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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垣睥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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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水打了个旋。然后,他笑着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待到天色将暗时,段宏瑄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走至偏室,室中间有一张檀木方桌,桌上摆着若干宣纸和笔。他撕下一小张纸,随意拿起一支毛笔,信手在纸上写了几行,落笔很疾,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微向上挑。待到一张纸差不多快写满了,他在末端落了个『瑄』字,才轻轻将笔搁下。
“秋桐,唔,我要来麻烦你了……”喃喃说了这么一句。待到纸上墨迹干了,他将其折成细小一卷,再去卧房寻了根绳子系住。
窗外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远处有淡淡的红色。段宏瑄屈起两指凑至唇边,尖锐的哨音便从唇指相交处激发而出,一短一长的两声。
静待片刻后,空中便传来鸟类的叫声,还有扑扇翅膀的声音。段宏瑄身子微微探向窗外,伸出右臂,然后就有一只褐灰羽毛的鹰落在他臂上,双爪勾住。
“贺兰你这傻家伙,诶,我没带护臂,轻点抓。”段宏瑄拍了拍鹰的爪子,后者叫了一声,爪子稍稍卸了点力,看来极通人性。
段宏瑄又摸摸它的头,接着把那卷用细线系好的纸绑到贺兰的爪子上,还拉了拉确认不会松掉,“呐,我现在手头没有肉诶,你把这个送去给秋桐,让他给你喂吃的吧。”
鹰睨了他一眼,抖抖爪子。
段宏瑄无视它的小动作:“尽快送到噢。”然后一振臂,贺兰就展翅飞走了,渐行渐远,最后只依稀看见一个黑点。
天色阴了些。
*****
翌日。金陵。
沈秋桐打算同红楼去城南闻香楼吃饭,刚出门没几步便看见了头顶清啸盘旋的鹰。他认出这是段宏瑄养的贺兰,心下疑惑。
贺兰刚孵出来没多久时大约是从窝里掉下来了,之后段宏瑄捡回家悉心养着,每一口食物都是他亲手喂进嘴里,待到贺兰长大一些后,他便开始训练它。沈秋桐并不常见到贺兰,但现下它的主人远在昶京,因此,它的出现断不是偶然。
两人当下便转身回了府中。
沈秋桐将贺兰爪上绑着的纸条取下来,红楼去厨房找乔婶拿了些生肉来喂给贺兰。贺兰小口小口地吃着,吃饱了就欢快地扑了扑翅膀。
“盟主写了些什么?”红楼轻声问。
沈秋桐将纸条重新卷成一小团,点燃桌上小灯,然后将纸凑近火光慢慢烧了。
“宏瑄想训练一批死士。”
“为什么?”红楼刚问出口,便想起段宏瑄目前的处境,缓缓摇头。
江湖出于庙堂之外,但难免也会听到朝堂上一些消息。况且,段宏瑄受他父亲之托进了皇宫,他们少不得时刻关心宫内的状况。就连前几日段宏瑄和四皇子落水,还有皇城外遇刺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
宏瑄,四皇子不习武,而以你一人之力,也不一定能保他万全,是不是?
沈秋桐蹙眉。
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
*****
“主子,您今日不去前殿吃饭么?”安喜在外头敲门。
“我不饿,你们吃吧。”段宏瑄在屋内,窗户打开了一半,贺兰在窗台上跳来跳去。
“那奴才稍后送些饭菜过来。”
“不用了,安喜,你自个儿吃吧。”段宏瑄捋捋贺兰的羽毛,示意它抬爪以便解下纸条。“对了,四殿下今日不在?”
