泄着。我叹口气,抱住了他,他海潮般的悲痛淹没了我,我闭上了眼睛。
我当然知道这毫不夸张,少年人也会有成年人的压力和痛苦,甚至更多,只是,这些伤痛在成年人的眼里只是个怪逗人的事物——当这样想时,魔笛手就带走了镇上所有的孩子,只剩下了苍老、抱怨、絮絮叨叨的骗子们——虽然当年这痛苦代表着一切的毁灭和离去。
我极力安慰男孩,他的哭泣劲儿缓了下来,变成了不时的哽咽和抽搭,我感到肩头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
那只狗烂泥一般,懒得理我们。
小山终于离开了我的肩膀,我抽出好些纸给他揩了揩鼻涕眼泪,却没有管我肩头湿得一塌糊涂的一片。
小山靠在沙发扶手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又睁开眼,开口了:“我……失恋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回事?”
“你保证不会告诉妈妈?”
“告诉她?我有病呀!你不相信我吗?我怎么会告诉你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失恋过,我能理解你,不会告诉她的。”
小山看着前方,目光有些迷幻:“我和外校一个女孩儿好——她在音乐学院附中,是学管风琴的,家里很有钱,比我大两级。她先追我的,我开始不同意,有点儿怕,她对我特别好,追了我有半年了,后来,我俩在我同学撮合下好了。开始,我只是玩,根本就没当真,没往心里搁,后来,慢慢发现我离不开她了。唉——其实我是个很容易上瘾的人,和人相处久了就会依赖上,因为我没有可以依赖的。”
小山柔美的侧面轮廓泛着微光,我怀着连自己都理不清的复杂心情听着他和另一个女孩的爱情故事。
“我和她好了半年了,她不算美女,这也是我开始没同意的一个原因,但相处久了,就知道她有多好了。她对人特别好,特别心细,体贴,而且她——你知道吗?有次他们学校的音乐晚会我去了,有她的独奏,她穿了件蓝色的裙子,头发盘起来,带着蓝宝石耳珠,简直就像女神,她的那件蓝裙子是我买的,她说那是blueness,不过当然是她的眼光了。她总是像个王后一样,又高贵又亲切,虽然有点儿黑,不过黑的好看,橄榄色的皮肤,我一直觉得她是东南亚某国的公主微服到这里了。她特别聪明,和她在一起永远不用担心,也不用发愁,而且,她很爱我。她说她特别爱我,我是她的挚爱,虽然她会离开我,但这辈子最爱的人还是我。她说女人一生会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爱的,一个是她嫁的,我就是前者,但我宁愿是后者。没有她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澳大利亚真就那么好?”
我忍着心里一下一下的痛和流泪的冲动,说:“她去澳大利亚了?”
“恩,他爸想让她考上墨尔本大学。”
“她不是学管风琴的吗?”
“本来父母就不想让她学,她非要学,一直坚持到现在,终于还是妥协了。”
“又是一个无奈的人。”
小山突然看着我:“你刚才的表情和她好像。”
“是吗?”我苦笑道。
“她就老说,人都是越长大越懦弱。”
“也许吧!”我满怀凄清。
小山双手扶着我的肩,突然来了精神:“不过我不会的,我可以让我妈把我也转到澳大利亚去,我说我要考墨尔本大学,她肯定会同意的。”
“只怕她不放心你呢!”我避开他的视线。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呀!”
我突然恼了:“我去那儿干什么?我有我的工作呢,去那儿抓袋鼠吗?你别做梦了,那女孩儿既然可以为了墨尔本大学放弃你,就不值得你在这儿又流眼泪又发疯。”
小山黯然垂下脑袋,半天吐出一句:“可是我舍不得她……fucking墨尔本大学!见鬼去吧!”
他滴下
泪来,很快用手背抹去。
我的心里难受极了,喉头像堵着个核桃,终于,眼泪没有忍住,流了下来,小山瞬间呆住了:“你哭什么?我说话伤到你了吗?”
我没有理他,掩面啜泣,小山杵了杵我的胳膊。
“你怎么了?”
“小山……你知道吗?”我抬起泪眼说,“我心里也很苦,有好多伤心事儿。我比你的悲哀多得多,我……”
我又抽泣起来,小山迟疑了一会儿;伸过手轻柔地拍着我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我哭了会儿,去洗手间擦脸。洗了把脸,感觉好些了。一转身,小山在门口站着,他手肘撑着门框,一条腿弯曲着,脚尖点地,站姿很美,他望着我,略略歪着头,朱唇微启。
“没想到我的伤心事会把你给弄哭了,女人真是容易动感情呀!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哭,不过,想着肯定是特别难过的事情,如果我真的伤到你了,我道歉!”
