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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垣睥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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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的,他可做不到。于他看来,茶便只是解渴之物。
“梨花白没了?”
“一早便没了。”段宏瑄答,琢磨着再托人回金陵弄十来二十坛好了。
“过几日宋丞相的儿子从临苏回来,我同他说过,让他经过金陵时顺道带些梨花白进宫。”岳璟辰淡淡道。
“是城北那家么?”段宏瑄眼前一亮。
“当然。”
二人的状态又似回到了出征前,而且显得更亲近了些,就好像那日在帐中的对话根本没有过。段宏瑄坦然接受了岳璟辰曾经的隐瞒,毕竟他长在宫中,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得已。这样想来,就看开了。
几日后却有了变故。岳璟辰从御书房回来后脸色很不好,段宏瑄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但是很快他便知道了。宫中流言增长的速度称得上可怖,岳璟辰才回来没多久,众人便都知道了他下午被皇帝狠狠训斥了一顿,原因是有人上报批判四皇子风头正劲不知收敛,好大喜功不说,还四处巴结官员。
好大的一顶帽子!
夜里,一道黑影进了段宏瑄所在的房间,就见段宏瑄和衣靠在床上,眼中清明,显然还未睡下。
“你来了。”淡淡的一句。
黑影点了点头,拉下遮住了半张脸的同色布巾,赫然正是原本远在金陵的扶苏。自进昶京前在醉红楼见了一面后,段宏瑄与她也许久未再见面,本来正等着探子查出的消息,没想到却连扶苏也进京了。
“上次收到主人寄来的绫罗绸缎,扶苏心下感激,特来当面道谢。”
“诶,还好没让你帮我带梨花白,不然传信的人肯定在半路错过了。”
扶苏挑眉,递上手中纸条,上面便是探子查出的消息。只有一个字:
鸿。
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这么说,挑唆官员给皇帝密保指责四皇子的事,是大皇子干的了?”段宏瑄说。
“纸上是这么写的。”扶苏说。
“你信么?”
面前的女子笑了笑。
“蓝将军曾暗示说大皇子有勇无谋,眼下这么容易便被查到,确实像是有勇无谋之人会犯的错误。”段宏瑄略为压低了的声音透出一丝沙哑,“不过,蓝将军同样也说过,二皇子心胸狭隘诡计多端……”话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他转身从枕下翻出一个压平了的布包,打开后里面也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毫不在意地便在扶苏面前换起衣服来,扶苏上前帮他系上衣结,耳边还听得他嘟哝:“啧,衣服好丑。”
*****
他二人趴在长缟殿顶上,偷偷揭下一片瓦,就瞧见了斜坐在书房椅子上,一手敲着书案,一手抚着脸侧的二皇子岳璟岚。他面前跪着一个小仆,面貌平凡,扔进人堆中绝对不显眼的那种。那小仆悄声汇报着什么,段宏瑄和扶苏竖起耳朵总算听见了后半段。
小仆汇报的竟是大皇子岳璟鸿一日的行程,什么时辰去了何处,什么时辰又做了何事,巨细靡遗。
岳璟岚面部表情地听完,说了句:“不错。回去继续好生照看着大皇兄,明日再过来。”
“是。”那人磕了个头退下了。
竟是岳璟岚安排在他皇兄宫殿内的奸细。
待那小仆走后,岳璟岚站起来,慢慢绕着书房走了一圈,自言自语道:“皇兄,等借你的手扳倒四弟后,再来料理你好了。”
屋地上趴着的二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24
24、第二十三面墙 。。。
回到长缮宫后,段宏瑄将听到的全都告诉了岳璟辰,同时说明了扶苏的身份。扶苏站在段宏瑄身侧,朝这位四皇子微微侧身行了个礼,二人便算是见过了。