“是的。”安喜在外头答,“殿下一大早便被皇后唤去了。”
“恩。”
纸条打开,寥寥几字:
知。安好。诸事小心。
段宏瑄勾起唇角,浅浅笑开来。
15
15、第十四面墙 。。。
宫内度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至少表面看来是如此。期间蓝以则受到提升,任兵部侍郎,其父大将军蓝修虽然并未表现出对自己儿子晋升的欢喜,但众人也都瞧得出他对自己的儿子寄予厚望。另外,大皇子和二皇子拉帮结派的行为稍稍明显了些,听见雏云带回来的消息时,岳璟辰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面上冷然。
他的两位皇兄在打什么主意,在整个皇宫,恐怕连老眼昏花的老仆人们都有所耳闻,何况是掌管整个国家的皇帝。
不过,既然他们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的地步,文惠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况且,他虽有心于四子岳璟辰,但,这个孩子目前对凡事都不上心的态度令他到底有些担忧,便让做哥哥的给他些“提神药”也好。
如此过了月余,竟到了文惠帝岳凌天的寿辰。
于普通民众而言,皇帝的寿辰与他们干系并不大,至多也就是他们可以放松庆祝一下罢了,然而对朝堂上的官员及后宫的妃嫔皇子们来说,如何备礼,如何讨得皇帝欢心,便是个极伤脑筋的问题了。岳凌天哪有什么稀奇玩意儿没见过,因此,众官拼的,也就是礼物的价值了。再看妃子们,也是绞尽脑汁地打扮,这月余以来,昶京的回芷斋生意愈见红火,大量色泽鲜艳的绫罗织锦甫一到货就被宫内派人拿走,妃子们最近换新衣裳的速度让一干旁众看了忍不住咋舌。
段宏瑄走进正厅就见岳璟辰坐在正中位子上,一手扶额,颇有些无奈。他旁边的椅子里横放着几匹锦缎,一看就是上上乘的织工,但颜色让他忍不住想笑。
“原来四殿下喜欢这般……恩……抢眼的颜色。”他摸摸下巴,好像那里有撮胡子一般,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岳璟辰白了他一眼,挥手让雏云找人将布匹抱下去。
“听闻回芷斋昨日新到了一些浮云底绣锦缎,我原打算买些给友人捎去,安喜去了趟说没有了。早知是殿下买了回来,安喜便不用白跑一趟了。”段宏瑄眉角微挑,从岳璟辰的角度看过去,实在是有些欠揍。
“你要的话都拿去好了。”四皇子说,停顿一会儿后又补了一句,“那是母后刚捎人送来的。”
言下之意,并非他叫人买的。
他素来不喜艳丽的颜色,胡皇后送了这些布料来,他又不能不收,确实也有些无奈。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段宏瑄耸肩,琢磨着托人把布料给扶苏捎去。他记得扶苏的生日也就在这一阵子,便借花献个佛好了。再说,他总有种预感,不久,以后,他与扶苏,还有其他人,定会在这京城闹上一闹。至于这以后究竟是何时,便由不得他自己了。
*****
帝寿当日,群臣朝见,周边各国的君主也派了使臣前来,场面甚为壮观。
晚间的宴席设在弘清殿,殿门正对着御花园中的水池,也算是有美景陪衬。纵是国宴,少不了的也就是些歌舞戏曲之类,殿中央,舞姬们表演的正是辛苦排演了月余的『飞天』,水袖齐扬的同时还不忘努力端正脸上的笑容,毕竟,能在皇帝寿宴中获得一席之位的,哪有什么小角色。
文惠帝与胡皇后居于最上,下方依此是几位妃嫔皇子和官员。皇帝仅有四个子女,舒岳真作为仅有的女儿,从小便颇得宠爱,几年前嫁与蓝修的长子蓝以辞后搬出宫中,后来蓝以辞离开昶京南下,她便随了去,这次父亲寿辰,夫妻俩特意赶了回来。
歌舞固然美,但看多了其实也乏味。段宏瑄慢条斯理地拈起一块糕点吃下,然后抬袖遮脸打了个哈欠,眼角都被挤出了些泪。按理说他的官职仅是个虚职,轮不到寿宴上的一席之位,但皇帝钦点了他出席,位置还安排在了岳璟辰身边,如此一来,比起丞相来,段宏瑄甚至更接近上位。
岳璟辰瞥见身边这人慵懒的姿态,缓缓勾起唇角。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坐在他对面。文惠帝时不时垂首和几个儿子们说几句话,拉家常一般,坐得近的臣子们能听见些只字片语,但也都不插话。
『飞天』舞原本就是根据壁画所编,服饰为了显得飘逸,都用的轻薄的布料,同时两袖都特意加长,到了最精彩的时候,便是领舞的女子水袖一甩,纵身上前了几步,姿态悠扬得仿如从大殿中间向前飞了几步,看来确实很美。
文惠帝微微点头,问身旁王总管:“这次的舞是谁编的?”