我低头看着干净的地板,细致的花纹清晰可辨,一会儿又模糊了,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小山,我发觉我以前挺不了解你的,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让我意外的事情。”
“我让你意外的事情多了。”小山嘴角动了动,似乎想笑,不过没有笑,他低头用撑墙的那只手的骨节蹭了蹭唇,踌躇着什么,终于还是开口了,他抬头看着我说:“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和那女孩儿——我们的感情比你想象的深多了,更不会是大人们想到的那种幼稚的感情,我——我和她上床了。”
我的头顶晴天来了个炸雷,愣了半晌,才恍惚道:“你说什么?”
小山走近了,看着我的眼睛——他一向喜欢这样——说:“我说我们俩个□了,像大人那样——你,你别吃惊,我好多同学都这样——是她主动的,她和我做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女了,不过我不介意。”
我看着他飞动的两片嘴唇,有些恍惚。
小山凄清地摇了摇头:“我不是那种玩女孩儿的人,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谁知道……我早该想到这些的……”
“你们……什么时候?”我的瞳孔一定紧缩着,因为我感到了眼球的巨大压力。
“你是说□吗?去年十月好的,□是一个月以后……你问这些干什么?想告诉我妈吗?如果你想让我吃不到明年的年夜饭就告诉她吧!”
“我不会告诉她的。”我的头埋得低低的。
他突然上前来,手在我的肩上拍了拍,我吓了一跳。
“姐姐,谢谢你!”
我不知他是谢我不告诉他妈,还是谢我当了他的垃圾桶,我的脑袋乱成一团,我摇了摇头,小山的声音是那么陌生:
“我知道你现在很震惊,不过,你明白我们有多相爱了吗?就像共用一套器官的连体儿,是不能分开的。强行分开,她带走了所有器官,只留给我一个大脑,被扔在荒野上。”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头看着他,他的眉眼还是那么娇嫩、清秀,眼神还是像秋谷深潭一样清澈纯洁,声音还是纯澈到脆弱,可是……我想我得重新认识他了。
小狗走了过来,在小山腿上蹭着,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朝后躲,小山微微一笑,俯身抱起小狗。
“这小家伙现在看着精神多了。”
“你要干什么?”我惶恐地问他。
“有这么可怕吗?别人还以为你看见鬼了。你被狗咬过?”
“没有,被猫咬过,所以害怕狗。”
“这什么逻辑!……”
小山皱起了眉,不过很快展颜笑了:“你真衰呀!猫见了你都想惹一下,逗死了!”
他又走上前一步,我只看到小狗离我近了些,惊呼一声,小山哈哈笑了起来。
我翻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把狗送同学吧!”
“我会送的,不过得打扮漂亮点儿,是不是?”他最后这句是对狗说的。
“是送给哪个女孩儿讨好人家吗”
“姐姐,你猜对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送给你!”
“我不要,倒找钱都不要。哎——你在家里给狗洗澡吗?”
“那当然,难道去澡堂?”
“不行,脏死了,谁知道这狗有没有带病?不许在家洗!”
“我又不放你脸盆里。”
“不行!”我很坚决。
小山垂下了头,眼看着眼眶就红了,扑簌簌落下泪来。他把小狗紧紧抱着,低下头,脸颊贴着小狗的脏毛,眼泪都落在小狗身上。
我彻底没辙了,不耐烦地一挥手:“洗吧洗吧!洗干净了趁早滚!”
“你和我妈一样没有爱心,我长大了也会这样吗?”小山抚着小狗的毛,愣愣地说。
“我又不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伺候你还不够?再加个它?你要养它我就辞职!”
小山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姐姐,你别辞职,我明天就把它送人。”
我走过他身边,出去了。
坐在沙发上,我愣愣地发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太突然了,我还来不及拐弯,就给卡在了路边的树上。
杜小山,这个男孩,我的男孩,我真怕,真怕我会爱上他,那就真是坠入地狱了。
我在迷茫、悲伤的黑森林里无助地失去了我的路,这里又潮又黑,全是雾,远处似乎有一点儿光,朦朦胧胧中,这点儿光透过浓重的雾触摸到我冰冷的身子,我吸了吸鼻子——怎么有铃铛声?……
怎么有铃铛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蹭着我□的脚踝,我低下头,唬得将脚抬到了沙发上。那是团雪球样的小东西,一双黑溜溜的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小山蹲在地上,一边抚摸它一边看着我。
我惊讶地打量着刚还如一滩烂泥的小狗,现在简直是圣诞树上的小星星,脖子上还挂了个用蓝丝带穿的小金铃。
“怎么样,不错吧?我这速度都赶上消防队了。看它多可爱!”小山说着将小狗抱了起来,亲了亲小狗的脑袋,“我叫它宁宁。”
“恩,挺好的……”我突然反映上来,推了他一把,“不许叫这个名字!”
“怎么了?这名字有什么不好?”小山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真被他气死了。
“反正就是不能叫!你怎么不叫它小山呀?”我抱肘反唇。
小山低低地笑了:“难道只允许你叫宁宁吗?你以为你是仓颉?字都你造的?是不是,宁宁?”小山最后一句还是对小狗说的,我踢了他一脚,正中小腿。
“哎呦!——”小山夸张地喊疼,“真不得了了,我的家庭教师竟然动手打我,我投诉你!这算家庭暴力还是校园暴力?对!社会暴力,我现在就投诉!上法院告你!”