段宏瑄回到自己的房里睡下。他房间与岳璟辰的仅一墙之隔,习武之人感觉素来敏锐,有时候他能听见隔壁传来的声响,比如那位皇子偶尔会在半夜下床踱步,尽管对方动作放得很轻,但也不是不能察觉。
今夜倒是安静。岳璟辰大概也早早熄灯睡了。
段宏瑄渐渐有些困,原本躺在床上无聊把玩的扇子变得重了,差点在一松手时落下来砸在自己胸口上。他翻了个身,将扇子合起放到一边,然后便打算睡觉。刚刚进入浅眠,便听见了不对之声。
他此刻是侧身朝外睡的,悄悄将眼睛睁开一些,便瞧见窗纸被戳开一个小洞,黑色的小管伸进来,接着便是大团的烟从管中慢慢注入房间里。
啧,居然玩这种江湖里下三滥的手段。总有一些会一点三脚猫功夫的低俗之人,和别人起了争端又打不过人家,便用迷香或者蒙汗药之类的玩意儿暗算对手。采花大盗也擅用此计。不过,在这暗斗比明争多了许多的皇宫之内,段宏瑄倒是第一次瞧见这久违的管子。
藏在被子里的手摸到床侧,那里放着一些必需之物。拿到一颗细如米粒的珠子后,他暗暗琢磨自己若是朝着那个管子弹过去,直接打到对方喉管里的可能性有多大。思及此差点笑出来,却还是闭气静等对方下一步动作。
门被悄悄打开然后又关上。
段宏瑄没有睡时留灯的习惯,桌上油灯早就熄灭了。屋内黑漆漆的,加上对方一身乌黑的装扮,若非早有所警觉,还真会疏于防范。
段宏瑄懒得等了。那人小心翼翼地进来后还没走两步,便突然发现右腿僵住了,于是走路时抬脚的动作戛然而止,失去平衡后便“砰”一声摔到地上,还撞到了桌边摆着的檀木椅。
下一刻,房间里就变得亮堂起来。段宏瑄只着了白色中衣,头发零散披在肩后,眼角有些微困顿神色,眼中却是清明的。他倚坐在床沿,似笑非笑。
桌上那盏油灯慢慢烧着,灯芯露出一小截,盛油的盘子里赫然躺着一枚赭色的小珠子。
趴在地上的刺客当然看不见这些,他只看见段宏瑄坐在那,大概因为夜间有些冷,锦被还有一角盖在肚腹处。跷起的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右腿很麻。刺客意识到。
段宏瑄眯了眯眼:“说罢,谁派你来的?”他看着地上那人脸色突然变白,知晓他的腿肯定是从酸麻变成了痛。
清梦被扰的感觉并不痛快,因此段宏瑄恶趣味地看着那人挣扎,也不急着把他抓起来。
“恩?”尾音轻轻上扬,“快说,是谁?”
那人咬牙,抬头看着他。
“你不说的话,区区便用刑了噢。”手心一翻,便多了一颗方才拨亮油灯的小珠子,青年笑得狡黠,“这个打在腧穴上应该会很痛吧。”
他作势便要朝对方弹去,门外却传来脚步声。还不及反应,门便被推开。岳璟辰披着件湖蓝外衫站在门口,道:“宁之,怎的还没……”未说完的话在看到屋内明显的不对劲时立即停下。
刺客唇角一动原本紧握着撑在地上的手忽然松开,借着反弹之力身子一跃而起,手中之物朝门边的岳璟辰疾射而去。
“躲开!”段宏瑄低吼一声,腾身跃过来,想要将岳璟辰扑开。他眼尖瞧见刺客手中射出的金色锋芒,几步上前刚要扬手扫开,未料岳璟辰非但没有顺着他的力闪开,反倒转身将他推到一旁去。然后,针便没入了岳璟辰左臂。
段宏瑄瞪着眼,顾不上刺客因腿脚麻痛再次跌落在地后爆发出的笑声,眼中只看见岳璟辰臂上插着的那枚金针,针尾嵌着一截短小的绒毛,原本是墨色的,却在针身扎入人体内后迅速变成猩红色。他认得这枚针,针身由南疆毒物淬成,曾有人便用这种暗器杀了足足一百一十三人,最终被抓住时,用剩下的最后一枚自杀了。
岳璟辰还未感到不适,针扎入体内时也只是一瞬间的痛。他还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段宏瑄似乎是惊愕的表情,便想伸手过去。段宏瑄刚刚被他推开来,但推得并不远,他迈了几步,对方却也朝他迅速走过来,一手扶住他的腰侧,另一手在他臂上和胸口附近的穴位迅速点了几下。
“解药在哪?”段宏瑄厉声朝刺客问,其实他并不知道针上的毒有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刺客很快便回答。
“那我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段宏瑄瞧那刺客几乎快痴狂了的模样就知道他所言不假,换句话说,他身上确实没有解药,那便只能问他上头的人。
刺客哼了一声。
“快说,是谁!”段宏瑄怒目扫过去。
“呵呵,”刺客笑道,“只有那两个人,你猜是谁?”