王总管轻声道:“回陛下,是纶巾阁的丝弦姑娘所编。”
“噢,她呀。”文惠帝对这位姑娘的名号也略有所闻,便又道:“等下记得赏。”
“是。”王总管哈腰应道。
这边文惠帝还在偏着头交待,忽然听得二皇子在下面惊叫道:“父皇小心!”皇帝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就见一团湖蓝长袖迎面而来,皇帝微一愣,水袖突然展开,中间赫然出现一柄剑,剑尖泛着寒光。一旁的胡皇后“阿”地叫了一声,被皇帝一把抱住闪了过去。
皇帝反应极快地躲过了,但在剑尖还未至帝座面前时,离得最近的大皇子与二皇子也扑了过来,岳璟辰当时也要冲过去,却被段宏瑄拉住。后者短促地说了句:“留下,护着你自己。”便几步过去,垂下的袖子里露出扇柄一角。
袭击皇帝的正是领舞那个女子,瞧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面上却完全没了先前跳舞时的温和浅笑,反像戴了层面具一般,再无表情。她手里的剑极软,大抵这也是她能将兵器藏在身上的原因。
岳璟鸿与岳璟岚二人反应倒快,一个上去挥掌朝那刺客左肩披去,刺客回身过来挡,另一个便到了文惠帝与胡皇后身前,抽剑做出护挡姿势。
“大皇兄,小心身后!”岳璟岚呼道。
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不止她一人,舞团里瞬间又多出好几个人,同样拿着软剑,直逼皇位边的几人而来。
今夜皇帝寿庆,参加宴席的虽然有武将,但按规矩,只保留了他们的兵器,便连贴身随从都只能在殿外稍远处等候,未料素来戒备森严的皇宫竟出了这等岔子。
岳璟岚挥剑格开一记狠挑,匆匆转头道:“父皇,儿臣找人护送您与皇后先离开。”
文惠帝点头,“带上暻辰和舒真。”他没忘记这几个儿子中只有四儿子不会武,还有好不容易回京一趟的女儿,忙道。
“恩。”岳璟岚应了一声,几个赶上前来的武将中便有几人呈环状围住皇帝与胡皇后,另有两人分别拉过四皇子和长乐公主,也小心护起来。
“从侧门走。”岳璟岚道。
几人便朝那边去。
岳璟辰回头去找段宏瑄,便见段宏瑄与几个刺客缠斗在一起,刺客胜在手中兵器柔软,且互相之间极为配合,段宏瑄不欲在这寿宴之上杀人,只想生擒,手下便留了几分余力。他瞧见岳璟辰的目光,眉头一皱,心知皇帝会武,但毕竟端坐帝位这么久,武力绝无年轻时那般了,让几个武将护着这些人离开,万一外边还有其他埋伏,那便糟糕了。
才这么想着,在文惠帝示意下当先退到门口的胡皇后便又惊叫一声,退回了几步。
果然不妙了。
作者有话要说:TUT 回来了。还有半个月,我会在半个月内凶残地完结这个文的。虽然还有三个篇章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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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面墙 。。。
殿外果然也埋伏了几个刺客,有侍卫听见不对劲正赶了过来,不过皇帝他们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弘清殿了。
段宏瑄用扇柄在一个刺客后颈敲了一记,刺客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其他几个刺客都朝文惠帝那边逼拢,段宏瑄“啧”了一声追上去。二皇子岳璟岚原本是和为首的女刺客缠斗在一起,竟在一个虚招晃开对方后,也朝皇帝那边跑去,口里唤着“父皇当心!”