“去吧!你看起来好多了。”
“和你聊了聊,心情好多了,谢谢!”他收起笑容,由衷地说。
“我看你得给我涨工资了,我还充当知心姐姐,工作量加大了哦!”
“好,我给你涨!”他笑了笑,表情随即又认真起来,“姐姐,其实,我心情突然变好,连自己都很吃惊,本来伤心成那样,还以为会难过上几年呢!不过,刚才你说要辞职,我突然就特别害怕,几乎把她都忘了。你是肯定不会走的,想到这儿,难过也减轻了好多。好像只要你不走,她走了也不是世界末日。”
“这也太夸张了!”我讽刺道,“你真是薄情呀!”
“你觉得我薄情?我好伤心!”他坐在地上,胳膊搭在沙发上,“你真觉得我薄情?唉,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像我爸那样的薄情人。我最恨薄情的人了!薄情会遗传吗?”
“当然会了。”我心情渐渐好了,戏谑他,“你看你,眼含秋水,白面薄唇,这就是经典的薄情长相。”
“经典啊!”他挑了挑眉毛,“可能吧!我长得像我爸。不过,我真的比刚才高兴多了。”
“吓!高兴就好,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想那么多干嘛?”我抚着他丝绸的袖口,“小山,你还真是多愁善感呢!——这个铃铛好眼熟。”
“哦,这个——说了你别骂我。”
“我不骂你。”
“这是从你送我的那个十字绣上拆下来的……”
我心头火起,在他手背上清清脆脆来了一巴掌。
“你说了不骂我的!”小山皱了皱眉,捂着手背说,看来真打重了。
“我说了不骂你,又没说不打你。”他哪里知道我为了那个十字绣熬了几个晚上。
“阴险,真阴险!下手还这么重,你和我有仇呀!骗你的,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会随便拆呢?铃铛是回来路上特意给宁……小狗买得。”
我瞥了他一眼,手背上红红一片,我说:“打疼了。”
“特别疼,宁宁是坏人!”他用挨了打的手背遮住一个眼睛,另一个眼睛瞅着我,冷不防在我大腿面上打了一巴掌,“你今天都打我两下了。”
小山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抿着嘴笑着给小狗说:“去咬她!”他指了指我。
可小狗根本不理他。我哈哈大笑:“小山你不行呀!连狗都懒得理你!”
他自己也笑了。
“杜小山,你有两下子嘛!我还想你怎么拾掇这只狗呢!以后家务活分你一半了。”
“可以,只要不影响学习。”小山很让人牙痒地一本正经地说。
“真虚伪呀!”
“姐姐,你想不想抱抱小狗?”小山看着我的眼睛,见我没有反对,就把狗放到了我的腿上。
感受到腿上这活生生暖呼呼的生命,它是如此脆弱而善意,我抚摸着它香喷喷的长毛,微微笑了。
“你俩终于言和了。”小山故作沧桑地说,然后坐在我旁边,紧挨着我,亲昵地凑过来。他一这样我就知道必是有事求我,以前倒没觉得什么,只是简单的讨好,可今天知道了他的那些事情,不由想,他这讨好的方式是不是有另外一种潜意识在作祟?我觉得有些怪怪的,唉,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和他相处了。
“姐姐,你看小狗多喜欢你!”
我没理他。
“家里老是咱们两个人,多闷的。”
“我觉得你应该去学习了。还有,这小东西我要送我小侄女了,她肯定喜欢。”说到后来我笑了,小山嘟起了嘴,沮丧地坐了会儿,站起来。
“好吧!你给那个妹妹去吧!——本少爷要去练功了!”他上了楼,我搂着小狗笑了。
“他很有趣,对吧,小山?”我对小狗说。




、第七节

作者有话要说:发到这里,也不知道大家看了感觉怎么样?这样的文可能不会太受欢迎,而且我又是新人,呵呵~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有哪怕一个人看,我就有动力继续更下去;只要有一个人喜欢,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大家看文愉快~~~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题记

五月榴花红胜火。
五一前一天晚上,月凉给我打电话,说他爸爸去参加同学聚会了,他做了芋头饺子,让我过去吃。
我的侄儿对一切事物都怀着强烈的学习兴趣,书法等文学艺术就不说了,尤其稀奇的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对烹调情有独钟。自己钻研,竟然也能做出些样子了。
我哥哥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穿过戒备森严的宏伟大门,进去第一栋楼,三十层的冷冰冰的大厦,华丽而漠然,哥哥家在二十七层。站在他家宽敞典雅的阳台向下看,真有“危楼高百尺”的感觉。
站在门口,我理了理头发——门开了,可开门的人——竟然是陆子明。
“陆子明?你怎么?!……”
他微微一笑:“我是你家的客人,呵呵——快进来吧!”
我换好鞋,径直往厨房走,陆子明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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