“掀开他衣领,看锁骨位置。”岳璟辰在一边道。
段宏瑄松开手,依言上前疾点了刺客几处大穴让他再也动不了后,便一把扯开对方衣襟。露出的锁骨周围并没有任何奇特的记号,只有右边快要靠近脖子的位置有一块暗红色凸起的疤痕,约有拇指的指甲盖大小。
岳璟辰皱眉,“原来是二皇兄的人。”他朝段宏瑄解释道:“大皇兄将自己养的武士当狗一般,因此在每个人的锁骨一侧都要烙上一个『鹄』字,对应他名字里的『鸿』字,表示被他印上字的人是他的下属。而二皇兄从大皇兄那抢走了不少人,他却不喜欢别人身上有代表他人所有物的标记,所以会把烙印去掉。”
段宏瑄凝神去看,就见疤痕确实像是生生被挖掉了那一小块肉后重新长合留下的痕迹。
刺客听了岳璟辰所言,也不说话,像是默认了。
“你主子那可有解药?”段宏瑄问。
“我不知道。”刺客说,“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哈哈哈哈。”
段宏瑄气急,站起来便抬脚一踢,鞋尖撞到刺客的下巴,令对方的脸一歪,唇角缓缓留下一些血来。
偏生这刺客仍是满脸的得意神态,段宏瑄瞧得越来越刺眼,刚要继续有所动作时,身后的岳璟辰却蹒跚了几步,眼看就要朝一旁倒去,他立即退后几步护住,就见对方已经昏迷过去。岳璟辰比他高,突然脱力昏迷的结果便是狠狠砸到段宏瑄身上。额头被对方的下巴磕到,段宏瑄“嘶”了一声,却要小心不碰到对方仍插着针的左手臂。
该死。点了穴也阻止不了毒性蔓延么?
“扶苏!”他扬声朝外喊道。
岳璟辰喜静,雏云、安喜和其他几个小仆歇息的地方离正卧都挺远,而扶苏初来,匆忙之间腾不出就近的地方,便只能临时安排在更远的宫女休息房。长缮宫里根本没有宫女,那屋子虽然经常打扫,但却在宫殿的角落。段宏瑄拔高声音喊了几遍,扶苏才匆匆披了衣服跑过来,她见到屋内情形,料想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
地上刺客被段宏瑄点了昏穴,迷倒过去的脸上还带着猖狂的神色。她来不及多问,瞧见倒在段宏瑄身上的四皇子,便听得段宏瑄道:“扶苏,我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后,我要看见唐彩。”
扶苏知道唐彩,那是段宏瑄还有沈三公子偶然认识的一位年轻人。段宏瑄说过唐彩是四川唐门的私生子,自小在南疆长大,偶尔才进中原一次。三人脾气相合,是很好的朋友。
她看了眼小心地护着四皇子的青年,点头:“我一定会将唐公子带来的,主人与殿下也请多加小心。”说罢便要转身离开。耳后却又传来段宏瑄的轻唤:
“等等,顺便将这人处理了。”段宏瑄一指那刺客。
“如何……”处理?