段宏瑄皱眉,眼睁睁看着刺客们都朝皇帝那边过去了,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岳璟岚几句,手指在扇骨末端用力一按,便滑出一把匕首来。段宏瑄这把扇子的扇架是和田玉制成,虽被他拿来当武器使用,但毕竟不如刀剑的杀伤力,因此,许久前他便在扇子里安插了这么个机关。
这群刺客武艺都不弱,为首那个更是狠厉,席间不会武的文官们没法帮上忙,担忧惧怕的同时又不能躲,有几个硬着头皮冲过来,一副要替文惠帝挡剑的姿势,却使场面更加凌乱。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为首的女刺客尖声道,脸部都扭曲了。与此同时,她手中软剑扫开一人,直朝文惠帝而去。
段宏瑄未持剑的左手轻轻一抖,袖中滑下一颗石子般的圆润之物,他正要将这物朝刺客弹去,几步外的岳璟岚冲了上来。
“父皇!”岳璟岚这一声叫得撕心裂肺,然后右肩便狠狠撞到刺客的剑上,剑身透体而过。他手中长剑也从刺客腹部穿了过去。
“岚儿!”文惠帝在一旁惊呼。
刺客动作受阻,又在岳璟岚拼得两败俱伤的狠劲下被怔住,一手捂住腰腹,踉跄了几下。两人的剑都还在对方体内,轻易不能动弹,周遭其他刺客见主谋被缚,都乱了手脚,被全数制服。有几人不甘挣扎,被赶来的侍卫击毙。
“留下活口。”岳璟鸿吩咐。
“岚儿……”文惠帝欲上前,却被胡皇后和几个武将拦住。
岳璟岚和那刺客都抓着手中的剑,互相僵持着,奈何现在人数上明显是皇家占了优势了。一人趁女刺客不备,悄声到她身后一记手刀落下,刺客“哼”了一声,眼睛在瞬间睁大,接着却无法反抗地朝地上软倒。身子下滑的前一刻,段宏瑄一直握在左手中的珠子弹中她手腕穴道,使得她手一松,才没有带着剑一道移动。岳璟岚也在同时放了手。
岳璟鸿扶起二弟,支撑住他的身子。文惠帝在一旁气急败坏:“还不传御医!速速给二皇子医治!”又指着昏倒在地的女刺客道,“留她活口,查出原因!”
“是。”
殿内经过打斗后,一片凌乱,活着的刺客都被绑缚住。刚入夜并不久,寿宴其实尚未进行到一半。但现下谁也没了兴致,文惠帝敛紧的眉间明显表现出愤愤之意,众人尴尬之时,便见皇帝一挥手:“鸿儿,这事交与你,明日朕要知道始末。”然后一甩袖,与余惊未消的胡皇后,还有几个妃子一道离开了。
岳璟岚和那女刺客都被赶来的御医派人抬了下去。
王公公匆忙吩咐人善后,岳璟鸿领着几个官员和侍卫将活捉的刺客带往刑部大牢。
岳璟辰从始至终没有说话,他看向段宏瑄,后者也看着他。二人眼中都是同样的神色:
此事,宫中定有人接应。
*****
大皇子率人一同在刑部审问了近一夜,得出的结论在段宏瑄看来实在是个让人想翻白眼的故事。简单地说,那女刺客原本家境殷实,一夕之间却遭遇贼手,家中财物尽数被盗不说,父母和亲生弟弟也在混乱中丧命。她去官府击鼓鸣冤,奈何那个地方的知府收了贿赂,便没有尽心查案,案子拖了整整两年,最终得出个“流寇所为”的结论,便压入箱底。女刺客想到上京告御状,但路途艰难,且那知府得知消息,早就与一些曾经同席的官员打点好关系,她便更加不得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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