不待扶苏问完,段宏瑄便知道了她要说什么,眉头一皱,眼角闪过些冷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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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面墙 。。。
四皇子“病”了,已经整整两日未上朝。众官都猜测是否因为几日前皇帝陛下的训斥,令这位皇子决定收敛一点。皇帝还在气头上,听到陈御医说岳璟辰风寒颇重时,心里有些软。可是想到在御书房里自己厉声呵斥时,这最小的儿子却一声不吭仿佛默认一般的情景,又有些怒从中来。
不少官员旁敲侧击地向段宏瑄打探,毕竟他是以皇子伴读的身份住在四皇子的长缮宫里,若要问谁知晓原委,大概也只有他了。面对各种嘴脸,段宏瑄却是一概以一副略为忧扰的表情应对,躬身道:“微臣代四殿下谢过列位的关心,殿□体委实不适,待到好了,定然设宴谢过列位。”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下有些无奈,打官腔是他以前嫌弃的,可现在自己却要在这里和一些人心隔肚皮的家伙虚以委蛇假意周旋,沉闷之气都憋在心里,抒发不得。
岳璟辰一直没有醒过来。那陈御医也压根没有给他看过病。当时段宏瑄剑柄下露出的匕首横在他脖子一侧,让老御医只得答应了帮忙圆谎。他也不知四皇子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或是其他,段宏瑄不让他诊治,只让他开几个无伤大雅的补气方子。
扶苏还没有传来消息,段宏瑄除了上朝之外,便是每日忙着与雏云和安喜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挡住想来探望岳璟辰的人。二皇子倒是一直没有动静。按理说,那个刺客没有及时回去回复,他应当察觉出了什么,可是,这两日段宏瑄夜里和雏云、安喜轮流在岳璟辰房中守着,未见任何动静。
如此到了第三日。晌午,段宏瑄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要朝岳璟辰房间去,却被宫仆拦住,说胡皇后来了。段宏瑄心下觉得奇怪,岳璟辰昏迷的两日,胡皇后却到今日才来探望。不管怎样,还是要想法子挡住的。
刚到长缮宫门口,胡皇后也到了。
“见过皇后娘娘。”
“嗯。”胡皇后点了点头,繁复发髻中插着的镏金簪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了两下。她也不看段宏瑄,就要进去。
“皇后请留步。”段宏瑄上前一步,堪堪挡住。
“怎么?”胡皇后扫了他一眼,“本宫看看自己的儿子都不可么?”
“不是不可。”段宏瑄躬身道:“只是殿下方才喝了药睡下,皇后现在来探望,殿下少不得要起身相迎……”
胡皇后摆手打断他,“本宫就只是在旁边看看,不用叫醒他。”
“万万不可。殿下醒后知道了,定然会怪罪微臣的。况且风寒易染,殿下也不希望皇后不小心被传染上。”
“辰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胡皇后问。
“这个,微臣也不知。因为殿下头痛,陈御医在药中添了些安神的成分,所以殿下现在睡得很沉……”
“晚膳过后本宫再过来。”胡皇后好像压根没管段宏瑄说了什么,“那时候辰儿总不会还在睡罢。”
“呃。”段宏瑄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微臣会转告殿下。”
目送胡皇后离开时,段宏瑄面上平静,心里却在呐喊:扶苏,你可要快些!
*****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日头便落山了。段宏瑄倚在庭院那个凉亭柱子旁,抬头看着空中被晕成淡红色的云,忍不住叹气。方才安喜过来说岳璟辰还是没醒,而且脸色更加不好了。他们几人都没有心思吃东西,偏偏段宏瑄还在想办法的时候,门口又传来通报声,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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